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不自在的咳了兩聲,心想這曾智深就這麽明目張膽的在說淩霄宮的壞話,可曾想在場的幾人,除了她和尚毅,另外兩人可都是貨真價實的淩霄宮人。


    顧寒之對她的咳嗽不置惘問,提步向前走去,笙歌緊緊跟上。


    曾智深抹了抹頭上流下來的一把汗,怎麽剛剛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呢?


    顧寒之還未走兩步,突然停下腳步,歪頭問道:


    “曾大人,聽說曾大人尚無子嗣?”


    被問到的曾智深身形一震,想到剛剛那個穿著灰衣破衫的孩子,竟有些微微顫抖!


    顧寒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接著又道:


    “可是我聽聞曾大人是有妻室的,又何故無子無女?”


    曾智深顯然答不上來,不是他答不上來,而是根本無從所答。


    他埋藏多年的秘密,眼看被人提及,他又怎麽會老實迴答。


    笙歌也覺得不對勁,顧寒之這樣問,自然有他的原因,可是,這曾智深的反應確實太不對勁了。


    顧寒之冷冷的目光掃過在曾智深有些發白的臉,隨即道:


    “今日天色已晚,先迴去吧。”


    說罷,也不等眾人反應,拉起笙歌就往迴走,一路走來,顧寒之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冷,握著她的手也有些絲絲緊張,這讓笙歌意識到了,這件事絕不那麽簡單。


    笙歌返握他的手掌,溫熱的掌心傳入顧寒之的手心,讓他終於停下了腳步,他迴過頭來,喊了聲:


    “笙兒?”


    笙歌對他笑了一笑,


    “寒寒,別怕,我在。”


    顧寒之深吸了口氣,


    “對不起。”


    笙歌搖了搖頭,對他道: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究竟發現什麽了吧?”


    顧寒之一雙眼眸中泛著苦澀,他能想到的,不外乎他那慘烈的過去,他在那個男孩的身上,看到了他自己,看到了那個卑微到塵土裏的自己,與笙歌相處的久了,他竟然忘記了自己曾經也是個惡魔,在他體內,始終流淌著罪惡的鮮血。


    曾經的他,是占滿鮮血的。


    顧寒之搖了搖頭,道:


    “笙兒,你覺得殺死這些人的人,會是怎樣的一個人?”


    顧寒之沒有發覺,在他說這些話時,微微有些期待她的答案。


    笙歌將身體投入他的懷抱,雙臂環了他的腰身,她的答案是,


    “我不知道。”


    當他們迴到客棧時,天色已經暗透了,走到門口時,誰也沒有注意到蝸居在門口的一個乞丐,隻有顧寒之,在進門的那一刻,看了那個男孩一眼,而那個男孩,也將自己的臉從一堆亂糟糟的頭發中顯現出來,依舊是那雙明如星碩的眼睛,卻莫名多了絲詭異。


    顧寒之沒有去理他,徑自跨入。


    笙歌一個人悶悶的趴在桌子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撥著杯中的清水,任誰看,都知道她現在心情不好。


    吱咯一聲,是門房被推開的聲音,笙歌看著那個準備邁著小步子進來的人,沒有像以往那樣將她趕出去。


    凰凰一臉傲嬌的爬上小凳子坐在她的對麵,看她這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抬起自己的下巴,蔑視道:


    “怎麽,被顧美人給拋棄了?”


    笙歌嫌棄的看了她一眼,瞧她那小樣,還顧美人,明明我才是美人好不好?雖然說自家夫君確實長了副禍國殃民的臉,哈哈哈!


    眼前這個小家夥,十足的見色忘義,想當初明明是自己將她從尚家的秘境中帶出來的,出來後,先是找上了南宮陌,到後來又看上顧寒之,如今還對自己左右敲擊,真不知道這小家夥到底有沒有良心!


    一衝動,笙歌又有種把她丟出去的感覺了。


    凰凰曉得自己不能太過分了,忙裝作一副正經的模樣,


    “咳咳,看在你這麽可憐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個消息!”


    笙歌不屑的切了一聲,她能有什麽好消息。


    看笙歌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可是把凰凰給氣到了,她從凳子上退下,站在地上叉著腰道:


    “我剛剛看到顧美人跟著一個小乞丐往城西去了!”


    笙歌聽到之後,忙站起身來,


    “你說什麽?”


    凰凰沒想到她會這麽大反應,又吞吞吐吐的道:


    “往西邊去了……”


    又看了眼笙歌,道:


    “你這麽緊張幹嘛,顧美人的武功沒有人能夠敵得過的,不用這麽緊張吧?”


    笙歌搖了搖頭,道:


    “你不知道,從今天下午開始,他就有些不對勁,如今連招唿也不打,定是有事情發生。”


    說罷,自己也施展輕功離開,被留在房內的凰凰看了看桌上剛剛被笙歌潦過的茶水,端起來就往嘴裏送,喝完之後還自言自語的道:


    “怎麽有點鹹呢?”


    笙歌一路疾馳,往血城的西邊略去,然而入目的竟然是一座紅樓。


    笙歌皺了皺眉,心想顧寒之不會在這種地方吧?


    莫名的,笙歌心底有些酸氣,站在門外的一個姑娘看到笙歌,眼中劃過驚豔,好一個標誌的人兒!


    那姑娘一身水色紅裙,眼中盡是媚意,笙歌見她款款的朝自己走來,腦海中竟想起了一句話,好像是,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咳咳,原諒她比喻的不當,可事實如此啊,畢竟雪城發生了這麽大一樁血案,所有的店鋪或多或少都有所波及,隻有這一處紅樓卻不受絲毫影響,隻是不知道,真正有錯的人是這些戲子們,還是那些尋歡作樂的人。


    那女子帶著盈盈笑意,穿著暴露的她在靠近笙歌時竟帶著些挑撥的意味,這讓笙歌不由得紅了臉。


    那女子道:


    “小姑娘,這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些迴去吧!莫要被人盯了上。”


    那女子這般說辭也不無道理,每一座紅樓的背後,多多少少都有些肮髒的交易吧?她這般提醒,倒也是好意。


    笙歌咳了兩聲,道:


    “我是來找人的。”


    聽她這麽一說,那女子笑意更甚,


    “是來找男人的吧!”


    笙歌不自在的點了點頭。


    那女子見她這般純潔,嘖嘖的搖了搖頭,對笙歌道:


    “小姑娘啊,這來紅樓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你啊,還是另擇良人吧。”


    笙歌聽言搖了搖頭,


    “我相信他!”


    那女子愣了一愣,臉上輕浮之色少了許多,


    “罷了,你且說說看,那男子長的何許?我也好替你指指路?”


    笙歌隻對那女子說道:


    “他很冷!”


    不怪笙歌這麽說,顧寒之那個人,能夠給人的第一印象,不就是冷麽?隻有她,在見到他的第一麵時,給她留下的印象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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