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香才推開祠堂的門,眼前就有黑影一閃而過,快的讓她以為是錯覺。可是當她仔細的嗅了嗅空氣中的檀香味道,立刻就明白了是怎麽一迴事。


    所以等到拜祭完祖宗,她就對著那雕像背後的陰影處喊了一聲:“薑伯,您打算還要在這裏呆多久?”


    她篤定自己的猜測沒錯,果然不消片刻,自那陰影處慢慢走出來一個人,徑直走到她的麵前。


    慕天香打量著眼前的薑伯,是個身著粗布青衫中年男人,嘴角蓄著胡須,雖然胡須略顯濃密了些,身材略顯高大了些,眼神略顯淩厲了些,但是在她開來,這薑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還是很可親的。


    “小姐,您怎知雕像背後有人?”薑伯站在慕天香麵前,對於慕天香的打量並沒有表現不喜,反而笑著衝她抱抱拳,好奇的問。


    “嗬嗬,我是在開門的時候看到了個黑影,然後又瞧見香案上的糕點被人偷吃了好多,就以為咱家的祠堂裏是藏了小賊的。”慕天香知道平日裏薑伯對自己和母親都很照顧,所以在他麵前也無所顧忌,便捂住嘴輕輕笑著迴道。


    “哦?”薑伯撚了撚紮滿胡須的下巴,一臉驚奇的問:“那麽小姐您又是如何到這藏次來的人就是我呢?”


    “薑伯,您最近又私藏了不少的上等女兒紅吧?這滿屋子的酒氣,可比這檀香味兒重多了。”慕天香在兩人之間晃晃手,空氣中細細的聞起來,果然帶了些酒的味道。


    “哈哈哈,好好好!”薑伯聽了慕天香的話,立刻開懷大笑,連說了三聲好,才安慰似得看著慕天香,滿意的點點頭:“果然是阿秋的女兒,這聞香聞味兒的本事,與阿秋那可是有過之無不及,想必阿秋在天之靈,也是甚感欣慰了吧。”


    “薑伯,您為何會在這裏?”提及到慕晚秋,慕天香的心底劃過一絲悲痛,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詫異的問。


    沒想到薑伯卻是在聽到慕天香的問話後,表情一凜,才將那謝富貴想要將府上包括鋪子裏的掌管權限收了去,卻沒想到慕晚秋早就留了後手,安排了三個人幫襯打點著。


    他見好言行不通,便開始想著法子對薑伯威逼利誘。


    “我怕他狗急跳牆,擄去小姐來要挾,所以就先躲了起來,他找不見我,又心知小姐您現在並沒有實權,自然就不可能再去打小姐的主意。”


    薑伯的想法是好的,隻是他沒有料到謝富貴會去慕天香的院子裏找他。


    “勞煩薑伯費心了。”慕天香衝薑伯福了福身子,表示感激,隻是當她站直以後,一雙探究的眼睛便落在了薑伯身上,有些話到了嘴邊,卻怎麽也問不出口。


    薑伯見著慕天香為難的表情,心思一轉,就大概猜到了她想的是什麽,表情一凝,直直的跪在了慕天香麵前。


    “薑伯,您這是做啥?”慕天香被薑伯的動作嚇了一跳,等到迴過神來,立刻上前想要把他扶起來:“您快起來啊。”


    “小姐,是薑伯對不住您了,那天若是我能早點兒過去,或許夫人就不會出事了。”薑伯躲開慕天香的攙扶,一臉頹廢喪氣的跪在地上,向她懺悔。


    慕天香一愣,看了薑伯一眼,突然直起身子,靜靜的盯著薑伯,揣摩著他話裏的意思,片刻之後,才淡淡的開口:“我醒來就一直覺得奇怪,印象中,薑伯您的功夫並不弱,為什麽那天府裏出了那麽大的事,您卻是等娘出了事,才過來院子的,甚至比遠在東街口鋪子裏的裴掌櫃還要晚了一步,我希望您能告訴我原因?”


    問完話,慕天香緊緊握著拳頭,等待著薑伯給她的說辭。


    那日院子裏著火,她被娘和鈺錦救出去以後,因為娘親的受了驚嚇,對於當時事情發生的過程,並沒有什麽印象,也就沒發現什麽異常,直到今早迴想起來,她就覺的那場火燒的奇怪。


    更意外,也是疑點更多的,則是這府裏的人,明明火勢燒的猛,動靜大的連遠在東街的裴掌櫃都能發覺,可是直到裴掌櫃將娘救出來,才陸續的來了人將火勢撲滅。


    這情形就好像是大家商量好的一樣,坐等娘親真的出了事,才來搭救。


    慕天香緊咬著牙關強忍怒意,假若事實真相真如她所想那般,她定要那些見死不救的人血債血償。


    好一會兒,她才聽見薑伯歎息一聲,就見他從懷裏掏出來一個紙包,遞到她麵前。


    慕天香不明所以,也沒有伸手去接,隻是疑惑的盯著薑伯。


    “我那日便是喝了摻著這些東西的酒,才會一直昏睡不醒,直到事發後,被趕過來的裴掌櫃一盆冷水澆上去,才慢慢轉醒的。隻是等我再起來進了院子,一切都已經晚了。”薑伯說著話,突然憤恨的將拳頭砸向地麵,一臉的懊惱沮喪。


    慕天香盯著薑伯手中的那紙包,好一會兒才蹲下身,從薑伯手中拿出來,小心翼翼的攤開。


    紙包中隻有一些白色粉末,她將鼻子湊近了些聞了聞,並無味道。


    “這是什麽?”慕天香問薑伯。


    “奴才也不知,隻是事後暗中查調查了一番,有人瞧見那日送酒過來的阿忠,曾將一些東西偷偷的磨成了粉末,這些是我在酒窖裏的地上發現的。”


    “那阿忠現在在哪兒?”慕天香一聽還有其他人的幹係,立刻詢問。


    “小姐您忘了,阿忠是夫人院子裏負責打掃的小廝,那次的火,他也沒能幸免。”薑伯一臉無奈的搖搖頭。


    慕天香這才想起來,那場火,包括母親在內,還有5個丫鬟奴才沒有跑出來,其中的一個,就是那打掃院子的阿忠。


    慕天香不由得皺緊了眉頭,這種巧合裏有著太多的疑問。


    首先這包粉末究竟是和東西,如果薑伯酒裏確實是被那個叫做阿忠的奴才下了藥,那麽他是出於何種目的呢?是有人指使還是出於私心報複?


    她記得那個時候自己也是昏昏沉沉,若不是被母親淋了水清醒過來,恐怕也難逃一死。


    難道當日是給她們下了藥的也是阿忠?是何時又是何藥,能無色無味到躲過她和母親的嗅覺?


    第二,他們的院子又是如何起了火的,為何偏偏連那阿忠也葬身火海之中?


    一連串的疑問,讓她的思緒淩亂不堪,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是好,直到後來薑伯又和她說了些話,她才走出了祠堂。


    感謝月影入海的長評,感謝0李燁0的五個平安符,心情杠杠的。


    ps:霜霜向大家說句對不起了,因為昨天中秋節迴家過節的原因,家裏沒網,就用手機碼字傳文了,結果今天迴來發現,本章節粘貼的時候少了一半,現在趕緊補上,希望各位看官大大表介意霜霜的大意,繼續支持俺,原諒俺了啦,送上一個超級麽麽噠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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