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便是你迴報給你師兄的方式?不去怪罪害了我師兄的人,卻卻怪她?”寄雲瀟的語氣瞬間變得冷漠至極。“用自己的懦弱無能去傷害一個在乎你的人,這便是冥仙宮弟子該有的行為嗎?”


    “師兄死了,便去為他報仇。仙宮沒了就用自己的力量去重建。”寄雲瀟看著那黑影,神態越發的厭惡。“我知道這很難,可能窮其一生都做不到。但總比在這裏活的向個喪家之犬好。”


    陣法的維持終究有極限,寄雲瀟索性直接將陣法打入女子體內,希望能多拖延個一時半刻。做完這一切後,寄雲瀟一步步走到黑影麵前,毫不客氣的甩給他兩個耳光。然後一把揪住他的領子。“這兩記耳光是為了冥仙宮,為了你的師兄,更是為了她打的。她快死了!你連看她一眼都不肯,然後讓自己繼續窩囊的過下去?你有何麵目去見你的師兄。你又有何麵目稱自己是冥仙宮的弟子。”


    寄雲瀟緩緩抱起那女子的身體。“既然你不想見她,我這邊帶她離開。你師兄的仇我會去報,但這絕對不是為了你。至於你,就繼續這樣窩囊的過完餘生吧。喪家之犬!”


    柴柔才跟人講完她的境遇,便見雨後新晴,本萬裏無雲,忽而烏雲密布,著幾個熟悉的身影以各種奇怪的姿勢出現了。她從最開始的目瞪口呆,到後麵已經不足為奇了。她將不自覺張大的嘴巴合攏,好一會兒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她訕訕笑著衝大家夥兒擺擺手打個招唿,一聲“好久不見”瞬間令氣氛冷了幾秒。“哎”,她轉眸向著世襄和商枝二人,“額......你們......約好的?”她扯了扯身旁池宴的袖子,踮起腳在他耳旁輕語。但大家同為修道之人,哪會聽不見她說什麽。於是乎所有人都聽見了柴柔的話:“他們慶典穿的衣服真好看。是這裏的風俗嗎?”也不怪柴柔這般想,她以前待的那小地方見識不多,實在是沒有見識過斷袖之風。所以她並沒有聯想到嫁娶之事上。她隻是單純覺得這衣服紅豔豔的很好看。


    身體重重摔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身體的知覺。伸手撐著地,晃了幾下腦袋才讓自己保持清醒,這下子才瞧見原本水色長衫竟是被換成了耀眼奪目的紅色,如此晃眼的色彩倒是沒有見過,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才感受到周邊有人遂瞧了過去,見人亦是一身紅衣不禁有些納悶,當真是奇了怪了明明之前在副本外麵還是青灰色的衣衫,怎麽才一會兒功夫就成了紅色?


    不等世襄問出口就聽柴柔提出的疑問,也有些鬱悶,遂開口道。


    “不清楚,我剛剛從上麵掉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身裝束了也不知道中途發生了什麽。誒,對了,商枝你這是什麽情況?”


    商枝朝著那方向追過去,三兩步就到了地兒,四下一看,還都是有印象的麵孔。


    還有......一個一身紅衣的家夥。


    他完全忘了自己也是一身紅彤彤的顏色,配合上世襄那張迷迷茫茫的臉,他連柴柔的聲音都顧不上,一股無名火“騰”地上了頭。


    商枝三兩步上前,在那人還發愣之際抬起手就是一拳砸在了世襄的臉上


    結結實實的。


    連自個兒手都怪疼的。


    “現在認識我了?”他冷笑了一聲,磨著後槽牙道:“怎麽?洞房花燭夜不陪著新娘?”


    也不顧柴柔等人的視線,他又薅過了世襄的衣領,隻覺得那紅色紮眼得很,恨不得給他都撕扯幹淨了。


    “新婚快樂啊世襄。”


    剛剛墜落下來的眩暈感還沒有全部緩下去又是結結實實的被人打了一拳,險些沒站穩。領子被人揪住,麵前商枝的影子也有一些模糊半天才聚焦,微微皺眉晃了晃腦袋。就算之前再怎麽和商枝有過節,也不見得他突然動手打人。


    “嘶…商枝?我…我做什麽了?你怎麽突然打我一拳?還有,你這是說什麽胡話,什麽娶妻?什麽新婚快樂?大道未成,我怎麽可能去動其他的心思?”


    “咳咳!”


    梵玉樓看著麵前用各種不同的方式來到麵前的熟悉的身影,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終於是放下了,她剛要習慣性的轉動手中的念珠的時候,才想起來她的念珠已經被藍袍男子拿走,救了池晏一命,隻得把雙手合十,心中默念一句阿彌陀佛


    “看起來各位施主都還算無礙,貧尼也就放心了。”


    當她看向世襄商枝二人時心中不由得一驚,心想這兩人是去結婚了還是怎麽著的,那世襄赫然是一副新郎官的模樣,而商枝則是一身女子的婚服


    梵玉樓自是生在大家庭中,而後又出家為尼,自然不會說人閑話,更別說這龍陽之好本朝也還算盛行,不過見於為了不讓他們一會過於尷尬,梵玉樓還是開口提醒道


    “咳咳,兩位施主,難道你們不覺得還是要先把這身上的衣物換一下比較好嗎?”


    “當然,貧尼不介意當一次送子菩薩。”


    “還活著,不錯。”寄雲瀟來到靈子靜身邊,看著因為失血過多而麵色慘敗的靈子靜半開玩笑的說道。


    “我大致了解了一些情況。從一個……嗯……一夢千年的人身上。開始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寄雲瀟運轉自身靈力,渾身上下的血跡從身上不斷剝離,匯聚。最終在祭壇上方凝聚出一個碩大的血球。“抱歉……還要讓你幫我一次。”寄雲瀟喃喃自語道。隨即血球開始破裂,內中流淌出的獻血開始灌注於祭壇之內。


    任誰也不會料到瓜兒有成當世呂不韋的念頭,當年穀老頭教她的第一課便是無商不奸為何意,“無商不尖的尖並非你所知的奸詐,而是這個尖。”穀老頭袖中匕首出鞘,在手心打了個轉,“尋常人家買米事以升鬥作量器,米商在量米時會以一把紅木戒尺之類削平升鬥內隆起的米,來確保米量無錯。銀貨兩訖後,米商會另外在米筐裏氽點米加在米鬥上,如是已抹平的米表麵便會鼓成一撮“尖頭”,就是“尖”。於商而言,賺錢固為頭等要事,卻也要有體恤之心,更不該因蠅頭小利去行奸事,先為人後為商。”瓜兒聽得迷迷糊糊,卻是牢記在心。她至今忘不了穀老頭食指上的黑玉戒指,“財神指環,貨通天下。”念出這句話,瓜兒便取了下山的令牌,從前她是想縱橫天下行商,現在她是為她所麵臨的困境打算,並非重誓之人,卻懂銀貨兩訖之理,老龍予她之物絕非凡物,她當也應當盡力。


    換了一身青藍冰紋道袍,隨意綰起發,一人一斷劍下山尋牙行去了。瓜兒這些年來下山時日比她打坐都多些,因而荒廢了修煉,有舍有得,她也算在山下小鎮小有名氣,買些果蔬時農商還會多塞給她幾個甜果子。這家牙行是瓜兒細細了解了鎮上所有牙行後選的,掌櫃不見得是多麽誠懇之人,卻重在一個信字,所提要求盡會滿足,甚至還會給找好店員,店鋪的落成也會一一照應。


    “掌櫃的,我想買間小鋪子,大概有貴店前台大小,能放下三個櫃子……”瓜兒指了指他們用來儲物的櫃子,掌櫃的捋著胡子提筆一一記下,“不知掌櫃可有推薦,價錢又當怎麽算。”


    掌櫃的算了算,開口道,“買斷小鋪子500中階靈石,概不賒賬,一次結清,黃金地點,保證生意興隆,半年迴本。”


    好,那便一次結清。”價格公道,掌櫃也要賺錢,這道理瓜兒懂,跟著掌櫃去後麵把錢結清,她今日備了八百靈石,細細算來,倒還是賺了。收了掌櫃給的地契,是一塊玉牌,作揖謝過。“多謝掌櫃的,鋪子落成之時,請一定要來捧場。”


    鋪子的事同掌櫃的商量好後,瓜兒徑直去了不遠處的鐵匠鋪,還未進鋪子,就有炙熱之氣襲來,不是還有火星濺出,鐵匠們叮叮鐺鐺的打鐵聲未曾停下,隻一個看是鐵匠小頭目的男人過來,笑的有些憨厚,“姑娘,你要買什麽鐵器嗎?”瓜兒搖了搖頭,“不是買鐵器,我想借你們的打鐵室和爐子一用。”男人對這種要求習慣了,不過一個文弱的姑娘提出這種要求還是震驚了一下,“那姑娘你等一會兒,我去把我們大哥找來。”言罷轉身鑽入鋪子。


    不過一會兒,鐵匠鋪大哥就出來了,黝黑的皮膚汗流浹背,邊和瓜兒說話邊擦汗,“小姑娘,你要用打鐵室和爐子是吧。”瓜兒點點頭,鐵匠大哥給了瓜兒一個她很滿意的價格,二話不說應下了,“小姑娘爽快人,我這就帶你去。”跟著大哥一起進了鋪子,瓜兒更熱了,臉上汗未曾斷過,跟著七拐八拐繞開各色工具,她才發覺鐵匠鋪沒她料想的那麽小。“就在這了,小姑娘你用吧,有事喊我就成。”大哥撓撓頭,也不多問,就離開了。


    掀開簾子進到裏麵,不小的打鐵室,瓜兒脫了外袍,綁緊手腕,將那柄斷劍取了出來,水靈力縈繞在劍身,隻餘一個小塊地方暴露,正是那塊煉器寶石大小和形狀,鐵鉗夾住劍柄將斷劍送入了碳火中,另一隻手拉起了鼓風箱,火借風勢愈演愈烈,一股靈力驟然注入,火焰更是猖狂,焰光倒映在瓜兒眸中,忽明忽暗,這個向來不怎麽正經的人突然認真了起來。風箱一開一合有節奏的吐出風,火星碳灰濺在瓜兒身上,她卻渾然不覺,緊盯著火裏的那把斷劍。


    劍身中央處融處了一個坑,瓜兒平穩將劍取出,儲物戒指內的煉器寶石分毫不差的落入坑內,瓜兒轉身拎起屋內最大的那柄錘,掄向了那柄斷劍,手臂上的青筋因為太過用力凸了起來。幾年來除了平日打坐修煉,瓜兒做得最多的正事便是去獸場與靈獸搏鬥,不動用靈力,但憑一副身體作戰,每日負傷微微而離,卻又日複一日的前去,有一次險些丟了命,脖頸處的咬傷疤痕依舊清晰可見。這便給了她一個好體魄。千錘百煉,瓜兒也數不清她掄打了多少下錘子,拉動了多少下風箱,最後幾錘瓜兒的虎口已經血肉模糊,錘柄上是血與汗的混雜。


    “可以了。”細細端詳這柄斷劍,已經看不出寶石最初的模樣了,它已經和這把劍融為一體,瓜兒不是沒動過將寶石鑲嵌的念頭,但有種借力而非本力的念頭,寶石發揮不出最大作用,故而選了這個笨法子,也算是修行了。


    那日密林一別身上就多了一事物,請人去看了看也說是築基必備的築基丹,築基已達瓶頸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為此苦惱了許久沒想到去了一趟密林就有了此等好事,但也不敢嗚嗚嗚嗚高興得太早,誰又知道這段時間會發生什麽。


    迴到弟子宿舍裏恰巧那段時間一個人也不在身旁,服下築基丹便尋了一處可以坐著的地方盤腿凝神,調節周身氣脈。丹藥服下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已覺察丹田處靈力洶湧肆虐的厲害,磅到底礴靈力堆積在丹田一時間無法分散使得渾身痛苦不堪,過了許久靈力才一點點的順著經脈流淌出去。


    淤積在體內多日靈力隨著任督二脈的打通,經脈不斷地受著靈力的洗禮,一層層的痛苦接踵而來,碎骨重鑄的痛感充斥身體的每個角落。因為痛感額頭漸漸沁出了冷汗,為壓抑痛苦死死的咬住後槽牙以至於脖間青筋暴起向外吐露著身軀主人的情況。


    伴隨著這種痛苦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才覺得重獲新生,已成築基,任督二脈亦是被打通,身體自然而然就不那麽的疼了。精神一放鬆下來就覺得有些疲倦,許是方才過分疼痛的原因,至少目前已至築基這一波也不算虧。


    從練氣突破至築基已經是痛苦難耐,至金丹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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