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師妹這是做什麽?”


    柳依然厚著臉皮還是進了江虞的院子,而雲糖也被她給趕了出去。


    “虞師姐,撫鬆鎮一事,望師姐能給一條活路。”


    柳依然收起了自己臉上所有的笑意,整個人都變得十分正經起來,這讓平時見多了巧笑嫣然柳依然的江虞,微微愣了一下。


    “此話何意?”


    柳依然早就上了江虞的重點關注名單,豈是她一兩句話就能夠放棄防備的。


    隻是今日她倒想聽聽,柳依然又想狡辯一些什麽。


    “我本是柳家山莊的人,柳菀菀是家中嫡係,能進青雲宗修道,可我柳依然卻隻是鼎爐之體,隻能供家族裏麵的人玩樂,嗬……”


    柳依然說的有一些悲涼。


    “你也是柳家的人。”


    “我算不上是,我的娘親是柳家旁係的小妾,和嫡係的關係算得上十萬八千裏,而那日你瞧見的那個男人,是我表哥,柳寒山。”


    “那你如何來了青雲宗?聽說是被送來的!”江虞挑眉。


    “是肖遙掌門看上了我,再加上柳菀菀出了事兒,家中嫡係暫時沒有出彩得人,他們怕得罪掌門,才將我送了過來。”


    “哦?”


    江虞帶著幾分驚歎,可這語氣中,到底有幾分真假就不為人知了。


    “寒山不同意,便被家族軟禁,甚至被逼著與人發生關係,為了他,我隻能同意。”


    “嗯。”江虞臉上的笑意更甚。“接著說。”


    “我從進入青雲宗修行的便是采補之法,我的人生從一開始就被注定,虞師姐,我很討厭你,也很嫉妒你,因為你擁有我想擁有的一切,你還有那麽優秀的男人喜歡你,這都是我得不到的,所以我更恨你……”柳依然眼中戚戚然,“但這一次,請虞師姐放過我……”


    “繼續說你和柳寒山的故事。”


    江虞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反而來了這麽一句。


    “寒山因為我被送進青雲宗而和家族鬧翻,被人趕出柳家,因為嫡係血脈,家族裏麵其他嫡係對他下了殺手,斷了雙腿,割了舌頭,要不是……前幾年我下山曆練,我都不知道這些事兒……嗚嗚……”


    “那你為何要喝他的血?”


    “他中了毒,我隻能如此幫他。”


    江虞變了臉色:“青雲宗那麽多清毒的法子,也有那麽多的解毒丹,你都不用,偏偏要換血?”


    “可我是鼎爐啊,青雲宗除了教了我幾招保命的武技,哪裏還會給我丹藥?”


    柳依然眼淚不自覺的滑落,聲音也越發的哽咽了。


    “你以為……你以為我天天不學好,混跡在那些對我有分非之想的師兄弟中,是因為我有多喜歡他們嗎?明明我也是內門弟子,可我連藏書閣都進不得,你見過這樣的內門弟子嗎?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從那些男人口中套出來的……”


    過了半晌,江虞才再次開口:“柳寒山中了什麽毒?”


    “不知道,每三個月爆發一次,如果不幫他,他會痛死,然後麵容枯槁像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不複往日俊朗。”


    柳依然眼中充滿了悲傷,強忍的淚水更是我見猶憐。


    隻可惜……


    江虞唇角微勾:“依然,你有多愛柳寒山?”


    “為了他,我願死。”


    “我記得你進宗門時候,才七八歲吧,那個時候就懂愛啦?”


    柳依然抬頭,卻見江虞眸子依舊帶著笑意,可笑意卻不及眼眸深處。


    “寒山說,要娶我,不讓我步我娘的後塵,說他無心家族權勢,日後娶了我,就在山野爛漫的地方定居。”


    柳依然察覺到了自己臉頰上柔軟的觸感,有些愣神。


    “別哭了,那樣的男人,天底下要多少有多少,何必當真?”


    江虞輕輕拭去柳依然臉上的淚水,安慰著。


    嘭!


    柳依然在江虞麵前跪下。


    “虞師姐,撫鬆鎮一事,是依然不對,隻求師姐大人有大量,放依然一馬,依然願意為師姐馬首是瞻。”


    “撫鬆鎮的事兒,我沒放心上,左右你也沒傷我,”江虞一臉釋然,隨後從自己袖中拿出了一錦盒。“這是一枚清毒丹,你給他服下便是,你和他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又何必糾纏?你已經是修道者,就算修的采補之法,你的壽命也已經有兩百年之久,再過二十年,他或許已經是一抷黃土,而你卻還風光正茂。”


    “謝師姐。”


    柳依然乖乖巧巧的接過江虞手中禮盒,給江虞磕了幾個頭後,在江虞“慈愛”的眼神下離開了。


    “嗝……嗝……”


    打開門,雲糖早已淚流滿麵,柳依然錯身離開,渾身帶著悲喪的氣息。


    “阿虞,嗝……阿虞太感……嗝,人了……”


    雲糖哭的有一些上氣不接下氣。


    江虞一頭黑線。


    “哭什麽?”


    “我覺得柳依然好可憐,她竟然還有這麽一段過去,嗝……我之前還敵視她,我太壞了。”


    雲糖迴答著。


    江虞:……


    “你信了她的說辭?”


    “阿虞你在說什麽啊,你不是還給了她解毒丹嘛,你怎麽這麽問?”


    雲糖有一些不明白。


    “雲糖你坐下。”


    江虞臉上的神情很是嚴肅。


    她拿出手帕擦去了雲糖臉上的淚痕以後,十分嚴厲的說著:“你當真覺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會如此義無反顧的愛上一個男人?”


    “怎麽不會,大家族是非多,從小熏染,自然開竅的早。”雲糖不明白江虞想說什麽。


    “那我問你,就算她真愛上了,你覺得一個男人如何會愛她愛的死去活來?”


    “既然柳依然能愛上,那柳寒山為何不能?”


    雲糖皺眉。


    “方才柳依然所言,她不從,柳寒山就被逼著與其他人苟合,如此看來那柳寒山定然是發育了的,想必最少也有十四五歲!那也算是半個小男人了,他會愛上一個七歲女娃?柳依然與我一同進的青雲宗,當時她的模樣和形體,小糖你不會忘了吧?”


    對於雲糖的良善,江虞真是又愛又恨,愛的是這種人永遠不會背叛自己,忠心不二,恨得是怕她吃虧,容易被人蒙騙。


    “阿虞這……”


    “這什麽,除非那柳寒山有戀童癖,否則兩情相悅都是那柳依然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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