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聽罷,喜道:“這麽看來,明日父親上崖後,隻需登高一唿,便會有無數人景從了?”


    任我行搖頭道:“哪有這麽容易,東方不敗的武功天下第一,若是不打敗他,願意站出來跟隨我的,怕是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多。


    我想要重新登上教主之位,還需秋生兄弟多多出力。”


    說罷,他朝著武秋生拱了拱手,示意任盈盈給他添一碗酒。


    武秋生笑著接過,慢慢品了起來。


    明朝已經出現了蒸餾酒,不過武秋生喝得卻是果酒,這種酒酸酸甜甜的,和飲料差不多,味道相當不錯。


    三人正吃著菜,喝著酒,突然聽到客棧外,響起了噓溜溜、噓溜溜的哨子聲。


    這聲音在寂靜的夜裏,十分瘮人,聽上去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怎麽會有哨聲,外麵發生了什麽?”武秋生隻了解過日月神教的高手,對於教中的傳訊方式,並不了解,故而有此一問。


    任盈盈解釋道:“這哨聲是教中捉拿刺客、叛徒的訊號,本教教眾一聞訊號,便當一體戒備,奮勇拿人。


    進城前,我曾打聽過,這些日子以來,教中沒甚大事發生,但我們進城沒多久,就遇到了哨聲,莫非是我們的行蹤暴露了不成?”


    任盈盈是這麽猜的,守候在外麵的長老,也是這麽想的。


    他們在聽到哨聲的那一刻,就抽出了隨身的兵器,迴到了任我行父女身邊,戒備起來。


    不大的客棧內,彌漫著緊張的氣息,唯有武秋生,依舊慢條斯理的吃著東西。


    “這人怎麽一點警覺性都沒有?”


    幾位長老,看著被他們圍在中間的武秋生,不由皺了皺眉。


    一路上,任我行對武秋生奉若貴賓,卻並沒有給自己的教眾,介紹武秋生的身份。


    因此,幾位長老隻知道,武秋生對任我行來說,十分重要,卻不知道重要在哪裏。


    對於這麽一個年輕人,能得到幫主的賞識,要說沒有一點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幾位長老並不是分不清輕重的人,他們或許會排擠武秋生,但肯定不是現在,至少也要等,他們幫助任我行重登教主之位後。


    武秋生的行為,被幾位長老,認為是年輕沒有江湖經驗,當即便有一人站出來,提醒道:“秋生兄弟,你趕緊找個地方,迴避一下把,若是等下打起來,我們可能沒辦法護你周全。”


    武秋生聞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笑著道:“多謝鮑長老提醒,不過外麵那些人,並不是衝我們來的,他們所言捉拿的,另有其人。”


    “怎麽可能?”鮑長老如何肯信武秋生的話。


    隻是不等他反駁,一旁的任我行父女,已經率先放下了戒備。


    鮑長老正欲出言提醒,突然聽得外麵傳來了馬蹄聲。


    “踢踏、踢踏!”


    四匹馬從長街上奔馳而過,馬上乘者大聲傳令:“教主有令:風雷堂長老童百熊勾結敵人,謀叛本教,立即擒拿歸壇,如有違抗,格殺勿論。”


    “居然真的不是衝我們來的?”鮑長老吃驚的看了武秋生一眼,經過這次簡單的對話,他們已經不敢小覷武秋生了。


    任盈盈的關注點,顯然和其他幾位長老不同,當她聽到門外人喊話時,不由失聲驚唿道:“童伯伯!怎麽會是他?”


    隻聽得馬蹄聲漸遠,號令一路傳了下去。瞧這聲勢,日月教在這一帶囂張得很,簡直沒把地方官府放在眼裏。


    任我行道:“東方不敗消息倒也靈通,前些日子,你向叔叔確實和童老會過麵。”


    任盈盈忙問道:“那童伯伯他答應幫咱們了呢?”


    任我行搖頭道:“他怎肯背叛東方不敗?向兄弟跟他剖析利害,說了半天,最後童老隻是說,他和東方兄弟是過命的交情,向兄弟跟他說這些話,那分明是瞧不起他童百熊,把他當作了是出賣朋友之人。


    東方教主近來受小人之惑,的確幹了不少錯事。但就算東方不敗身敗名裂,他姓童的也決不會做半件對不起他的事。”


    武秋生讚道:”這個童百熊,倒是個好漢子。隻是他這一番忠心,卻是喂了狗。


    楊蓮亭雖然知道他和東方不敗的交情,卻依然不信他,反而派人來拿他。讓這樣的人,管理幫派中的事物,怪不得東方不敗會人心盡失!”


    任我行點頭道:“這就叫做倒行逆施。東方不敗年紀沒怎麽老,腦袋卻是已經壞掉了,行事顛三倒四,居然寵信楊蓮亭這等小人。像童老這麽對他忠心耿耿的好朋友,普天下又哪裏找去?”


    一旁的上官雲,卻是不以為意,拍手笑道:“連童老這樣的人物,東方不敗竟也和他翻臉,這般倒行逆施,教主的大事不成也不行了!”


    任我行聽罷,也是哈哈大笑道:“上官長老這話說的對,為了我們的大事,我提議大家幹一杯!”


    “幹杯!”


    幾人一起舉起酒杯,喝了起來。


    酒到酣處,任盈盈突然又道:“童伯伯乃是本教元老,昔年曾有大功,教中上下,人人對他甚是尊敬。他向來和爹爹不和,跟東方不敗卻交情極好。按情理說,他便犯了再大的過失,東方不敗也決不會難為他。”


    任我行聞言,一拍桌子,興高采烈的說道:“楊蓮亭就算再得寵,捉拿童百熊後,也不可能私自動他。


    明日,若是教中高層得知,童百熊被捉了,黑木崖上定會吵翻了天,咱們乘這時候上崖,當真最好不過。”


    武秋生在一旁湊趣道:“天時地利人和,都站在任先生這邊,就算你想不成功都拿。


    隻希望明日過後,先生能夠謹記對我的承諾。”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正所謂人無信而不立。我任我行若是出爾反爾,哪能讓諸多教眾信服,哪能振臂一唿,就有七八成教眾,願意投靠到我名下。”


    “如此便好!”武秋生點了點頭,再次開始吃喝起來。


    雖然喝了點酒,不過這頓飯持續的時間並不長。


    在這頓飯的最後,任盈盈又詳細的給任我行、武秋生說了,上黑木崖時需要記住的口令。


    待兩人牢記後,這才各自散去,迴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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