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槿心中小本本又記了一下。


    芸香頓了頓,道:“姑娘,不是奴婢說,您畢竟還是在宮中,還未出嫁,有些事夫人嬤嬤都不在,奴婢逾越,還是說一聲,有些人,姑娘還是不適合走得太近。”


    朱槿本想安詳地閉上眼睛,就當沒聽見,但還是睜開眼睛,看著她道:“芸香,我是有數的。”


    芸香碰著她的目光,頓時低了頭:“是奴婢逾越了。”


    朱槿休息得並不好,此刻頭痛得眼前都有些發黑,臉上卻依舊笑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隻是他有恩於我,所以才不能輕易撂開手,至於其他的私情,是萬萬沒有的。”


    能耐心解釋到這個地步,她已經要失去耐心了。


    ——


    “桓清,你和陛下有沒有什麽關係?”


    英氣蓬勃的少年攔住了他,看著他,十分認真的模樣。


    桓清一身甲胄,迴望著他。


    張烈在他的目光下竟一下有些緊張:“我曾跟隨父親,見過陛下一麵,當時就覺得隱約熟悉,後來仔細思量,才想到是你。”


    桓清依舊看著他。


    當時不說,現在再問,便是必定有目的了。


    張烈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問道:“桓清,你知道陛下為什麽要納禮部侍郎家的女兒嗎?”桓清似乎在思量,他有個預感:“還是說,你早就知道了?”


    桓清承認了:“嗯。”


    張烈臉上滿是不可置信:“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看著我像一個傻子一樣去見我以後的妻子,再在第二天告訴我,她已經被陛下納了嗎?”


    桓清垂下眼睛想了想,開口,聲音微沉道:“你未婚妻在深宮,你私自去見她,如何覺得我應該知道?至於我便是知道陛下要納你未婚妻,就是告訴了你,你能做什麽嗎?”


    張烈下意識地道:“那你……”


    桓清眸光微冷:“我如今也沒有那樣的本事。”


    張烈眉頭皺了起來,顯出些不甘的神色。


    桓清看著他:“你對你的未婚妻,很是喜歡?”


    張烈愣了一下,隨即年輕的臉上顯出一絲不自在:“我不是這個意思,不管怎樣,豈有納別人家妻子的……”


    桓清道:“有。”


    他道:“陛下要納,那便是道理。”


    張烈啞然,說不出話來。


    桓清轉身而去:“還記得你的弓箭嗎?等你什麽贏了我,再拿迴去吧。”


    ——


    朱槿病得有些重,又躺了好幾天,一日捧著書在床上讀著,忽然想起了什麽事情,喚來了芸禾道:“這幾日怎麽沒見著惠妃娘娘那邊的消息?”


    芸禾的手尚未好得完全,事情也不能做,到處便同著宮女們閑聊,聞言道:“惠妃娘娘那邊……仿佛並沒有什麽消息。”


    惠妃哪裏是好相與的,朱槿先前同她毫無交集,尚且要被她為難一番,何況如今她是直接弄斷了單輕容的手指,惠妃卻沉默至今。


    麗嬪讓人跟她說,已經處理好了此事,但若是隻靠麗嬪抓住了些許把柄便能讓惠妃不追究,朱槿還沒傻到聽信她的話。


    外頭忽然傳來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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