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一路飛馳,在小城狹窄的馬路上高速前行,也就十幾分鍾的時間,就把武厚送到地方了。十幾分鍾,足夠出租車從城市的這一端開到城市的那一段,因為是個小城,真的很小,小到隻能和南方的一個縣相比。


    不過聽說這座小城要開始擴建了,因為這裏位於跟大山接壤的地段,汙染不多,風景秀麗,處處優美,即使是站在城裏,也能遠遠看到一座座大山在西麵綿延,這就吸引了一些有眼光的商人和上級領導,陸陸續續就有了開發商往這邊來,還有接二連三準備開發的景區。


    一個地方的發展,離不開本地最有特色的東西,這裏最有特色的,也就是山,山連著山,蜿蜒千裏,再往西去就是神秘的昆侖山脈,這座小城剛好處於邊緣不遠的位置,適宜居住,沒有大城市的繁華,卻也不會沒落成鳥不拉屎的地方。


    武厚所乘坐的出租車,最後停在了一家酒店的門前,這裏是武厚和李春夕約好的地方,李春夕和元丞丞要在這裏舉辦婚禮,今天剛好要訂酒店。


    下了車以後,武厚先是去了一趟酒店對麵的小超市,進去了幾分鍾後才走出來,然後一出門,正好看到李春夕和元丞丞站在酒店門口,他遠遠的喊了一聲,然後大步向二人走去。


    李春夕和元丞丞聽到喊聲以後,都看了過來,當他們看到武厚以後,皆是眼前一亮。等武厚到了近前,李春夕大笑著朝武厚的肩膀捶了一拳,道,“好小子,半年不見,變化挺大啊,個頭都趕上我高了。”


    武厚看著李春夕笑笑,看他麵色有些憔悴,就打趣道,“怎麽,這還沒結婚呢,就開始憔悴了?”


    李春夕拿手指點了點武厚,眼神玩味,“上半年大學,不學好,都會開葷段子玩笑了?”


    武厚咧著嘴,又看向元丞丞,她正站在一輛大摩托的一邊,看來二人是一起騎摩托車過來的。這個在擂台上和自己打了一場的女人,如今又過了幾年,出落的更是嫵媚動人了,鮮豔的大紅嘴唇,高挑的鼻梁,一雙媚眼時時刻刻都帶著蠱惑,加上一身凸顯身材的服裝,凹凸有致的身材隨隨便便往那一站,就會吸引很多男人的目光看來。


    武厚心裏倒是有些好奇,李春夕一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男人,怎麽會和這麽一個愛玩機車的性感女人走到一起,這二人從外貌上來看,並不像是會走到一起的人。


    或許這就是緣分吧,元丞丞氣盛,在擂台上就是一股不服輸的氣勢,李春夕偏向於委婉,屬於溫柔型的男人,俗話說一物降一物,或許元丞丞就喜歡李春夕這樣的男人。


    武厚和元丞丞頷首點頭,算是打了一聲招唿,元丞丞拔掉摩托車的鑰匙,一步步走了過來,高跟鞋踩在地上清脆的聲響,腳步不輕不重,外行或許聽不出來,但武厚現在可是能聽的出來,這是有些功夫底子,才能走出來的步伐。


    不過李春夕和元丞丞都是屬於普通人中的普通武夫,跟真正的江湖武人並不一樣,沐海森還特意和武厚說過,李春夕並沒有修煉出真氣內力。


    武厚和元丞丞並不算特別熟,前幾年武厚還在這座小城上學的時候,相處最多的是李春夕,很少見到元丞丞,他還是在高中畢業以後,那次和麥聞香一起出去吃飯,偶遇了元丞丞和李春夕,才知道這兩個人走到了一起,戀愛了。


    如今這麽長時間過去,二人都快步入婚姻的殿堂了,想想真是可喜可賀啊。


    於是武厚和元丞丞說,“恭喜你們啊,就快結婚了,真好。”


    李春夕自然的摟過元丞丞,得意道,“小老弟,抓緊啊,哥哥我成家算晚的了,你可不能學我,爭取大學畢業後就趕快結婚,不過別找你嫂子這樣的,你嫂子這樣的一般人降不住。”


    這是一句玩笑話,武厚和元丞丞都聽的出來,前者笑了笑,後者則慍怒的看了一眼李春夕,腳上的細高跟狠狠踩向李春夕。李春夕看也不看的挪開腳步,輕而易舉就躲開了,看來兩人之前沒少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見李春夕躲開,元丞丞也不再追著踩,幽怨的看一眼李春夕,道,“我很兇嗎?還一般人降不住,你算幾般人?”


    “我可是人上人!”李春夕自得的豎起一根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人上人個屁,別不要臉了。”元丞丞甩開李春夕摟著自己的胳膊,看著武厚說,“你看看武厚,從一個小屁孩,都已經長成大男人了,身板比你還壯實,臉蛋也越來越好看,跟他一比,你可真是死醜死醜的,老娘竟然還和你談了好幾年戀愛,稀裏糊塗的就要結婚了,我真是瞎了眼。”


    李春夕一摸臉,看著武厚道,“他有他的好,我有我的妙,嘿嘿,不過還真別說,武厚就是變帥了不少呢,說,是不是整容了?”


    元丞丞也雙眼閃著星星的投來詢問的目光。


    武厚啞然失笑,連連搖手道:“你們兩口子,就別拿我打趣了,這麽長時間不見麵,一見麵就這麽說我,我都快不好意思啦。”


    這話說的很違心,連武厚自己都不信自己會不好意思,試問誰不喜歡有一副好看的皮囊,逢人就被稱讚呢?武厚當然知道自己比以前更好看了,因為關卿瑤和麥聞香不止一次說過,說武厚雖然大致上沒變樣,但是細節上變化很大,就像是在原來的樣貌上加了幾處神來之筆,讓他整個人的顏值到達了一個嶄新的高度。


    李春夕和元丞丞也自然不會相信武厚這客套話,元丞丞笑眯眯道,“就你還會不好意思啊,記得那年在擂台上,我脫了外套以後,你可沒少看我呢。”


    武厚當即赧顏,尷尬的看了一眼李春夕,解釋道:“瞎說,我那時在觀察對手的攻擊意向,可一點壞心思也沒有。”


    元丞丞挑了挑眉毛,朝武厚拋了個媚眼,武厚無奈的拍拍額頭,心說這大姐真是和前幾年一樣,還是這麽開放。


    李春夕看了看酒店入口處,無所謂道,“看幾眼就看幾眼了唄,你那樣還不讓人看幾眼了?我要不是在台下多看了你幾眼,還真不會喜歡上你呢。”


    隨後武厚和李春夕一起大笑了起來,笑的元丞丞在一邊無奈的看著這歲數相差十歲左右的兄弟倆,伸出兩隻纖纖玉手,分別掐在了二人的胳膊上,疼的李春夕拉著武厚就往酒店裏邊跑。


    後麵的元丞丞滿意的看了看效果,邁開步子跟著一起走進了酒店。


    這家酒店是新開的,老板是外地人,興趣是看到了這座小城的潛力,所以就斥巨資在這裏建造了一座酒店,裝修的很豪華,雖然不是五星級酒店,但也頗有星級酒店的意味了。


    大廳很大,李春夕和武厚走進來後,站在門口看了看,麵色有些憔悴的李春夕打了個哈欠,看上去有些困意。最近忙著裝修新房,置辦家具,通知親朋好友,他已經有好幾天沒休息好了,隻盼著能趕快完婚,然後舒舒服服的大睡上三天。


    於是李春夕揉了揉雙眼,看著走進來的元丞丞說,“丞丞,你去跟前台說吧,我們到那邊歇會。”


    元丞丞看著雙眼布滿血絲的李春夕,嫵媚動人的臉蛋閃過幾絲心疼,然後默默點頭,走向了前台,而李春夕就拉著武厚坐到了沙發上。


    大廳的接待很有眼色的給二人端來茶水,優雅得體的放到桌上,李春夕掏出煙來,遞給武厚一根,然後自己也點上一根,抽了一口以後,又端起接待放到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武厚也喝了一口茶,然後從身上掏出兩個紅包來,沐海森給武厚的時候並沒有把錢裝到紅包裏,這紅包還是他剛才下車後,去小超市裏臨時買的,他買了兩個,一個用來裝沐海森的喜酒錢,一個用來裝自己的喜酒錢。


    武厚遞給李春夕一個紅包,說:“這是森哥托我給你捎來的,他忙,走不開身,再說交通也不方便,就不過來了。”


    李春夕估計是和沐海森通過電話了,並不覺得驚訝,而是點點頭,接過紅包說,“嗯,知道。”


    然後武厚又遞過來一個紅包,笑道,“這是老弟我的,唉,老弟窮啊,心意少了點,你別介意啊。”武厚的這個紅包裏,裝的還是郭顯達剛才出門時給他的兩百塊。


    李春夕也接過武厚的紅包,婚姻大事,兄弟朋友送的心意,必須要收下,如果推脫客套的話,反而見外了。


    不過李春夕聽武厚說這話,就皺起眉頭說,“你這小子,怎麽說話呢,哥是在意那些的人嗎,你人迴來不就好了。上次你還說我結婚的時候,你在外地不方便迴來之類的話,所以我和丞丞商量著,特意選在靠近春節的時候,你不僅也放假了,其他很多朋友和同學也都有時間。”


    武厚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雙手摸著茶杯暖手,眼神在大廳內四處打量,他看到幾個人在交頭接耳,耳力很好的他能聽到,不過人家說的都是外鄉話,那方言武厚也聽不懂,但是他們的眼光都在注意著元丞丞,這一點倒是被武厚發現了。


    其實大廳並不冷,空調開著反而有些熱,李春夕將衣領上的扣子解開,向後靠到沙發上,看著武厚問,“聽森哥說,義正連現在已經正式成為武館了?”


    武厚點點頭,迴答說:“是啊,現在已經收了七八十個門徒呢,嘿嘿。”


    “真的假的?”李春夕驚訝的又坐直了上身,看著武厚不信道,“你不會是騙我的吧?七八十人,那武館的規模已經勉強算中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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