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秋神情凝重地拈著自己的眉心,然後又抬起了頭,一臉淡然地問道:“死了麽?”


    “死了吧…”梁成迴答。其實梁成在心裏想的更多的是不知道,雖然赤紅巨蟒在空中的石橋上被陳琦射中了翅膀而無法飛翔,然後就墜落消失在了石橋之下的黑暗中,而石橋底下是地龍,或許能上赤紅巨蟒葬身於此,但是我們畢竟沒有親眼看到。


    但是梁成還是希望它已經死了。


    楚平秋依舊一臉淡然,他略微思考了片刻之後又緩緩地開口說道:“你們有聽過地蛇麽。”


    梁成搖了搖頭抬起頭看向楚平秋:“什麽是地蛇?”


    “地蛇,根據文字資料的記載是遠古時候的生物。”楚平秋邊走邊說,“但是在如今的記載之上已經滅絕了。”


    “在地球的生命史中,白紀是中生代最後一個紀,始於距今一點三七億年,結束於距今六千五百萬年,其中一共經曆了七千萬年。”


    “這個時期是地球所經曆演變最大的一個時期,在這個時期中地殼活動最為劇烈,大陸的板塊開始斷裂,形成了海洋,地球也隨之變得溫暖和幹燥。”


    “因為氣候的轉變,地球開始適合生命的發展,地球上也隨之出現了開花植物,同時還有很多新的恐龍種類也開始出現。”


    “而恐龍在那個時期依舊統治著陸地,在高空中也出現了能夠飛翔的巨型恐龍翼龍,淺海區域也出現了海地兩棲的恐龍。”楚平秋推了推眼鏡又繼續說,“與此同時,蛾類、蜜蜂以及很多新的小型哺乳動物也在這個時期出現了,而地蛇,也是新出現的動物其中的一種。”


    “在現代的文獻資料之中並沒有太多記載地蛇的。而據梁成所知,早期的地蛇的長度大概也是在二十米左右的。“


    “大約在五年前,考古學家就出土了一具疑似地蛇的骨架,長度是十六米,年代是在白紀之後,骨架保存完好,然而在它的在背脊之上的確是有疑似翅膀的斷痕的。”楚平秋邊走邊說。


    “你的意思是,我們遇到了遠古時代的地蛇?”梁成壓製住吃驚的情緒問向楚平秋。


    “地蛇是蛇類最早的祖先,而在兩千萬年的進化史之中它們可能已經分化出了很多很多不同類型的品種。”楚平秋略微皺起了眉頭開始思考。


    “如果你們真的遇到了疑似地蛇的進化種,那麽梁成可以據此推斷一定有另一類進化種能夠與它們抗衡。它們或許也是地蛇的進化種,也許是其它遠古生物的進化種,但是無論如何它們一定有不亞於地蛇的能力。”


    “何以見得?”梁成追問。


    “這是高中哲學學習的入門篇章之一,為什麽要有鬥爭裏所提到的。”楚平秋淡淡地迴答,“其中一句所講述的‘需求鬥爭獎賞’解釋是,展進化的前提和基礎,沒有需求,沒有鬥爭,沒有獎賞,人類就不會進化和發展。進化發展到今天的人類,如果喪失鬥爭的方向,喪失了需求動機和鬥爭熱情,不願意再進行鬥爭。”


    “在著名的《進化論》中也提到:進化是不斷的競爭和淘汰,適者生存。”楚平秋說,“這就是梁成推斷一定有另一個勢力和地蛇對抗的原因。既然能夠從遠古生存下來,那麽……”


    楚平秋頓時變得激動起來,在他淡然的目光之中居然顯露出了一絲令人恐怖的狂熱的神色,他略微加重了自己的語氣:“……那麽在它們的身邊一定有一個實力相當的競爭對手。”


    “的確有一個競爭對手…”梁成看著楚平秋說道。楚平秋也悲喜不近地迴過了頭看向梁成。


    “地龍。”


    “地龍?”楚平秋卻依舊一臉淡然,絲毫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片刻後他竟然微皺著眉頭問向梁成:“什麽地龍?”


    “度哥,你終於遇到了不知道的東西了吧?”梁成打趣地拍著楚平秋的肩膀說道,如果他是女的梁成還真願意稱他一聲“度娘”。


    楚平秋淡淡地看了梁成一眼,不以為然地說道:“有我不知道的東西很正常,但是我現在在思考的是,‘地龍’這個名字是不是你們自己給它起的?”


    “你難道從來沒有聽說過地龍麽?”


    “地龍?”楚平秋淡淡地推了推眼鏡,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隨口說道:“環節動物門钜蚓科動物參毛蚓通俗環毛蚓威廉環毛蚓或櫛肓毛蚓的幹燥體,用於腦血栓腦梗塞冠心病中風關節麻痹肢體麻木半身不遂高血壓等疾病。”


    “停停停。”梁成立刻打斷了楚平秋,“我看你才腦梗塞中風呢。算了,等你遇到了可能就會知道了。”


    楚平秋隻是淡淡地哦了一句,用手輕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


    陽光傾斜,飛機殘骸靜靜地躺在這片被燒焦的土地之上,殘骸旁,焦黑的灌木就如一具具被焚燒得焦黑的殘骸,保持著自己水分蒸幹時最後的姿勢。


    楚平秋走到了飛機旁,靜靜地觀察著飛機被撕裂的軀體,輕輕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飛機是屬於中度損傷,巨大的飛機機身前段靜靜地平躺在地麵之上,半個機身被深埋進了地上因為撞擊滑行而成的坑中。後段從飛機兩片翼展的後段斷裂成了兩截,飛機的左翼已經折斷。而在飛機撅起的機尾上,兩台引擎連帶著附近的機身一起被燒毀,塗漆也被醺黑。


    趙幽瞑漫無目的地圍繞著飛機走動。半晌,楚平秋推了推眼鏡開口說道:“可以把帳篷展開了。”


    一個小時後。


    按照楚平秋的意思,我們用帳篷把飛機前段機身客艙斷裂的裂口封住了,飛機客艙重新進入了密封狀態。


    “然後呢?”梁成問向楚平秋。


    “清理這個機艙。”楚平秋迴答。


    “你的意思是,今晚住這裏?”梁成被楚平秋這看似異想天開的想法嚇了一跳。


    “今後都住這裏。”楚平秋麵無表情地迴答,隨後走到了艙門旁打開了艙門,迴頭說道,“你們清理,我出去一趟。”


    天色變得昏暗,雜亂的飛機機艙已經被梁成和趙幽瞑打掃幹淨了。


    梁成將最後一堆沒用的垃圾扔到了飛機艙外後,沉重地坐在了艙內座位上。


    “楚平秋去哪裏了?”


    就在梁成問出這句話的同時,頭頂上突然傳出了一絲電流的輕響,緊接著,昏暗的機艙內所有的照明燈一瞬間點亮!


    突如其來的強光讓梁成頓時有些睜不開眼睛。


    艙門被打開,楚平秋慢慢地從外麵走了進來。他的雙手沾滿了黑色的機油,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浸透,混雜著點點暈開的油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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