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跟著起身道:“奴婢先前見過楚王殿下,也聽人說起過,大多認為楚王殿下個寬和的,仿佛並不似姑娘口中那般的人。”


    朱槿道:“你沒聽見他方才的話嗎?什麽表麵高潔,他內裏就是個睚眥必報的。”


    芸香道:“姑娘可是哪裏得罪了楚王殿下?”


    朱槿瞬間心虛,但嘴上卻不肯承認:“誰叫他非要我住儲秀宮,折辱於我,怎麽能怪我呢?”


    “姑娘,”芸禾還坐在地上,聞言道:“這就是姑娘的不是了,楚王殿下當時到咱們府上,那也不過是個傳旨的,姑娘住哪裏,那也不是楚王殿下能決定的啊。”


    朱槿覺得不是。


    但她沒證據反駁,便道:“與其操心什麽楚王殿下美不美貌,不如擔心一下你家姑娘我能不能在東宮活下去吧。”


    芸禾笑道:“姑娘可好了,誰會要害我家姑娘?”


    朱槿丟了一句“油嘴滑舌”,便進了屋子。


    芸禾用手掌撐著地,慢慢地站起來。


    冷不防便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


    今天朱槿這個小院子,著實熱鬧了些。


    芸禾抬頭,便看見了單輕容。


    她起身行禮道:“見過姑姑。”


    單輕容兩隻手包得比她還要嚴實,卻能明顯看出短了許多,芸禾垂下眼睛不去看:“姑姑可是來找我家姑娘的?奴婢去為您通報。”


    單輕容看著她道:“芸禾,我待你不薄,甚至還想過,從你主子手裏把你討過來,讓你隨我一同留在宮中。”


    芸禾鎮定道:“姑姑說笑了,奴婢自幼便同著姑娘一起長大,除非姑娘開口,不然不可能另侍他人。而奴婢如今在宮中,暫時聽從姑姑的話,去做一些事情本來就是應該,與姑姑之間,談不到什麽薄與不薄。”


    她被單輕容使喚,除了得了些消息,其他可是半點好處沒有,如果說使喚她便是對她不薄,這不薄未免定義得也太容易了些。


    單輕容道:“你可是怨我拔了你的指甲?”


    芸禾便有些沉默,她略一低頭,便能看見自己的手,十指連心,被拔指甲的痛苦遠遠超過她的想象,便是嘴裏被塞了布,不能喊叫出聲,但她卻依舊因為痛苦,拉扯得自己嗓子都是撕裂般的疼。


    單輕容接著道:“所以你便要讓朱槿直接斷了我的手指?”


    她把自己的手給芸禾看:“芸禾,便是你不覺得你我這些天有多少情分,但我便是知道了你在我身邊別有目的,也沒舍得對你下狠手,你如何忍心直接讓我成了殘廢?”


    ——


    “朱家那小姑子如何?”皇帝正在處理事情,一抬頭見出去的內侍迴來了,便問自己身邊的高公公。


    高公公是皇帝身邊的老人了,聞言道:“迴陛下的話,小福子說是在外頭聽著單女官和朱姑娘身邊婢女的講話,那婢女認了是被單女官拔的指甲,但沒認是朱姑娘砍了單女官的手指。”


    皇帝道:“那你以為呢?這事是她做的嗎?”


    高公公斟酌著道:“那婢女被拔了六片指甲,單女官手指恰好也斷了六根,在單女官懲戒了那婢女的情況下,兩件事時間相差不遠,甚至可能是同一天,若說和朱姑娘無關,這也未免太巧了些。不過嘛,也不排除是有人故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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