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安靜了一會。


    麥偉力思考一下,失落的說道:“見到見過,不過不認識。”


    武厚有些失望。


    麥偉力接著說:“我爹給我說過,每個人都有真氣,隻是大部分人苦無修煉之門,所以再如何淬煉體魄,也無法感知到體內的真氣之源。”


    武厚點點頭,說:“是這樣的,我師傅也是這麽說的。”


    “你師父應該是個高手,不然也教不出你這樣歲數,就能感受真氣的徒弟。”麥偉力有些心馳神往。


    “那是,我師傅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武厚有些得意。


    聽這話麥偉力就不信了,就算再厲害,也總不能神仙一樣吧。不過他沒有表示出來,而是岔開話題說:“講那些雲裏霧裏的幹啥,你現在這程度,參賽肯定沒問題,小夥子,以後我們就可以聯手賺大錢了。”


    一想到以後,能借著武厚這孩子,去贏更多的獎金,麥偉力就心花怒放。自己操勞半輩子,就在分公司靠著打拳,自己也不算特別厲害的選手,多年下來也就攢下那麽點錢,遠遠不夠一家三口的支出,雖說在這裏上班薪水不低,可仍然有些捉襟見肘。如今發覺了武厚這孩子,這不得不算一份發財的機遇呀。


    心中盤算著日後事的麥偉力,被武厚拉迴思緒。武厚問道:“怎麽賺?”


    “怎麽賺?以後我來安排。”麥偉力興奮道:“以後我來做你的經紀人,賺的錢你我平分,這次比賽按合同走,比賽完了後我們再簽一份合同,保證你穩賺不賠。”


    武厚沒有開口答應,但不心動是假的。


    麥偉力又說:“你現在就去報名參賽吧,一樓大廳有報名處,報名以後,雙休日來參賽,時間緊迫,比賽會在兩天內完成,所以持久力很重要。”


    “好的。”武厚站起身,離開了麥偉力的辦公室。


    獨自一人坐在屋內的麥偉力,有些激動,他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又點上了一根平時不舍得抽的雪茄,自言自語道:“發財了,發財了。”


    一樓大廳,因為過幾日的比賽,此時正聚集著幾十個人,排出了長長的隊伍,武厚默默來到最後麵,也跟著排起了隊。


    一行人都是成年人,武厚站在後麵顯得有些突兀。其餘報名的人看到他之後,不禁問道:“這小孩幹啥?”


    “也是報名的嗎?”


    “多大年紀,學生吧。”


    “......”


    武厚聽著碎言碎語,默不作聲,也不迴答。這時候身後又來了一個人排隊,站在了武厚的身後。


    這人看著自己前麵的小孩,個頭雖然不算低,但一臉稚氣未脫,很明顯是個小孩,他忍不住拍拍武厚的肩膀,問道:“你也報名?”


    武厚老實迴答:“是啊。”


    這個人有些驚訝,提醒說:“可別胡鬧,這可不是做遊戲,搞不好要傷筋動骨。”


    聽著這個人善意的提醒,武厚笑笑說:“沒事,我知道。”


    那人無奈,不再說話,看向前麵。有幾人正在朝這裏看來,對著武厚指指點點,其中有一人還看著自己,並朝著武厚努了努嘴,露出笑意,他知道什麽意思,不過自己並沒有笑話武厚。


    有人在攀談。


    “兄弟,你練什麽的?”


    “練散打的,打小就練。”


    “呦,那厲害啊。”


    “還好還好,來試試,聽說進前三能被帶走,以後好日子多著呢。”


    的確,在場報名的,基本上都是為了這比賽背後,那家大公司來的。


    這時候又來了一群人,熙熙攘攘進了一樓大廳,並直奔報名處而去。他們圍繞著一個青年,簇擁著青年來到前麵,並沒有排隊。


    人群中有人認出了這個青年,驚訝的說:“這不是呂一航嘛?”


    有人附和道:“是他,省散打冠軍,自己開了家安保公司,怎麽他也來參賽了。”


    “那誰知道,這不完了,又少了一份進前三的希望。”


    武厚聽著前方的議論,有些好奇,但是前麵的人比自己身高高出一些,他忍不住側過身子,探頭張望。


    武厚身後那人說:“是呂一航,去年省散打冠軍,咱們市出了名的一把好手。”


    “哦。”武厚聽了之後,站迴隊伍。


    後邊這人閑來無事,就跟武厚閑聊。他問:“小兄弟,你練過嗎?”


    武厚轉身,點點頭說:“一點點。”


    “嗯。”那人繼續說:“我小時候也練過,在武校,這次來就是長長見識,還沒打過比賽,想試試。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武厚答:“我叫武厚。”


    那人點頭,說:“武厚啊,你好,我叫李春夕。”說著伸出了手,此人正是聽說了白虎的消息,幾次進山尋找的義正連李春夕。


    武厚並沒有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畢竟對方沒有把他當做小屁孩來看,於是同樣也伸出了手,握住了李春夕的手,並非常有禮貌的說了句:“春夕哥好。”


    這聲哥讓李春夕很受用,笑眯眯的說:“好,好。”


    兩人不再理會前麵的喧嘩,在後麵漸漸聊了起來。


    隨著人頭攢動,不一會武厚就到了報名處,負責記錄人員姓名的女士抬頭看了一眼武厚,忍不住扶了扶眼鏡,質疑道:“你報名?”


    武厚認真的點點頭。


    女士還想說話,被走過來的麥偉力製止了。麥偉力趴在女士耳旁,說了幾句話,女士點了點頭。


    然後麥偉力看了看武厚,微笑著說:“加油。”


    女士也拿出一份表格,問道:“姓名。”


    “武厚。”


    “多大了?”


    “十四歲。”


    “十四歲...”女士忍不住又看向武厚。


    武厚笑笑點頭,身後的李春夕靜靜看著。


    “好吧。”女士無奈,填好表格,就讓武厚離開,然後登記了李春夕的信息。


    武厚等待李春夕一會,李春夕好了以後,兩人一起走出大門。誰知剛出門,就遇到了呂一航。


    呂一航遠遠看到李春夕,就走了過來,邊走邊說:“春夕,怎麽,你也來了?”


    李春夕駐足,迴道:“是啊,閑著沒事就試試。”


    呂一航道:“試什麽試,早讓你到我公司上班,你不來,為了幾萬塊獎金,你來參賽?”


    李春夕聳聳肩,迴道:“沒辦法哦。你呢,不缺錢啊,怎麽來報名了?”


    呂一航嘿嘿一笑,說道:“我不為錢,就是很久沒活動活動筋骨了,想找找比賽的那種感覺。”


    “吃飽了撐得。”李春夕翻了個白眼,帶著武厚就走掉了。


    走了不遠,武厚忍不住問他:“你們認識?”


    李春夕迴答他:“以前在武校時候的同學,練的不錯,外家功夫較強。”


    武厚哦了一聲,不在言語,走到一處路口時,二人因要去方向不同,所以就此分開,各自迴家。


    硬漢有限公司內部,麥偉力與那姓蔣的坐在一起,蔣磊手中拿著厚厚一遝參賽人員的資料,來迴翻閱著。


    “呂一航如今在你們這市裏混的不錯,怎麽還來參賽?”蔣磊翻到呂一航的那一頁,忍不住問道。


    “我哪知道,他這幾年高調的很,除了硬漢公司,市內其餘公司的首要領導,都是他安排的保鏢。”麥偉力答。


    蔣磊繼續翻閱著資料,一頁頁的看過去,翻到了武厚的資料。


    “十四歲?”蔣磊忍不住驚訝。


    麥偉力笑笑,問:“叫武厚吧?”


    “嗯。莫非是前幾日在你辦公室那孩子?”


    “對的,我發掘的。你侄女的同桌同學。”麥偉力有些沾沾自喜。


    蔣磊疑問道:“這孩子有什麽過人之處嗎?”


    麥偉力伸過頭,小聲說:“這孩子練出了真氣。”


    “真的假的!”蔣磊站起身。


    “千真萬確,我試了。”


    蔣磊激動道:“漂亮!要的就是這種人才,這幾年公司被那些門派壓的抬不起頭,江湖勢力日益見長,著實讓公司和背後的高官頭疼不已。這孩子歲數那麽小就練出真氣,以後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用他來製衡那些江湖勢力,再好不過。他家庭背景如何?”


    麥偉力淡淡說:“安排人去查了,估計一會就送來。”


    蔣磊點點頭,拿出手機,把武厚的資料拍了張照片。


    這時候麥偉力接了個電話,說了幾分鍾,就掛掉了。蔣磊問他:“有消息了?”


    麥偉力答:“嗯。”


    “怎麽說?”


    “一窮二白,世代平民,他爹拋棄了他媽跑掉了,現在他跟著他媽一起生活。”


    蔣磊道:“還挺可悲,不過這家庭條件,也比較容易對付。”


    麥偉力又說:“在他畢業之前,歸我管。”


    聽到這話蔣磊奇怪問:“為何?”


    麥偉力嘿嘿笑道:“讓我圈點錢,好和你嫂子養老。”


    蔣磊考慮了一會,點頭說:“成,反正人是你發掘的,就讓你用幾年,這決定我替公司答應了。”


    二人一拍即合,就此說定。


    ————


    如今已經進入秋季,天氣漸涼,大山中濕氣重,所以也比城市裏更涼一些。


    不過端木神九並不在意溫度,他夏天不嫌熱,天涼也不覺得冷。此時他盤腿坐在山頂,正冷眼看著山下幾人。


    山下之人,是打此地路過,但口中所吐之言,卻飄進了端木神九的耳朵裏。


    “兩個月前,有幾個偷獵的,傳出在此地一帶偶遇白虎的事,如今咱們也走訪山林各處十之八九,不見白虎,我懷疑阿,這消息是假的。”


    “我看未必,那白虎可是四靈之一,有人奉其為家族圖騰,我一直不信會是古人杜撰出來的,所以這次傳言,我認為是真的,隻是我們道行不夠,白虎有意隱藏,所以你我找不到它。”說話的是個穿著道袍的中年人。


    有人反駁他,“你拉倒吧,整天穿著道袍,打著武當山弟子的名號到處招搖撞騙,信了你的話真是我腦子有問題,開著車鑽進這深山老林裏,幾天了出不去。”


    “慎言,我本就是武當弟子,怎就成了招搖撞騙的騙子了呢?”


    “那你說,你既然是一個武當山的牛鼻子,怎麽對白虎這麽上心?道家不是講究個清心寡欲嗎?”


    那道士點頭說:“是講究個清心寡欲,可那白虎的主人,我想印證一下到底是傳說還是確有其人。”


    說到這裏,他突覺不適,極速轉身往平皇山頂看來,然後帶領其餘人,匆匆離開,走時嘴中還說著:“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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