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溫,本座佩服你的智慧,佩服你對洪武大帝的忠心,佩服你的武功,也佩服你闖下的豐功偉績。


    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們的立場對立,相互間的爭鬥,也早就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所以,這一次,你就安心的死在本座的槍下吧!”


    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姚廣孝的身形愈發靈動,手中的長槍,在他的揮動之下,就如同出膛的炮彈一般,充斥著無與倫比的爆發力。


    “想要殺我?”擁有精神力的劉伯溫,豈會觀察不到,從後方偷襲自己的姚廣孝。


    麵對敵人的偷襲,他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慌,臉上反倒是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喜色。


    “不好!”雖然,劉伯溫臉上的喜色,淡的幾乎微不可查,但鄭和是何等樣的人物,豈會觀察不到?


    他的心髒猛地一跳,之前那抹被壓製下去的寒意,重新竄了上來。


    他很想開口提醒姚廣孝,立即停止偷襲。


    然而,此時他正在和劉伯溫對拚內力,若是貿然開口,很可能會導致真元失控。


    到時候,姚廣孝是沒事了,他卻要因此身受重傷。


    死道友不死貧道,別人受傷,總比自己受傷要好。


    以鄭和的性格,自然不可能做舍己為人的事情。


    所以眼下他唯一能想出的辦法,就是給姚廣孝使眼色。


    可惜,姚廣孝的招式一旦發動,便一往無前。


    目前,姚廣孝已經把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到了自己的這一槍上,試圖畢其功於一役,又怎麽會去留意鄭和的眼色。


    長槍破空,姚廣孝的這一槍超越了音速,槍身在和空氣的摩擦過程中,發出了劇烈的音爆聲。


    他的手臂如靈蛇,纏繞而上,槍如吐信,籠罩劉伯溫麵門、咽喉、胸口、以及全身下上多個竅穴,嘶嘶聲音,裂開空氣,如弓弩發射。


    尤其是他能夠和化勁媲美的身體素質,配合上凝真級別的強橫內力。


    一舉一動,讓他發勁之間,身上大筋也如弓弦一般彈抖,嗡嗡作響。


    這一槍,似乎讓人看見了上百個弓箭手在齊射,亂箭穿心。


    就此一招,形神兼備,意境以軍隊殺意為根基,大軍所到之處,軍旗一揮,人頭滾滾,生死不懼。軍魂凝聚,鬼神退避。


    此去泉台招舊部,旌旗十萬斬閻羅!


    這一槍,是姚廣孝最為巔峰的一槍。


    隻有把精氣神三寶,以及身體都調整到最完美的狀態,才能發出如此強大的攻擊。


    麵對如此淩厲的偷襲,劉伯溫恍若未絕,似乎依然在全身心的對付鄭和。


    但作為老對手,劉伯溫越是表現的淡定從容,鄭和心中的不安,就愈發明顯。


    果然,當那能夠斬殺閻羅,碾壓一切的長槍,距離劉伯溫還剩三尺時,他終於動了。


    隻見他的雙目微眯,衣袍鼓蕩,右手之上,無聲無息的多出了三根繡花針。


    這三根繡花針,不是普通的兵器,正是之前鄭和擲出的神兵利器。


    “我的暗器,不是被打落在地了嗎?劉伯溫何時把它撿起來了?”三根繡花針一出,鄭和勃然變色。


    他已經猜到,劉伯溫想要幹什麽了,但此時他卻無法有大作為,隻能調動更多的真元,試圖起到幹擾對手,減少對方能夠調動真元的作用。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紫色的電弧,和充滿陽剛之氣的真元,再度碰撞,兩人比拚所造成的破壞,不可謂不大。


    經過幾人數次交手,這座山頭,已經被他們硬生生打矮了十多米。


    姚廣孝似乎是感知到了鄭和的動作,認為對方是在配合自己,手中原本已經達到極限的槍速,竟是又快了幾分。


    然而,就在他手中長槍,即將接觸到劉伯溫身上要害之時,耳邊突然傳來兩道破空聲。


    “嗖~嗖~”


    對於這種聲音,姚廣孝最是熟悉不過,因為他的盟友鄭和,經常用類似的暗器,和他交手切磋。


    感覺到了有暗器偷襲自己,姚廣孝心神不由分散了一些,槍勢雖然依舊淩厲,威力也不差。不過搶上的武道意誌,卻是弱了幾分。


    弱者殺身,強者斷魂。


    高手比鬥,武道意誌也是極為關鍵的一點。


    武道意誌受損,就相當於人的注意力被分散。注意力不集中,招式的威力就無法全部發揮出來。


    劉伯溫正是抓住了這個機會,丟出了最後一根繡花針。


    劉伯溫雖然不以暗器見長,但武功到了他這種地步,早就不滯於物,飛花摘葉皆可傷人,要說不會用暗器,是絕對不可能的。


    再加上他對於時機的把握,無比的精準。這三根暗器,竟是起了奇效。


    雖然沒能真的傷了姚廣孝的性命,卻是命中了對方的一處竅穴,使得對方真元暴動。


    少了真元的加持,對方的長槍,攻擊自己時,也失去了原本應有的威力。


    趁著這個機會,劉伯溫身上,再次飛出一道電弧,擊打在姚廣孝胸口丹田處。


    原本是兩人圍攻一人,但在眨眼之間,形式逆轉。


    姚廣孝身上竅穴被攻擊,下丹田也受了重創,沒有十天半個月的修養,絕對無法再度戰鬥。


    四位凝真境界聯手,卻被劉伯溫抓住了時間差,打傷了圓通,打殘了張無忌,眼下又施展手段廢了姚廣孝。


    事到如今,唯一還有戰鬥力的,隻剩下鄭和一人。


    當然,做到這種程度,劉伯溫本身的消耗,同樣不小。


    原本他能夠比較輕鬆的戰勝鄭和,如今在體內真元大量流逝的情況下,他的勝算,已經降低到了五五之數。


    “可惡!”親眼看著有一個盟友,失去了戰鬥力,一陣怒意瞬間湧上心頭。


    這股怒意,驅散了縈繞在心間的寒氣,使得鄭和重新煥發鬥誌。


    之間他左手陰,右手陽,陰陽二氣,如龍一般飛舞,周身氣流在之帶動下,漸漸成圓,成了一黑一白的陰陽魚圖案。


    而傲立在他對麵的劉伯溫,則渾身熾烈如火,整個人化身為一輪初生的朝陽,散發著滾滾的熱浪。


    兩人都已經把戰力,發揮到了極限,幾次對拚之下,竟是鬥了個旗鼓相當,最後雙雙脫力,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劉伯溫,你我二人都已經脫力,看似我們戰成了平手,但贏的人終歸還是我。


    因為我這次出行,帶來了千餘名錦衣衛,而你身邊,卻連一個幫手都沒有!”看著閉目坐在地上,打坐調息的劉伯溫,鄭和忍不住放聲大笑。


    他這次來,帶了一千錦衣衛,但是劉伯溫,卻沒有任何幫手。


    隻要他一聲令下,這一千錦衣衛,便會動手,擊殺劉伯溫。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說,雙方戰成平手,但最後的贏家,卻是他自己。


    “哦?真的嗎?你真的是這麽認為的?”看著鄭和,從袖中取出一物,發射了信號,劉伯溫的臉色,不見有絲毫的變化。


    以他的才智,早就猜到,之前給他提示的人,勢力不會小。


    鄭和、姚廣孝,若是安然無恙,這個人或許不會公然站出來,然而一旦兩人,失去了能夠力敵千軍的戰力,那人一定會出現。


    或許,他不一定會是自己的盟友,但至少在自己死之前,能夠看到鄭和、姚廣孝二人的死亡。


    “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看著劉伯溫的臉色,聽著他的迴答,熟悉的寒意,再度鄭和從心中升起。


    “什麽意思,你難道猜不到嗎?


    你以為,我為什麽會拋下那八個轎夫,獨自前往這大熊山?


    如果不是有人提醒我,我的身邊出了內鬼,我怎麽可能這麽做?


    既然有人在暗中幫助我,那麽你不妨猜一猜,這人幫助我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我相信,以你的才智,應該不難找到答案!”劉伯溫笑著道。


    “答案,答案!”鄭和閉目,開始尋找線索,一個個嫌疑人,在他腦海中生成,很快又被他排除。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最後他的腦海中,隻剩下了那個身穿龍袍的青年。


    “皇帝,那人莫非是小皇帝不成?隻有那個坐在龍椅上的人,才會千方百計的幫你!因為他們才是這天底下,最渴望武者消失的人,”


    劉伯溫不置可否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又或許不是。


    不過,我們距離答案已經不遠,因為我聽到了許許多多的腳步聲,想來是有人上山來了。


    如果幫我的那個人沒有出現,那麽這次來的,就是你的手下,死的就是我。


    如果那個人出現了,那麽這次上山的,就不會是你控製的錦衣衛。


    明年的今天,將會是你的忌日!”


    鄭和輕輕一歎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也罷,就讓我看看,這黃雀到底存不存在。


    我們之中,最後勝出的,究竟是誰?


    又或者,無論是螳螂,還是黃雀,都不是勝利者,最後獲勝的,是那個拿著兜網的捕雀人!”


    在幾個凝真強者的期待中,腳步聲越來越近。


    劉伯溫擁有精神力,所以他率先看到了,來者的真麵目。


    首先投影在他精神力之中的,是一個近四米高,蓋高兩尺,整個裝飾的色彩以青色為主,要有36個人抬的玉輦。


    這種玉輦,正是當今皇帝的代步工具,而且還是眾多代步工具中,最為奢侈的一種。


    皇帝們出門不比百姓,不論是在宮中還是外麵,都是鞋不沾地,一定不能走著。不僅要坐著,還得坐出陣勢,一定是被眾多衛士和下人簇擁著。


    那皇帝們出門都是坐什麽呢?在古時,皇帝的坐騎被稱為龍輦,是用馬匹拉著前進。後來為了表現出皇權的尊貴,秦朝以後就用人力來代替馬匹。


    人力雖然不及馬匹力量大、速度快,但是勝在穩妥,不容易出事。


    在看到玉輦的一瞬間,劉伯溫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


    既然來的是皇帝,那麽無論自己最終的結局如何,鄭和以及姚廣孝這兩條蛀蟲,一定是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隻要看著這兩人死,他就開心,若是能夠親眼看到,最後一條龍脈斷裂,那麽他就算是,也沒有什麽可遺憾的了。


    “哈哈哈~”聽了劉伯溫的笑聲,鄭和以及姚廣孝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此時,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近的就算普通人,也能聽到。


    “啪~啪~”


    幾聲鞭子抽打在地上的聲音傳來,眾人先聞其聲,然後才看到了那人影。


    在一些古代的影視劇中,我們會看到,太監甩鞭子,抽打地麵的畫麵。


    事實上,這是一種禮儀。


    這種甩鞭子的禮儀,被稱之為鳴鞭。


    鳴鞭的儀式早在五代十國的時候就出現了,最初的鳴鞭儀式主要是由禁宮武士來完成,人數跟甩鞭的次數都沒有太高的標準,主要就是為了彰顯皇帝的威嚴,一展皇帝上朝的雄風。


    到了清朝的時候,對於鳴鞭的形式則有很規範的要求,甚至對鞭子的材質以及鳴鞭者的身高相貌都有要求。


    通常來說,一個朝會中有兩次鳴鞭的時候,第一次是在皇帝路過進入大殿上朝時,鳴鞭者需要鳴鞭以提醒文武百官肅靜並做好上朝的準備,第二次是皇帝結束朝會準備迴宮時,鳴鞭者需要鳴鞭三聲以表達對皇帝的尊敬以及展示皇室的威嚴,這同時也意味著官員們可以開始離開大殿了。


    而皇帝在宮中,接見臣子,在皇帝出現時,也會有靜鞭一說。


    無論是鄭和,還是姚廣孝,都在皇宮之中,待了很多年,對於這種禮儀,自是再熟悉不過,一聽到這個聲音,他們就知道,來者就是之前所猜測的小皇帝。


    看著坐在玉輦上的皇帝,姚廣孝長歎一聲道:“正德啊,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紈絝小兒,卻沒想到你居然有如此心機。


    花費數百萬兩銀子,建造豹房,出宮南巡,勞民傷財,這些怕都是做給我們看的吧。


    你演了這麽久的戲,演的就連我們這些老家夥,都相信了你。


    這麽小年紀,就有這樣的心機,輸在這樣一個人手中,真的是一點都不冤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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