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光暈逐漸從她手中逐漸形成,兩人之間一道結界開始成形,隨著手印越來越快,一道颶風從中間升起,迷糊了視野。


    “師兄。”如月般的雙眸微闔,素和真笑得溫和,“小心你腳下。”


    專心的研習劍經上的招式,微小的呻吟聲傳來定睛看去,來瞧見本像隻小貓似睡在自己床上的女子坐了起來,笑吟吟的看著她輕聲呢喃道。


    “不必擔心肆伶前輩,這兒是熒陽劍墟安全的很。”


    見其似乎仍有些驚魂未定,開口解釋道。緩步走去半蹲在床前,伸出手指挑起其下巴,端詳著女子精致的麵龐。


    “還真是生得一副美麗容顏。”


    不禁暗暗咋舌,神識的強大使靈子靜能看破大部分的幻象,何況此人傷勢如此嚴重根本無法施展改變容貌的術法,她生來如此絕色傾城。


    “晚輩聽說,變異水靈根都是上好的鼎爐呢”


    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戲謔笑意,指頭在其腰肢輕點幾下,而後手朝其胸前探去。靈力匯入掌中輕輕拍下,解開封鎖其丹田靈力的禁製,手撐著臉饒有興趣的盯著麵前的女人,似是十分期待她接下來是何反應。


    遠山色蒙矓,近抱樹春秋,撼動經霄漢,掠度遊光景。再訣登仙台,然縱金丹大道,星雋燦若壑,風華歸天臨。


    一身菖蒲紫仙鶴,珠灰霧紗覆身,折扇在前,臨風而立,腰間玉霄界秘宗探出的鈴鐺泠泠作響,與曾同作麓荊同窗,冥仙宮作戰的道友作禮,後言。


    :靈兄,可別讓著我,要小心了。


    神識幻化成百折扇朝人而去,除確一扇為真,九九扇為假而也極其鋒利,極為考究神識的奧義精通,抬手綿綿不絕的半形陰陽火立於掌間,火勢似乎越來越大,天地之火為她所驅,額間的玄紅火紋愈演變赤,對手以金靈根與極致體魄為屏障防守,一時之間難分伯仲,引席眾人喧嘩。覆手為無形陰火而誕朝人兩側幽幽而去。


    淌淌劍氣破火由遠而近,淩厲有峰,純納萬萃,折扇斜製而擋,側身而過,劍氣劈過她原身後的築宇裂開了一道縫,又然巡龍過江向而來,對手劍法熒陽而傳,體魄高於尋常修士,自不敢怠慢,心轉一念。


    :靈兄,你的劍可敢與我折扇一戰。


    見人應允,一笑縱身往後而去,徒留折扇控於空中,扇隨她役屍陰宗冥仙宮,總沾滿風霜雨血,觸過陰陽靈暉,見之森森幽冥白骨,更勝同體,驅動神識而遠程以折扇時綻時閉緩作阻擋,直到折扇在花火之間被打落,劍劃過她的衣訣滲入鮮血,仙鶴染血,目見骨深,讚許之意投向對方。


    :好劍法,不愧熒陽之人。


    話音未落,天色漸變,電閃雷鳴,她身後似乎攀出了兩隻稀有妖獸身影,一隻為九州絕跡的影狼,一隻為上古異種的吞天鄂,拍了拍吞天鄂暗黑流光的皮身,意識此事便讓影狼麵對,狼向來耐性頑執而生,不到黃河不死心的主,影狼更甚,畢竟這般曆練見識的場景甚當少有,驅動靈力與神識於日耀禦獸秘口訣由影狼朝人而去,伴隨影狼的戰意狼嚎聲傳遍周遭,鋒利的前爪迅猛得朝人劍刃而去拍去,速度像巨風海嘯撲岸而來,又猶像靈根火山口的噴發,道友為金丹,影狼築基卻有她的靈力與神識的加持,交鋒之間既不見頹勢,反而越戰越勇,當是吞天鄂在一旁說影狼,風沙霧靄之間,劍聲落地,覆手而止,來去如風,行雲流水。


    狼鱷迴攏,登仙台,隻剩二人,熙熙攘攘得道是聽見吞天鱷在教育影狼剛剛打得慢的聲音逐漸散去,兩人雙人同時出掌,她驅以靈海為攻,道友以體魄為禦,見時蕩起周遭碗狀的靈波,迷了眾人了眼。


    狼崽還不服,張嘴去咬吞天鱷,吞天鱷正吃的高興呢,瞥了狼崽一眼,肥碩的大尾巴竟甩出了殘影,狼崽被抽倒在地。吞天鱷嘴裏塞的滿滿的嘟囔著“你看你這脾氣就不行,吃飽喝足,躺一會”吞天鱷肚皮朝上就躺下了,還撓了撓肚皮


    吞天鱷一個翻身就起來了,別看身材肥碩,可是極其靈活,站起來就指著狼崽“聽到沒有,主子說了,什麽場合就知道鬧”轉過頭來,搓著爪子“主子,今天累了吧,咱不跟小老弟生氣,咱迴家吃飯”狼崽瞪了吞天鱷一眼過來蹭你大腿。


    比試台下人影攢動,門派才俊盡數匯聚於此,池宴白衣紋鶴手持單劍麵上盡是冷色,二十年劍墟磨礪但叫池宴冷色愈添三分,台上對手雖是男子卻稱得上麵容昳麗,正是二十年前因故入秘境裏所遇的九霄門人,他抬手劍身火光繚繞,“熒陽劍墟,池宴。”


    池宴雖是劍修到底疏於練體,神識卻是修行穩固,神魂域若浩瀚海洋,此刻卻凝結如針,偏向對方,他抬手劍氣淩厲直直攻向對方命門,對方雖被神識攻擊反應略遲片刻卻究竟躲過攻擊,火焰若虛影伴劍身卻在近身時火勢猛長火舌舔著衣角燒去,卻被對方靈力化解,池宴微微挑眉原是水靈根?


    火焰熾熱劍氣卻森寒池宴一招未擊劍卻未停,劍招簡潔卻招招指向命門,對方顯然也料到不可劍氣相碰,劍招雖繁連招之下卻有空隙,對方雖看著應對無措卻抓住劍招空隙破了連招,劍影繚亂間見隻見兩道紅藍虛影憑空而起,直直麵上前方的劍招。


    對方已然撤向後方,靈氣浩大兩色交融,竟是變異水火靈根,對方對靈力掌控顯然在自己之上,隻是池宴此人向有向前便絕不撤退的執拗性情,明知不敵仍以靈力相抗,而火海當中又有神識暗暗竄出,直指對方識海。


    心口忽被強橫靈力擊中,喉嚨滾動腥氣彌漫卻最終沒見血色,等神識擾亂對方靈力暴亂池宴劍指對方卻也力竭,而對方的符篆也將將貼在池宴額前,池宴難得笑了一下,劍尖收迴,“算是平手。”


    比起毫無懸念的獲勝,棋逢對手更叫人酣暢淋漓。


    清風徐來,水波不興。眨眼間又是二十餘年過去了,雖說是五宗向來同氣連枝,但五大門派也是少有的齊聚一堂,像是今天的比試,可是少有的盛事。若是能在這大比上一鳴驚人,自是前途一片光明坦途。


    正是神遊太虛之際,袍袖兀的微微一動,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像往常一樣鑽了出來,小家夥蹭了蹭曾衡的掌心,使後者眸中泛起幾分暖色,“聽話,先在台下呆著,等我比試完再迴來接你。”


    小家夥用柔軟帶著微微倒刺的舌頭舔了舔曾衡的手心,乖巧的邁著四條小短腿徑直去了靈獸寄放處。


    “在下曾衡,雲坎外門,見過閣下,既上此台,勝負無悔。”曾衡緩步登上比試台,一板一眼地朝對方行了一禮,即便對方此刻沒有動用任何靈力,但曾衡還是從體內靈力隱隱的排斥暴虐之感得出,對方怕是個火靈根修士…不過還無需沮喪,畢竟她的木係也不是普通的木係。


    …


    “請多指教。”在這五派大比上,從來沒有友誼第一這種事情,若是沒有全力以赴,力爭上遊的決心,不僅墮了門派顏麵,更是對對手最大的不敬!


    別著碧玉釵,身著青袍的修士袍袖翻飛間,與之溫潤無爭的外表毫不相符的狂暴靈力如同熔岩噴發般轉瞬籠罩了大半個比試台,她結丹時間不短已是二層,靈力比剛剛結丹之人渾厚不少,這般對她而言倒不是太大消耗。她不持武器,不修體魄,所以她的攻擊,從來都是讓人避無可避。隻有,正麵一戰!


    袍袖翻飛,雙手結印,引動天地草木靈氣,一時之間台上荊棘藤蔓縱橫,無數青葉如利刃穿行其間,交錯而成的冷光讓人毫不懷疑其鋒利程度不遜利劍。


    而立在滿天青影之間的修士,不知何時失了蹤影,掩了氣息,“不瞞閣下,此物乃在下從秘境之中帶出,可掩飾元嬰以下所有氣息,還請閣下不要徒勞尋找在下。”曾衡平淡的聲音在靈力作用下如同從四麵八方傳來,真假難辨,而她本人靈力灌注全身,身輕如燕,翩若驚鴻,在空中一翻一折,靈巧的穿行在青葉荊棘之間,完全與比試台上暴動的靈力融為一體。


    而這一切不過都是明修棧道,曾衡心神一動,苦修多年的神識便化為利劍刺向對方識海,曾經她一味追求靈力,而忽視了對於神識的修行,而後拜入雲坎,務實基礎,神識在同輩之間也勉強稱得上是佼佼者。


    強橫的神識一邊幫助統禦著靈力,一邊直擊對方的識海!上次看到擂台是什麽時候?二十年前罷。不得不說,還是很懷念那種感覺。大步上台,仙途漫漫,時間磨去了她在街頭巷尾的銳氣,現在?從凡夫俗子的眼光來說,大概就是仙氣吧?到底是修仙人。


    一樣是劍墟的弟子,對方給自己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不單單是同門,“嗯,麵相不錯,比我二十年遇見的對手好多了。”看得入神了,方才聽得清脆銀鈴聲響,笑意更濃了,對,不單單是同門,還是戰友。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在道行上有多高,嗯,在學堂上每每想到這個都會被講經的老師訓斥,“不可!修仙之路還很長!入我劍墟者前途大好!怎能輕視自己?”哈哈,走自己的道便是。


    若是別派,與劍墟之人論劍豈非貽笑大方?但是對手既是同宗,自是起了難得的論道之心。“既見古劍,誠如見君子,師弟,好劍!”不是誇讚,而是對方手裏的神兵確實不俗。十年前拍賣會上的神兵,誰人不知?“不過,劍乃兇器,亦是百兵君子,劍心依劍明澄,劍因劍心砥礪。師弟,不知你的劍心,如何?”語罷,唿吸吐納,每一次唿吸都悠遠綿長,似山間霧氣,似湖上水煙,白蒙蒙,它們不隨風而散,而是一點點凝聚在口鼻之間。是清啟劍法的起試。


    須臾,劍光大起,星寒劍在這方天地裏晃得明亮。一道霧蒙蒙的劍氣夾雜著水浪殺去,像那過江猛龍?不,又像如夢似幻的泡影。劍氣唿嘯,戰意不止,已然不是當年,神識凝劍,早就輕車熟路。緊隨劍氣之後,劍裏藏劍,俗話說,話留三分地拳出七分力。這哪像是七分力?


    她的手在抖,分明是全力。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你待劍者又如何?結丹三層?不過還是滄海一粟。後撤一步,用劍在地上刻畫著陣法符籙,是生疏?還是手腕顫得不停?普通的防禦陣法竟刻畫得許些吃力。所以說,她覺得她的道行不高,不高。


    “師弟,師姐再多嘴一句,此戰不求勝負,隻求你我在劍道上都有進步。”思索了一會感覺不太好,自己喃喃道,“罷了,還是分個勝負吧。”


    帶入場的大白本來還在自己身邊虎視眈眈,佛珠撒出的那一刻好像看到了什麽一樣對著珠子橫衝直撞,還發出看起來如同是發泄的怒吼。好歹是養了三十多年的東西了,自然聽得出來吼叫聲中的煩躁和憤怒。


    強行用神識在自己身旁撐起一層看不見的屏障,抵禦著由大陣帶來的精神攻擊。衣襟中飛出許許多多手牽著手的小紙人,飛舞在自己身邊形成了一道符陣屏障。隻見紙人與紙人之間的距離越收越緊最甚至重疊在了一起,最終所有紙人集結在陣中,緊緊包裹出一個人形。包裹在一起的紙人並不安穩,而是就這這個形狀不停的在表麵活動,隨著他們的速度越來越快在達到某個臨界點的時候突然全部四散開來,原來陣中的眼位處竟是空無一人,隻留下了一地衣物,而那無數的紙人雖說是漫無目的在空中漂浮卻也無一落地。


    “讓師姐見笑了。”寄雲瀟一身純黑色勁裝桌身,手中連鞘的紅劍如同長於三途河畔妖豔的曼陀羅花。今日的寄雲瀟少了幾分溫潤素雅,多了些寂滅肅殺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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