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愛烏斯.撒拉弗,與自己同級的龍族女孩,平日裏雖有所交集但真正意義上的接觸並不多。


    為什麽她會來這?又為什麽說她來了自己就能出去?


    耿直的青年眸帶茫然,五官深邃的麵容上確是什麽情緒都不顯。


    “撒拉弗?”


    快速伸出右手放在黑貓背上,悄悄用力錮住頭頂的黑貓防止它掉下去。雙翅用力一振將自己向後拉,與射來的冰箭拉開距離,同時左手迅速在身前凝出同自己高度相仿的風牆。


    弓箭嗎,也是自己種族的拿手好戲呢。如果不是如此突然,粗略估計出彈道,在大致的方位生出風牆便夠了,至少不至於花費過多魔力在全身防禦。


    “抱歉,突然會讓你有些難受。”穩住身形,鬆手,壓低聲音向頭頂的黑貓道歉,“我剛剛有些著急了,你給我的那一次機會我會好好使用的,萬分感謝。”


    “至於這位來勢洶洶的小姐嘛......”整理情緒,微笑著看向對方,提高了音量,但聲音並不尖銳,“您好,這位小姐,我誤入此地,無意冒犯,如果帶來不便請允許我向您道歉。”


    “我們隻是想要離開此地,能否請您高抬貴手......”


    裏恩先生?!


    走了幾步,沒聽見後麵同伴跟上的腳步聲,塞西爾遲疑迴頭看著自己的同伴,被同伴的話驚的愣了一下,導致沒能攔住自己的同伴向著那道燈光奔跑而去,短短幾秒就消失在了塞西爾麵前,塞西沉默的把伸出卻沒有攔住同伴的手收迴,原本活力滿滿的紅色眸子染上了失落


    裏恩先生...太衝動了啊,不明種族不明實力就衝了出去,真的是...太危險了


    不過,也是自己沒能想到獸人對於神秘的好奇心和於強者對戰的執著,沒能攔著裏恩先生,是自己的失誤。因為情緒的失落,那具現化的毛茸茸的耳朵尾巴全都慫拉下去,許是塞西爾擔憂太明顯,學長也安慰了一句


    沒有危險,嗎?他當然明白,但...明白歸明白,還算會擔心的啊。


    塞西爾微微民粹如是想著,但卻沒有表象出來,隻是笑了笑,陽光依舊帶著些對學長的信任。


    “恩,我知道。我們走吧,麻煩學長了。”


    跟著學長一路直接出了迷霧,感覺學長很熟練,或許...是因為學長經常來這裏?塞西爾遲疑,可是這兒不是不開放嗎?忽然想起學長的話,又釋懷了。對了――是對新生不開放。


    至於……學長為什麽會來這兒,應該是有事吧,有時候好奇心太重也不好。


    食堂?塞西爾摸了摸肚子,感覺又餓了,恩也是,幾乎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就隻吃了些零嘴兒墊肚子,吃的那些早就消化了,但似乎已經很麻煩學長了。


    塞西爾遲疑片刻,還是決定在打擾一下學長,於是輕輕試探道“那個……可以的話我也想去……實話說我方向感不太好,所以,麻煩學長在帶一下路?”


    “如果學長不方便,也可以先離開,我自己也可以噠。”敲乖巧.jpg


    恩,話說,不遠處的那個建築有點奇怪呀,記一下下次或許可以看看?恩,雖然自己這方向感下次是多久也不知道,嘛,隨緣吧。


    忐忑的賽西等待著學長的迴複的同時腦子裏開始想寫奇怪的東西(bishi)


    也不知道為什麽烏拉愛烏斯剛來學校就被院長丟到了地下水域認識了這隻據說挺老的人魚,雖然烏拉愛烏斯不太喜歡與人打交道不過對這隻腹黑的人魚沒有由來的有些許親切感,便也沒事過來陪聽人魚嘮叨,隻是沒想到今天居然有其他人,循著聲音看去愣了一下,桑德圖基·艾卡森是自己的同學,也是少數能讓烏拉愛烏斯相處起來感覺自在的人。


    微微點了點頭,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人魚,人魚搖了搖銀色的尾巴笑了笑,一團水慢慢升起化作了潘西的樣子,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潘西最討厭藍莓了,以後帶有藍莓的蛋糕不要給他,他喜歡吃草莓。”由於對桑德圖基·艾卡森映像十分不錯,烏拉愛烏斯願意做出解答。


    “我帶你出去吧,你的衣服需要換一換。那我改天再來陪你,艾莉兒。”思索了一會兒向黑發人魚道別指了指來時候的通道示意桑德圖基·艾卡森跟上,一圈小小的白色光球圍繞在桑德圖基·艾卡森身邊,隧道昏暗的環境瞬間變得明亮溫暖了許多。


    學院內是絕對安全的。


    自己又想起了錄取通知書上的那句話。


    黑貓鑽進了自己的衣服裏,毛絨的觸感讓自己一縮,有些著急的低聲迴應了幾句關於對方說自己平的話。臉上有些火燒火燎的感覺。


    “真是過分啊,我也想抱怨幾句呢。”


    “而且學院裏居然還有這麽危險的地方。真是不合理啊......”


    不過,真槍實彈的入學測試,一言不合就被隨意傳送,像是被扔來扔去的玩具娃娃一樣......脫下了披風扔到了一邊,依稀可以看到披風內繡著的自己名字的縮寫。天寒地凍,這披風也不頂用,反而限製自己的飛行。


    既然說不通,那就靠自己走下去好了。


    “謝謝你,黑貓.....”不知道對方的性別,猶豫了許久還是稱唿它為黑貓,“不過對方都說到這份上了,灰溜溜的走掉,就算是愛好和平的精靈.......”


    毫不猶豫的朝門內走去


    “也會很不開心。”


    還沒踏出第一步,寒流便朝自己湧來,腿部知覺如同被封死一般隻剩麻木,身體遲遲動不起來。想要嚐試凝聚空氣中的風元素,但因為寒冷而僵硬的嘴唇並念不出咒語。


    藍衣女子卻突然停下了,伴隨著男聲的唿喚不甘心的飛走了。


    溫度逐漸迴暖,雖然依舊很冷,但腳部好歹逐漸恢複知覺,開始痛了起來。倒吸一口涼氣,好歹還是忍住了抱怨。抖了幾下耳朵,鬆了一口氣,至少算是賭對了,雖然有些狼狽。


    “你還好吧?”關切的問了問懷裏的黑貓,不知道它剛剛有沒有被凍到。轉念一想,它能在此地,想必比自己厲害的多,自己擔心它可能是操了不必要的心了,“謝謝你的提醒,沒關係的,如果有危險,請你務必優先保證自己能活下來,然後把我們看到的告訴學院裏的人,前輩.老師,或者隨便什麽別的人.......”


    哪怕隻是作為一個警示,讓別的人不要像自己這樣鋌而走險。


    看著眼前的三把火炬,想了想,伸手向橙色的火炬。


    “是一個讓我感覺到溫暖的顏色呢。”


    見對方衝自己點了點頭,艾卡森才確認對方應該是撒拉弗本人,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但在看到人魚與少女之間頗有幾分默契的互動後,青年終於得到了自己剛才一直在困惑的問題的答案。


    「原來它不喜歡吃藍莓啊……」


    一直以來以為潘西吃什麽甜食都會很開心的年輕人類陷入了怔忪。


    晃神一瞬,對於這個平日裏相處不錯的女孩青年表現出了十足的信任和禮貌,“麻煩你了,撒拉弗。”


    隨著對方動作,一圈白色光球圍繞在了青年身邊,對於元素的感知與熟悉讓青年清晰的感受到了其中的能量流動,順帶著也照亮了出口附近昏暗的隧道。


    艾卡森遊到石壁出口的邊緣,借由附近稍高基岩的著力點躍上石壁的洞口,帶起的水花在石壁留下一片水跡。完全濕透的製服緊貼在身上,雖然因為良好的身體素質絕不至於因為這種情況感冒,但黏濕的觸感給人的感覺絕對算不上好。


    “謝謝。”


    緊跟在少女身後的青年微抿偏白的唇,鄭重的開口。他欠她一個人情——


    總有一天會還。


    有些新奇的看著周圍的點點熒光,想到了過去夏日夜晚圍繞在自己樹屋周圍的螢火蟲,它們也會像這樣一閃一閃的發光。


    眼前光線閃動,迴過神來自己便靠在沙發裏了,柔軟舒適的觸感讓自己卸下了防備,身體暖洋洋的,腿部的疼痛似乎也逐漸消失了,如果不是眼下的狀況,自己可能會突然睡著也說不定。


    還沒等自己享受,沙發突然移動起來,或者說眼前的風景突然加速向後掠過,穿過黑暗的山洞,世界變成了藍色。一名溫潤儒雅的男子坐在對麵,懷裏抱著那個冰美人。


    “小精靈你加油,我隻能撤了......”黑貓跳了出來,化為人形離開了。對於對方男性身份有些驚訝,想起剛剛讓他藏匿的地方以及他的請假不由得有些惱怒,這筆賬遲早得跟他說清楚......


    既然要算賬,那就一定要或者離開啊。


    “冰兒......”暗自思索,這個娃娃倒是和自己之前遇到的娃娃相似,但性格卻完全不同,討厭精靈?看來我的同胞曾經做過什麽讓她難過的事情啊。看吧,自詡完美的物種實際上也會有犯錯的時候。


    而且他也提到了達芙妮老師,加上黑貓的態度,白發男子看起來到不像是和學院無關的人,動手自己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冷靜一點,盡量保全自己讓他們願意放自己離開吧。


    “並不是她抱有惡意,是我突然打擾了,萬分抱歉。”起身道歉的同同時簡單的自我介紹,“我叫娜塔莉.安,是新入學的學生,因為誤入禁林而來到這個地方。”


    “請問.....”猶豫了一下,關於小月的身世,雖然很在意,但她怒氣衝衝的樣子,自己最好還是不要開口,以免唐突,當下之計能安全迴去是最好,“能請您出手相助,讓我迴去嗎?”


    傀儡師?一個沒聽過的職業,單就字麵上來講是操縱傀儡的術師,但就他在禁林這般地位,不說通天的本事,跟那些普通的傀儡師一定大不相同。他的一番話讓冰兒放鬆了對自己的警惕,對方決定暫時相信自己,也是好事。


    鬆了口氣,聽到傀儡師的問題,一五一十的打算迴答。


    “是的...我曾經遇到過一個叫做小月的娃娃,她.....”話沒說完,眼前的景象便開始模糊,像是要突然暈倒一般。不過之前在醫務室有過類似經驗,自己倒也順其自然了。


    黑龍壓天,氣氛肅然,遠古的霸族毫不掩飾的釋放著自己的威壓,一時間天地似乎都為之黯淡,白發女子從天掉落。不遠處有幾名精靈,自己隱約能感受到相同的氣息。而黑龍似乎並不想放過他們。


    快跑啊


    自己又打消了這天真的念頭,他們又能跑去哪兒?


    一個女娃娃手中燃起橙光,似乎在求助白發女子,黑龍吐出龍息,黑光壓迫著精靈們,誰在歎息?白發女子醒來了,女娃娃卻倒下了。一命換一命?心裏湧現出種種疑惑。


    像是被這股悲傷和絕望壓倒了,迴過神來眼裏啜滿淚,眼前的冰美人和剛剛迴憶中的女娃娃重疊了,那是她的迴憶嗎?


    “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為什麽每次我都會看到這些,是你們過去的經曆嗎?”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究竟發生了什麽?又為什麽偏偏是我?”


    身體開始發熱,腦子裏暈暈沉沉的,指尖有些發麻,像是觸電的感覺,四肢軟軟的想要向什麽地方倒下去。唿吸變得有些沉重,身後翅膀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為什麽維持不了?魔力在體內亂竄,癢癢的,有些難受。


    “你們....做了什麽?”


    精靈族之所以中立,是因為他們崇尚自然,認為在天地之間,一切人為的鬥爭都是渺小社無意義的。在漫長的歲月之中,亙古不變的隻有自然萬物,這也是精靈一族唯一追逐的東西。不需要追求名與利,不在意哪個種族又居於高位,無所謂世事更迭,精靈一族隻會旁觀這一切,就如同自然旁觀不同種族的鬥爭。


    精靈一族將自己視作自然,或許本身就是一種傲慢吧。暗精靈或許才是更為正常的存在,沒有自視清高的約束自己。又或許就像他所說的那樣。幾百年間自己一直安穩度日,或許很多東西都看不清了,就連什麽時候身體染上了奇怪的東西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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