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腦袋裏蹦出的奇怪想法,克裏斯嚐試著煽動身後的羽翼飛向天空,不到一秒的時間便掌握了這種飛行方法,隻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的肌肉記憶了。


    很快,克裏斯和那惡魔進入了標誌性的龍骨建築,撤掉了想要上前服侍的侍女,克裏斯冷眼瞧著,他明白,這個時候要管住自己的嘴。


    迴到族內便閉關參詳玄武傳承,算到了幾處機緣,卻並不急於出門尋找,其間聽得苓浮又得機緣從而結丹之事,也隻是但笑不語,麵上祝福了幾句。


    “若要不動聲色地除去這一隱患,想來還得從這些機遇處下手,她不是喜歡搶人機緣嗎?”涼涼地同係統說道,“如今有了我這一變數,她那未卜先知的本事也未必行得通了。”


    出關時為族長召見,算下算時間也快到了滄瀾秘境開啟的時候,在燕城隅的記憶中,苓浮便是在這處秘境中得了至寶觀音淚,一舉結嬰。思及此眸色一暗,待眾人散去,卻仍是留於主堂。


    ——“城隅可還有事?”


    聽得此問,俯身一拜,“不瞞爹爹,我閉關參悟玄武傳承時曾算得秘境中有一物於我大有裨益,此去滄瀾秘境,正欲尋找一份機緣。這帶隊之人……還請族長另擇良才。”


    先是賣了個乖巧,後又鄭重其事。身為此輩的大師兄,這秘境帶隊的任務素來是落在自己的頭上,如今突然換人,必會引起苓浮的懷疑。因此光是要他答應此事還不夠。


    “城隅另有一不情之請,還請爹爹替我遮掩一二,隻言是我另有要務在身,故留於族中處事,莫說是要去尋找機緣才是。”


    因要假借族中要事之名瞞天過海,也不能比此去滄瀾的同輩弟子們早走片刻,待得他們出發後,自己才禦劍而行,一刻不敢耽擱,一路風塵仆仆,這才緊趕慢趕地在近日抵達了滄瀾地界。


    匆匆吞下一粒丹藥調理片刻,便化光遁入秘境入口。


    此次入滄瀾秘境,首要目標便是觀音淚,若是能在此設計叫苓浮吃上些苦頭,便是再好不過了。隻不過觀音淚畢竟是稀世珍寶,其附近有兇獸鎮守,也不是那麽好取的。若是斬殺了兇獸,苓浮必能看出端倪,可若是等到苓浮前來,一切又都晚了,思來想去,還是率先取到觀音淚為上策。


    至於係統所言的命定之人,卻是未曾如何放在心上,前一世為情所傷,這一世便不再對此抱有什麽希望,即便見到了又如何?自己終歸不是燕城隅,也不是她的那位命定之人。


    遁入秘境後落在一處山坳間,漫天星鬥燦如煙火,四周隱隱傳來兇獸的嚎叫。前世的燕城隅與觀音淚錯過,因此並不能從他的記憶中直接得到什麽得用的信息,不過這畢竟曾是燕城隅的機緣,循著他所行之路查探總是沒錯的。再輔以玄武的推演之法,不消片刻,便尋到了幾處可疑之點,隻欲前去一探。


    隱匿起身形看著紅衣女子遁去的方向,不覺眉頭微皺,說來也是巧合,那兩處竟都是可疑之地。如今自己的氣運被搶奪大半,玄武的推演不知是否會出差錯,而苓浮又為何往那火山之地而去?


    細思片刻,還是往相反的方向化光遁去。此刻若是遇上苓浮,也是無端叫她生疑,倒不如前往深海地宮一探,玄武之法既能推演到那處,想必那裏自有自己的機緣。


    使了個水遁之術遣下深海,無邊海水自四麵八方湧來,這海底便如亙古長夜般漆黑無邊,無端叫人心中生出些許寂寥來,隻覺縱是鋼筋鐵骨的身軀,也要被這無邊暗潮壓垮衝散了去。直叫人的意識也沉沉睡去,夢迴到那最無助也最彷徨的時刻。


    ——“洛清羽,想不到吧,若不是為了那仙府遺跡,我又何苦委身於你那麽多年,還不快快交出那寶貝,興許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嗬,慕真人當真是多年功底,好生厚的臉皮!若不是我這些年為你苦苦尋覓天材地寶,你又如何能這麽快晉升至元嬰,今日於此地截殺於我?罷了,就當我是個瞎子,從來看不透人心。”


    驀地睜開眼睛,一揮袖袍打出一道靈機,衝散了塵封的記憶,亦衝開了眼前的水霧。一座巍峨的海底宮殿現於眼前。


    深吸了口氣推開大殿的正門,往事不可追,何苦自苦其中,現下要做的,便是完成任務,好迴去複仇!


    “阿嚏————”


    猛地打了一個噴嚏後,不計其數的文字猛的灌入她的腦海中,雖說信息量有點大,但自己也曾批閱過奏折,一目十行早已爛熟於胸


    從小溪中爬起,渾身濕漉漉的感覺當真是不自在,她捧起清水稍稍清理了下容貌後發現雖是身上有些傷痕長得卻還算是個標誌的人兒。


    大概梳理一番任務後還是有些迷糊。找到薩塔麽...就這麽一個被遺棄的龍族少女...真是難辦


    輕歎環顧四周發現是個荒無人煙的地後漫無目的的遊走起來。


    推開大門,這處宮殿寒冷徹骨,即便是運起靈力抵擋,也絲毫抵不住半分此處的冰寒之意,也不知那觀音淚是否就在其中?


    此刻自己正對著一條通往黑暗深處的長廊。自乾坤袖中取出一顆夜明珠握於掌心,淡泊的光輝縈繞身側,又祭出劍丸,縷縷劍氣分光化影環繞於側,這才向前走去。


    方踏出一步,此地便如幻境一般支離破碎起來,玉砌的石階分崩離析,腳底一空,卻無墜落之感。隨著長廊的摧毀,眼前的景象又是一變。隻見石室中央臥著一副冰棺,卻看不清棺中躺著的是何方人士。隻因一條青龍正盤臥於冰棺附近,見到外來客,青龍眼皮都不曾抬一下,隻一條龍尾掃來,攜著摧枯拉朽之勢。


    忙喚出靈劍抵擋,身形騰挪間避開了那條粗大的龍尾,“在下無意闖入此地,還請尊上息怒。”


    橫劍身前,堪堪擋住那龍尾的一擊,倒退數步,才以劍支地,左手撫上胸口,隻覺肋骨間隱隱作痛,足見這條龍尾的力道之大。


    “在下乃玄武後人,因推算機緣無意闖入此地,還請尊上息怒!”無法隻得再次高聲道。


    自方才便留了幾分心思在那座冰棺上,見係統發話,心中更是篤定。可這條青龍卻不是好相與的,自己打又打不過,如何才能接近那座冰棺呢?


    斟酌了片刻,方開口道,“玄武尊的卜算之法,想必尊上亦有耳聞,我便是循著這道法門而來,如今到得此處,冥冥之中必有機緣。”


    言畢瞧了一眼那座冰棺,“尊上多年來固守此處,冰棺中定是不凡之物……”或是人?“小子不敢逾矩,但求尊上讓我一試,若真是冒犯,介時尊上再處置小子也不遲。”


    這青龍多年來守著這座冰棺,想必也是在等一份機緣,既然如此,自己又為何不可一試呢?


    待走近冰棺,才見棺中並非藏著什麽寶物,而是躺著一名女子,那女子冰肌玉膚,蛾眉螓首,若非一張唇慘白如斯,想來定是個驚豔四方的大美人。心道可惜,看來那枚觀音淚還是要落入苓浮之手了,待她修的元嬰,往後再要設計於她便是難上加難。


    雙手撫上冰棺,聽係統一反常態地聒噪不安,隻覺這於自己定是一份莫大的機緣,隻不過若論機緣,這滄瀾秘境中除卻觀音淚,便隻剩……莫不是眼前這女子便是所謂的命定中人?思及此又搖了搖頭,心中暗笑,如何還會輕信這些?命不命定也罷,所謂的烈火烹油鮮花簇錦,終究抵不過歲月消磨利益糾纏,到頭來終是相看兩生厭,多說一句也是多餘……如何還能輕信呢?


    聽得係統的言語,不由蹙了蹙眉,心底默默道了聲,“不得妄言!”


    心頭血……指尖順著冰棺描摹了一圈女子的容顏,終是長歎了一聲,取出一柄匕首。閉了閉眼,自乾坤袖中拿出一瓶丹藥先倒了一粒入口,這才將緩緩將匕首紮進胸間,修士之體不同於凡人,小心地以靈力護體,待匕首上沾上一滴心尖血,才緩緩以靈力將之送出。一抔鮮血澆灌於冰棺之上,順著棺木的縫隙緩緩淌下。


    銀亮白刃退出胸腔的同時,身體晃了一晃,取一抔心頭血到底對自身損傷過大,緩緩跪坐於冰棺之側,又是吞了粒丹藥下腹,卻還是覺得昏昏沉沉,倦意洶湧而來,眼皮說不出的沉重。


    恍惚間仿佛見棺中女子的手臂動了動,之後卻是什麽也不知道了。意識消散前心道還好係統不會背叛宿主,不然就此暈倒在這,也不知是好是壞。聽係統那般道來,總歸不會有什麽性命之憂。


    身體逐漸周邊無盡混沌所吞噬失去原有的重量一點點的漂浮至空中,朦朧間空靈聲音在耳邊環繞訴說信息雖然沒有聽得太懂卻是隱隱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出現了些許變化,而選擇模式也是以困難為標準。


    .


    再度睜眼卻是一派陌生景象,冰涼水泥地的觸感惹得身上微微戰栗四處打量了一下腦海裏卻是有著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本性與南樓聖子父親是否一致尚且不知,更何況還有著不知名的敵人,今後的處事當是小心謹慎,萬不可重蹈覆轍。忽然耳邊傳來熟悉的機械聲音四周環顧卻是空無一人,隻剩光禿禿的牆壁。靜靜聽著對於自己來說不算敵人的生物訴說的重要提醒和任務獎勵,上一世因為自己的原因使得身敗名裂,落得了個雙目被剜,淪為廢人的下場,有了這麽的一次機會自然要好好利用。且不管是真是假,隻怕是完成不了任務自己出去還是個問題。


    .


    起身在屋子裏踱來踱去,輕聲開口。


    .


    “已是第九年了,距離陣法布置完全僅剩一年。隻是此處為密室,既然是聖子之父怎會出現於此…”


    “我可謝謝您。”


    將劍拭過衣衫,抹開劍上殷血。聽著耳畔煙花聲響,倒也有了些興趣。輕挑眉,收臂將劍置迴。彎眸失笑,搖首略有無奈。


    “這小姑娘怎那麽蠢,還能被騙來這鬼不來的地方。”


    鬱悶歸鬱悶,卻還得想個法子保命。四周掃視,瞧上棵易攀爬的樹木。探臂勾住那小凹槽,腳尖踏木,一躍而上。


    總算爬上那枝幹,尋覓個安全的位置。轉首觀察樹木長勢,指尖指向微茂盛的一片樹木。微有得意,尾調兒也有些上揚。


    “那邊是南邊,對吧。”


    “係統,接受位麵信息。”


    “信息傳輸中。”


    你所在的界麵是是靈異位麵,本來表裏世界相安無事,但在殷盛高校,卻因一個鬼王的出現,導致表世界與裏世界開始大幅融合,普通人無法脫離這個區域,又被裏世界影響,死傷無數。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那位新晉鬼王—譚笑笑。


    譚笑笑的過去是個螻蟻般卑微的存在,她因為穿著比較邋遢,看起來又唯唯諾諾,但卻成為班幹部的原因,在開學之初就被班級裏的小霸王針對。


    沒人知道最初她被針對的原因,但理所當然的,那個既是學習委員,穿著上又不太好,看起來懦弱惹人嫌的女孩,成了那場故事的受害者。


    在這個過程中,其實女孩是有受到過一個人的幫助,那個人幫了她一次,然後了告訴她要反抗,也告訴了她會離去,最後那個人選擇了旁觀。


    就這麽,事態越發嚴重,從最初隻是嘲諷,在課堂上說女孩脫鞋子上課是個臭鬼。到在她桌麵寫字,把她抽屜裏的東西倒出來。再到把她桌子踹翻,指著人笑。最後一步步的,她丟了學習委員的頭銜,被老師們嫌棄,被同學們無視,成為一個孤島。


    沒有人願意靠近她,她將目光投向那個幫過她的人,卻隻看見那個人額發低垂,看不清表情的臉,隨後他被人拉出教室……


    最後她在一次“同學們”的玩笑中被推下樓,當鮮紅的血液在她腦後綻放的時候,透過一片鮮紅,她將所有人記在心裏,而這時,清冷的男聲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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