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洪得淨塵天眷顧,獲得天道之力三階,得力天道加持,身披金光如甲胄,所持大戟乃是祝火氏以大火山熔岩火鍛造,攜帶熾熱火元,大戟刺向殷堂彩,先有一道岩漿火流噴湧如柱,殷堂彩在山豬戰車上翻身躲過,脊背貼著車欄打了個滾兒,掄起雙錘與蒙洪刹那間來迴十幾個迴合。


    隻聽一陣叮叮當當,火花迸濺,殷堂彩雖然是一介女子之身,但力量卻不輸擁有力天道加持的蒙洪,在她身上附著著一道猩紅色人影,隱約似是一名上古力士,這尊守護靈乃是殷家古代一名猛將,以力大無窮著稱,殷堂彩本人擁有三等鼎體,獲得這一尊祖靈護佑,獲得了它的無盡蠻力!殷無方作為殷家少主,身邊的護衛無一不是萬中無一的高手!


    二人來來迴迴,雙錘對大戟,勢大力沉,招招致命,眨眼間過去幾十迴合,蒙洪嘿了一聲喝道,“小姑娘好大的力氣!”


    “你也不賴!”


    蒙洪的三階力天道畢竟是淨塵天親自賦予,天眷之力更勝祖靈護佑之力一籌,殷堂彩雙錘交叉鎖住蒙洪的大戟,卻不想蒙洪將大戟一轉,撥開殷堂彩的雙錘,胸前門戶大開,被他以長戟重重拍在胸前的甲胄上。


    殷堂彩胸前護心鏡被拍碎,火元侵入鼎體,燒傷了五髒,讓她俏臉登時憋得紫紅,從口中唿出一口口灰燼,再想要起身,卻已經被蒙洪長戟上的月牙刃抵住脖子,將她死死扣在了戰車的圍欄上。


    “有本事殺了我!”


    鬼方紇挑起嘴角哼哼一笑,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在她漲紅的臉上刮了兩下,“小姑娘,我們不想和殷家結成死仇,你是殷家子弟又是殷無方的貼身護衛,留著你好當籌碼,這麽漂亮的小姑娘,殺了豈不可惜……哎?我躲!”


    他一把拉過蒙洪,同時向旁邊一閃身,躲過了殷堂彩的一口血水唾沫。


    蒙洪粗獷的大臉被殷堂彩噴了個正著,伸手抹了抹,抄起一條鐵索將殷堂彩捆了個嚴實。


    “她有一尊很強的守護祖靈,隻用鐵索困不住她!”郤鄰一邊駕車一邊迴頭說道。


    鬼方紇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我有法子對付祖靈!”


    隻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塊碧玉圭,在殷堂彩麵前晃了晃,“你一定不知道這是做什麽的,告訴你也無妨,這是祭天用的,諸姓祖靈竊取天道之力,導致淨塵天虛弱至極,是時候將這些天道之力還給淨塵天了,沒錯,我要用你身上的守護靈祭天……”


    “住手!不,不要!”殷堂彩掙紮著翻過身,背對著鬼方紇,守護祖靈是她所侍奉的神祇一般的存在,所有力量都來自於守護靈,這不僅是她力量的源泉,更是自家先祖,若是被鬼方紇祭了天,自己將來就算能活著迴到殷家,恐怕也會被家主殺了祭祖!


    鬼方紇將玉圭掛在殷堂彩脖子上,撫摸著她寒毛顫栗的纖細脖頸,“那你就最好識相一點兒,乖乖當俘虜!”


    他心中偷笑,淨塵天如今被囚禁在祖靈墟,而祖靈墟與九州之間隔著一層混沌障壁,就算在九州祭天,淨塵天也無法感應的到,更何況他哪裏懂祭天之法,隻是嚇唬一下這個力大無窮的虎妞。


    歌天氏的騎軍將殷家大營撕開了一條口子,殷氏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歌天氏受淨塵天護佑的天眷戰士從河邊大營東側一路衝殺到西側靠近狼笑山崖,殷氏聯軍死傷無數,這裏主要是那些附屬氏族的甲士,守護靈十分孱弱,根本難以抵擋天道之力摧枯拉朽的攻勢!


    山崖後方鼓聲大作,殷家精銳甲士正從後山馳援,蒙洪見狀一戟挑死前方一名攔路之人後,讓郤鄰吹響號角,帶領歌天氏騎軍從營寨西側撤退,在狼笑山崖前兜了個圈子,沿著結冰的河麵迴撤。


    這一次夜襲主要是歌天氏的騎軍,步軍甲士因為行軍緩慢,尚在後方!


    粉色山豬戰車奔馳在冰麵上,鬼方紇問蒙洪說道,“這條河叫什麽名字?”


    “湍流河,水勢極猛,原本是一條幹涸的河床,淨塵天重新護佑這片土地之後,從大地深處湧出無盡河水,便成了這條大河!”


    “以後得改名了,就叫破殷河!”鬼方紇笑道,“小姑娘,你說是不是?”


    他不忘調戲殷堂彩,殷堂彩冷冷哼了一聲,瞪著他說道,“殷氏不會放過你們的,和九大姓為敵,你們要做好被滅族的準備!”


    鬼方紇在她臉上捏了一把,“你不會看到那一天的!”


    “蒙洪,你帶著騎軍繼續按計劃行事!”他一躍而起,跳到戰車旁邊一名騎士馬背上,同時將那名騎士扔到戰車上,自己乘著快馬從騎軍隊列中離開,沿著河畔離去,殷堂彩見他離開,心知這浪蕩輕浮的家夥一定有什麽陰謀,自家少主向來自負輕敵,一個不小心可能就中了他們的詭計,她想要提醒少主,卻奈何被俘虜,身上還掛著那塊祭天的玉圭,隻能心中著急。


    她咬了咬牙,要不要暴起發難,鬼方紇已經離去,這塊玉圭說不定就是塊普通的石頭,真能將自己的守護靈祭天?她正在醞釀之時,便感到一雙冷冷的眼睛正在盯著自己。


    她這才注意到剛剛被扔上戰車的是一個女人。


    苗媛將鋒利的短矛抵在她下巴上,“剛剛他是不是摸了你?”


    “你這賤人要是敢有什麽非分之想,我立刻殺了你!”


    殷氏營寨中的火在燒光了帳篷和糧草後漸漸熄滅,殷無方氣急敗壞地在原地轉圈兒,無處發泄怒火,便似一頭瘋狗一樣踢打地上的女奴,將兩名寵姬打的遍體鱗傷,直到殷世卿到來才放過那兩個女人。


    “我們死了多少人?”


    殷世卿搖搖頭,“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死的多是附庸氏族,殷家人並未損失太多,隻是大營和糧草多被焚毀!”


    “殷堂彩呢?”


    “她……她被歌天氏的人抓走了!”


    殷無方頓時大怒,用一雙兇狠的眼睛盯著殷世卿,“一定要將她救迴來,就算你死在歌天氏手中,也要將她給我帶迴來!”


    殷世卿不禁打了個冷顫,感覺那雙眼睛裏麵藏著一頭發狂的野獸。


    “可是……族人們剛打了一場敗仗,是不是修整兩天……”


    “我讓你去將殷堂彩救迴來!”他一腳踢飛了一隻銅壺,“怎麽我身邊就每一個可用的,全都是廢物!”


    殷家殷無方這一代頗有幾個文武雙全的人才,隻是殷無方成為少主後,其父擔心他年紀小,將來被那幾個有才能的哥哥奪權,將那些人全都放逐到邊遠的小城,離開了殷氏權力的中心,跟在殷無方身邊的同族,要麽是能力不及他的要麽是殷堂彩這樣的庶出女。


    族叔殷猛盔甲浴血,怒發戟張說道,“歌天氏的人還沒走遠,我帶著人現在追還來得及,我親自將抓走殷堂彩那小子的狗頭擰下來!”


    殷猛殷承二人各自領著本部人馬,帶上附庸氏族剩下的軍隊,渡過冰封的大河追去,殷氏族人先前駐紮在山坡後,歌天氏騎軍撕開大營時,附庸氏族的甲士損失慘重,此時拖著傷病被殷氏人驅趕著強行軍,都心有不滿。


    殷猛和殷承的甲士騎著各式靈獸,多是豬狼虎豹,先行過了湍流河!


    就在附庸氏族大隊人馬渡河之時,冰封的河麵突然傳來一陣炸裂生,堅固的冰麵竟然瓦解,寒冰碎裂,近萬人落入水中,有的身披沉重的甲胄,眨眼間便沉入水下,幸存者紛紛脫去甲胄,扔了兵器遊迴岸邊,湍流河水流湍急,至少三千人被河水卷走生死不明。


    鬼方紇躲在河邊草叢裏,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殷猛啐了一口,對殷承說道,“繼續進軍,別管那些廢物!剿滅歌天氏這樣的小氏族,咱們殷家人足夠了。”


    殷承猶豫道,“這冰封河麵突然碎裂,定然是歌天氏的人搞的鬼,我看這一次他們定有準備,歌天氏不同於那些普通的小氏族,雖然建立日短,但卻得淨塵天眷顧,和我們以往征服的姓氏不可相提並論,咱們還是謹慎些為好!”


    殷猛斜了他一眼,“你怕了?你被一個隻有幾萬人的小氏族嚇破了膽?”


    “我隻是不想失敗!”


    “殷承!你應當知道家主這次為何讓你我二人帶著自家甲士出征,你兒子現在還在邊陲小城當他的鎮守,咱們這兩支在殷家這幾代人才輩出,要是再出兩個能與殷無方競爭族長的人選,我怕家主大人會睡不著覺!”


    “要是咱們兩個這一次打了敗仗,說不定他不但不會怪罪,反而會一笑置之!”


    殷承覺得冷汗森森,看了看殷猛,沒想到一向以莽夫示人的殷猛竟然有如此一番言論,“那若是我們戰敗了,這次出征的意義何在!”


    “我們隻要不敗的那麽難看就行了,你難道沒想過,為什麽古欲奴那老家夥這次沒有跟著殷無方?千裏天眷之地,不是一家一姓能全部占有的,若是殷家獨吞了歌天氏,下一個被攻打的,就是我們了,你以為家中的老人們想不到這一點?”


    “你是說……古欲奴去聯係另外幾家了?”


    殷猛哼了一聲,“淒涼戈壁在殷,姬,薑三家包圍之中,姬薑兩姓所在燧州,殛州之南是鼎州和暘州,是妘嬴妊三家所在,家主殷旭想要遠交近攻,利用妘嬴妊三家對抗姬薑兩姓,而這三家與淒涼戈壁中間隔著殛州和燧州,就算這千裏天眷之地分給他們三家,他們的勢力也難以越過姬薑兩家,最終這天眷之地還是我們的!”


    “而你我二人這一戰,隻管衝鋒陷陣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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