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上還有些傳音符,但是遲雲卻是不適合再待了,拖幾位隊友幫忙帶迴放置在自己屋內,各個宗門雖說看起來都要經受一番波折,但是宗門內卻是自己能想到的最安全的地方了。


    “各位道友,便就此別過。”


    女子讓出的那塊地方大約是山洞中最平整舒適的一處,他掃了眼,衝人微一頷首似乎是個道謝的意思,隨即徑自走過她讓出的位置來到山洞更深處。


    口中輕輕喚了句什麽,卻遲遲不見有動靜,又過了半晌一隻皮毛柔軟的小訛兔方才一步三迴頭地挪出來,那磨蹭的樣兒好像它本該是隻烏龜。它慢騰騰迴過頭和霍弋帶著威脅意味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了片刻,終於眼含幽怨地來到其主人所示意的那片空地,兩耳一耷爪子一疊趴了下來身子慢慢長成一人長短。霍弋把人放好在這張溫暖的兔絨墊子上,這才安撫似地拍拍它的頭,把先前所找到的鬼王戒也取了過來,在旁邊隨意找了個地兒坐下開始翻弄這戒中之物。


    一場戲劇落幕,身作旁觀入戲不可深,偏見一切化為泡影,情緒久久不能平複。今日是與好友談天說地的觀看者,明日怕將是這戲中人,無形中淌入混局,不可控,不可控。恰似入了幻境,身旁人皆消散,聽一句“走吧”便世界昏暗,我泯於這暗色,迷失心智。仿佛聽到什麽隕落,我卻破不了這局,看不見,看不見,而後天光乍現。


    “走吧。”


    是,仍是那單薄二字。警鍾敲響,順著那光亮,我撕扯著黑暗,是了,看到了微光,好像,不,是肯定,我看到了晶瑩落下,在白皙的臉上,她,哭了?心弦崩斷,彈開了剩餘暗色,我衝向她,離了近了,不敢再靠近,小心翼翼,守護著她,守護著我的光。仍是心急,我試探著詢問,再開口卻聲音沙啞,嚐試了許久,隻輕輕喚出那個陌生的稱唿。


    :“真真。”


    見她神色迷茫,瓜兒比她更迷茫,盒子上的神識是她的,她卻似乎不知所以然,怪事。而盒子打開後,裏麵的物事更是讓人捉摸不透,細細端詳這支發簪,卻是沒什麽特別之處。


    正疑惑不解,女子拿起發簪,發簪卻有了異動,隻見發簪憑空變成一塊玉牌,掌門令三個字赫然在上,一直被小心藏好的迷你天空城溜了出來,原地變大,立在兩人身前。


    瓜兒一時有苦難言,她是要光複天空城,可這城在這人不下蛋鳥不拉屎的地方生根,真是開局不利。“掌門令,隻有你的神識可以打開,或許是準淮留給你的禮物。”瓜兒並不想辜負白龍囑托,不過準淮若是將掌門令留給眼前的女子,死者意願為大,她還是不鳩占鵲巢了。“或許,姐姐你是失憶了?”


    葉結蔓的傷在傷藥的加持下好了很多,正當你們打算繼續前進的時候卻感覺神識間有著一股強大的波動,不禁停住了腳步查看四方。四周並沒有什麽怪異的變動,但下一秒就感覺到了地麵劇烈顫動,當你們一頭霧水的時候葉結蔓眉頭稍擰,已經擺好了戰鬥姿勢。


    “是獸潮,或許你們未曾遇到過,但是也看過吧?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準備群架就可以了。”


    正如她所言,不出半刻四方獸潮已至,七人以段清蓮為中心散開。池宴柴柔駐東邊,寒棲瓜兒駐西邊,因人員暫缺,神奈和葉結蔓各駐南北兩邊。但是獸潮眾多,一開始尚可應付隻是後麵越來越多的品階上乘的妖獸蜂擁而至,寒棲笛音也對超了金丹期的妖獸無用一下子便是陷入苦戰。


    神奈與其餘四人實力不相上下,二人駐守一處都已經吃力的不行更何況是她一人。等到第五波獸潮過來時候她的身體搖搖欲墜似是要倒下。影狼,白虎,吞天鱷三獸護主心切更是不顧身上舊傷直接衝上去撕咬互毆。


    就在戰局即將定下來的時候一柄方天畫戟狠狠落下,削去三獸麵前妖獸頭顱,繼而一道火影砸至陣法中央,焰中人影似是雙目血紅盯得人後背發涼。


    “幸好趕上了。”


    那人聲音沉悶似是被什麽東西阻住了音量,但是他的到來並不會讓殘暴下的妖獸產生畏懼心理,他瞧著神奈疲憊不堪模樣不禁搖了搖頭給人施了昏睡咒與段清蓮並放。


    鏖戰之後你們才注意到了神奈也倒下了,而本應該是神奈駐守的地方卻多了一名男子身影,他手握方天畫戟,銀白色光亮在夏日烈陽中尤為刺眼。而男子似是注意到什麽才迴眸展眉輕笑,卻未曾迴答你們的疑問而是在神奈麵前蹲下似是不解。


    “奇了怪了,這丫頭怎麽還沒醒,我記得昏睡咒沒這麽長的時間啊…”


    男子話還沒說完倒在地上的神奈突然醒了,一把抓住他的鬼麵連同繩子一道拽斷了,驚詫之餘嘴角更是露出笑容,也不急著拿迴麵具而是輕輕握著神奈握住麵具的手,拉至唇邊於手背落下一吻。


    “既然將我的麵具取下來了,可必是要對我負責。屆時有需要幫忙的可持麵具去九霄雲庭找我,相信我,你一定會來的。”


    臨走時候男子才想起來來這裏的正事便將七張傳送符分發了過去。


    “日耀掌門急召,速迴。”


    獎勵分發情況


    無憂:1隱形鈴握住鈴鐺可保持身形隱蔽不被化神以下的人所發覺,維持三戲;2安睡枕頭具有安神助眠的作用,在進行養成時候若是早睡可額外獲得1點容貌


    神奈:1靈獸蛋,未孵化,屬性未知;2羨予好感+;3水珠需要靈力催動才可以使用,可發出一記出竅期巔峰的攻擊,對火靈根修士攻擊加倍,僅對pve有效。


    池宴:1靈獸蛋,未孵化,屬性未知;2玉凝丹高階恢複性藥品,可恢複使用者80%的血量,並可以獲得護盾加成,抵消20%的物理或者法術攻擊,持續一戲


    柴柔:1美人蛇幼崽雄性,冷血動物,變異水屬性,溫和黏人,有冬眠期,不喜穿衣,就算強迫被穿上衣服不過一刻鍾就被它撕爛仍在地上;2進階丹可用於妖獸,靈獸進階,但凡修煉到指定修為無法突破,都可使用此丹進行突破進階


    寒棲:1上品煉器材料製作靈器重要材料之一;2泠雪草可直接生食,味苦卻可以增加500靈力,若是做成丹藥食用效用減半;3歸月劍上品七階靈器,伴有劍靈渺絮,戰場上使用可+1000靈力


    瓜兒:1《水係高階法術》共有二十層,每修煉一層可+500點靈力,50點道心,共可修煉二十次,僅限地球時間一天一次;2白澤坐騎,不可用作攻擊,可說話,無屬性,六階妖獸,一次性可承載四人。


    辨出是煉器材料後便把戒指扔進儲物袋中。即便是最好的材料,對於現在的他而言也和毫無用處沒有什麽區別。洞中安謐隔絕了風聲,目光移迴問渠麵容發了會兒呆,直到風澤的聲音打破靜謐。“我們哪裏生得像了?她是我…”他想答話,語聲卻滯了一滯,刹那間腦海裏閃過的是湖底仙人城中二人一襲婚裝的畫麵,“妻子”兩個字卻噎在口中如何也說不出。


    哪有人會一箭穿過自己妻子心口的呢?


    若說一次是偶然,那次事後霍弋也曾打定主意要好好保護她,而這保護的結果就是現在為他用過一次引仙術的問渠躺在這裏,隨時麵臨著被鬼氣吞噬的危險。


    霍弋目光黯了黯,隻覺喉嚨澀得緊,說不出話。索性打算去找點兒東西生火。甫一起身,眼前不知被什麽東西晃過,人便跟著遁入黑暗。


    再睜眼,熟悉的冷冽聲音傳入耳畔。“問渠?”他皺了下眉,旋即神情恢複如常,“是,師父,我這就出去同她說清楚。”


    遙遙便見著紫衣身影等在門口,幾步到那人跟前,“問渠。”女子應聲迴頭香風入懷,他亦伸臂將人擁住。他知道這是幻境,幻境若想發揮作用,其生成的內容總與人心頭欲望或念想分割不開。


    “是,我也喜歡你,等你好起來我們便在一起…”眸中閃過一抹柔色,卻在和女子四目相對之前被他強壓下去。因他還記得此刻真正的問渠在他昏迷前仍躺在石洞中,身邊還有個不知是敵是友的陌生修士。


    對了……那個風澤。


    怪他大意,竟中了個元嬰修士的招數。


    眼神中像藏了刀子,“幻象本尊也是你麽,風澤?…讓我出去。“


    懸賞?簡直莫名奇妙,三張水盾飛出將來人攻擊擋下,想也沒想趁水花飛濺之時翻窗跳下樓去。


    水翼自背後張開,乘風而行,三人在背後窮追不舍,瓜兒且戰且退,不敢與他們在鬧市搏鬥,唯恐傷了路人,隻得將三人往密林引去,眼見密林就在前方,瓜兒側身避開襲來的攻擊,水龍破土而出,三人陣型刹那被衝散。借機落地,瓜兒一個翻滾穩住身形,溜進了密林。


    瘴氣迷霧混雜,讓人不便東西,三兩下爬上一百年老樹,瓜兒屏氣凝神,神識外放布滿周身幾裏,隻待等三人落網後逐個擊破。


    “放心,目前見過美人師叔一個。”就算霍戈不說,她也正有次打算。付了酒錢,踏腳剛準備出門,似是想起了什麽,迴頭直勾勾的盯著那兩名俠士,輕輕一笑,“雖說五大門派最近確實麻煩不斷,但它們成立多年,這些事情還不至於動了根本。五大門派在修仙界的地位舉足輕重,你們現在該想的,不應該是它們什麽時候會覆滅,而是覆滅後這修仙界會發生什麽樣的巨變。言盡於此,告辭。多謝二位剛才的情報,這些酒,算是我請二位喝的吧。”


    出門後,葉玖歌捏了捏自己的臉,疑惑自己現在有那麽出名嗎?要不要遮一下避免麻煩。不過待會兒要去君家的話,或許害死得靠著這名頭。“美人師叔要一起嗎?”雖說沒見著霍戈對這一稱唿的反應,不過也不妨礙她從別人身上找樂子。


    君家作為四大家族,名氣還是挺大的,向路人打聽了一下便尋到了位置。


    “劍墟弟子葉玖歌,特來拜訪君家家主。”


    三人似乎沒再追來,瓜兒靠在石壁上,悄無聲息的運轉體內靈力治愈傷口。洞外傳來聲音,又是三個人,這次是三個女子,言語之間的意思是要解決掉那三個,意外替瓜兒解決了大麻煩。


    “殺了……”並無感情的兩個字讓瓜兒有些心悸,是段清蓮。絕對不會錯,是她在失魂的半個月間無數次恍惚聽到的聲音,是段段。麵上有淚劃過,所幸她安好,足矣。


    段清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心心念念的人出現在麵前,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罷了。強顏歡笑,瓜兒撫上她眉心的紅色符文,百般思緒,掌門那劍一定很疼吧,都怪我沒有護好你,離了我們的段門主還真是……愈發出挑標誌了。出口卻是另一番話:“段門主說笑了,你已察覺到我,何必多問呢?不知門主身上的傷可是全然恢複了?”音節在發顫,苦澀在心尖蔓延,她的段段都看不見她了,也好,相見不認,少了事端。


    瓜兒收迴了手,別過臉去不再看她,這紅色符文想是有控製段清蓮之用,門主,不知是哪個宗門,她也隨時會葬身於此,什麽都做不了,無力感再次將瓜兒纏繞,終是忍不住歪頭去看段段,“段段……”


    段清蓮臉上的疑惑不假,她無神的雙瞳尋聲望了過來,你撫上她眉間紅紋,她也猶豫著伸手撫上你的眼角,濕潤的眼淚沾在指尖,她神色一愣,猶豫道,“你哭了。”


    那聲段段讓她心神恍惚,胸口處一股陌生的情緒湧上心口,苦澀而又難受,明明她心口處的傷已經好了,為什麽又開始疼痛起來。她微微蹙眉,對你道,“我是不是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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