“雷子,你不是喜歡賈家的千金嗎?”馬嘯天溝壑縱橫的臉上,呈現出了詭異的笑容。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提到賈夢,馬雷下意識緊緊攥住手機,急忙辯解。


    “真的是過去的事了嗎?”


    “嗯。”


    “那既然這樣,我看那所老中學也該拆遷了!”馬嘯天邁著老年人特有的蹣跚步伐走到窗戶邊,指著不遠處還飄揚在學校操場上空的國旗說。


    馬雷的雙眼莫名被什麽東西刺痛。


    他的眼睛逐漸紅了起來,卻又強忍住某種不明液體的出現。


    “您答應過我,那所學校不會拆遷的。況且,您這些年對學校的捐助,至今還是學校的校董!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我不打那所學校土地的主意,是因為那是你和賈家千金原來的母校!”


    馬嘯天嘿嘿笑起來,慢悠悠說。


    聽到馬嘯天的話,那年炎熱的夏風,那年空曠的操場,賈夢紮著馬尾撅起嘴的樣子,一股腦浮現在馬雷的眼前。


    馬嘯天說的沒錯,馬雷想一直保存那份獨屬於他的青春迴憶,那是一份賈夢曾經在一起的最快樂時光。


    然而,這份小小的懇求,馬嘯天確實答應了。


    是他讓那所置身於鬧市區,卻依然沒有被拆遷的老中學,在雷霆集團主導開發的q城房地產中,幸免保留了下來。


    但是,當這份私心被馬嘯天看破,馬雷卻隻能裝傻-


    “爸,您真的想多了。我是覺得對母校有些感情,如果您覺得申請征用那片土地來開發集團的地產業務是更好的事情,那我當初的那個請求也可以作廢。”


    “真的嗎?”


    “嗯。不過您這些年投資給學校那麽多資金,現在又拆遷,於情於理不太說得過去。”


    “既然拆遷那所老中學,你也不介意了。那麽,倘若我以賈家千金的事作為話題點,去為賈天鳴黑料事件加點猛料,想必你也應該不會介意了!”


    馬嘯天推開窗戶,時至正午,猛烈的陽光照射進來,把馬雷頎長的身影照在光潔的地板上。


    “她是無辜的,我們說好,我們商業競爭隻針對賈天鳴和網夢科技,不要借題發揮為好!”馬雷用最快的語速,做出最直接的解釋。


    “我可聽說了,他們接下來要以你,我馬嘯天唯一的兒子,作為雷霆黑料炒作的話題點。”


    “爸……您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馬雷眉頭緊蹙,有些語無倫次。


    隻見馬嘯天拿起手機,對著微信上的某個人,語音講出一句“你進來吧”。


    緊接著,一個優雅熟悉的女子身影便推門而入了。


    “馬董好。馬……boss好!”


    女子穿著一身職業正裝,恰到好處的妝容,露出得體的笑容。


    “青……煙,是你。”馬雷不願相信自己的眼睛。


    “馬boss,對不起。”青煙低頭輕聲說話。


    看到兩人尷尬的表情,馬嘯天嚴肅的臉卻變得愉悅起來。


    他用異樣的目光從頭到腳打量青煙,帶著挑釁的語氣說:“雷子,這是我新招來的董事長秘書,你覺得怎樣?”


    “看來是青煙把一切都告訴你了。”馬雷胸中有一團怒火在燃燒,臉上卻麵無表情說。


    “沒錯。你的眼線,也是我的眼線。你知道的一切,我都知道。而我知道的一切,你可不一定都知道。”


    青煙咬著嘴唇,用眼角的餘光觀察馬雷的反應。


    馬雷不想多作解釋,轉移話題說:“爸,我們信息共享,那看來以後我也不需要再向您多匯報什麽了。”


    “青煙,把馬boss交代你做過的事情,在這裏再說一遍吧。”


    “三個月前,馬boss知道唐家少爺和賈家千金在蔚然山莊拍婚紗照的事情,安排我去負責當總導演,還特地將現場裝修成仙俠風格的樣子。”


    “繼續。”馬嘯天意味深長看了一眼馬雷說。


    “一個半月前,馬boss知道唐家少爺在古城區醫院住院,由賈家小姐陪床,讓我假扮護士去盯梢。”


    “很好。”


    “半個月前,馬boss知道賈唐兩家在郊區某飯館裏聚餐的消息,派我去當服務員,觀察賈家小姐和唐家少爺的感情狀況……”


    青煙說到這裏,陡然連聲咳嗽起來,不再說下去了。


    “還有嗎?”


    “好了,不要再說了!”馬雷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耳朵。


    “為什麽不說?你不是不喜歡賈家千金嗎?”馬嘯天厲聲問道。


    “對,我是喜歡她!一直都是!這樣你滿意了吧?”


    馬雷用手中的手機猛烈敲打自己的頭,雙手從耳後轉移到臉部,從眉毛一路順撫到下巴,臉上的褶子更加明顯呈現出來了。


    “你先走吧。”


    馬嘯天一個眼色,青煙便又在完成“使命”之後,走出了馬雷的辦公室。


    “雷子,爸知道你是一個情種,一直深怕你受傷。你既然深愛賈家千金,那就要承擔這應該帶來的後果。”


    “你想要我怎麽做?”


    “我給你兩個選擇,你自己挑選如何?”馬嘯天像一個和藹的老父親,把手搭在馬雷的肩膀上,臉上還透著些許的疼惜之情。


    “嗯。”


    “第一個選擇,你敢在賈唐兩家聯合曝光雷霆黑料之前,先下手為強,以賈家千金作為話題點去繼續發酵賈天鳴黑料事件,內容素材我可以給你提供。”


    “不可以!不可以!”馬雷連聲拒絕。


    “第二個選擇,你對賈家千金的深情,爸都看在眼裏了。有情人就應該終成眷屬,你用自己的能力去追求賈家千金,在她和唐家少爺完婚前,把她搶到你身邊來!隻要賈唐兩家不聯姻,日後也就沒有後患了!”


    “這……”馬雷萬萬沒想到,馬嘯天居然會提出這樣的選擇。


    “說吧,你選一還是選二?”


    一時間,馬雷真想迴到遊戲裏,找npc對話,做出各種不同的選擇。


    遊戲裏的選擇,總是簡單明了。


    可馬嘯天提供的選擇,卻讓他無比難堪。


    “爸,這兩個,我都不能選。”


    “不,你必須作出選擇。雷子,你該長大了。爸也想看到一個真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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