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出來大概率就是死。


    桓清死不死可能還不好說,但她這種人,牽涉其中就是死。


    朱槿輕聲道:“殿下先前是不是說不恕槿娘的罪?”


    “嗯。”


    朱槿低聲道:“那我就沒有什麽可顧忌的了。”


    她靠近了楚墨,她的眼睛裏盛裝著此刻的漫天燦爛與溫暖,夕陽的光芒照進她的眼中,讓她的瞳孔變成了淺金琥珀色。


    她問他:“殿下知道春天的水是什麽溫度的嗎?”


    他想起那次在儲秀宮外,旁邊的內侍說她的聲音像流水,他覺得不止是聲音,她的眼睛其實也有點像。


    眼眸就像湖泊,倒映著滿目陽光,而那睫毛,便大概是湖畔的楊柳——不過她的睫毛要濃得多。


    有一點像。


    隻有一點。


    她猛地向前,撞到了他的身上。


    楚墨被她撞了個踉蹌,這溫香軟玉、投懷送抱的方式,似乎不太對吧?


    似乎更像謀殺。


    沒等他站穩,朱槿複又伸出手,把他狠狠地一推。


    “噗通”一聲,楚墨身子後仰,栽倒在了身後的水中。


    這邊的水不是很深,卻足以打濕他的衣裳頭發。


    楚墨想起朱槿方才的話,一念之間,笑了笑:“春日的水甚佳,不冷不熱,娘子估計也是要入水的,深情厚誼無以迴報,且讓我幫娘子一把。”


    他一伸手,便抓住了朱槿的手。


    女子的手軟得很,都說這樣的人該是心慈手軟的,可不曉得她怎麽就這樣心黑手辣。


    他輕輕一拉。


    朱槿感受到了極大的力量差距,全身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


    他已經落到了水中,湖水慢慢滲透進他的衣裳內層,他幫她調整了一下落水的地點,朱槿便更深地被水浸濕了頭發衣衫。


    可憐她今日出門的時候,那般精心打扮,想著要壓眾人,尤其是周文一頭,現在卻不得不為了自保,變成落湯雞。


    她想站起來,他卻已經起身,按住了她。


    他的容顏在背後金燦燦的陽光下模糊不清,而又如天上的神明一般,莊嚴不可侵犯。


    神明強迫性把她浸在水中,神色難辨:“我們不急。”


    春日的湖水尚且是冷的,湖水侵入進她的發絲,讓她的頭皮變得冰涼,再一點點地浸透她的衣衫,讓她的身上變得沉重而冷。


    朱槿仰躺著,被他這樣按著,頓時感覺到一陣巨大的恐慌,水流漫了上來,沒過了她的臉頰又退去,她的身子陷入到泥沙之中,她徒勞地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人,眸光中有她自己不曾感覺到的楚楚哀憐。


    他道:“娘子就算是想算計,其實大可以自己下水,無需推著本王也下去,這是娘子心意難平,想要本王同著你一起感受麽?”


    楚墨起身得早,衣裳頭發都不算濕得厲害,此刻隻有發梢在微微滴著水,他俯視著她,水滴便落到了她的臉頰上。


    她似乎被嚇得連話也說不出來。


    他用手拂去她臉上的水珠,道:“且讓我猜猜娘子的心思,落了水,全身濕了是正常,身上的血跡也能洗幹淨,腳底有泥就更正常了。”


    “你是覺得這般,本王便不能讓人查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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