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庭院中不停變幻的動作仿似渾然天成,如行雲流水一般揮灑自如,不見絲毫刻板停頓。《若水劍法》中幾乎每一個劍招,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與她的一進一退毫厘不差。


    她是天生的劍修,其人本身就宛如一柄不世出的珍品劍坯,本性鋒利而藏鋒,一心向劍,有一往無前之堅毅,淡然覽過周遭萬物,卻隻為劍而忘我癡狂。


    林清則自幼便對劍之一道莫名心向往之,除了劍之外竟沒有任何事物能讓她瘋狂至斯。為了劍,她離開了生養她的家族,為了劍,她孤身一人來到劍神穀日日勤修不輟,為了劍,她幾乎心甘情願地拋棄此外的一切。但她不悔,無懼,無畏,心至純而摒棄一切顧慮,隻為劍而行。


    林清則心思純粹,因而很快便能沉浸入《若水劍法》的意境之中,進入唯劍無我之空靈狀態,即使先前常練的都是一往無前的《冰極劍法》,她也能毫無違和地使出至柔的《若水劍法》,其至柔之意不差半分。待基本動作熟練之後,她便開始靜心感受《若水劍法》中蘊含的無上劍意。


    《若水劍法》乃是地階上品武技,精深奧妙,其以至柔之水為本源,尋求劍意至柔若水,與她先前所習《冰極劍法》幾乎截然相反。一者至柔四兩撥千斤,一者至剛一力破萬法,一是水,一是冰,看似互不相融,卻能隱隱感到二者之間暗有相合。


    冰自水而來,水為基,冰為極,其中無數玄妙變化。兩極往往相伴而生,否極泰來,極光的背麵必然是極暗,每當達到極點便會產生相對應的另一極。古來便有陰陽兩儀劍法,乃是至陰與至陽相合,那麽至柔與至剛定然也能相依相融。


    對《若水劍法》的理解漸漸加深之後,她於是開始反複習練《冰極劍法》。先前林清則使起至柔的《若水劍法》時空靈飄逸,此時她一練起《冰極劍法》氣勢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其周身氣勢變得冷冽非常,劍指蒼穹,身姿起落間淩厲無雙,每一揮劍,流露出的每一寸極寒劍氣都足以令人心驚膽寒,兩股戰戰。


    ???琅月聽見了他想反抗些什麽,可琅月偏裝作聽不見,手臂用力便一路將人拉出了若水秘境,看見他驚訝的表情想來是沒見過這幅景象吧。


    ???雙手在他眼前晃晃讓他迴迴神“你沒來過京都吧,要不迴仙宮前我先帶你逛逛?”秘境出口陸續有宗門弟子出來,有的帶著妖獸,有的垂頭喪氣像是沒什麽收獲,看著手裏的這把劍“還有啊疾風,這把劍叫什麽名字啊?”


    “沒取。”他四處看著,心不在焉的迴答道。“你自己想一個吧。”他像是個剛出生的嬰兒,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這比那地方好玩多了,看起來很有趣呐!”


    蘇搖閉目.享受著短暫的休憩.自入了幻境之中.受到些許靈力的的熏陶.自己丹田之中的靈力竟也突得暴增.蘇搖浮空而打坐.緩緩化解這股外來的靈力.蘇搖周身散發著熒光.與一片綠蔭相互交融.隻見天地之間一道靈光.蘇搖已是金丹中期.


    ·


    “救命啊!殺人了”


    沒想到晉級之後.連神識都強了些許.蘇搖並未用靈力探測.便感受到了清楚的唿喊聲.三步並作兩步.飛身入了房間.用靈力探查著周圍的一切.還好高官未曾有事.不然.遁世仙宮的名頭便讓自己毀掉了.


    ?沒取?果然這若水秘境裏的人都不需要名字的嗎?這把劍通體紅色,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叫什麽名字好呢?看著疾風好奇的樣子不禁失笑。


    ???“那當然了,這裏可是人間最是繁華熱鬧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人趨之若鶩呢。”琅月覺著自己的身上有不少的目光在打量,瞅了瞅疾風的打扮,怪不得呢,衣領一揪走進了布莊“老板給他量身衣裳,顏色稍微素淨點兒。”


    ???琅月還在研究著那把劍,看了看周圍,素衣...“疾風,我給這把劍取好名字了,就叫素衣。再帶你在京都玩兩天我們就迴仙宮。”


    “行。”他並沒有拒絕,反而是先走在前麵四處逛了起來,看見什麽有趣的都會湊過去看一眼。


    ??夜深人靜。


    ??有一黑影透過宋家陣法,無聲無息潛入了庫房。那裏有很多的“美食”。


    ??遊魚入了落網。


    ??“啊啦啊啦,還真是水鬼呐,不過不是水猴子啊~”


    ??鎮壓邪魔的陣法光華大作,輕佻笑著的少年與宋家眼下真正的話事人自正門進入。方才鼓掌的便是那少年。


    ??“我都說過了嘛,侵入庫房的是水性的精怪~這不,用水靈力的靈石布個鎮魔陣它就自投羅網了~”


    ??昨日,在蠻鬼的搜羅下,那隻靈智不高隻知防人的水鬼在同樣的鬼物麵前毫不設防,隻當是來搶食的。殊不知,這點疏忽便讓它失了性命。


    ??宋家問題解決了,該想想如何索取報酬了。嗬嗬……??


    越往裏走,竟越是光亮,沈寒內心疑惑,但那種引力還是讓他走了下去,走到洞穴中央時,他的眼睛睜大了,是一個閃亮的妖丹。


    妖丹,而非獸核,說明這個洞穴的主人,那個妖獸必在七品之上,沈寒清楚如果惹來了這個妖獸必定是一場惡戰,他並不想打架,所以一邊伸向了妖丹,一邊隨時警惕著,準備隨時禦風而走。


    百般嚐試之下仍然無果,林清則無法將這兩套武技相融,頂多在使《冰極劍法》之時加上幾分四兩撥千斤的柔勁,在使《若水劍法》時融入幾分極寒劍氣,二者端的是涇渭分明,難以完全相融。或許也是因為武技等階的差別巨大,地階上品的《若水劍法》與黃階中品的《冰極劍法》差距不知一兩品,而是整整跨越了一大階,如此差別巨大,也難怪無法順利融合了。


    但林清則沒有絲毫灰心喪氣,得了這《若水劍法》已經是天降福澤,如何再要求更多呢?她向來是一個知足之人,哪怕什麽都沒有,隻要手中還有一柄劍,她就能照舊愉快地生活下去。


    於是,她暫且擱置了對《若水劍法》的練習,一心專攻《冰極劍法》,若水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過於精深奧妙,在沒有打下堅實基礎的情況下修行進展較為緩慢,而《冰極劍法》便是一部基礎劍法,隻是在劍法之上多了幾分變化,對於如今的她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於是,那庭院中至柔的身影極少再出現,而冰寒冷冽的劍意就愈發常見。


    有錫看著麵前那幅畫像,無言許久。認他如何的去猜測這密室裏會有什麽,也萬萬沒想到是如此一番場景。


    ——沉吟。有錫將那畫像收起,踱步到妝台前,用如玉般的手指沾了許些胭脂,在銅鏡上寫到“金屋妝成……”待寫完,再用水一抹,那銅鏡便幹淨如初了,在房裏略微探索一番。


    “對不起陛下!”


    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使得他無論何事都願意先來一句對不起,而且妖神的一番話已經讓他覺得很是羞愧了


    “陛下,我本體肥遺會使天下大旱,就算我控製著,那太華山依舊無任何生靈……”


    他如此的痛恨自己,自幼時因為不知能力而使得萬千生靈塗炭後,就徹底的封閉了


    “多謝妖神陛下。”


    他換上了賜予的衣服,坐在一旁


    再次看了一眼畫卷,有錫嘴角撇了撇,看來這次真的得見見他的好哥哥了……


    ——思索著化為一道流光遠去


    -佛光?!


    隨著血液的流出,微弱的光芒沾在他垂落的衣衫,瞬間吞噬了那片區域,青衣男子當下麵色大變,連退三步遠離那女子的血液,將那片被侵蝕的衣角用妖氣化刃割開。


    望著那周身佛光大盛的蒼白女子,他的臉色越發陰鬱,滿是戒備。右手手背上的蛛紋好似化為活物,悄然躲入男子被長袖掩蓋的手臂之上,像極了他方才躲避微光的模樣。


    直到床上的女子轉醒,那佛光才倏然褪去,按下內心的驚詫,男子抬眼與她對視,神情維持著淡漠,聽著她自言自語,眉峰微挑,若有所思道


    “你似乎知道些什麽,對我出現在此,並不算詫異。”


    男子彎了彎唇角,露出些許寒涼的笑容,目光透著探究與複雜,細細打量著床上女子,將那突兀出現又消散的光芒記在心裏,方想再次開口,卻被門口闖入的人打斷,些許惱意使他麵上多出幾分不虞,冷聲嗤笑


    “我道來人是誰,原來是你啊…”


    男子抬眸,並沒有被來人軟糯童子的哀求模樣給迷惑,在墨箭飛襲的那一刻,抬手輕旋展開垂在一旁的傘麵將其擋住。


    直到這時,那把看似平平無奇的傘麵這才隱約浮現出蛛紋圖樣,樣子與他右手手背歸位的蛛紋無二。


    “姬疏影,你還真是好樣的啊。”


    佛碣和隱藏的秘境?玄同對佛理知道的少之又少,諸天寶錄上記載是有關佛家的法術倒是有過幾個,剛巧的是小驚鵲的那句自己正好聽過,片刻思索之後玄同似乎找到一點頭緒,不過在仔細想想玄同不由得有些笑出了聲。


    ——小驚鵲,那顆說這群佛修不是沒事給自己抓罪受嗎,果真是什麽事情都要從自身找原因?我在下界的時候怎麽不見佛修有這般大智慧?勸人向善又那有那麽好勸?


    玄同心裏暗自道我看來是真不適合修佛啊。


    ——菩提原本比喻智慧,


    明亮的鏡子比喻清靜心。


    本來清靜,哪裏會染上什麽塵埃?


    ——小驚鵲我看根本就沒什麽禁製,不就就是我們自己覺得有禁製,所以就就有了禁製,心本不生不滅,遇境似有境滅還無。心之所以有掛礙、有塵埃,隻是因為,心對世界萬事表麵的相有所住,所以是虛妄的,不是永恆的,不應該用太多的血心去留戀它。所謂萬物皆為我所用,並非我所屬。心無所住,無所掛礙,即是無心無塵。


    風雲詭動,似日月之行受人掌動。未見,便已知其來人,檀盒墜地如聲驚雷,驚雷過後,殿內寂然一片,皆望向那高座之人,冷風旋迴,那人連發絲都動也未動,撚動銀盞,指尖擦過粗礪紋路。抬眸,神色,是譏誚,是不屑,是淡然,亦或是未曾放在心上的輕蔑。眾人皆屏息凝神,連唿吸之聲都斂得輕淺


    何妖不知妖魔殿下武絕四方,鮮有敵手。勾指便是山崩,凝眉便是地裂。而身為眾妖之主的妖神,卻幾乎未見其出手。究竟……一殿之內,除她,竟隻有燭火妄動,明明暗暗。


    而那人似乎未覺察一般,又自斟了滿滿一盞,啜得愜意。玄色衣袍暗雯繁複纏繞,雖其所動真似流雲翻滾。靴麵還綻金絲八寶,微微搖晃。連發冠朱穗也隨其所動。隻是那雙似極女媧的眸眼,從始至終都未落在那人身上,亦不曾都露些許情緒。


    終是瓊漿飲盡,落下一歎。這一歎,是無奈,是對媧皇之愧疚,亦是對其人的失望。置盞於案,終究是斂去那憐憫神色,玄靴落地,起身下座


    卻轉瞬隻足踏在那檀盒之上,一息之間,卻將那檀盒踩入殿地,與其磚相齊。抬手喚出無相鏡,皓腕一抖,隨意潑灑了些水在上頭,那檀盒四周磚縫竟自合,無瑕如初。


    “鋪地板很漂亮,吾很歡喜”


    衣袂隨人步伐而動,在空中劃過道道漣漪,步行雲流。端著那盂,雖言此語,然眉目之間全然不見喜悲。啟唇緩緩,眸中青色乍起,雖無厲色,言辭之勢並不遜其方才


    “神明走狗?”


    “汝這麽多年還是全無長進。”


    “好勇鬥狠之人,汝之醒悟就是任性妄為,陷生靈與水火?”


    “亦或是隻顧自身殺伐痛快,不惜引起戰端,毀妖界之河山?”


    “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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