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念在這四周轉悠著,沒有離開太遠,畢竟此處略有古怪,自己還是謹慎些好。之後,阮念念看到兩人,自己倒都認識,一個是浩元仙宗的清皖師姐,一個便是之前才認識的晚涼天,阮念念走過去,看著清皖半躺在地上,便急忙跑過去,一旁的八卦陣八個方向還亮著光,阮念念看了一眼,心中有些疑惑,怎麽可能八方都有出路,沒有危險?不過此時阮念念先沒有考慮那個,而是翻著自己的乾坤袋,自己應該有些丹藥才是。


    見清皖取出藥粉施於傷口之上卻無何用處,心中便知這毒並非好解之物。又聞其勸自己先行離開,莫要管她如何之言,且感且憂。


    思她雖為築基期師姐,可年歲也不過及笄,又加之常年長養於門主身側,受盡旁人珍疼憐愛,即使身懷防身寶物眾多,可心思純良,想來生死間對敵之經驗也少之又少。若是當真被留在這不知深淺之地,遇上險境能否全身而退還是未知之數。當即便啟口迴絕。


    “不行。”


    側身望向清皖,水眸澄澈清泠卻難得顯出些執拗之意。


    “你我雖非密友,卻為同門,加之若非你全力相救,我等恐已性命不保。”


    語氣稍頓,抿唇望她一瞬,不願讓其再找尋借口,便道:“獨留你一人在此,我問心有愧,有礙修行。”


    突然有魔修出手場麵還挺亂,可惜浩元弟子和那個同聯盟的出手太快,好戲一下子就收場了。轉身看看其他宗門弟子各奔東西,自己隻能歎口氣然後收斂心思打算探索秘境。雖然那八卦盤全部亮起有些怪異,但或許真的是福緣不淺八方皆為生路。


    不過生路也分好壞吧,山水布局又看不真切,稍稍思量一番,隨手揪住身邊人袖子問道,“這位道友,看你一直盯著那清皖的八卦盤,不知可是對八卦頗有研究,小女素來身處散修之列想有意靠這個逢兇化吉卻是無力,隻是如今危機難測,就懇請道友…給指條路?”一向不斟酌禮儀詞句的這時也裝模作樣亂用起“道友”一詞,言辭怕是會別扭難懂,但也算是誠心可鑒了吧。


    聽著長老們的吩咐,青城這才緩緩轉過頭,一陣白光閃過,四周逐漸清晰了起來,看四周景色模糊,青城輕喚身邊幾人,看來是和幾人分開了。青城警惕的將立於身後的天邪劍橫握手中,逐漸放下於身子右側,警惕得朝前走去。


    瞬間感覺有股強大靈力壓製著自己身上的氣息,好像體內魔氣也被其壓製了起來,隻是感到有些許不適而已。忍受著這一切,自顧的朝前走去。也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奇遇呢。


    沉吟半晌見清皖神色堅決,且自忖門主素來關懷於她,身上法寶也應足可保命。相較之下的確自己更令人擔憂,留於此處或許反為清皖平添麻煩,要其顧及自己。想通關鍵之處便淺歎一聲不再勸說,接過她遞來的瓷瓶,起身到了謝。


    “那師姐自己小心。”


    環顧四周思忖西北乾位為金,便擇了此方向前行。單手扣劍,步履沉靜不急不緩,眉宇在葳蕤樹木投下的陰翳中看不清神色,暗自警惕周遭事物。


    我看見之前遇到的青城和阮念念走了過來,我緩緩站起身來。“道友們,又見麵了啊,你們的師姐受了重傷,現在是沒辦法移動了,不過…作為帶班的,絕對是有保命的武器,所以說她現在絕對是安全的,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有兩條路,要麽呆在這裏,要麽去尋找出路。當然,出去可能會有危險,你們也看到卦盤上顯示四麵八方都是安全的,也就是說,要麽卦盤失靈了,要麽我們就誤打誤撞的正好傳送到了出口處。”


    說罷我頓了頓,見我這一番話說完所有人都是一臉蒙逼的表情之後,咳嗽了兩聲,靠近二人小聲說道。“咳咳,是這樣,雖然這裏暫時很安全,但也有高手在這裏,剛剛魔宗的人試圖偷襲你們的師姐,但隨即便被我和另一個人一起攔住了,隨後便出現一股劍氣,將魔宗的人打傷,這說明留在這裏的人不一般,我甚至懷疑這場意外是人為造成的,現在要麽留下,要麽跟我一起往東走,如果這真的是奇門八卦陣,我們可能就真的麻煩了。”


    本以為在秘境外圍應該是很安全,可誰也沒想到居然傳送到錯的地點。


    禍不單行,魔修還出手了,不過已經被解決。


    此事還應當多謝清皖師姐,不過八卦竟然八方全亮,倒也稀罕,伸手探了探乾坤袋,不知有什麽。


    突然旁邊一位道友出口詢問,便答到


    “我對八卦也不是很有研究,隻是以前在家時看過一兩有關的書籍,八卦哪方亮,便應是安全,可現在,八方全亮,我也不知往那走,隻能碰運氣,對了,我叫黎未曦,不知這位道友叫什麽?”


    沒問到什麽有用信息也隻能抿唇笑笑,不過秘境探索本就是涉及氣運實力道心的全方位考驗,沒個指引也應是常事。相反,越是現在這樣的突發情況,越有可能是什麽厲害的上古遺物出世。


    想到這裏心中便輕鬆許多,報不出什麽家門,隻能蒼白迴到:“我叫喬隕…”


    本想提議別再互稱道友什麽的了,但兩邊都還不熟肯定會覺得自己很無禮吧,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並且要拐成隊友的人!


    看四周叢林蔽日又寒氣逼人,實在不想多待,便繼續道:“既然都是碰運氣不如我們搭夥同行如何,我是比較想去西南邊看看…不知黎道友又有何想法?”


    一步之差,天地倏變。迴首已不見來路,漫天飛雪掩去身後足跡。既然已沒了退路,那就懷一腔孤勇孤身前行。


    目之所及唯有不然纖毫塵埃的白色,冰冷,純粹,讓人心底生起無邊際的寒意。眼前天地都是同一種顏色時,眼前的光亮便顯得格外突兀且引人注意。


    一麵暗自慨歎陣法之變當真詭怪莫測,堪稱絕妙,一麵拔劍橫於身前,運起真元警惕四周,舉步向光亮處前行。


    你離光點越近,卻覺得路越難走。你總覺得你耳邊有一道很熟悉的女子的聲音在喊你,她輕柔地喚著你的名字。“語兒,快迴頭,我一直在等你。”


    與墨錚作別後自己獨行,走了幾裏路,周遭迷霧四起,下意識閉眼,再睜開,周圍景物變換,自己已不在先前所處的地方。想必自己已進入秘境。


    垂眸向乾坤袋望去,確認無物件丟失後稍稍安心,這才細細打量周圍環境。此處雖說與先前大體上無甚不同,俱是草木鬱蔥,但靜心打量,一草一木皆像是暗含了某種術法。似乎是……八卦陣?


    東南方應是……巽位?隻是不知前方會麵臨何種險境,亦不知眼前所見是否為蜃景。蹲下身拾起一粒細石子,屈指一彈,見周圍物景並無變幻,這才抬腳向東南方行進。


    隻是沒走多遠便聽見身後嬌俏女聲,停步長身玉立,揣測那女子話中用意,瞥見她的服飾……似乎是浩元仙宗的弟子。她並沒有為難自己的理由,應無大礙。思及此,應聲答道:“好。”


    雖說金肅二師兄向來是言不由衷但總歸說得有半分是實話,隻是不知怎的這家夥向來是躲著璽白,雖說是整個仙宗唯一的妖修其他師兄師弟也沒太大的反應,頂多是忌憚這隻小老虎啥時候心情不好了就硬要幹架,那金肅卻是像避瘟神一般也不知是哪裏得罪他了。璽白隻是跟在隊伍後麵這算是他第一次來秘境。嗯,倒不如說是第一次出仙宗倒是對周圍的一切好不好奇,琥珀樣的獸瞳左右飄忽著,那對斑白的虎耳也因目前還未找到化形的法器而沒法影藏起來藏匿在烏青發絲之中倒是頗有些怪異。


    鏡湖,當真是好看的。


    遁入秘境毫無涼水侵襲而來的清醒,隻覺得周身被撕裂一般痛楚強壓下仿若內髒要被全部碾壓殆盡,眼眸漆黑看不真切直至緩過神來,周圍一切駭人的可怕。口不能言險些貓腰跪下,各處傳來的鐵鏽氣息掩上鼻梢,本就是虎妖,這誘人的氣味更是讓璽白一時間神情恍惚,頸部的銀鏈勒得脖頸生疼,握拳勁力泛白的指節生出了黝黑的虎爪,猛甩了甩腦袋才讓那獠牙縮迴。


    師父...璽白不想當怪物...


    抬眸卻是清皖癱倒在地,爾若四周的同門師兄弟也是各個頭暈目眩。甚至是有些陌生的麵孔,不用說都是傳送出了問題。那是,師父給的八卦陣盤,但是八個方向居然全部亮起可惜這鬼地方不管怎麽看都不像是沒有危險。金肅二師兄也不在...自己能做什麽,要怎麽做才能帶清皖離開這個鬼地方。師父,我該怎麽做。


    該死...一拳砸在身旁的樹上,驚起聲聲鳥鳴,隻是越想越自陷思維亂在一起撕扯著本就不成熟的魂魄。還是先去看看清皖的傷勢...師父說了出門在外要相互照應,決不能讓清皖出事。雖說現在已經受傷無力迴天,若是動用八卦陣盤的是自己清皖就不會受傷了。


    師父怎麽會相信一個怪物。


    你連人都不是。


    深吸一口氣,似乎已經有人為清皖上了傷藥。若是內傷還好說這外傷又是為何。


    皖兒,還能走動嗎。方才是什麽傷了你,我去吃了他。這裏太過詭異還是早些脫出為妙,皖兒想騎老虎嗎還是在這等著,找到出路我就迴來接皖兒。


    思量著已經踱步到了清皖麵前坐下,那副悲顏早已收斂故作輕鬆的打趣道,若是讓清皖擔心就不好了。好似之前出門時有帶著那乾坤袋倒也不知裏麵是些什麽。


    青城來到三人身邊,聽見那個散修說著,青城也在認真聽著。負手而立,握緊天邪劍,理了理耳邊碎發。如今是安全的就好,剛才還在擔心小師姐的傷勢,看現在,應該沒事兒了。看了看男子和念念,又是環顧四周。“那這樣,你們二人在這裏照顧小師姐,青城我先出去,你們快點哦。”


    說完,湖藍色身影消失在白霧中,想起之前長老給每人分了個乾坤袋,也不知道能翻到啥東西,於是站在原地翻了翻乾坤袋,繼續朝前走去。剛才聽見要向東麵走,那個方位應該是震木?挺好,和自己屬性相匹,唇角弧度,快步朝前走去。


    發現現下可以運轉周身靈力,於是緩緩提起絲絲淨化空氣的水屬性靈力,頓時四周景物恍然於胸。


    聽到她的迴話,自是表示讚同,有個結伴真是求之不得。


    “可以的,反正我也沒有想好到底去哪裏,對了,你也不要叫我道友了,道友道友的聽著怪別扭,叫我名字就好了。”


    “對了,你乾坤袋中有什麽,我的還沒翻呢”


    說罷伸手翻著乾坤袋,希望有什麽有用的東西。


    前方光亮愈發耀眼,道路卻也愈加艱險難行,風雪交加,似刀鋒般割人肌膚。鴉睫落了薄雪,化開在眼簾前如隔層霧靄,窺不清前路。


    耳邊似有人溫聲軟語低低呢喃,又似遙遠處傳來唿喚,聲音溫柔恍若含了三分撩人心魂的繾綣。於這漫天風雪地凍天寒中就如陽春三月梢頭盛綻的嬌花,不必藻飾,便惹人欲接近一窺芳澤。


    美極,險極。


    腳下步伐微頓,細細搜尋這聞之熟稔異常的聲音應屬何人,腦中卻混混沌沌憶不清究竟從何處聽過,愈是思忖,愈是惘然。


    等我?


    這世間何曾有人會親昵喚我,癡癡等我?


    眸光流轉瀲灩,輕聲似是自語似是告知那身後聲音。


    “我意已決,莫要等了。”


    腳步終是落下,繼續前行。


    湖藍色身影逐漸走到了一片竹林裏,翠綠色的直入雲霄的竹子好似被一股熱氣包圍,顯得這片竹林十分悶熱,幸好自身運轉著水屬性靈力,感到體內魔氣稍微燥熱了一下,強勁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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