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那會跑的太急了,這放鬆下來就感覺到口幹舌燥,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抬手倒水喝。


    “嘶——!”好疼,剛才街上被人推倒,又被那女人打了一鞭子,這會動起來才覺得胳膊又痛又漲十分難受。


    “怎麽了,哪裏受傷了?”


    介洵趕緊過來拉起她的胳膊關切的問。


    “啊,要死啊,輕點啊~”誰知道他竟然一把就捏在了她受傷的地方。


    她卷起袖子,看見左臂上一條醜陋扭曲的鞭痕紅腫著。


    “嘶——,你慢點,這也疼。”她把手掌翻過來讓他看,星星點點黃色塵土沾在肉縫裏,一絲絲血滲透出來,看起來怪嚇人的。


    “怎麽會這樣?”


    介洵心痛至極,主人萬斤之軀竟然受了如此的傷害,都怪自己沒有及時尋的主人。


    他又噗通的跪了下來,然後“啪啪”的就甩了自己兩個耳光。


    “介潯該死,沒有保護好主子,請主子責罰!”


    洛子曦被他這麽激烈的動作嚇了一跳,趕緊站了起來,這麽一個大帥哥說跪就跪,還這麽用力的打自己,看的她一陣心疼。


    要是在現代,他這樣的男子在哪裏不都是被女人擁戴被男人敬仰,長得好武功好,現在看起來又這麽忠心,這讓她心裏更加過意不去。


    “你瘋了,幹嘛打自己,趕緊起來啊。”


    她趕緊拉住他的手,其實手掌也沒那麽疼,我就是故意給他看的,沒想到這人如此忠心認真,哎,心裏有些羨慕起他真正的主人來。


    “呆子,你再責罰自己現在也無濟於事,我這疼也受了,你打也挨了,你明明知道我不忍心責罰你,這又不是你的錯,你不來給我上藥安慰我,現在你卻這樣來為難我,我是該心疼自己還是心疼你?”


    “不,都怪介洵沒有及時找到主人,才讓主人受傷,是介洵該罰。”


    曦靈山範圍太廣了,國師隻說讓他今日在曦靈山下等待主人,卻沒有說是什麽時候,具體在哪,他等了半日也沒等到,想起她醒來必然要來這月落城,於是匆匆迴來才沿街尋找。


    “你以後要是沒有我的命令再隨意自罰自己,那我就不當你這個主子罷了,我可受不起你這自作主張的性子。”


    “不要,介潯的命都是主人的,求主人不要丟下介潯,如果主人真的不要我了,那請主人賜我一死吧。”他還是在那死死跪著,語氣堅定。


    洛子曦無語的看著他,好吧,這古人腦袋和她這個現代人真的有差別。


    “那你當我是你主人,就要好好聽我的話。”


    “是。”


    “你站起來。”他趕緊站了起來。


    “扶我到床邊。”


    介洵聽話的小心避開她受傷的部位,扶著她走到床邊坐下。


    “你幹嘛?”她看見介洵伸手拉他的衣帶。


    “屬下給你上藥。”


    上藥也需要脫衣服?


    “不了,就這樣吧。”她把袖子擼起來,露出自己纖細的手臂。左看右看,這怎麽跟她原來的胳膊不太一樣,究竟是哪裏不一樣?


    他找來一塊濕帕子,把她的手輕輕的擦幹淨,指頭一根一根的細細的擦著。


    洛子曦看著被介洵握在手裏的嫩白,心裏一陣驚奇,這是她的手嗎?順著他的動作也細細的看著,這雙手小巧纖細,指頭尖尖,皮膚保養的極好,細膩柔軟,看不見一絲毛孔,就像羊脂玉一樣嫩白光潔。


    “介潯,我們有多久沒見過了?”


    “整整十年了。”


    十年啊,真是一個巧合的數字。


    “都十年了你也不怕把我認錯了。”


    “主子和十年前一點都沒有改變啊,就算容貌改變,主子身上穿的這件天絲縷衣我是不會認錯的。”


    介洵老實的迴答。確實啊,十年過去了,主子還和當年一樣年輕,而他自己從一個少年已經長成了英挺的青年男子。


    “我穿的這件?”


    “是啊,這是當年……”


    他突然就不說了。這件天絲縷衣是當年女皇陛下送給主人十六歲的生日禮物,聽說是曦月國的傳過之寶,而就在主人生辰不久,曦月內亂,女皇駕崩,主人也消失不見了。他不願再提起,免得主人想起以前的事情又傷心難過。


    “主人還有哪裏受傷了,讓介潯再幫您上藥。”


    她見介洵若有所思的樣子,似乎這件衣服來曆不凡,可是他卻不願意提起,到底是為了什麽?


    天絲縷衣?聽起來高大上的樣子,樣子嘛很普通啊,她實在看不出來這裙子有什麽特殊的。


    “怎麽了,擦藥啊。”


    她見他愣神,就出聲提醒他。


    她隻是把裙子撩的有些高,露出半截潔白修長的大腿,但膝蓋上血跡斑斑惹人刺目。


    介洵見她毫無所謂的看著他,一雙水潤的眸子純淨異常。忍住心裏的奇異感覺,很鎮定的給她擦完藥。


    藥膏涼絲絲的慢慢浸入皮膚,非常舒服,剛才火辣辣的疼痛一下子減輕了許多。


    “這是什麽藥,挺管用的。”


    “這藥還是您當年賞給介潯的,我舍不得用,就留到現在了。”他輕輕的摸著瓶子,語氣中透露著小小的甜蜜。


    “什麽?十年前的藥你還留著,不會過期吧,還管不管用!”這孩子不是傻的吧,十年了還留著幹嘛!


    “主人,您忘了嗎,這藥是您禦用之物,百年不腐,極其珍貴。”


    洛子曦被他烏黑的略帶甜蜜的眸子看著,有些不好意思,原來如此。


    這榆木疙瘩是喜歡他的主人吧,要不然也不會把區區一瓶藥膏留了十年。


    ——


    “能不能拿個鏡子過來。”


    洛子曦有些驚疑,十年,絕對不是一個巧合的數字,他說十年沒有見過他主人,而自己卻十年來一直做那個怪夢,還有這件破裙子,似乎也是專門為她量身打造,她從那間冰室蘇醒,在她看來絕非偶然。這中間到底有什麽關聯?


    鏡中的女子非常年輕,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樣子,右眼下麵還是那一塊紅色的胎記,但是那胎記的模樣卻跟她原來的不太相似,它像燃燒的火焰一樣,盛開在右眼眼尾至眉尾,不僅沒影響主人美豔的相貌,反而給她更增添了許多邪魅之感。


    琉璃般的眸子,濃密的睫羽,細細的黛眉,粉嫩的櫻唇。跟她原來有六分相似,但實際上,又跟原來的她在氣質上大不相同,現在的人兒眼中是靈動和自信,又有一絲絲狡黠,再也沒有往日的憂愁。


    鏡中的人此刻充滿訝異和驚喜。


    “介潯,你說我十年都沒有變過嗎?”


    “嗯,主子比原來更加光彩動人。”


    “可是我好多事情都記不太清楚了,許是躺的太久了,你能不能給我說說當年的事情?”


    “……”


    介洵呆住了,主人忘了以前的事情了?而後他心裏又是陣陣的心疼,主人為了曦月子民這樣付出,竟然沉睡了十年,到頭來武功也失了,原來的事情也記不得了,主子真的是命太苦了,太可憐了。


    “我忘了我們是因為什麽原因分開的?”好吧,這個應該比較好迴答吧。


    “十年前主子你功力耗盡,昏迷不醒,然後就消失了。就在前幾日國師找到我說讓我這兩天到曦靈山腳下等你。”他悠悠的說了出來。


    她雖然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但是還是暗暗的驚奇。看樣子十有八九他說的那個主人就是真正的現在的自己了,但是靈魂卻已經改變。隻是不知道這具身體裏麵原來的靈魂去哪了,躺了十年,容貌竟然沒有一點改變,這倒是是有多麽神奇啊。


    洛子曦也可以十分確定,在她原來的世界,她的記憶十分完整,從來沒有失憶過,除了不知道父母是誰,從孤兒園到長大,她也一直都在那裏成長,沒有受過傷,沒有昏迷過。


    難道是前世今生?看著鏡中的人跟自己原來也有些相似,她這麽多年來一直的病症,從介洵口中了解到的國師,難道自己每晚做夢和靈魂突然穿越到這具身體是那什麽國師所為?


    想到這裏她心裏驚了一驚,這國師是什麽來頭,竟然能把她一個異世的靈魂招到這具身體上來?他既然知道自己這兩天醒來,想必自己來到這裏就是他所為了。可是自己一點這裏的記憶也沒有,會不會是那國師招錯魂了?!


    想到這裏她又是驚了一驚,不行,絕對不能讓人知道她是個冒牌貨,那國師既然有能力讓她穿來,就有能力送她迴去,她不想迴到那個冷漠的時代,不想再重複以前那讓人絕望的人生!


    不管是魂魄錯位還是貨真價實,既然她占了這個身體,那她肯定是不會再讓出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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