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上方的樹林中似乎有一方小亭,亭的周圍被一層層紅紗纏繞看起來別有一番風情,重點是亭子的石桌上還趴著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因為隔著紅紗隻能看到背影,你瞧不清他到底是男是女。


    有人麽?略微驚訝確是不敢妄動,找了塊石頭半躺著躲起來收斂靈力隱藏氣息,動用神識探去。


    紅紗之上的人似乎感覺到有人用神識在查探她,動了動身子,緩緩的站了起來,她轉身抬眸看向你,那一刻你隻覺得你仿佛身處軟塌之中,渾身軟軟綿綿,身邊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


    嘶”打了個冷顫,感覺渾身寒毛直立。後退兩步持劍護在身前,暗暗運轉功法聚合靈力準備發動進攻。“閣下是何人”


    本就是希望小青可以給他指路才送的糖葫蘆,沒想到少年居然還要迴禮,若是換作平常自然是選擇推脫但現在比起推脫更傾向於接受,他所看到的不一定為真實,既然來到了這個副本裏自然是要把真相探究出來,作為通關副本的鑰匙。


    小青話音剛落強大的眩暈效果直衝腦門,一下子有些站不住腳,麵前景物也漸漸化作虛幻浮雲,身體左搖右晃還是倒了下去迷迷糊糊之間仍見少年保持著方才動作,麵上的無害沒有絲毫削減,讓人覺著詭異。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才從昏睡中醒了過來,陌生房間裏的陳設和牆上所吊掛的東西總覺得有些熟悉卻一下子想不起來在哪裏看過。門突然被打開,少年端著水一步步的向自己這邊走過來,細細觀察一番總是覺得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哪裏有問題。等人走近的時候才發現竟是剛剛在淮河門前和自己搭話的少年。隻是現在看起來雙目無神,臉上沒有表情,完全不像之前看到的那個小青,倒像是個木偶般。世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迴答自己的問題,也不知道他認不認識自己,但還是試探性的開了口。


    “那個…請問這裏還是淮河嗎?我這是在哪裏”


    那少年將水放在一旁,又開始熟練的收拾散落的物什,像是聽不見你說話,就在你糾結的時候,又有人走了進來,那人一席藍衣風度翩翩,靠在門上笑道。“淮青你怎麽迴事,木偶戲演多了還是睡覺睡過頭了,還和自己做的傀儡說起話來了。”


    池宴認真聽著小青的話,千餘年老城與木偶戲,還有方才看見的那些詭異娃娃,似乎有所聯係卻又太過模糊,他所進之地是秘境,應當荒無人煙才對,這座城池也許當真曾曆史上耀眼無比,池宴道:“卻之不恭,隻是在下囊中羞澀,隻能欣賞一下淮河木偶了。”


    木偶太過詭異,本該不接觸為妙,可池宴偏又覺得木偶上會有些線索,於是選了個折中的法子,跟著小青去看一眼。


    那小少年聞言隻是笑了笑,把你帶到一家店裏,這家店鋪子足足有三門麵,裝飾也是古色古香,裏麵有不少人來往,其中正忙碌的一個藍衣男子看見小青的到來,笑了笑“小青,你這是又把誰帶來了?”


    金丹期的巨鯊心髒卻一場脆弱二十多把劍刺入心髒心髒瞬間破碎,你感覺到扭動的軀體瞬間安靜下來,於是麻煩的問題來了。你要如何從死亡的巨鯊身軀中出去?


    曾衡有意露出幾分受寵若驚,連忙拱手作揖:“承蒙閣下抬愛,在下修為薄弱,但願竭力助閣下擊殺這妖虎。”


    垂下頭的瞬間,眸中閃過冷光,即便她一路平順,還是凡人時一心苦讀,在學院專心苦修,但也非那般心性單純不同人事之輩,該有的防人之心她半點不少。


    都說這秘境機緣甚多,但也是兇險異常,就連五宗弟子都不能輕信,更何況是這秘境中人。


    就算是同氣連枝的宗門子弟彼此之間都要小心防範試探,更有甚者寧願獨行也不願結伴,這安鶴居然如此隨意的就邀請一個初見的陌生人一同戰鬥,更何況曾衡修為與他差的不是一星半點,能有多少助益?


    不過哪怕明知這安鶴大有可能不安好心,但曾衡思量再三還是決定跟他走,一來可以了解一下這一方的情況,二來在他決定下手之前兩人結伴的確會安全不少,三來這人修為比曾衡高出數籌,要是真的撕破臉皮,曾衡的反抗也是無用。


    當然,也不排除這安鶴乃心性純善之輩,可能是曾衡疑心過重,但曾衡還是抱了最壞的打算。


    於是欣然答應了安鶴的邀請,跟在對方身後似是不經意的問道:“對了,閣下,在下誤入此地,見此人跡罕至,是否有些兇險忌諱?”


    一股劍意襲來,死亡逼近讓瓜兒出手正要抵擋,卻被一同而來的女子擋下來了,兩人眉來眼去似乎在說著什麽,瓜兒卻不管倆人在謀劃著什麽,眼眶一紅,咬著嘴唇哭了出來,強忍著沒發出聲音尤其是笑聲,臉揪在了一起。


    在那個女人提到童女後,瓜兒猛的一抽鼻子,哭得更賣力了,這周圍除了他的哭聲,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了。“來送什麽東西,小八,你等著我把盒子,燒……燒……燒了,就……來陪你。”摸出一個黝黑的小圓球,上麵隻有幾個坑坑窪窪的刻痕,細看相連是北鬥七星,當日比試贏了後,瓜兒就去請教了木箭的製作,陸離被氣得不行,塞給瓜兒一塊硫磺讓她自己去玩。在被燒了不知多少次後,瓜兒煉出了這個小“黑蛋”,在解開七星鎖後,會炸裂引發白火,太過難做瓜兒有這一個後就停手了。


    似乎是為了哭得繪聲繪色,瓜兒的鼻涕泡都出來了,握著手裏的小黑蛋,就要往盒子上磕,當然是磕不炸的,她們想要盒子,做做樣子毀盒子再好不過。


    乖任少年郎拉之,瞧他歡唿雀躍模樣,不由也揚唇角,淺笑莞爾。小青。他這會兒,到看著與過往歲月所見青蔥稚嫩孩童,別無兩樣。笑得天真無暇,似不染汙穢塵埃。


    “木偶製造店?”


    本欲應他所訴,去觀木偶戲,奈何又聽聞這,城中最大的木偶店鋪。微愣斟酌。去前者,估可循線索。去店鋪,也得以窺奇異木偶真相。


    忽得思及甚。笑意難抑。蹲身平視小青,牽其小手,溫言輕哄道。


    “哥哥都想去!不過,既然說好了,要陪著小青玩。自然是小青去哪兒,哥哥就跟著去哪兒。”


    “哥哥是初來乍到,還不太熟悉路,萬一走散了,可就麻煩了。”


    “所以,小青你要牽住哥哥,別弄丟了,好不好?”


    “大白!”


    被水潑醒一猜就不是自己家熊崽子的辦事方法,抹了把臉第一眼就看到自己身邊那名少女在和自己不停的比劃。環顧一周沒看到那具龐大的雪白色身軀,周圍能看到的活物也隻有少女一人。


    看著少女身上那些如同剝皮的傷痕,和現在臉上這副天真無邪的表情皺了皺眉。當自己還是孩子的時候長輩們對自己教導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傷口暴露在外感染還是輕的,在這種走錯一步就容易死亡的異境中萬一有什麽毒啊術啊的趁虛而入進入體內整個人就完了。


    掏出跌打損傷的藥品和繃帶,在自己胳膊上比劃了一下上藥的過程放在兩人中間的地上示意她自己取過去給自己包紮。


    “抱歉我看不懂你的手語,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可以的話點點頭?”


    那位大人?


    梵玉樓聽聞此話心中甚是疑惑,如此盛大的宴會當初竟然隻是一個人的生辰會,這讓她不禁好奇起來,那得是何方人物,竟然會使這一方百姓如此紀念,讓一個人的生辰會變成一個城的大宴,而且聽那位老伯的話,恐怕這淮河宴有些年頭了,他們口中的大人影響居然如此深遠


    不過這也就解釋了為何處處張燈結彩,充溢著喜氣洋洋的氛圍


    想到這,梵玉樓心中不禁生出幾分傾佩之情,如此能讓百姓愛戴的人,想必定是位清正廉潔之人吧


    “不知道老伯口中的那位大人是個什麽人物,竟然會讓百姓們如此牢記。”


    梵玉樓輕轉手中念珠,笑著問道


    踏入陣法的下一秒,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變換,也不是第一次使用傳送陣了,但這種翻江倒海的感覺卻是真的不好受,不論是第幾次都是這樣。等著眼前光景不再扭曲,再次定睛看去四周卻是一片漆黑,不是去神宗嘛,這裏又是哪裏?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發現手腳無法挪動,再次用力也是無濟於事,曲和煙隻好先蹙眉先停下來,身邊又響起誰的聲音,仔細分辨似乎又是萬分熟悉,整個人一下子冷靜了下來,夜裏視力她要比人好幾分,很快便找到了人的位置,礙於無法移動隻能有些焦急的開了口。


    “楓姐姐?楓姐姐你沒事吧?”


    暗處瑩綠色的光輝逐漸聚集,耳邊是細微的鱗片摩擦和蛇吐信的聲音,掉進蛇洞裏了,在日耀天天被這些小家夥環繞自然是不會認錯,但因為距離遠還是無法分辨究竟是什麽品種,這可比不上門內的小家夥溫順,萬一有蛇毒,她自己還好,但是她可不敢保證能立刻能配出藥方,況且這裏可不比宗門內,怎麽辦。


    “楓姐姐,火!蛇怕火!即便是靈蛇修仙者的火焰對於它們也是致命的!”


    有冰冷的鱗片攀上了自己的腳踝,曲和煙抿唇卻是不說,第一句話也是叫人趕緊使用靈力,至少要保證楓姐姐的安全。


    見他伸了手將一塊糕遞到自己嘴邊,便就著咬了一口,舌尖輕滑過他指尖偷個香兒,隨後接了他手上糕點,彎眸一笑一臉無辜模樣。


    “真甜。”


    抬頭見街上各色人等忽的全結伴往一個方向去了,心下一驚,不詳的預感漫上心頭,見他牽了自己的手便順了他往前走,另一隻手輕撫上腰間刀鞘。


    “好,不過千萬小心,之前我剛被傳送到這裏是竟未曾注意到這車馬喧囂,此間可能隻是幻境而已。”


    “世襄......?”


    他看著那鮮衣怒馬的新郎官,有些遲疑地輕聲喃喃了一句,可那人絲毫沒有注意過來,臉上掛著他未曾見過的歡喜,當真是如同那娶得了心上人的世家公子,數不盡的風流。


    他的心口突然像是被紮了一下。


    眼見著那人騎著馬就要離開,商枝顧不上許多,低聲說了一句“抱歉”便鬆開了和那少年握著的手,迴首運氣,一個起落便站定在了那人的馬前,也不顧危不危險,抬起一隻手臂就攔下了隊伍,一個人在喜氣洋洋的紅色裏格格不入。


    “你搞什麽?”


    他問道。


    奇怪的地方,奇怪的人,還有個奇怪的世襄幹著奇怪的事兒。


    哪來的都是?


    池宴朝那藍衣男子拱手行了一禮,他低頭看了眼小少年,輕聲道:“小青說淮河城木偶戲是城內一絕,特來觀瞻。”說罷抬眼打量店內布局,忽又想起什麽,轉頭看向店主“不知道店主尊姓大名?”


    木偶和眼前的小青應該是幻境的核心,池宴心裏如是猜測,眼前這位店主同外麵街道上的那些人似乎有所不同,具體什麽不同池宴又談不上來。


    感受到扭動的身軀逐漸安靜,葉玖歌鬆了一口氣,她賭贏了,接下來就是出去的問題了。曾經在課堂上學過,鯊魚這種東西的腦顱比較堅硬,但副部較為柔軟,說不定能作為突破口。葉玖歌重新進入細管,任由身子往下墜,到了底厚,她將手放在囊袋上,目前還不知道哪邊是朝向副部的,隨便選一個試試吧。自己那把普通的劍是不行了,照這破損程度,用靈力砍一下就碎了。葉玖歌重新召喚出一把劍,注入靈力,然後往一處囊袋壁上一通亂砍


    書院大試離現在也有了些時日,也到了該正式拜師的日子,同一批的弟子中有著不少當初在麓荊的同門,但是被收入親傳的少之又少。拍了拍胸口確認了一下自己未來的方向,拽著大白的爪子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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