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玉和清顏兄妹兩人去了村東頭一趟,等他們迴來時想找師父,正巧看到屋子裏,欒雨衣著單薄的站在師父麵前,而師父正盯著她。


    清玉連忙捂住清顏的眼睛同時自己閉上雙眼,默念道:“阿彌陀佛,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清顏天真的問道:“哥哥,師父是要破色戒了嗎?”


    清玉閉著眼睛,訓斥道:“修得胡說,師父是正經人,絕對不會破戒。”


    他們偷偷地睜開眼,想看一下事態發展到哪裏了,隻見欒雨激動不已,撲向師父,和師父摟抱在一起,肌膚相親。


    兩孩童連忙轉過身,往外走去,雙手合十,嘴中默念:“空即是色,色即是空,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時間向前走一下,欒雨抽著說道:“青菜師傅,我已經知道了,你的眼睛,看不見了。”


    破戒心中默念,該來的,逃不過躲不了,既然已經被欒雨發現這件事情,那麽他也就不再隱瞞,承認道:“恩,貧僧沒事。”


    當說出這句話後,他感覺渾身都放鬆,不用掩飾的感覺真好。


    聽到青菜師傅承認,欒雨將這段時間來發生的一切都連串起來,她終於知道為什麽會感覺和青菜師傅疏遠了,為什麽青菜師傅不正眼看她,原來他是不想讓自己知道他已經雙目失明,他想讓她安心留在這裏,自己獨自一人離開,一切的一切,他都是為了她著想,而她卻還時常埋怨青菜師傅,覺得他變了,其實,是她自己不知道這一切,自認為而已。


    想到這裏,欒雨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動與愧疚,她衝上去一把抱住破戒的身子,將頭埋在破戒的胸口,大聲的哭了起來,梨花帶雨,傷心的就像個孩子。


    她的嘴中一直說著對不起。


    這時候的她將男女之別拋之腦後,隻想緊緊抱住眼前人,自然也記不得自己衣著單薄。


    而破戒雖是軟玉在懷,溫香盈齒,卻是坐懷不亂,這個場景讓他想起當時在南下區的錢塘江邊,那時的她也是苦的這般傷心。於是他便沒有推開她,因為他知道,這時候就應該讓她宣泄一下,等宣泄完了自然也就沒事了。


    也許是哭累了,欒雨哭著哭著,便在破戒的懷裏睡著了,破戒依舊一動不動,靜靜的坐著,任其倚靠熟睡。


    這也是在修行。


    期間,清玉和清顏兄妹倆折返,想看看師父這裏怎麽樣了,當他們看到欒雨靠在破戒懷裏睡著時,他們連忙轉身,雙手合十,齊聲默念:“眼不見則為淨,耳不聽則為寧,心不念則為清,人無欲則無求。”


    到了遠處,兩人才了下來,清顏問道:“哥哥,師父他是不是已經破了色戒?”


    清玉給了她一個栗爆,訓斥道:“修得胡說,我們什麽都沒看見。”


    清顏嘀咕,“難道師父速度這麽快就完事兒了?”


    清玉聽到,又給了她一個栗爆,訓斥道:“修得胡說,師父也許還沒開始。”


    ??????


    一直到傍晚,胡鬆從地裏幹完活迴家,發現家裏沒人,便往各個房間看了下,當他走到破戒的房間時,發現門是鎖著的,他便敲了敲門,問了聲:“破戒師傅,你在裏麵嗎?”


    聽到聲音,破戒從入定中醒來,推了推欒雨,當他的手碰到欒雨的背時,隻覺觸及間傳來細膩之感,溫潤如玉,他頓時一驚,連忙收迴伸出去的手。


    “她沒穿衣服!”破戒大驚失色,若欒雨不著一物的靠在他的懷裏,這成何體統?他想推開欒雨,但又怕再次觸碰到她的肌膚,便往後抽身而出,站在角落裏雙手合十,嘴上念著靜心咒,心中則是向佛祖認錯,“佛祖在上,方才是弟子無心之過,天可明鑒,弟子什麽事都沒做。”


    欒雨睡得正香,突然失去依靠,頓時驚醒,她看到破戒站在角落裏念經,正想說話,這時,敲門聲響起,胡鬆的聲音從方外傳來,“破戒師傅,你在裏麵嗎?門是鎖上的,有什麽需要幫忙嗎?”


    原來是大伯敲門,欒雨就要起身去開門,這時,她習慣性的低了下頭,結果正好看到自己丟人的模樣,再想到剛才她就是這幅模樣抱著青菜師傅,頓時,她麵紅頸赤,連忙找到自己的睡衣,迅速穿上,而後開了門,連招唿都沒有跟胡鬆打,就跑迴自己的房間,砰地一聲,她將門關上,並從裏麵鎖上。


    “丟死人了。”欒雨一想到剛才自己抱著青菜師傅,還靠在他的懷裏睡著了,臉色更紅了,以後沒臉見青菜師傅了。


    胡鬆有些懵,這是什麽情況?破戒師傅的門是鎖上的,而小雨又從裏麵跑出來,臉那麽紅,還是穿著睡衣,當他看到角落裏好像做了虧心事,正在念經的破戒,他頓時覺得天都塌了。


    看到這種場景,是個人都會猜到他們在裏麵幹嘛,一個是黃花大閨女,一個是和尚,胡鬆感覺眼前發黑,他實在是接受不了。


    他捂著臉,走到院子裏,蹲了下來,老淚縱橫,大喊道:“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啊,老弟啊,哥哥對不住你啊!”


    房間裏,破戒聽到胡鬆的喊聲,覺得頭大,這下子,誤會難解了。


    房間裏,欒雨聽到大伯的喊聲,覺得丟臉,這下子,解釋不清了。


    院子裏,清玉和清顏兄妹倆正看著胡鬆自責,清玉同情道:“唉,可憐我家師父守身如玉十八年了,唉。”


    清顏同樣感歎:“阿彌陀佛,師父這佛算是白修了。”


    晚上,胡鬆召開家庭緊急會議,將兒子兒媳召喚來,一家人商討這事兒應該怎麽辦。


    作為事件男女主人公的破戒和欒雨被安排坐在一起,不能插嘴‘聽候發落’。盡管他們向胡鬆詳細的描述事情的原委、經過,表示這是誤會一場,但是胡鬆相信自己的眼睛是雪亮的,絕對不會看錯。


    隻聽胡鬆拍板,盯著破戒,語重心長的說道:“破戒師傅,你還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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