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下意識的順著嶽不群所指的方向看去,但見封禪台上,居然坐著一個白衣白袍的少年。


    那少年雙目緊閉,周身環繞著一種奇特的氣場,似乎整個身體,都已經和這座大山,融合在了一起。


    他就像這山裏的一棵樹,一根草,如果不集中注意力,時時刻刻觀察,還真的發現不了,自己附近突然多出這麽一人。


    難怪眾多武林豪傑,在這封禪台良久,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直到嶽不群點出,這才發現封禪台上,還有一人。


    “怎麽可能,這就是嶽掌門口中的華山前輩,確定不是在說笑?”


    “那分明是一個少年,怎麽會是華山前輩?”


    眾人觀察了少年後,紛紛發出了質疑,顯然他們心中,並不認同這麽一個年輕人,會是華山前輩。


    隻有左冷禪,以及受邀而來的少林方丈大師、武當掌門衝虛道長這寥寥數人,看出了這少年的不凡。


    作為被武林中稱頌的七大十強,他們的洞察力,遠勝於在場眾人,往往能看到一些被別人忽略的細節。


    他們看到少年身上,沾染著不少露珠,但奇特的是,這些露珠並沒有打濕他的衣服,而是始終維持著水珠的模樣,在他衣服上滴溜溜的轉動。


    “氣如大網,密布全身,隨意一動,發人於丈外。


    我少林中,也有此絕學,隻要將沾衣十八跌修煉到最高境界,就有這種表現。衝虛道兄,你們道家應該也有類似的功夫吧?”一直保持沉默的少林方丈方證大師突然開口。


    衝虛聞言,微微頷首道:“大師所言不差,我們道門將這門功夫,稱之為道家分水。


    隻是那位小友的功夫,似乎和傳聞中的道家分水有些許差別,因為我沒在他身上,感覺到絲毫內力的波動。


    如果使用內力,貧道也能完成道家分水,但如果若隻是依靠身體的力量,就算貧道再修煉一百年,都做不到這種程度。


    不光光是我,就算是那位,怕是也做不到。”


    衝虛道長雖然沒有名言那位是誰,但作為少林方丈,方證自然明白,他所指的是武當派中凝真境界的強者。


    隻聽他苦笑,道:“能夠憑借身體力量,就做到這一點,又這麽年輕的,這世上怕是隻有一人,難怪他能夠打敗東方不敗。”


    衝虛道長長歎一聲,道:“是啊,東方不敗天縱奇才,老衲雖癡長他幾十歲,比他多練了幾十年功夫,但若真的較量起來,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這位小友能夠以不到二十歲的年紀,打敗東方不敗,難怪會驚動那群人。


    隻是不知,這位小友何時和華山派扯上了關係,成為了嶽掌門的師門長輩。”


    方證大師道:“關於這一點,老衲倒是略有耳聞。


    那位小友曾經幾次出入華山,在打敗東方不敗時,也施展了一手類似於獨孤九劍的劍法。


    對獨孤九劍,道兄想來不會陌生,若是按照這條線索去推論,那位小友和華山扯上關係,也不稀奇。”


    衝虛摸著頜下長須道:“如果真如大師所言,那確實不算稀奇,不過具體情況,還要看那位小友怎麽說。”


    方證大師讚同道:“那是自然。”


    衝虛、方證本就位列武林七大高手之列,再加上他們背後的宗門,讓他成為了武林中泰山北鬥一般的存在。


    如果說,之前嶽不群說的話,還有人會懷疑,那麽從這兩個重量級別人物嘴裏說出的話,絕對不會有任何人去懷疑。


    兩人說話的聲音雖然不高,但也沒有刻意壓製,周圍的人,自然聽的清清楚楚,更是從中找到了關鍵詞——打敗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是被誰打敗的,作為武林中人,自然不會不知道,頓時“嘶~嘶~”的倒抽涼氣聲,不斷在周圍響起。


    與此同時,大家看左冷禪的眼神,也開始變得怪異起來。


    花了那麽多人力物力,擺出了這麽大的陣仗,到頭來卻是給他人做了嫁衣。其中滋味,想必不會好受吧!


    下意識的,眾人便朝著左冷禪看去,他們想看看左冷禪在知道武秋生變成華山的師門長輩後,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然而他們顯然失望了,不但沒在左冷禪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驚詫,反倒是從對方臉上,看出了我早知道如此的表情。


    隻見左冷禪麵帶笑意,朝著封禪台上端坐的武秋生抱了抱拳,然後又轉身對嶽不群問道:“我五嶽劍派,向來以師兄弟相稱,既然那位是嶽掌門的前輩,那就也是我的前輩,不知這位前輩如何稱唿?”


    嶽不群原以為左冷禪在看到武秋生後,必然會惱羞成怒,質問華山何時多出了這麽一個人,卻沒想到對方居然會這麽問,準備好的一肚子腹稿沒了用武之地,他不由有些微微愣神,頓了幾秒鍾後,這才答道:“三年前,我華山前輩風清揚師叔,代師收徒,將武秋生師伯收入門牆。”


    嶽不群這番話,一下子提到了兩個高手,顯然不單單是在迴答左冷禪的問題,同時也有向對方亮明實力的意思。


    左冷禪奇道:“風清揚師叔代師收徒,你怎麽稱唿叫他為師伯?”


    自古以來,代師收徒的例子不在少數,不過收的都是師弟,從來沒聽說還能收個師兄的,也難怪左冷禪有此一問。


    “咳咳~”嶽不群聞言,嘴角微微抽搐,咳嗽了兩聲,並沒有迴答,而是朝著封禪台上看去。


    左冷禪調轉身體,順著他的目光往上看,不知何時,一直端坐在封禪台上的少年,已經站起了身。


    但見他身體微微一抖,身上的水珠立刻四散飛出。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手法,這些水珠居然在空中組成了三柄短劍的形狀,朝著泰山派玉璣子三人飛去。


    沒等玉璣子三人反應過來,便覺丹田處一痛,一身內力不受控製的四散遊走,差點走火入魔。


    對這三人略施小懲後,武秋生這才正眼瞧了一下左冷禪,答道:“我在拜師時,曾經征得華山曆代祖師的同意,我和風清揚之間的排名,不按入門先後順序來,誰的武功高,誰就是師兄。


    他現在不是我的對手,我自然就是師兄了。”


    這一番厚顏無恥的話,卻被武秋生說的理直氣壯,許多武林人氏聞之,嘴角都忍不住抽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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