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嬤嬤看著她的臉,也點頭道:“總是聽說朱家娘子容貌過人,雖然言過其實了些,但卻是不差。”


    安嬤嬤轉頭看著費嬤嬤:“便確定了是朱家的那位姑娘嗎?”


    費嬤嬤道:“她一來求見,似乎有些胖,但手指卻是纖細無繭的,有人便報給了我,我見她態度高傲,又聞見了她身上沉木香的味道,是從衣裳裏頭透出來的,不是臨時沾上的,便覺得有七八分,如今再看了她容貌,怕是不假。”


    “馬上單姑娘便要來了,假不假,她是見過朱家娘子的。”


    安嬤嬤便示意周圍的人:“還不清姑娘坐下?”


    她便挨著椅子邊坐下。


    安嬤嬤觀察著她:“倒的是識禮,隻是拘束了些。”


    她咳嗽了兩聲:“惠妃娘娘不肯見我,那如此大費周章,還是請告訴嬤嬤我,所為何事,我的丫頭幾時能放迴來。”


    安嬤嬤搖頭:“姑娘,不急,且等等。”


    安嬤嬤不像費嬤嬤那般尖銳世俗,她說話平緩和氣,乍一眼,乍一聽,可能還會以為這是個好脾氣的老人家,但她身處這個地位,這樣的做派,卻反而令她更加不安。


    果然,一個宮女手裏捧了個小匣子,附在安嬤嬤耳邊說了兩句,安嬤嬤打開看了一眼,感歎道:“嗐,大姑娘怎的還是這脾氣,心腸也太軟了些,”她道:“拿給姑娘看看。”


    她心中有些惴惴不安,那宮女便合上匣子,又到她跟前打開:“單姑姑那邊剛送過來的,請姑娘看。”


    她看了一眼。


    六片貝殼般的東西被擺得整整齊齊。


    這些東西大小不一,上麵似乎還殘存了些什麽。


    安嬤嬤道:“讓姑娘見笑了,時間倉促,這東西應該清洗好了再給姑娘看的。”


    她有些疑惑這是什麽東西。


    隨即瞳孔慢慢地縮緊了,她的腳無意識地踢著了椅子,發出了一聲尖銳的聲響。


    見她已經想到了,安嬤嬤笑道:“永定伯府果然還是富貴人家,便是府裏出來的丫頭,這指甲都比我手下不成器的宮女長得整齊。”


    這是指甲,這是芸禾的指甲,這是芸禾剛剛被拔下來的指甲。


    安嬤嬤飲了口茶,道:“說起來也怪可笑的,大姑娘一直用著那丫頭,以為是個可堪培養的伶俐人,沒想到早就是姑娘的人了,可見姑娘培養的丫頭也是好的。”


    她全身都有些發抖。


    既是恐懼,也是憤怒。


    而恐懼大於憤怒。


    費嬤嬤瞧著她的神色,道:“姑娘讓她接近單姑娘的時候,便該想到這一天,怎麽卻做出這神態來?”


    “先前姑娘說,惠妃娘娘不能拿你怎樣,可能也不能把你的丫頭怎樣,但今兒就告訴姑娘一句,宮裏不傷人命的手段可多著呢,這還是比較著相、露了痕跡的,主要是為了給姑娘開個眼,還有旁的手段,姑娘大可以試試。”


    她有些慌亂地偏過頭,胃裏有些作嘔:“你們把這個拿走!”


    她無法直視這個東西就在她的眼前。


    安嬤嬤示意宮女收起來,欣賞著她的反應,道:“朱家姑娘,現在咱們來說一些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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