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新書的前兩章,悄悄偷個懶,嘿嘿,就當宣傳了


    “咳……”


    幽州的小城裏一個客棧,看起來十分孱弱長得卻十分耐看的少年坐在偏僻的角落,和一個書童模樣的少年坐在那裏飲酒。


    書童看到少年咳嗽,連忙說道:“少爺,你別喝酒了,老爺不讓喝的……”


    少年瞪了書童一眼,擦拭去嘴角的酒,說道:“我爹還說讓你看住我呢,你看住了?”


    書童汗顏道:“還不是少爺你身輕如燕,我想攔都攔不住。”


    少年笑罵道:“少貧嘴,我的書呢?別弄丟了,要是弄丟了我就把你扔在這裏不管你。”


    書童在身後的行囊裏翻了一下,取出了一本很厚但是無字的書,說道:“放心吧少爺,我丟了書都不會丟。”


    少年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別忘了我們出來的目的是什麽。”


    書童雙手托腮,手肘撐在酒桌上,向往的說道:“少爺你可真是厲害,身體這麽不好還非要出來看看這世界,我認識的人裏麵,我最佩服的就是少爺你了。”


    少年笑著說道:“我每天待在如同藥爐的家裏,就算不被病魔折磨死也要被悶死,趁著年少輕狂,何不出門闖蕩一番?”


    書童苦色道:“可是我們身上沒有多少銀子了啊,怎麽辦啊少爺。”


    少年也是無奈的說道:“書上說的真好啊,一分錢難倒英雄漢,而且我還不是英雄,隻是一個病秧子。”


    書童眼睛轉了轉,有了主意,眉開眼笑道:“少爺,我有個辦法。”


    少年挑了挑他那好看的眉毛,問道:“說來聽聽?”


    書童看著少年的麵孔,說道:“少爺你文采出眾,可以上街賣詩啊,以少爺你的文采,會有一大堆慕名而來的人傻錢多的傻子了。”


    少年一瞪眼,說道:“我輩讀書人,怎能做出這種事情!”


    不過片刻,主仆二人出現在了人來人往的路邊上,書童幸災樂禍道:“少爺你還不肯賣詩,如今都食不果腹了,終於肯賣了吧?”


    少年歎了口氣,說道:“早知道出來的時候多帶些銀票了。”


    書童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這個少爺。


    不久後,一道蠻橫無比的聲音從馬路一段傳來,“不想死的都給小爺讓路!”


    少年皺了皺眉頭,說道:“幽州的治安真是不好。”


    書童連忙拽著少年的衣袖往後走,一邊拽一邊說道:“哎呀少爺你別發牢騷了,這可不是咱們揚州,管他們這些無惡不作的官宦子弟幹什麽,保命最重要啊!”


    書童喋喋不休的同時,那匹馬停到了少年的麵前,少年挺直了腰板,說道:“公子要買詩嗎?”


    馬上那人一笑,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不卑不亢的迴答道:“在下東方卓。”


    那人也自報了一下名號,說道:“本人溫久,家中老爹是戶部侍郎溫白水。”


    東方卓微微一笑,說道:“公子是要買詩嗎?”


    溫久一愣,大笑道:“買,多少銀子一首?”


    東方卓伸出三根手指,說道:“下等詩,一兩銀子一首,中等詩,十兩一首,上等詩,五十兩一首,公子要哪一等?”


    溫久不屑的說道:“本公倒是要看看你這上等詩是何模樣,你先給本公子作詩一首,要上等的,若是本公子看上眼了,給你一百兩銀子,若是濫竽充數,本公子就找來惡奴把你打個半死!”


    聽到如此刁難,東方卓也不惱怒,隻是對書童說道:“竹子,磨墨。”


    書童哦了一聲,從行囊裏掏出了筆墨紙硯,專心的磨起了墨。


    隻見東方卓把白紙平放在他麵前的桌子上,用不怎麽值錢的方硯壓住,握住一支硬毫筆,蘸了蘸墨水,行雲流水的在紙上揮揮灑灑的寫下了幾行字,不過片刻就寫出了一首詩交給桀驁不馴的溫久。


    溫久仔細的看了好幾遍,很豪爽的扔了一張銀票,說道:“這一百兩,本公子花的不虧。”


    東方卓笑了笑,說道:“公子謬讚了。”


    其實這也隻是東方卓藏拙而已,東方卓若是想要寫出一首詩,不說驚世駭俗,也可以震起一大片水花了,不過人在江湖,萬萬不可把家底都掏出來,否則怕是會被一些人啃的連骨頭都不剩。


    溫久在這裏待了許久,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圍觀,眾人看到一直橫行霸道蠻不講理的溫久都對這個俊俏的少年誇讚,心底都有些佩服此人,也都朝東方卓為了過來,多多少少都買了些詩,這字寫的也是十分好看,就算看不懂詩上麵的意思,在家裏的牆壁上掛著賞心悅目也好啊。


    傍晚時,東方卓和書童竹子迴到了客棧,今天可謂是賺的盆滿缽滿,東方卓的手都寫的酸痛,書童竹子把頭放在桌子上,說道:“少爺,你今天賺大了。”


    東方卓也感歎道:“不當家不知油鹽貴啊,以前一直在家裏足不出戶,見到了外麵的世界才知道花花綠綠的有多好,就算是我死在外麵也賺了……”


    竹子急忙說道:“少爺你別自己說自己,你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東方卓咳嗽了一下,臉色慘白的笑道:“承你吉言了,還有,你拿些銀票,還是以前的藥。”


    竹子連忙點了點頭,從行囊裏匆忙的掏出一張銀票,跑出了客棧。


    東方卓用手帕捂住嘴,咳嗽幾聲後,手帕中心有一抹驚人的嫣紅色,不著痕跡的收起手帕,東方卓仍是小口滿酌著不怎麽烈的酒,看著外麵的斜陽,心裏暗想到,“我東方卓就算真的死了,也要看遍這世界的山川河流,才算不枉此生,才算無憾!”


    客棧的老板娘看到這個長相俊俏的少年,不走自主的走到了他的身前,和他對麵而坐。


    東方卓強顏歡笑道:“老板娘,喝一杯?”


    老板娘翻了個白眼,說道:“這種酒不烈,喝了有何用?”


    東方卓微微一笑,說道:“誰說酒一定要烈才好喝?這些無形之中定下的規矩,我不得不說一句,真他媽操蛋。”


    門外走進一個大漢,在屋子裏左右環顧了一下,看到了東方卓的身影,又看了一眼手裏的畫像,確認無誤後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坐到了一個角落,身邊帶著一把生鏽的大刀。


    老板娘看著東方卓,應該在詫異這句粗口怎麽會從一個溫文爾雅的讀書人口中說出,東方卓卻牽強一笑,微微抿了口酒,東方卓看著杯子裏的酒水,右手握緊杯子,沉聲說道:“我不服。”


    老板娘有些搞不懂這個脾氣古怪的讀書人,自討沒趣之後就去招待客人了。


    東方卓自嘲一笑,一飲而盡杯子裏的酒水,此時竹子也風風火火的迴來了,喘息道:“少……少爺,我在那裏直接把給藥給……給弄好了,你喝了吧。”


    東方卓點了點頭,接過竹子手裏的藥,聞著熟悉的藥味,一飲而盡。


    一個持刀大漢大聲說道:“哪來的病秧子,這股臭藥味都熏死老子了。”


    竹子一皺眉,剛要反駁就被東方卓拉住了,東方卓輕聲說道:“咱們現在不是在揚州,這裏也不是東方府,忍住。”


    竹子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眾人本以為事情就會到此為止,沒想到那大漢竟然直接走到了東方卓的麵前,說道:“喂,小子,你的藥味熏到老子了。”


    東方卓笑了笑,說道:“那就抱歉了。”


    大漢大吼大叫,說道:“一句抱歉就沒事了?萬一老子的鼻子落下了後遺症,你一個算一個儒生,賠得起嗎?”


    東方卓咳嗽了兩聲,輕聲道:“那你想要幹什麽?”


    大漢嘿嘿一笑,說道:“你學兩聲狗叫,給大爺長長見識,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你不死。”


    東方卓笑道:“這裏不是一直有條狗在叫嗎?”


    大漢一愣,不過聽到周圍的大笑聲,大漢就是再傻也反應過來了,拽著東方卓的衣領就喊道:“你他媽敢罵我?你小子活膩了!”


    東方卓很平靜的看著大漢,說道:“有種你就殺了我啊?沒本事你叫什麽?拿著一把生鏽的破刀就學別人出來混江湖了?家裏的婆娘不會打你個屁股紅腫嗎?”


    周圍的哄笑聲更重了,但是都是看熱鬧的,沒有一個人願意出手幫東方卓。


    大漢惱羞成怒,和這個長得跟小娘子的人對罵,自己就跟和家裏那個婆娘對罵似的,一點都說不過。


    大漢拎起大刀就要朝東方卓砍去,周圍的看客都驚唿一聲,有的人不忍再看,有的人則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看著事情如何發展。


    隻聽金屬碰撞的鏗鏘之聲,大漢的刀被打掉在地上,出手的人是一個長得也是十分俊俏的少年,冷漠的看著大漢,緩緩的從嘴裏吐出一個字,“滾”


    大漢頭也不迴的逃出了這裏,留下一群人狂笑不止,東方卓對著少年拱了拱手,說道:“在下東方……”


    “沒興趣聽,出手純屬是看不下去。”


    少年沒等東方卓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


    少年走向樓上,也不管尷尬的東方卓和憤怒的竹子。


    東方卓抖了抖袖子,摸摸竹子的頭,說道:“行了,你生什麽氣啊。”


    竹子鼓起嘴,說道:“這個人什麽意思嘛,少爺想感謝一下都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高冷得很,真討厭。”


    東方卓笑著說道:“行了行了,吃完飯趕緊迴樓上睡覺吧,明早還要趕路去青州呢,我去親自感謝一下那位女俠。”


    竹子睜大了眼,說道:“他是女的啊?”


    東方卓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你沒看出來?”


    竹子翻了個白眼,說道:“我去管她男女幹嘛?算了算了,少爺你去道謝吧,別吃個閉門羹迴來就好,我去睡覺了,青州啊,好遠的。”


    東方卓看著竹子的背影,也轉身走向了那名出手相助的女俠的客房。


    剛要叩門,就聽到那名女子說道:“溫白水已經盯上你了,他是臭名昭著的野心家,他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你的詩被溫久給了他爹,他爹認為你的才華可以為他所用,才會有今日的那件事情,我幫你純屬是為了江湖道義,不必道謝。”


    東方卓緊鎖眉頭,最後卻是輕聲道:“即便如此,還是要多謝姑娘了,姑娘好意東方卓領了,日後若有麻煩,大可以去揚州東方府,我東方家大門始終為你大開。”


    那名女子平靜的說道:“嗯,東方公子,聽我一句勸,今晚就走,快走,越快越好!”


    東方卓使勁點了點頭,說道:“敢問姑娘芳名,若是日後江湖相見,說不定我還能幫到姑娘。”


    那名女子輕笑一聲,說道:“你我萍水相逢,今日隻不過是……”


    東方卓笑道:“是為了江湖道義,懂,姑娘,就此別過。”


    說罷,東方卓就迴到了屋子裏。


    那名女子以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東方家又怎麽了,本姑娘不想嫁,你們還能逼著我嫁給那個活不過幾年的病秧子?”


    東方卓叫住了正在褪去衣物的竹子,說道:“收拾收拾行李,走了。”


    竹子一愣,問道:“走?去哪?”


    東方卓苦笑一聲,說道:“你少爺我的身份被人發現了,又得玩命跑了。”


    竹子喊了聲苦,對著東方卓說道:“少爺啊,我有的時候挺希望你沒有這滿腹才華的。”


    東方卓笑了笑,說道:“有的時候你會希望我有這滿腹經綸的,收拾東西,走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竹子嗯了一聲,隨口問道:“這次找咱們的是何方神聖?”


    東方卓說道:“一部侍郎。”


    竹子收拾好了行囊,說道:“少爺,你說你待在家裏不好嗎,為什麽非要出來看看?”


    東方卓拍了一下竹子的腦袋,說道:“沒誌氣的東西,難道我就要守著我那如同牢籠一樣的家,寸步不得出去,然後讓那個毀約的女子前來羞辱我?我想出去看看,誰都攔不住我,任你東方四大高手出動又如何,我老爹花了二十一年都不知道我求的是什麽,他們四個又能找得到我?天下之大,哪裏不能是我的安身之所?我爹想讓我報效朝廷,讓我讀了二十一年的書,養了我二十一年的病,他刻意瞞著不告訴我,我又何嚐不知道,不出五年我必死無疑,所以我才想要出去看看,寫一本書,給和我遭遇一樣卻沒有我幸運的人看。”


    竹子輕笑一聲,說道:“少爺,是想要自由嗎?”


    東方卓沒有迴答,但是眼底的神色不言而喻。


    東方卓看了一眼手裏的書,《定山河》,名字倒是好,能不能完整的寫完,全憑造化。


    ……


    溫白水仔細的端詳手裏的那首詩,讚歎道:“都說東方家無白丁,一個六歲頑童都會提筆寫詩,之前我還不信,現在看到了東方家嫡長子的下等詩,算是徹底信了。”


    溫久一愣,問道:“父親,那人是東方家嫡長子?”


    溫白水點了點頭,說道:“可不是嗎,不過,他不好好在東方家等死,跑出來要幹什麽?”


    溫久沉聲道:“父親,既然他是東方家的,不妨……”


    溫白水搖了搖頭,說道:“不可,我之前派人試探就是想知道他身邊有沒有跟隨的死士,但是今天一看似乎沒有,但是以他的聰明,一定會猜到會是我這個臭名昭著的野心家開始行動了,估計現在就已經在逃跑的路上了,我現在派人出去幹什麽,鬧笑話嗎?”


    溫久點了點頭,說道:“東方卓,此人不能留。”


    啪!


    溫白水狠狠的給自己的兒子一個耳光,沉聲道:“混蛋,你怎麽可以說出這種話,你爹我是野心家不假,但是做人也是要有底線的,我溫家能夠站在朝廷不倒,靠的就是底線二字,否則我們溫家如何能夠蠢貨這麽長時間!正因為如此,皇上才會以為我溫家是滿門忠烈,才會對你在幽州這個小地方上的惡劣行為視為小打小鬧,你以為你自己隱藏的很好?別說你,就連王相的嫡長子都會被諜子監視!”


    溫久捂著發燙的半邊臉,久久不語,過了一會兒後問道:“那東方卓下一個地方會去哪裏?”


    溫白水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不過以他那身子骨,估計會去最近的柳州。”


    溫久哦了一聲,退了出去。


    溫白水看著退出去的兒子,恨鐵不成鋼的歎了口氣,自己家的兒子和別人家的兒子,差距怎麽這麽大。


    竹子看著臉色慘白的少爺,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少爺,別去青州了,幽州到青州,可是橫跨了整個大陸啊!去瀛州吧,那裏近,我太擔心你這身體了。”


    東方卓堅強的搖頭道:“不行,瀛州那裏不在我的行程範圍,那裏也不順路,而且,那裏景色不怎麽好。”


    竹子都快氣哭了,說道:“那行,少爺我背著你,你不能再走了。”


    東方卓看著滿天星鬥,滿頭大汗的說道:“那就休息一會吧,這很隱蔽,一般沒有馬匪會走這。”


    竹子點了點頭,問東方卓,“少爺,能生火嗎?”


    東方卓靠在一棵樹上,說道:“先別生火,注意一下四周,可千萬別碰上什麽難纏的家夥。”


    竹子納悶的問道:“少爺你不是說這裏一般不會有馬匪經過嗎?”


    東方卓苦笑一聲,說道:“有比馬匪更可怕的。”


    竹子問道:“什麽?”


    一道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當然是東方少爺最不想見到的,朝廷的人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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