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上夜班,寫了一章就不想寫了。


    李瓔珞看著修緣哥哥,很是自信,因為她相信他一定也如自己這般真心,所以她是笑的。


    ‘丫鬟’蓮心看著這位李公子,期待卻又嫉妒,她希望他和她是雙方有意,而非單戀,但她心中嫉妒,為何自己遇不到這般的感情。


    林青山看著這個少年郎,很是期待,因為他很看好這個小夥子,他也很樂意將寶貝女兒嫁給他,將來成為一家人。


    李茂春則是有些惆悵,他不知道自己該期待什麽,他覺得有些苦澀。


    最終,‘李修緣’開口了。


    破戒看著李瓔珞,正色道:“我若說是,那就是撒了謊,會寢食難安,我若說不是,定會傷你心,成了惡人,但長痛不如短痛,我必須說不是,這並非說你不好,隻是我心中對你並無男女之情,唯有兄妹之情,因此我不能騙你,今日說明,好過日後你傷心我為難。正如蓮心姑娘那番話,若不是互相喜歡,如何能長久,將來隻會雙方痛哭,最終結局肯定是悲傷,所以今日就由我來當這個惡人吧,若你要罵我、打我,我都不會還手,因為在這件事情上確實是我對不住你,但過了今天,你我二人之間便再無娃娃親一說,隻當是父輩的玩笑話吧,當然,若是你願意,今日你我二人便以兄妹相稱,如何?”


    此言一出,寂靜無聲。


    破戒所說皆是肺腑之言,他不是李修緣,對於李瓔珞是沒有那種情感的,所以他是無法體會到那種男女之間情深意切的感覺,因此他可以很輕鬆的說出來。加上他覺得即便是夢境,也不應該改變‘李修緣’的未來走向,破戒覺得李修緣最後就應該出家,遁入空門。所以,他寧願現在做一個惡人,斷絕了這些世俗因果。


    但是,事情的發展真的會如他所想的那般?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因為這個故事,已經不是那個故事了。


    李瓔珞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她呆若木雞,一動不動,她覺得自己肯定是聽錯了,修緣哥哥剛才說了什麽?她抓住破戒的手臂,焦急道:“修緣哥哥,你剛才肯定是在開玩笑,對吧!”說著說著,她的眼中泛起淚花,其實並不是沒聽懂,隻是她不相信。


    破戒看著這張秀美的麵孔,不知為何,心中有些於心不忍,他在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對的嗎?曆史上的李修緣最終拋棄一切,不管不顧,遁入空門,而自己現在身為李修緣,處在一個夢境中,那麽他是否應該讓李修緣和李瓔珞的結局變得圓滿呢?按照人情世故方麵來說,他可以這麽做,但是,他覺得做不到,他無法蒙蔽自己的本心,去經曆日後那些違心的事情,他覺得,那樣對李瓔珞不公平,甚至那是更大的傷害。


    就如同李瓔珞所說,她對於李修緣隻有一顆心,一顆至誠、至善的心,相對的,他無法還給李瓔珞一顆同樣的真心,所以,若是他迴答是,那才是無形中對李瓔珞最大的傷害。


    最後,他告訴自己,這是最正確的決定。所以,他給李瓔珞的答案是:“你沒聽錯,你我有緣無分。”


    緣分這個東西很奇妙,很多人都有緣相見,但最後卻是少了一分,最終沒有結局。


    李瓔珞眼中的淚水再也無法忍住,如同泄洪般,傾瀉而下,頓時,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她搖著頭,不願相信所聽到的,她覺得自己肯定是出現幻聽了,剛才聽到的都是假的,她緊緊拉著修緣哥哥的手,邊哭邊說:“修緣哥哥,你快告訴我,我剛才聽到的都是假的,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還記得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將來你一定會娶我的,對不對!”


    到了最後,李瓔珞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因為她的修緣哥哥神色平靜的看著她,仿佛無情無義般,不曾動容。


    這一刻,李瓔珞覺得眼前的這個修緣哥哥很陌生,雖然他的樣貌還是和以前一樣,但是他的眼神變了,變得不認識了。


    從小到大,每次她哭,第一個安慰她的是修緣哥哥,每次她發脾氣,第一個安撫她的也是是修緣哥哥,每次不開心,第一個逗她的還是修緣哥哥。


    現在,站在她麵前的這個修緣哥哥身上,沒有那個影子。


    “你不是修緣哥哥,你不是,你不是!”也不知道是受到太大的刺激,還是不願相信現實,李瓔珞潸然淚下,鬆開破戒的手,衝出屋子,身影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了視野中。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不知道為什麽,破戒的眼角流下一滴清淚,啪嗒一聲,低落在地,摔得粉碎。


    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流淚?破戒疑惑,自己並沒有感到悲傷,那淚從何來?還是說,是這具身體本能的在流淚?是感到悲傷嗎?


    “李修緣,你對李瓔珞真的有情嗎?”破戒心中自問,卻沒有迴音,因為此刻他便是李修緣,李修緣便是他。


    ‘丫鬟’蓮心看著發生在自己眼前的這一幕,她覺得很愧疚,如果今天她沒有出現,那麽那個女孩子會不會就不這麽悲傷,如果今天她沒有出現,那麽他和她最終會是否就在一起。她覺得自己對不住李瓔珞,原本他們可以不捅破那張紙,盡管將來那張紙可能也會破,但至少不是現在,但是現在那張紙破了,可以說是她的出現提前捅破了那張紙,那麽在這件事情中,她便是那個壞人,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她。一想到這,她就更加愧疚,她覺得自己應該向李瓔珞道歉。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有些開心,她問自己開心什麽,難道是因為她和他沒有了結局而開心?那為什麽要開心呢?就算她和他沒有了結局,那和她有什麽關係呢?還是說,自己對他有意思了?不不不,她否定這個想法,她覺得隻是覺得他不錯,還沒有到喜歡這一步,也不對,這麽還說就好像快要喜歡了。於是,一邊想,一邊否定,最後,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怎麽想的。


    有一種情,身在其中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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