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在那裏,就是她們!”突然遠處一陣腳步聲傳來,一批穿著曦月官兵服飾的士兵整齊的跑來了。


    “我在這裏,馬班頭救命啊!”那捕頭大聲的喊出來。


    赫連千玨突然一腳踢到她的腹部,那剛剛大聲喊叫的捕頭頓時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毫無聲息了。


    曦清眼角抽了抽,這人是不是下手一些太重了,她可沒想到要人命啊。


    “她太吵了。”赫連千玨說道。


    來人為首的就是負責本鎮治安的馬班頭,她帶人迅速包圍了她們三人,然後蹲下查看了一下那捕頭的情況,說道:“還請各位跟我們走一趟。”


    這個鎮子是出了帝都的第一個小鎮,屬於平陽城鄉崇縣管轄,縣衙離這裏有一個時辰的路程。


    曦清製止住韓無言要表明身份的打算,三人就這樣被帶到了班房大牢中。


    “在下赫連千玨,連累兩位姑娘了。”


    “赫連公子仗義相助,我們才應該感謝你。”人家也是好心為了她們不被那馬販子騙到,誰知道後來會發生這種事情,從他言語行動來看,曦清越來越覺得這人不像曦月的男子。


    韓無言抬眼怔怔的盯著他的麵容,眯著眼似乎在思考著什麽,然後看著女皇的麵色,也是滿腹疑慮。


    “這位是我表姐韓無言,赫連公子叫我子清便可。”


    這牢房狹窄,地上鋪了許多幹草,但地麵陰涼潮濕,牆壁上有許多蜘蛛網,周圍還空出了兩個牢房,但裏麵並沒有關押犯人,想來這隻是一個臨時關人的地方。


    她倒是不擔心朱雀她們找不到自己,那時店小二帶她們來這裏買馬,想必一定知道這事情,說不定那間客棧還跟這鎮子上的許多奸商相互勾結詐騙來往的客商呢。


    她是想看一看這地方官員到底腐敗到何種程度,有多大的膽子敢怎麽來處置她們三個人。


    不多時,一個身穿藏青色常服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大牢的外麵,身後跟著一個同色服飾的年輕男子和剛抓他們進來的馬班頭以及倆個差役。


    “就是她們三個,打傷馬販子,殺了許四。”那班頭出聲說道。


    赫連千玨抬眼看了那班頭一眼,他剛才那一腳雖然看起來狠力,但並不致命,按理說那差役根本不會死。


    “大膽狂徒,你們可知罪?”那中年男子大聲問道。


    此人便是縣令趙智勇,他聽聞竟然有人敢如此大膽行事,所以匆忙的趕了過來,就想看一看到底是何人,而且那班頭也報告說這人不是本地人,看樣子是經商的商人。


    “你就是本縣的縣令?”曦清走上前隔著木頭柱子門問他。


    “哼,本官不是縣令難道你是縣令?來人,抓起來押往縣大牢,三日後再審!”


    他不給她們說話的機會,隻要關進牢裏,再通知她們家裏人,到時候就會有數不清的錢財了,他剛當上縣令沒多久,還沒有撈到多少油水。


    她本來還打算跟他們講個理,沒想到這當地縣官竟然也是這種魚肉百姓的昏官,她是有些生氣了,如果曦月都是這樣的官,那百姓有冤何處申,找誰說理去?


    一雙纖細的手從木門裏麵伸了出來,五指成爪,那趙智勇感覺一股強大的吸力被迫向前了兩步,脖子就遞到曦清的手中,“貪官,要你還有什麽用!”


    身邊站的人見她如此動作嚇了一跳,她渾身氣勢太過強大,事出突然,邊上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趙縣令就被她鉗製住。


    “大膽狂徒竟然敢挾持本官!你們快給我拿下她!額——!”趙縣令剛喊了一聲,她手中用力一捏,他變卡住發不出聲響。


    就在同一時刻,站在趙縣令身邊的年輕男子伸出手,快速的向她攻擊過來,因為她隔著牢門,無法施展開來,隻能用另外一隻手攻擊那個男子。


    “找死!”她簡直氣急了。


    哢哢兩聲,脖子一歪,一個大刀朝她手臂劈了過來,快速鬆手撤迴,趙縣令頓時癱軟在了地上,不知死活。


    赫連千玨唰的抽出長劍,用力一揮,那隔在幾人中間的牢門便砰的碎裂,跳了出去幾下便了結了進來的幾個衙役,又跟那年輕男子打了起來,沒有兩招,所有人都倒地不起。


    “不要,住手!”一雙手抓住她的手臂,韓無言大聲的喊了出來。


    女皇可千萬不能在這裏殺人,他好歹是個縣官,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時候就算是女皇也不能草菅人命,這樣傳出去對她們沒有一點好處!


    韓無言大聲一喊,牢房裏的幾人都停下來看著她,隻見她手中拿出一塊烏青的五角令牌,麵色沉靜十分有氣勢的在走在縣令幾人眼前伸手一照,趙縣令此刻昏迷不醒,他身後一起來的那班頭皺眉瞪大眼睛看了兩眼,驚恐的跪爬在地上。他身邊的那年輕男子掃了一眼,也緩慢的跪了下來。


    她們三人最終是光明正大的從班房大牢走了出來,沒有理會那些小嘍囉各色眼光,不過這事遲早是要被傳到城主府和府尹大人那裏去的,別人不認識女皇,但都知道禦史大人韓無言。


    “陛下啊,你剛才不該衝動,那趙縣令雖然可惡,但罪不至死啊。”韓無言無奈焦急的說道。


    “怎麽罪不至死?藐視女皇就這一條就該是死罪!”


    韓無言頓時禁聲,這麽多天跟陛下在一起,她為人謙和和氣,從來不拿架子不為難任何人,所以她把眼前這個柔順的女子看成了朋友妹妹一般,她是大意了,忘記了她是曦月最尊貴的人,她的地位和尊嚴不容侵犯。


    看了一眼身側沉默的男子,似乎對她們的交談沒有產生一點興趣和波瀾,看來這位早已經是知道她們的身份了。


    “主子,你可算是迴來了,您再不迴來我們就要去找你們了。”紅袖一直等在客棧門口,見她迴來迎上去焦急的說道。


    “是啊,老爺說你們午時會迴來,沒想到現在才剛午時,你們就迴來了,算的真準時。”阿奴道。


    主子遲遲未歸,他去稟報國師,沒想到國師大人說不用著急,到了午時主子自然會平安迴來。


    朱雀對推演之術十分精通,特別是他們關係如此密切的人,相互之間有感應,所以能感覺到彼此的安全和心情,推演的更加的精確。


    “嗯,他人呢?”耽擱了半天,看來今天要加快速度趕路了,天黑之前一定要到達平陽城。


    “老爺在房間裏,阿奴這就去喊。”


    “赫連公子,我們有要事在身,就此別過了。”一切準備妥當,她站在馬車旁邊說道。


    赫連千玨不知道從哪裏牽出了一匹馬,也站在她們車隊邊上,笑著說道,“子清姑娘你們不是要去平陽城嗎,恰好在下也要去,順路也好有個照應。”


    正當她想著弄什麽借口推辭一下,雖然人家幫了她們的忙,可是此人身上有許多疑點,一起真的好嗎?


    “清妹,就讓赫連公子和我們一道吧。”韓無言走過來說道。


    剛從客棧門口走出來的朱雀一身玄黑錦衫,長發隨意飄落,姿態霸氣優雅,沒有帶紗帽,絕美麵容立刻就引起了來往路人的注意。


    “馬呢?”他在她身邊站定,一股淡淡的藥香飄了過來。


    “沒有找到能配得上你的馬,所以就沒買咯。”她說道。


    紅色眼眸掃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的幾人,哼了一聲,道,“本尊看那匹馬挺好的。”


    赫連千玨牽著一匹筒體烏黑毛色發亮的馬,光從外形就能看出那馬不是凡品。


    周圍氣氛變的有些微妙,大家都知道這馬是赫連公子的,雖然國師大人地位高貴,但也不能如此光明正大理直氣壯的討要啊。


    曦清皺著眉頭看著他,對於男人來說,馬就像車子,不是有句話說,女人和車不能外借麽,朱雀這是要騎別人的馬?


    “那是赫連公子的馬——”她看著他,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太過分了,別人的寶馬怎麽能借給你騎,你這麽說萬一人家當麵拒絕了這怎麽收場?


    完美的薄唇勾起,紅色眼眸神采斜飛,指著那匹黑馬說道,“本尊就要騎馬。”


    “子清姑娘。”身後赫連千玨走上來說道,“既然這位公子看上這匹馬,那就贈與子清吧,由姑娘你來處置,不過這一路上,還得借子清的馬車一乘了。”


    心中暗自歎息,看人家公子多麽善解人意,就這個妖孽一天沒事找事,可是她跟他不熟,一看這馬就是寶馬,她怎麽能奪人所好。


    “算你識相!”一道黑影閃過,朱雀已經縱身騎在馬背上了。


    她覺得有些難看,狠狠瞪了一眼馬背上的人,轉身尷尬的對赫連千玨說道:“那個,多謝公子割愛。”


    一行人這才收拾妥當開始往平陽城出發。


    “韓姐姐,你是不是認識赫連公子?”


    “陛下您真的不記得他了嗎?”唉,陛下是因為沉睡了十年的緣故才忘記了許多東西嗎?按推斷,他現在應該是玄冥國國主。


    烏黑的大眼帶著疑問,她心中思索了許久,還是沒有一點他的印象。這也難怪,以前的曦清心思都在月無殤身上,而且小時候不太受女皇重視,所以她接觸到的外界的事物也沒記在心裏,縱然她與赫連家族見過麵,但這麽多年過去了,根本不可能記住什麽。


    “赫連這個姓是玄冥國皇室的姓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赫連千玨現在應該是玄冥國的國主。”


    玄冥國國主?赫連千玨?


    之前她了解過三國曆史,玄冥國地域寬廣,多為草原和荒漠,一直都和曦月世代交好,曆史上從來沒有發生過戰爭等不愉快的事情,而且還多次通婚,之前一度兩國相互通商往來。她記憶中沒有多少這方麵的記憶,不過還是忍不住懷疑好奇,玄冥和曦月兩國之間是不是有什麽關聯或者達成了什麽協議不成。曦月地域不及玄冥一半大,國力也沒有玄冥的強大,為什麽玄冥自始至終都和曦月交好從沒有發生過什麽不愉快的事。


    縱然他是國主,但也不能違反曦月禁令,擅自進入曦月國。這人到底有多大能耐,還是邊境通道根本就沒有聽從她的禁令?


    正在思索著的她突然感覺胃裏一陣翻滾難受,立刻讓紅袖停下車,掀開簾子爬在車轅上吐了出來。


    昨天坐車就感覺胸悶難受,沒想到今天還吐了,好衰。


    “清妹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主子你怎麽了?”


    馬車停了下來,都過來擔憂的看著她。


    “沒事,就是有些暈車。”捂住胸口,感覺悶的難受。


    “子清姑娘,吃一粒這個就不會難受了。”赫連千玨手中拿著一個白玉瓷瓶。


    她愣了一下,這個人怎麽對自己如此關心。


    見她有些遲疑並沒有立刻接過去,唇角笑意展開:“姑娘是不相信在下嗎?”


    “那就多謝公子了。”見他語言真誠,而且她的不信任也並沒有引起他的反感和不快,此人心胸大度,一看就是十分正直的人。


    吃不吃是她的事,既然不能撥了他的麵子,先收下再說。


    “主子,老爺說把這個吃下去就不暈車了。”紅袖從後麵馬車走了過來,手中遞過來一個玉盒。


    打開盒子,一股清香撲鼻,頓時讓人覺得精神好了許多。朱雀什麽時候煉的藥,她怎麽不知道?昨天他自己還是一副懨懨的樣子,都沒有拿出來給她,想必肯定是昨晚上煉的藥。


    莞爾一笑,這是對昨晚給他做菜的報答嗎?


    他斂下了唇角的笑意,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玉盒,目光澀然。單憑藥香就能知道她手中的是十分極品的清心除鬱的藥,比他給的高好幾個檔次。那個長相美豔的男子他曾經一度也以為是月國師,其實早在十幾年前他們都見過,但似乎他對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這人不是月國師,會是誰呢?但天底下能夠練出這種極品丹藥的,也隻有月氏中人。


    吃完藥她不再和韓無言聊天,躺在車裏閉眼睡覺。


    “咋們的女皇陛下已經出了月落城了,哈哈哈,恭喜周妹妹了,願望達成了一小半了。”一身降蘭色錦袍的藍落雨手持酒杯,朝著身旁的周晴笑道。


    “這一切還多虧了藍姐姐的幫助,晴兒在這裏給您敬一杯。”她端起酒杯,二人輕輕碰了一下幹了。


    “在宮中守衛森嚴,而且她身邊也是埋伏了許多高手,我們不好下手,此刻她既然能出了帝都,這一路上咋們要好好招待招待咋們女皇了。”


    “哎,可惜那南宮小公子沒有一起來,妹妹還沒見過姐姐口中如此出色的人呢,真是可惜了。”


    “哼,等我們事成以後,住進了皇宮,你就有機會見到他了。”提起南宮煜,藍落雨手中的酒杯啪的一下就被捏碎了。


    周晴眼中暗光乍現,一下子又隱匿起來,死女人就憑你還想住進皇宮,要不是她對自己有大用途,她才不會跟她同流合汙,她曦晴才是正統的皇女,才有資格當那個女皇。


    她一直都不相信自己不是先皇的親身女兒,縱然周思其對自己很好,那是她應該做的,不管別人怎麽說,她就是曦族的女兒,這個身份永遠都是。所以她恨曦清,搶去她統治曦月的權利也就罷了,盡然誣陷自己說不是母皇的血脈,害得她如今流落在外不能迴宮,簡直太可恨了,這個仇她一定要報的!


    “莫景漓你可要關好了,不能有任何差錯,也不能傷害他。”周琴說道。如此優秀溫潤的男子,她之前早就仰慕他,可惜那人雖然麵子上看起來溫順跟誰都是一副笑著的樣子,但實際上十分剛硬,不畏強權和誘惑,讓她一直都是愛而無從下手。


    “怎麽,妹妹莫非是看上那呆子書生了?哈哈哈,妹妹眼光不差,隻可惜那呆子滿腦子的正義,恐怕很難為我們所用。”藍落雨說道。


    “妹妹我就是喜歡這種正義執拗的男人。”


    藍落雨想起了南宮煜,她那日給他下了相思引,不止是每個月會發作一次,而且中毒之間根本不能隨意動情,要不然就會心痛而亡。這種毒的解藥不難找,但若要徹底解毒,必須要用下毒之人的心頭血做藥引才能徹底清除,而且還必須是熱血。


    所以她一點都不怕女皇會寵幸南宮煜,也不怕他待在皇宮不出來,總有一天他會忍不住痛到她身邊的。


    曦清昏昏沉沉的睡著了,卻是被疼醒的。馬車突然刹車,她的額頭裝在側壁,發出好大的響聲。


    “清妹,你怎麽樣!”韓無言也沒注意,被突然的情況嚇了一大跳。


    “主子,有刺客!”紅袖大聲說道!


    她捂住頭上的包,正要掀開簾子,突然感覺外麵幾道凜冽的殺氣衝了進來,渾身氣勢大開,掌中凝聚真氣,長袖往外揮動,刺啦一聲,車簾頓時化為粉碎,兩個黑衣人被她的真氣震飛到五米開外。手中抓住韓無言從車中跳了出來。


    外麵紅袖和赫連千玨手中拿著武器已經和幾個黑衣人對上,紅袖武功屬於上乘,此刻隻見赫連千玨手中烏黑長劍舞的十分淩冽,招招致命,沒一會兒地上已經躺了好幾個人的屍體。但是對方人太多了,一時之間也解決不完。


    “主子你沒事吧,啊,好大一個包!”阿奴和司音從後麵車上下來跑了過來,看見她額頭上腫起來了一個包,心痛不已,趕緊找出藥膏來要給她擦傷。


    曦清一陣無奈,也不看看這是什麽時候,周圍滿是刺客,這哪是看傷擦藥的時候啊。


    “不用,你們躲到我身後來,注意安全。”她站在二人前麵。


    他們兩個大男人連武功都沒有,要是傷了咋辦!


    “月大哥人呢?”見隻有紅袖和赫連千玨在前麵對抗,沒有見到朱雀。


    “老爺騎馬早就跑到前麵去了。”阿奴說道。


    朱雀第一次騎馬,想來是十分喜歡騎馬的,一個人撒歡似得跑的沒影了。


    他們一行人當中韓無言武功普通,阿奴和司音並沒有武功。


    “啊,主子你怎麽了?”阿奴見她蹲在地上,心中急切的問。


    “沒事,幫我找幾個石子。”這走得是管道,都是泥巴土路,正當需要石子的時候,卻找不到。


    “撿石子幹嘛?”阿奴還在傻乎乎的問。


    她不理他,司音見她滿地找石子,於是趕緊在腳下撿了幾個遞給曦清,韓無言也一臉好奇的看著她。


    “看好了哦。”


    撿了半把石子,她拿在手上顛了顛,雖然一直在練功,但真正施展的機會卻沒有,心中也不太知道自己的功力到底有多強。於是拿起一個黃豆大的石子,放在指尖輕輕一彈。


    “咻——!”一陣白光劃過,那石子根據她心中所想的方位一樣,直直的飛向正和紅袖糾纏的黑衣人背心。


    “啊——!”一陣大喊,那黑衣人痛的轉身狠狠的看向她,拿著劍就撲過來。


    “右手!”


    噗的一聲,那人持劍的右手突然一陣劇痛,長劍啪的掉到了地上。


    “啊——!我的手!”


    “左腿!”


    “啊——好疼!”


    “哇,主子好厲害!”


    “主子加油!”


    “主子給——”


    頓時撿石子的撿石子,加油呐喊的加油呐喊。


    “這次要打額頭了——”


    還剩下的黑衣人見她實在太可惡了,竟然一直偷襲,渾身氣勢突然大漲,手中步步殺招,有兩個黑衣人不顧著背後的危險,拚死朝她們襲來。


    手中石子打完了,她勾唇媚笑一聲,手掌輕輕舞動,路邊的樹枝嘩嘩作響,頓時飄落了許多樹葉,那些樹葉並沒有落地,而是如溪水一般慢慢匯聚,若被控製的線一般,蜿蜒在空中,十分神奇優美。


    曦清指尖一揮,“咻”的一聲,那些樹葉如有生命一般朝著撲過來的黑衣人飛速撞了過去,每一片葉子就如一把刀片一般極速在二人身邊旋轉圍繞,不一會兒那兩人便發出陣陣慘叫,渾身衣服變成一縷縷,血肉飛濺。


    她心中震驚不已,自己的武功竟然厲害到這種程度了,可以隨意控製東西了嗎?她剛才也隻是有感而發,並不知道樹葉還能做到這種程度。


    站在周圍幾個人都吃驚的看著她,羨慕,佩服,敬畏。


    赫連千玨停下手中的攻擊,眼中一陣驚喜讚歎,轉世女神果然不是一般人。


    纖細瑩白的手掌上下舞動,做著他們看不懂的手勢,隻見她指尖上泛出淡青色的光芒,慢慢的向外擴散,突然大路兩邊的樹枝瘋狂的舞動伸展,延伸,化作一條條舞動的觸手就像有生命一般向著還剩下的最後三個黑衣人纏了過去。


    幾人看著她沉靜美麗的麵容,做著這些他們看不懂的動作,渾身發出一種聖潔優雅的氣質,頓時都被她深深的吸引,縱然那些植物是多麽的奇怪和難以想象,那些黑衣刺客的死亡是多麽的殘忍和恐怖,但他們根本就沒有一絲害怕,直覺的陛下縱然在殺人也是那麽的高雅華貴,沒有一絲邪惡,甚至還有一種洗滌心靈的美感。


    “哼,讓你們殺人,踩死你!”阿奴看見幾個人沒有了威脅,上前對著幾個黑衣人一陣亂踩。


    “讓你們害得主子受傷!”


    “主子,這些人怎麽處理?”紅袖問。


    “你能看出他們的身手屬於哪一派?”


    “以奴婢來看,他們是江湖上的殺手。”紅袖出自噬血閣,對江湖武藝比較了解。


    “問他們買主,問不出來的話全殺了!”她道。


    既然是江湖殺手,她也沒必要再心慈手軟,以絕後患才正確,今日能逃脫,萬一他們泄露了她們的蹤跡和實力,以後不久更難搞了。


    “啊,主子,他們怎麽都死了?”阿奴尖叫一聲,幾人才發覺地上的黑衣人早就沒了生息,從五腔之中冒出了許多黑血,看出來應該是中毒。


    “主子,他們都是服毒自殺。”


    “我們雖然沒有刻意掩飾出宮的蹤跡,但沒想到有人真的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刺殺,也不知道是何人所為。”韓無言皺著眉頭說道。


    “想要本女皇命的人太多了,誰又知道呢?”上次的減免田稅政策已經有許多貴族階級對她不滿,而且十六城也不一定個個都對女皇忠心耿耿,更何況周晴還藏在暗處,這一切都有可能。


    掃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赫連千玨,也不知道他是否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既然那人以前經常來曦月,甚至有可能還見過以前的曦清,那如此說來,就是有可能認識她了。她暗自斟酌著曦月和玄冥之間的關係以及他接近自己的目的。


    一路上再也沒有出現過刺殺事件,到了傍晚時分終於看見了平陽城的城門。


    “紅袖,看見老爺的身影立刻告訴我。”


    自從他騎馬一人走在前麵,這一路上就再也沒有看見他的影子,安全她是不擔心,但那人第一次出門,是怕給她惹出個啥事情。


    “韓姐姐,這平陽城你可熟悉?”


    “嗯,我來過幾次,和關城主還是有一點交情。清妹是打算住城主府還是住客棧?”


    “城主府。”


    本來打算低調一些的,但看起來不管如何低調還是逃不過有心人的眼睛,如此的話還不如光明正大的麵對那些人,就算有些人真的想與她為敵,也要斟酌一下自己的身份,畢竟她這次出來不是微服私訪,而是要救景漓還有解決周晴的事情。


    “也好,這樣也省了許多的麻煩。”韓無言心中還惦記著趙知府的事情,一會見到關慧要好好詢問。


    馬車走到很繁華的路段,赫連千玨就和她們道別了。


    “哎呀,不得了了,殺人了,快來人啦!”一個尖細的女聲突兀的大聲叫了起來。


    二人對視一眼,都朝聲音的來源處看去,就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一個裝修十分講究的三層閣樓門口,集聚了許多的人。


    “你不能走,你殺了人,快來人啦,抓殺人犯啦!”


    站在外麵根本看不見裏麵的情況,隻能聽見幾個女人哭聲喊聲。


    “哎,看這公子長得這麽漂亮,要是進了大牢真的是可惜了。”前麵有個中年女子小聲說道。


    “小聲點,你沒看他剛才隻推了一下那人,那女子就吐血倒地了嗎?這人武功黑厲害。”


    “大膽狂徒,竟然敢當街行兇,誰幫我抓住他,賞銀一百兩。”此時一個女子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嘖,那可是府尹大人的表妹,這人攤上大事了。”


    ……


    “放肆!”低沉惱怒的男聲從人群裏麵響起。


    曦清驚的一震,這句話這聲音分明就是那妖孽啊,趕緊推開人群擠了進去。


    七八個奴仆打扮的下人整圍住中間站的黑衣男子,圈外三個打扮華貴的女子氣憤激動的站在那裏,其中有一個被二人攙扶著,似乎已經昏了過去。


    “你們這些廢物,連一個男人也抓不住,養你們吃屎的嗎!”一個年齡稍微大一點的女子大聲喝道。


    說吧那女子手中抽出長劍,拋開手上的女子,飛身就對上被圍住的朱雀,劍花泛出一陣白光,那女子武功不俗,一大群人都集體衝了上去。


    看著朱雀渾身氣勢爆發,掌中凝聚真氣,狠虐的看著那衝上來的女子,根本不在乎刺過來的長劍,一掌就朝那人隔空拍了過去,隱隱的還能看見一絲紅紗從他掌中略過。


    曦清心中大急,這一掌分明含著巨大的威力,普通人怎麽能夠受的起,要是他把人打死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該怎麽脫身啊,想想就頭疼,而且她打算低調行事不想太過招搖,可惜總是事與願違。


    轟的一聲,上前攻擊的人還沒近身就被強大的氣流震飛,人群猛然倒退了好幾步,那持劍女子飛在半空的身子猛然倒翻直接向後墜落過去,眼看著就要撞上街邊的牆柱上,突然一個白色優雅的身影從人群中飛出,接下半空中的那人,翻轉了一圈,穩穩的落到地麵。


    “哇,好功夫,好美~”人群中爆發出一陣讚歎。


    曦清隻覺得體內真氣翻騰,明顯還是被他強大的內力傷到了,側頭看著那麵色慘白恐懼的女子,立刻鬆開了手,那女子頓時癱軟在了地上。


    整了整衣裙,直接走到朱雀身邊,笑顏如花的看著他,“夫君,你怎麽又跑這裏調皮了?哎,你看你出門連紗帽也不帶,你不知道你這麽絕色的容貌很容易招惹好色之徒的覬覦?雖然你武功蓋世天下無敵,我知道你有自保的能力,但是難免有一些不長眼睛的肖想你的容貌,萬一遇到奸詐小人暗中用不正當的手段想要得到你,也是防不勝防啊,你說你要是出點什麽事情,讓人家怎麽活啊?”


    她密密麻麻的說了一大通,挽住他的胳膊,邊說邊往人群外麵走去。


    完美的薄唇勾起魅人的弧度,看著臂彎中的小手,掃了一眼圍觀的人群。


    看著這兩個容貌絕色氣質優雅的男女,自覺的讓出了道路。


    “受傷沒有?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餓了沒有?”


    “……”


    “有沒有想我啊?”


    “……”


    原來是這幾個女人是覬覦人家夫君的美貌啊。


    原來人家打傷人是為了自衛啊。


    兩人武功都那麽高,郎才女貌,絕配啊!


    趙紫玉從驚恐中反應過來,見兩人竟然大搖大擺的就要離開,衝上前擋住了她們二人的去路。


    “站住!”女子一臉憤然的表情。


    “……”二人看著她。


    “就算是府尹大人的表妹也不能如此不講理啊,怎麽可以當街強搶美男呢?”人群中不知道哪位說的聲音有點大。


    “被打傷了也是活該,那姑娘剛還去救她了,不知道知恩圖報還為難人家。”


    嗬嗬,其實曦月的百姓也都蠻可愛的麽。


    趙紫玉麵色青紅交加,確實是那會在酒樓門口,她們三人一眼見到這位黑衣男子就都看上了,長這麽大還沒見過如此絕色。誰知道雙妹剛一接近這男子,就被他一掌打到吐血,還打傷了她的這麽多護衛,自己差點也送命,這口氣怎麽能夠咽得下去!


    “你們打傷了人怎麽能就這樣走了?”


    “嗬——,我救了你的命你怎麽不知道報恩呢?”女子清麗溫柔的嗓音聽著所有人都十分舒心。


    女子眼色一陣羞憤,“哼,當街行兇當然是要蹲大獄的,不過看在你剛救了我一命,本姑娘不跟你們計較了,但他打傷了雙妹就是事實,隻要你把他交給我處置,本姑娘保證不會連累到你的其他家人。”


    “趙姐姐,跟她們囉嗦什麽,雙妹傷的不輕,這個仇不能不報,把他們都抓起來交給府尹大人!”這時後麵又來了一個女子,語氣強硬。


    府尹大人是每個城的行政執法者,城主則是地位最高的監督者,就像前世那樣,有主席和總理的區分。


    “你看怎麽辦吧?要不然你跟這位大姐去一趟,事情是你惹的,這在人家的底盤,我也沒辦法。”她鬆開了拉著他的手,抱胸站在那裏看著朱雀。


    早知道如此就讓不救這女人了,死了就死了吧,雖然麻煩了點,也不用受這種氣。


    眾人對這剛剛還情意綿綿的姑娘突然態度轉變有些不適應,都準備看她為了抵抗強權不屈不饒又是如何來收拾這幾位仗勢欺人的富家小姐,此刻卻這麽快就屈服了,看熱鬧的都有些失望了。


    趙紫玉沒有理會宋晶瑩的話,此刻一臉驚喜癡迷的看著朱雀,曦月女子掌權,隻要妻主說要把你送人,你就必須聽從。


    “本尊不介意再殺她一次。”


    他懶懶的說道,紅色眼眸掃了一眼趙紫玉,嘴角勾起一個魅惑的笑容。


    趙紫玉驚恐的看著他嗜血的眼神,嚇得倒退了兩步。


    “嗤——,在外麵低調一點吧,殺人可是要償命的。”不過就怕是沒有人敢讓他們償命。


    暗紅色眼眸森然的看了一眼擋在身前的一眾人,唇角勾起嗜血的笑意,圍觀的人群不自覺的又倒退了兩步。這人笑的太恐怖了。


    “這位大姐你也看到了,我這夫君脾氣不好,喜歡殺人,前短時間兵部尚書的侄女看上了他,就被他給打斷了全身經脈,至今還躺在床上呢,據說一輩子都好不了了,這還是我去救下的,要不然那夫人早都見閻王了,你看你還想要他嗎?”她一臉無奈嫌棄的說道,似乎是十分願意把他送出去,隻要你說你想要。


    趙紫玉麵色慘白又後退了一步,兵部尚書可是副一品的官,而她表姐也隻是個正三品的官,看樣子這幾人來頭也是不小,這妖孽公子就算再漂亮,此刻她也沒有膽量再有什麽肖想。


    朱雀好看的眉頭皺起,這女人怎麽能如此編排他,他確實不喜歡人類,但不記得他什麽時候殺過人,什麽時候又打傷了兵部尚書的侄女?


    “走吧,我們還要去城主府,再耽擱就趕不上晚飯了。”說罷拉著韓無言的手就前麵走了。


    看熱鬧的人又是一陣驚訝,這位夫人還認識城主啊,人家這是去城主府吃晚飯,說明關係不一般,她府尹大人的表妹也不算啥嘛,更別說其他兩個商戶大家的小姐,在人家麵前根本不值得一提,還那麽囂張想要調戲人家的夫侍,人家沒有責怪她們就不錯了,被打傷也是活該!


    “站住!”此時站在邊上宋晶瑩大聲喊道。


    “趙姐姐,你怎麽能就這樣被這幾個狂妄小人嚇到了,平陽城有幾家高門大戶你我還不清楚嗎,這賤人明顯就是在嚇唬你,他打傷了雙雙姐你就這樣放過她們了嗎,不管怎麽樣,她們當街行兇傷人就該把他們抓起來!”宋晶瑩很生氣她們竟然無視她。


    曦清勾起櫻唇,看著這位身材嬌小臉上有青春痘的女子,見她義憤填膺的樣子,好像她們真的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一般。還不依不饒了,看她穿著華麗珠釵環佩,想必應該家裏挺有錢的。


    嗯,不過說她是賤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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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有驚嚇或者是驚喜!敬請期待哦~有沒有能猜到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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