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你是哪位?”馬雷心裏竊喜,嘴上裝傻。


    “你好。我叫賈夢,你還記得我嗎?你來過我家送外賣,我也去過你家的雷霆飯店吃過飯……”


    賈夢有些尷尬,但還是上氣不接下氣地解釋。


    “記得。但記不清了。”馬雷故弄玄虛。


    “你是馬雷吧?你當時來我家還留下了一張名片。”


    “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有三個問題想從你這裏得到答案!”


    賈夢心想既然已經打通了電話,就不能浪費這樣的時機,必須把心中所有的疑慮都說出來。


    “一個一個說,我洗耳恭聽。”馬雷差點笑出聲音,他覺得這樣的興衝衝的賈夢太可愛了,越來越像中學時期的她了。


    “第一個問題,你是不是雇傭一個叫青煙的女子來跟蹤我?”賈夢開始進行質問模式。


    “沒有。”


    “你不要騙我了!我分別在蔚然山莊,古城區醫院,還有今天上午在飯館裏都見過她,每次都是不同的身份!我還聽到她和你通電話,稱唿你為馬boss!”


    賈夢怒氣衝天,直言不諱把她的所見所聞都說了出來,擺出鐵證。


    “你為什麽認定叫馬boss的就一定是我?”


    “因為我認識的人裏,隻有你姓馬!你又是雷霆集團的馬少爺,難不成不是你,是你爸他老人家嗎?”


    “邏輯沒問題。下一個問題是什麽?”


    “你這人怎麽這樣,還沒迴答我上一個問題呢!”賈夢有些生氣。


    馬雷聯想到此時賈夢一定在撅嘴的可愛模樣,忍俊不禁說:“你先說下一個問題。”


    “你……為什麽要通過我們家保姆劉姨,定期送薰衣草花束給我?”


    問這個問題時,賈夢的語速放緩起來,語氣也不自覺帶著羞澀。


    畢竟,送花是一個傳統認知上比較曖昧的事情。


    聽到這個問題,馬雷也有些緊張,但他還是拉不下臉來,故作冷漠說:“因為……我們家做薰衣草生意,最近生意不好,隻好到處送人。”


    “原來如此。”


    這樣隨意的理由,盡管聽起來很不真實,但賈夢也不不知道該如何追問下去。


    “難不成你認為我喜歡你,才送你花的嗎?哈哈。”馬雷戲謔的語氣。


    “當然……不是啊!薰衣草又不是代表愛情的花,你送的又不是玫瑰。”


    賈夢為馬雷的玩笑話感到羞澀,急忙用一種撇清關係的話解釋。


    “好了,最後一個問題是什麽?”


    “賈天鳴黑料事件,是你們雷霆集團一手策劃的嗎?”


    馬雷停頓,一時沒想好應該如何迴答這個敏感的問題。


    商業上的競爭,終究還是引起了賈夢的注意。


    她作為賈家千金的事實,如同一盆冰冷的水澆在馬雷頭上,讓原本因為接到賈夢電話而心花怒放的他,又冷若冰霜起來。


    “你是聽唐小健說的嗎?”


    “我們這邊的人,都是這麽說的。難道不是嗎?”賈夢追問。


    “你們那邊的人,指的是唐家和賈家了?”


    對馬雷而言,他更在意的是,賈夢是不是早已認定唐家是她那一邊的人了。


    “是……的。”


    “是的。”馬雷感到一股氣在胸口堵著,憋悶,也直言迴答了和賈夢一樣的答案。


    “我隻是想提醒你,我們這邊的人,下一步的計劃是,要以你本人作為雷霆集團的黑料話題人物,進行公關上的反擊,話題點還是……”


    賈夢深深知道,作為賈家人,和即將過門的唐家媳婦,這樣事關重大的計劃,她萬萬不該說出來,更不應該直接告訴競爭對手。


    馬雷也深深知道,作為雷霆集團唯一的少爺,他早就從“情報員”口中得知了這個消息,但聽到這樣的消息從賈夢的口中說出,他還是震驚得眼眶突然紅起來。


    “繼續說。”


    “話題點還是以你作為馬嘯天常年寄養在國外的私生子,還有你酗酒行兇……”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難道你不知道這是在泄密嗎?”


    “我隻是覺得,商業上的競爭,就算再不擇手段,也不應該販賣他人的隱私。我沒有辦法阻止這件事的發生,但我可以提前告訴你,這樣你到時候不至於太難過……”賈夢完整把心裏頭的想法表述出來。


    一顆透明稀缺的液體滲透在馬雷明亮的眼睛裏,他仰起頭,努力讓它自己在眼裏融化消失,竭力不讓它流出來。


    他從來沒有想過,時隔多年,很久都沒有機會用新的現實身份來對話的他們,賈夢卻還能這樣坦誠對待他這樣一個“陌生人”。


    “如果你們那邊的人知道你把這件事告訴了我,你該怎麽辦?”


    對馬雷而言,可怕的倒不是他的隱私即將被放大成為抹黑雷霆集團的公關話題,而是賈夢將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我……”賈夢一時語塞,她隻是憑自己的心說話做事,沒有去想後果,“那就等他們知道了再說吧!”


    馬雷沉默數秒,說:“你的問題都問完了吧?”


    “問完了。”


    “還有什麽話想跟我說嗎?”


    “你還缺第一個問題沒有迴答我。”


    “好,那我現在迴答你。我確實是一直有派人去跟蹤你,尤其是你和唐小健在一起的時候。因為我想了解你和唐小健的真實關係究竟是怎樣的。”馬雷聲音嘶啞,幾近叫喊著說。


    “這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應該是,你對我來說很重要。”馬雷豁出去了。


    “其實,我大約也能猜到一些。”賈夢的心跳再次變得劇烈起來,“隻是,我們隻見過三次麵,為什麽我對你而言就重要了?”


    “一見鍾情。”


    馬雷隨口說出這四個令賈夢啼笑皆非的字。


    賈夢不知道的是,此時馬雷腦海裏正在迴放起中學時期,第一天開學,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


    賈夢想的隻是,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她就要嫁給唐小健了。


    麵對馬雷的表白,哪怕她的臉紅心跳在提示她也有所感覺,但也隻能搖搖頭,當成是一段小插曲來看待了。


    “我們就聊到這裏吧。謝謝你解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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