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娃表麵光滑,色彩鮮豔。沒有任何一點褪色與磨損的痕跡,意味著這個套娃很新,還沒被多少人把玩過。要麽就是被保養的相當精致,用來收藏這類的目的。


    看起來除了打開這個套娃,大概是沒什麽其他出去的辦法了。確定了沒有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之後,輕輕歎了口氣之後,剛想扭動套娃想將之打開,但就在這一秒忽然自己感覺到一種壓力從背後傳來。那種涼如冰的某種感覺仿佛蛇一樣爬上了自己的脊背。


    自己眉頭一皺,心中未免感到些許的煩躁。


    “這並不好玩。”


    如果這是一個玩笑,那麽就實在是太不合格了。因為自己並不感覺到開心,而是被這種奇怪的感覺浸染。


    隨即迴頭,剛剛肯定有什麽聲音從自己的背後發出。但是這裏根本沒有出入口,在自己進來的時候也沒有任何身影,怎麽可能會發出聲響呢?


    莫非是自己不小心把玩偶碰掉了?還是說在這裏的某個角落藏著什麽東西?


    當觸到沙盤的那一刻,光線一轉,周邊的空氣忽然間全部變成了海水,將自己的身軀徹底包圍,雙腿也隨之再次變成映著鱗光的魚尾。這一幕像極了入學考試的場景,我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已經深處海洋。


    這大概是那沙盤營造出來的模擬場景吧,自己心裏想著,暗自驚歎。


    眼前有一綠發人魚少女正看著自己,聲音遙遙傳來不帶有一絲情感,不過相當清晰地傳到耳中。


    【我是你的陪練。訓練目標:測試近戰能力,禁用,魔法攻擊。】


    聽見她說的話語自己心裏明白,她便是這次的陪練,既然如此,自己決定盡快開始訓練。左手掐了個訣,右手則在海水中抓了一下,被自己帶動的水紋漸漸卻凝成了實體,一把水所做成的流線型尖刀,晶瑩剔透如同冰晶所凝,仔細看其中的水卻緩緩流動,是最天然的紋路。


    【那麽,訓練開始吧,請多指教。】


    雖然不知對方是真人(魚)還是模擬出來的影像,自己依舊這樣說道,半透明的魚尾向下猛的一拍,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遊弋著,意圖繞到背麵刺她的後頸,若是她反應夠快也至少要從側麵刺到腰部,魚尾和人身銜接的地方。


    這是測試近戰能力的訓練,自己不可以使用遠程攻擊,隻能用近戰的方式和她戰鬥。自己心裏清楚人魚都有弱點,因人而異,自己暫且不知道她的弱點在哪,甚至於若她是模擬出的影像,有沒有弱點卻兩說著,隻能試探。


    水刀流線型不帶一絲阻力,光芒閃動著於薄如蟬翼的刀片上流淌光暈,斬向那綠發人魚少女……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一個撐著黑傘,穿著黑色西服的年輕人站在一座精美的大門前。


    “這裏就是奧斯羅尼學院嗎,看起來挺不錯的,希望這裏不要像家裏那麽無聊就好。”


    赫爾利走進學院。


    “討厭的陽光,舉了一上午的傘,還是找個地方避一下太陽吧”


    赫爾利肩背挺直的渡這步子,藍色的眼眸看著這陌生的環境。


    不知不覺赫爾利走到了一坐座建築物麵前


    “這裏就是學院的食堂嗎,感覺好壯觀的樣子,正好也有點餓了,看看有什麽東西可以吃的。”


    赫爾利走進食堂,收起手中的黑傘,踱著步子,向食堂裏走去。


    即使是自己,心中也會不免一驚,竟然能在自己毫不察覺的情況下接近自己。若不是自己終於發覺,恐怕那娃娃手中的刀具就要向自己砍過來了。並且,看那懸浮在空中的身體,大概這就是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的原因,恐怕還可能擁有穿牆這類的能力。


    這應該是某人的造物才對,這種東西應該是不會自然出現的。看她手上的那把,足足有她身體一般長的小刀,看起來自己應該是受到了一定的威脅。


    來不及放下手中的套娃,下意識的舉起手臂對準前方,試圖調動魔力形成光刃來保護自己。


    身體周圍也開始凝聚能量,無數半透明的正六邊形出現,,一聲清脆的閉合聲向意味著堅毅護盾已經吸取了足夠的魔力來保護自身。


    盡管就算那個娃娃能背刺自己,也會被自身的護盾瞬間抵擋住,畢竟護盾的防禦能力並不完全需要自己主動控製。


    不過,若是有人要刺殺自己,那實在是太奇怪了。自己在這裏幾乎是毫無防備的站了那麽長時間,她完全可以早早下手。


    但是,警惕的心是絕對不能少的。畢竟這世界上的怪人也還是多了去的。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自己實在是想不通這一切,若是想弄清現在自己的處境,就必須得離開這裏才行。


    聳了聳肩羅維斯特想了想,安斯埃爾那家夥到的確安排了住宿,不過他一直沒去過,想了想拉過蘭斯邪魅一笑。


    “你這個要求會讓我誤會些什麽~走吧,我帶你去~希望安斯埃爾有定時派人去清理~”金色光圈再次出現,眨眼間你們來到學院最東邊密林深處的小別墅,歐式複古的建築充斥著一股說不明白的魔法波動,一堆小個子精靈正在嘿咻嘿咻的打掃著。


    棕色長發的年輕院長優雅的靠在門上向你們揮了揮手,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在這裏看見你們,羅維斯特不削的笑了笑。


    “不愧是你的地盤啊,消息可真靈通~”輕輕將懷裏的蘭斯放下,羅維斯特的語氣裏充滿了嘲諷,安斯埃爾友善的笑了笑並沒有生氣,隻是微微笑著看向了蘭斯,隨手扔了一塊懷表過去。


    “我畢竟是這裏的院長,雖然不怎麽管事了,但是該知道的還是都知道的,蘭斯我應該寫寫你將他帶出來,這個東西蠻重要的你就幫他保管吧。”打開懷表裏麵有一張異常模糊的照片,隻能勉強看出有三個人,羅維斯特看到那塊懷表的時候蘭斯清晰的感受到了他內心的悲傷,不過很快便消失了。


    “我以為早不見了……嗬~這次能結束了吧……”羅維斯特難得的收斂了那股懶散,安斯埃爾抬頭看向天空並沒有說話,見房子收拾的差不多了安斯埃爾對著你們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蘭斯能感受到他們兩人之間有些微妙的氣氛,不過很快便被羅維斯特的問話拉迴了思緒。


    “走吧~進去~我能感覺限製消失了些~或許能迴答些問題,不過~我其實更想和你討論下所謂的優美藝術~”羅維斯特看來是已經完全調整好了又恢複了常態,攬著蘭斯在其耳邊低語,不忘用舌尖輕輕舔了舔其耳垂,黑橙色的瞳孔中深不見底,執其蘭斯的手十指相扣金色光芒閃過你們雙雙跌進了柔軟的大床,羅維斯特的氣息將蘭斯整個包圍,額頭的親吻以及腰間不老實的手,不過倒是沒有其他越界的動作,隻是羅維斯特表達親昵的方式。


    晨初的光總能暈染出三分暖意與七分柔情,直至日頭高升,青年微濕的發梢才服帖迴額角,起身收拾的東西迴寢室洗了個澡。


    水霧下青年微眯瞳眸,淺灰色的瞳仁總容易讓人聯想到金屬質感的某物,堅硬疏離,不帶一絲感性的柔軟。


    男人硬朗的骨骼線條在稍顯瘦削肌理下格外分明,常年持握冷bing器的掌心粗糙生繭,在水流停止後抽過一旁的浴巾將身上的水漬擦淨。


    房間裏有兩張床,但很明顯隻有一個人生活的氣息。


    今天的入學典禮他已經請過假了,昨天深夜裏迴了一趟家中,直到淩晨才迴到學院。因為突然多了很多事要處理,暫時手頭情況有點難以放開的年輕人選擇了在新生入學的這一天請假,雷打不動的晨練之後,青年揉了一把自己蓬鬆柔軟的金發,換上了外出的深棕製服,帶上昨天整理的資料直接出門了。


    圖書館在開學的時候最為冷清,新生不熟老生不愛,會來逛的也基於少數。熟門熟路地找到自己需要借閱書目的書架,桑德圖基舒緩了眉眼,尋找起自己抄寫在紙上的用書。


    “我想這是個美妙的誤會。”


    蘭斯嘴角翹起,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他笑眯眯的看了羅維斯特一眼,狀似無辜的一攤手。他什麽都沒有說。


    金色的光圈一閃即逝,連續兩次出現同樣的光圈,蘭斯可以確認:這不是教學樓的陣法,而是羅維斯特的能力。


    在光芒消逝時,蘭斯鬆開摟住羅維斯特脖頸的手,雙腳踏足了地麵。


    「羅維斯特這喜歡把自己抱來抱去的習慣可真是……令人墮落。」


    蘭斯笑眯眯的想著,他覺得自己好像已經開始習慣這種懶惰到連路都不用走的生活了,這好像不是什麽好習慣。至於在人前被抱來抱去會不會害羞?當然不會,蘭斯心理素質一向絕佳。


    “感謝院長閣下的信任。”


    秉持著作為一個學生的本分,在蘭斯站直身子之後,又輕輕對人一欠身致意。他伸出雙手,接住了那塊懷表。懷表中的照片隱隱可見是三個關係很不錯的人,但是卻模糊的要命,想到之前自己離開光圈時見到的黑發、灰發男子,以及在之前的幻境中看到的黑色和白色巨龍,他可以做出一些猜測,但是思路卻並不十分清晰——人數好像不太對,若那黑色巨龍是黑發男子,灰發男子可能是顏色偏灰的巨龍,且不論那欺騙了那位吸血鬼女子的敵人……羅維斯特在什麽地方?


    由於雙生鐲的作用,羅維斯特的悲傷清晰的映在了蘭斯心中,他沒有再多言,沉默著把手中的懷表妥善收起,牽起了羅維斯特的手。


    蘭斯淡漠的心態好像不由自主的被打破了,他迫不及待的想多了解羅維斯特一些,起碼不要讓他隻能看著羅維斯特沉浸在悲傷之中……卻完全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


    「這次。結束。……是那場戰爭嗎?」


    在簡短的對話中,蘭斯安靜的做了一個旁聽者,他將一些詞語悄悄的放在了心中,但是並沒有多說什麽,這並不是適合他插話的場合。


    安斯埃爾離去後,原本有些微妙的氣氛一變,熟悉的氣息再一次向著蘭斯纏繞過來,冰涼的耳垂被濕潤的舌尖劃過,蘭斯還不待有所反應,便在金色的光芒閃爍下跌倒了柔軟的床上。


    “羅維斯特你真的是……”太急切了。


    大概是溫吞的性子作祟,羅維斯特的行為在蘭斯看來有些急躁,但是,他對此並不排斥,反而有些事情略微超出預料的新奇。雖然蘭斯沒有沉溺於情欲的喜好,甚至他對這一方麵的需求淡薄到近乎於無,但是當羅維斯特的手撫上他腰間時,溫熱的溫度與摩擦的觸感還是令他唿吸有些急促——蘭斯有些怕癢,換句話講,他腰部有些敏感。


    仿佛被一個巨大的八爪魚纏上,蘭斯被羅維斯特的氣息緊緊包裹,他將頭枕在羅維斯特的肩窩,輕嗅了一口,伸出舌尖舔了舔羅維斯特的脖頸,是血液急速流淌的地方,又輕輕落下一個吻。


    “很危險的,羅維斯特,你看起來實在是很好吃……我幾乎不想控製我自己。”


    蘭斯帶著笑意的聲音貼著羅維斯特的脖頸傳來,蘭斯抬頭不輕不重的在人鎖骨處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


    “我的確有問題想要知道,大約是兩個……唔,理解成三個也可以,你想先討論一下藝術,還是想先迴答問題?”


    “唔——”


    低哼一聲,玩偶刺出的刀刃並沒有傷到自己,幸好護盾及時合閉起來才能抵擋玩偶的攻擊。


    不知為何,那玩偶的體內發出奇怪的,令人感到可怕的笑聲。就好像又無數的冤魂被困在那玩偶體內一樣令人感到不安,它空洞的眼神好像漩渦一樣盯著自己,令自己難以脫身。


    同時,手中的套娃不知為何開始躁動不安起來,似乎是與玩偶的行動產生了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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