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在即,劍墟也急需招兵買馬,擴充勢力,保證最終的大戰能夠順利。為了幫師傅分擔些壓力,她也是自告奮勇,目標就是四大家族之一的燕家。


    行至燕家門口,向門口的侍衛行了一禮,靈力將聲音擴大些許,“劍墟葉玖歌,特來拜見。”


    觥籌交錯,舉杯歡飲,來肆酒準沒錯。今天的肆酒還是一如既往地熱鬧。


    一頂鬥笠,一襲紅黑色調的衣袍,負著劍匣。她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進肆酒。凡夫俗子都說真正的陸地神仙低調得很,或許這套在她身上不適用。


    “掌櫃的!給我溫一壇酒!要你們這最好的!”故意扯大嗓門喊。目的就是為了引來這肆酒內所有人的注意。


    “嘿嘿!諸位修仙的靚男靚女!瞧一瞧看一看!你們即將見證!一個勢力的雄起!”她摘下鬥笠,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我有一言,請諸位靜聽!”


    “今天下混亂,魔修橫行。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吾名琨瑤,乃真傳於劍墟也。此次前來,所以資吾等之正力!絕魔道之屬!”


    說到這裏,掌櫃的酒也溫好了,放在她的旁邊,一臉好奇地聽她宣講。


    “稍等,口渴,喝一口。”舉壇痛飲,無關衣物,豪爽!“啊!不錯不錯,不過比醉夢生死還差那麽一點。”她清了清嗓子,“上迴說到,絕魔道之屬。縱觀古今,曾秦王掃六合,何如?乃六國之大過,秦之堅銳。何為大過?不以連橫,各懷鬼胎,不得人心,無以聚力。今之形勢,無異於古時之勢。”


    “咳咳!所以!各位都懂我意思吧!還不快行動起來!投入我的麾下!和我一起共創輝煌!讓我們一起建立這片大陸的正道命運共同體吧!”


    寄雲瀟點點頭,這趟城主府之旅他們勢在必行。自懷中取出手帕細細的將手指擦拭幹淨便隨著寒棲一柄出了門。


    “那便去看看吧。”寄雲瀟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她想去的地方,他便陪他去。


    “你們家城主倒是一個雅致之人“寄雲瀟隨著寒棲一同入府,言語上雖是誇獎之意,但暗地裏卻是將路線牢牢記住,以備不時之需。


    寄雲瀟指尖輕輕扣著桌子,寒棲的問題讓他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迴答。“我想離開劍墟,就此退隱。你願和我一起嗎?”沉思再三,寄雲瀟終於開了口。


    魔修的這次入侵始料未及,宗門之間的平衡已經被打破。隻是現在大敵當前眾人目標一致,一旦危機過去,便又是一陣血雨腥風。寄雲瀟不想這樣,但隻要他在宗門一日,一旦戰事燃起,他便不得不麵對這種局麵。倒不如就此歸去,眼不見為淨。


    她哪兒料到對方還記得她,可她卻不記得對方是誰了,這種場麵頗有些尷尬,池央臉不紅心不跳的,照實說得明明白白:“方才覺著先生有些眼熟,但我著實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這才裝成學院弟子來搭話,還望先生莫怪。”


    十二月天寒雪凍,她裹了厚厚一層的狐裘,接下落下的雪花,隻在布料下留下點點水漬。她也不算是第一次來北臨州了,隻是第一次在冬季來,這寒冷的風雪惹得她縮了縮脖頸。


    其實隻是路過北臨州,這裏的人大多熱情好客,見她孤身一人,又是位女子,在大雪裏纖細搖曳,北臨州的冬季,看著那股冷意就要沁入骨頭,於是她便多穿了幾件。


    店家見她柔柔弱弱的模樣,忙忙拉著她進了店,二話不說又上了壺熱騰騰的茶水,讓她喝了去去寒,青花瓷杯光滑精致,熱茶清香,她小抿了一口,暖流迴蕩,撞上店家關切的目光,盈盈笑著道了謝。汴州地域潮濕,仙木繁茂,走在街上,耳邊時不時傳來些小販和路人討價還價的聲音。這裏貿易頻繁,倒是瞧見了不少其他地方的特色。不過這裏最引人興趣的果然還是賭靈石吧,還真是好奇,究竟是怎麽個賭法。


    兜兜轉轉幾圈,才終於尋到一賭場,裏麵魚龍混雜,而且充斥著各種漢子的嚎叫聲,空氣悶熱的人難受。這邊攔了一位麵善的男人,笑道,“這位小哥,我初來此地,可否介紹一下賭靈石的玩法?”


    又聞白玉京得了幾件不可多得的寶貝,她當日啟程,次日便到達,一盞熱茶去乏,又有守門人引她入場,她此次前來自然不止簡單的參加拍賣會,還存了別的心思,大戰在即,能多攢幾分力量便多攢幾分力量。


    更何況……白玉京,當真是蒙著一層神秘的紗籠,她還想揭開瞧瞧,盛景之下隱藏了什麽。


    “這淮州酒菜果然名不虛傳,靈力甚是充沛嘛。”酒樓內,葉玖歌細細品嚐著麵前的這些小菜,像是這種既美味又充滿靈力的小菜,也算是一種好的修煉方式了,隻可惜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有些用不到了。付完賬,出了酒樓,在路邊小攤隨手買了副銀狐麵具戴在臉上,難得自己獨自出老一躺,當然得好好耍耍。


    尋了處淮州青樓,這座青樓名氣不算很大但也不至於過於冷清。她一女子出現在這裏,難免有些引人注意,不過還好現在是白天,裏麵人並不是很多。直接喚來老鴇說明來意,“我今天想在貴店打工一天,隻賣藝。我精通音律,工錢好商量,你意下如何?”


    步入上州,便能聽見學子隨口掐來一句詩詞,她這方麵不行,卻喜歡聽他們口中的詩詩句句,詩情畫意縈繞著這座小城,人人都閑情逸趣的,她折了枝柳葉,在手裏打著轉兒,路過一學堂時,裏邊孩童聲聲清脆,朗著那幾首膾炙人口的詩句,她幾步躍上學堂屋簷,就著春和日麗,微風徐徐,還有耳側朗朗齊齊的童聲,打算就此做了白日好夢。


    哪料詩聲下迴就停了,又聽一孩童稚嫩聲線,帶著濃濃困意,顯然是上課偷睡被夫子發覺了,他道來一句:一個瓜兩顆棗,拍拍肚吃飽飽。池央再忍不住了,噗嗤便笑出聲來。


    ——啊呀,這小孩童,太可愛了呀。


    她到達西瀛州時,正直黃昏,遼闊無邊的沙漠,沙子依舊是滾燙的,這兒的風喧囂,也灼熱,像癡纏的人兒,引得人渾身燥熱。


    她跟隨著商隊,騎在駱駝上,麵紗包裹住容顏,抵擋風沙侵蝕,視線之內的仙人掌也顯少,隻有漫漫黃沙,又有沙漠之鷹掠過頭頂。商隊走了一段路,決定歇息一會兒,人群兩兩成群,喝水嚼饢,她謝過隊長好心遞來的食物,卻聽身後隊員驚唿落日之美。


    她轉頭去望,燦日落於天地交接之處,金光遍撒沙漠,她也不覺輕輕唿了聲,沙漠落日震撼的美,她形容不出來,隻覺得該虔誠地許個願。


    隊伍歇夠了,又決定再度前行,沙漠夜晚溫度爆降,若不早些走,或許明日才能出沙漠,且運氣不好的話,可能還要碰上劫匪。


    她端著副浪蕩不羈,女扮男裝,鶯鶯鳥鳥環繞周身,她不著痕跡用折扇隔開挨過來的女子,任她們將她擁簇進了花樓,絲竹管弦,歡聲笑語,台上的舞女身姿柔軟,水袖一揚,她上前一步,接過落下的香袖,折扇抵唇杏眸微眯:“姑娘好美。”


    她將靈石遞給了一旁趕來的老鴇,那家夥便眉開眼笑退下去,她要了個偏角落的位置,點了壺酒,幾碟小菜,遣退了其他姑娘,隻要了方才彈琴最好的姑娘,她滴酒未沾,青樓的酒菜,哪曉得裏邊會加些什麽。


    她來不過是為了討些有關魔修的情報,九州最近越發不安寧,而重傷師父的那名魔修,又是何處人?


    折扇一合,啪地擱在桌上,她單手撐頭,又轉向台上的舞蹈。


    駝鈴聲響,嘹亮的歌歡快的樂,瓜兒與一群人圍在篝火前,柴火燒的爆開,劈裏啪啦的響聲讓烤架上的肉又香了三分,取出匕首割了一塊肉,略一品嚐,有些發焦的表層肉一股木香,脆生生的,咬下去後汁水爆在味蕾上,鮮美甘甜,特別的燒烤調料讓肉的味道多了幾個層次。“好吃,瓜即!來吃肉。”


    旁邊的老哥也割了一片吃下去,對瓜兒讚不絕口,“想不到你一個中州人,燒烤手藝不比我們西瀛州人差。”瓜即把雙腿搭在瓜兒腿上,眼巴巴的看著烤架上那塊肉,瓜兒手起刀落,把肉丟到半空,穩穩的落到瓜即嘴裏。


    “你這隻小獅子,還挺有靈性,就是吃得多了些。”聞言瓜兒讚同的點點頭,“過會兒還有歌舞,就讓瓜即來一舞。”揉著瓜即毛茸茸的腦袋,瓜兒毫不猶豫賣了它。


    那弟子細細看了令牌,沒有錯,一臉恭敬的帶路進到了九靈宗內。行了幾步,一股熟悉的妖氣擦肩而過,是九尾,她的氣息有些紊亂,或許是受了些傷,而她身後,跟著的便是段清蓮。瓜兒並未暴露身份,周身縈繞的濃鬱妖氣令段清蓮也發覺不到是她。在九尾提及且死宗與迴溯時,瓜兒頓住了腳步。


    九尾還沉浸在去且死宗戰上一番的念頭中,段清蓮不知在想何事,而九尾身後的兩個男子,正在吹噓她,誰都沒有察覺到方才路過的瓜兒停下了。電光火石間,人已至九尾身後,鱷爪急轉劃過,在九尾屁股上留下五道血痕,白澤猛然出現將瓜兒馱上跑開幾步。


    “九尾,許久不見,當年臨仙宗你被困住,撿迴了一條命,今日相見,你可還識的我。”兜帽放下,瓜兒眸內盡是恨意,麵上鱗片如水波律動,蛇語出口,盡是對九尾的嘲諷之詞。


    “果然是魚米之鄉,這上乘的靈草我定要多買一些。”瓜兒看著草市上路邊隨便一處小攤所賣靈草都品質上乘,兩眼放光,恨不得全都買下。滾滾冷哼一聲,“沒見識,讓本妖帶你去嚐一下淮州一絕。”


    知滾滾早年走南闖北,卻是第一次它要帶自己去見識下,瓜兒起了興趣,坐在它的背上,任由它七轉把拐,來到一個巷子裏。“滾滾,你不會是想要賣主求榮吧。”巷子冷清的很,滾滾沒理瓜兒,又往裏走了一步,才見一家賣鱸魚的店。


    進店就見廚子在煎魚,對它們的到來渾然不覺,店內布置的簡單,後廚和前廳連在了一起,隻有兩張小桌,也沒有客人。瓜兒落座,倒要看看滾滾搞什麽鬼。


    “這廚子煎的魚,為何半天沒有魚香味,而且他哪像是在煎魚,分明是在繡花嘛。”等得無聊了,瓜兒和滾滾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尋常煎魚,魚香外泄,卻也將魚的鮮美滋味帶走了一些,至於你所說的繡花,這魚就叫繡花鱸魚,沒吃過吧。”滾滾炫耀起來,瓜兒翻了個白眼,在魚送上來後,看著焦黑的魚,有些不敢動筷,夾上一口嚐完後,隻覺這鮮美快要將舌頭化開,滾滾倒還真是發現了一個好地方。


    “阿嚏!阿嚏!阿嚏!”在滾滾打第七十二個噴嚏的時候,瓜兒把它踹到小世界裏去乖乖陪瓜即睡覺,天曉得它一隻六階妖獸,為什麽會對花粉過敏,自打進了東州,噴嚏就沒斷過。東州四季如春,又名花城,為了來此,瓜兒納戒裏全部的桃子都歸滾滾了,心在滴血,可這隻妖獸剛進城就罷工了,無奈隻能自己去問路,去拜訪城主。


    連問幾人,都說他們城主行蹤不定,但可晚上去百花迎春晚會去碰碰運氣,這等熱鬧事,城主定會出現,還會在第一排。瓜兒隻得先去找了家客棧投宿,客棧掌櫃的聽聞瓜兒要去百花迎春,給她支了個招,上台唱一出戲,城主說不定會留下她。


    趕鴨子上架,那瓜兒也要上,九州人誰不知道東州富得流油,能找到城主幫忙,她能少跑幾趟薑府,何樂不為呢。百花迎春壓軸戲是女駙馬,瓜兒敲暈的角兒正是“馮素珍”,等看完她的詞本,不禁咋舌。“為救李郎離家園,誰料皇榜中狀元……這別人十年寒窗凍死了,她隨手中了,可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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