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陽看這對方笑著說道:“你真得以為你父親沒有私心嗎?他的私心其實是你的母親,bug能控製生命,但同時也會讓使用者付出一定的代價,他們還動不了你父親。”


    說著程陽拿出一本日記,不過這本日記上麵的內容是王藝霖沒有看到的。


    王藝霖接過日記本,上麵的內容讓他愣住了。開頭父親是這樣寫道的:這一切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自從上個月開始,她就從自己身上發現了衰老的跡象雖然並不準確。我能看到她的皮膚開始變得鬆垮,臉上長出了淡淡的雀斑,眼窩也有凹陷的跡象。或許這是我的心理作用?但願是的。


    今天是兒子的八歲生日,孩子他媽送了他一個掌上遊戲機,看他玩得不亦樂乎的樣子,真是遺傳了我的聰明才智,哈哈。不過我真希望時間可以永遠停留在今天,因為她好像是真得老了許多。


    幾天後我陪著她去了一趟醫院,在醫生的建議下她開始服用維生素和一些其它抗衰老的藥物,並且嚴格按照標準來製定作息時間,雖然這種生活讓我們兩個感到很不爽,但不得不說,習慣了之後,我感覺她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我們兩個人每天沐浴著朝陽醒來,伴著夜幕睡去,其實這種生活也挺不錯的。


    隻是這再也不能讓我像以前一樣工作了,我現在的生活已經與正常的工作時間產生了時差,恐怕無法在短時間內恢複。好在家裏當年的投資還有固定的收入,雖然說我不去工作了但是我也避免了失業。


    陪著她一起生活的我,難得在幹燥少雨的地區在似火的夏日感受到大地降下雨水,這場雨不大不小,坐在陽台上既不會把人淋成落湯雞,也不會剛飄到地上就被地表的溫度蒸發。


    的但是這種“苦行”式的生活已經持續將近半年了,我可以感覺到她的身體正在逐步好轉,有一種返老還童的感覺。朋友們都說她變年輕了,我知道,這絕不是恭維。因為我看到了變化,但是我的身體也發生了變化。


    今天是新的一年了,我難得有一個可以名正言順地熬夜的理由,何樂而不為?但我卻憂心忡忡。


    我發現自己的記憶力正在衰退,並且時常會莫名其妙地感到很累。明明自己的作息很規律了,飲食習慣也很健康,坐在電腦前,才一個小時不到,就感覺到了很明顯的倦意。前天去球場打球,剛下一局,我就累得喘不過氣來,要知道,像這種強度的運動,我一直都很強的。


    我可能明白了這可能是一種副作用,但是看到她一天天的好起來,我還是新開心的。


    待在二十幾度的室內,我仍然覺得有些冷,皮膚也變得愈加幹燥。種種跡象表明,我的身體正在產生某種明顯的變化。


    裹著厚厚的棉衣,我再次拜訪了醫生。


    說明了情況之後,他給我做了一套檢查。看著單子上密密麻麻的檢查項目的時候,我的腦海中突然有一種念頭一閃而過:難道我的後半生將要在醫院度過了嗎?


    等待結果的過程總是漫長而令人煎熬的。許醫師伏在案前,眉頭緊鎖,一言不發看得出來,他也很疑惑。據他說,他從醫十幾年,從未見過一個正當壯年的人的身體,會這麽早就開始衰老的。更奇怪的是,明明各項指標都正常,甚至看起來比同齡人還要健康,絕對不應該出現像我這樣的情況,可它就這麽發生了,悄無聲息,無跡可尋。


    他詢問了我短期以及長期以來的生活情況,詳細到每天的睡眠時間、飲食習慣和運動狀況等,我都如實作答了,但他似乎毫無頭緒,隻好讓我先迴家等候消息。


    總算等來了消息,盡管似乎沒有什麽明確的結果,但總算是有了。


    許醫師給我發來了一封長長的郵件,除了那張我依舊看不懂的檢查結果外,還附帶了多達二十幾個附件,全是截止目前世界上關於人體衰老機製的研究論文。我不是醫科出身,因此他特意注明了,那些東西我不需要查看,是留給其他醫生看的。


    郵件的正文長篇大論,用的都是我能看懂的說法,並且列出了部分可能的原因。由於篇幅過長,我隻能簡述一下。


    據醫師的說法,僅從醫學的角度來看,我的身體與其他同齡人沒有什麽兩樣,甚至更加健康,但衰老確實正在發生,並且更加快速。在查閱了以往的臨床記錄以後,發現有幾例與我相似的情況,但深究起來,他卻未能從中得到有價值的信息。他猜測,這其中應該是有聯係的,可限於自己的能力,他也隻能做出一些不靠譜的猜測,甚至可以大膽地說,這種事情已經超出了當代醫學的認知了,他也無能為力。


    文末,他建議我保持目前良好的生活狀態,不要再刻意地去想這些,這樣或多或少可以阻止病情加重。他會繼續探究這其中的秘密,請我不要擔心。


    其實隻有我自己知道,這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閑暇之餘,我開始學習一些醫學知識。不得不說,過了腦子靈活的年紀之後,學習任何新事物對於我來說都是很困難的。但生活總是要繼續,這也或許可以作為一種消遣。


    兒子日漸長大,看著他活蹦亂跳的樣子,我卻有些傷感。但是她已經完全恢複了正常,我不想告訴她這事情得經過,所以我隻能保守這個秘密。


    這一年多以來,我偶爾會收到醫師的郵件,他仍然對我念念不忘,我感到很欣慰。自高中以來,我們就一直是關係密切的朋友。由於自身性格的原因,我的社交圈子一直很小,這麽長時間以來的深居簡出使這種情況變本加厲。


    盡管郵件的內容語焉不詳,我看來看去也沒看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但是有個能夠聯係的人總是好的。


    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戈瓦勒大道來了一個諮詢師,這對我可能來說是一個難得的機會。雖然我知道諮詢師不會接待我,但是我還是決定去碰碰運氣。


    另一個重要的消息來自醫師的郵件。據他長時間的調查後發現,目前為止幾乎所有被記錄下來的類似的病人,最後都無一例外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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