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紅翡和靛玉聽到了窸窸窣窣的動靜,忙挑開簾子,「可是小姐醒了?」


    「嗯。」顧熙言應了一聲,仍是縮在被子裏,沒說話。


    她現在什麽都沒穿。


    昨晚蕭讓要的兇猛,直抱著她做到了半夜,方才抱著她去洗澡,後來又在浴池裏壓著她狠狠要了一迴,這才作罷。


    顧熙言身為高門貴女,從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裏經受過這般非人的折磨?昨晚被蕭讓折磨的哭了半宿,此刻隨便動一下,身上仿佛被馬車重重碾過,尤其是身下那處,躺著不動都有一波一波的酸脹傳來。


    下人們魚貫而入,放下洗漱的盆罐便行禮退下了。


    紅翡前一刻還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大丫頭樣子,下人們一退下去,便眼眶紅紅的坐到顧熙文的床邊,「小姐受累了。」


    昨夜洞房花燭,紅翡和靛玉在喜房外當值,聽著房內傳出的聲響,一個個臉紅的羞成了蝦子。昨夜月上中天,喜房裏連綿不絕的傳來曖昧的聲響,混合著自家小姐綿軟勾人的哭叫聲,直直持續到了醜時。


    紅翡把顧熙文從被中扶起來,靛玉服侍她穿上紅底繡鴛鴦戲水的肚兜,兩人看著顧熙言一身的青紫,不禁抹起了眼淚。王媽媽見狀,也是一臉心疼。


    顧熙言眼圈泛著淡淡的青色,氣色還算紅潤,眉眼有些微微上挑,精致明豔的五官上似乎有哪裏不太一樣了,可是細看又說不出來。


    「侯爺怎的這麽不疼惜人!小姐這身細皮嫩肉是好不容易養出來的,竟然被折磨成了這樣……」靛玉抹了下眼淚,憤憤道。


    靛玉年紀比顧熙言還要小上兩歲,素來是性子跳脫,口無遮攔的。王媽媽瞪她了一眼,靛玉立刻乖乖的閉嘴。


    在大紅色肚兜外套了一件折枝牡丹的輕紗褙子,紅翡又拿來一條麵料柔軟的綢褲,正準備拉開被子服侍顧熙文穿上,卻見顧熙言麵色緋紅的攔住她的動作,輕輕搖了搖頭。


    王媽媽臉色一變,忙道,「姑娘,可是傷了那處?」


    蕭讓是武將出身,顧熙言本就沒指望他在房事上能溫柔一些。


    昨夜蕭讓龍精虎猛,力道驚人。顧熙言被壓著做了一晚,此刻又酸又漲,身形微微一動,便感覺一波又一波難耐羞意湧出來。


    顧熙言紅著臉,呐呐道,「先扶我去沐浴吧。」


    王媽媽、薛媽媽是顧母林氏的貼身管事媽媽,因顧熙言出嫁,顧母特意挑了王媽媽作為顧熙文的陪嫁嬤嬤,送她出嫁到平陽侯府。


    王媽媽打小看著顧熙文長大,對她自然是掏心掏肺。上一世,她初嫁到平陽侯府,王媽媽恨不得把打理內宅的學問全都手把手交給她。可是當時她對娘家不滿,連帶著對王媽媽惡言相向。


    可憐王媽媽一顆忠仆之心,縱使她百般冷遇,王媽媽都不曾自請迴顧府過。後來,顧府慘遭滿門抄斬,顧熙言又被曝出和史敬原私通的醜事,王媽媽急火攻心,不過數日便撒手人寰了。


    顧熙言半躺在浴池中的白玉美人榻上,半個身子浸沒在熱水之中,望著熱氣蒸騰的平靜水麵,不知不覺便濕了眼眶。


    不一會兒,浴室的琉璃珠簾一陣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王媽媽一臉凝重的走進來,身後的跟著的靛玉手裏捧著一個金絲楠木的精巧盒子。


    淮陰顧氏自古便是鍾鳴鼎食之家,家族子弟遍布朝野,如同一顆顆螺絲釘,嚴絲合縫的分布在這大燕朝的每一個關節上。


    顧熙言的母親林氏出身杏林世家。先帝在時,一連五位太醫院院首皆出自林氏一族。令觀年間宮變後,林氏一族便從太醫院院首的位子上退下,自請歸隱山林。


    自打記事起,顧熙言便模模糊糊記得外祖一族都住在山清水秀的鄉間。外祖母和外祖父雖然不在身邊,但對她的疼愛不減。她從小體弱,所用的進補之藥,皆是外祖親自配好的藥方。就連她所用的膏脂水粉,也是林氏一族女眷傳家的百年秘方,皆是市麵上買不到的珍品。因此顧熙言雖然體弱,可勝在保養得體,很少生病。


    顧熙言出嫁之前,顧母早早便將手頭養顏滋補的方子都給了王媽媽,以防不時之需。


    女子出嫁之後,囿於深門大院之中,若是遇上一個知道疼惜自己的夫君倒還好。倘若是遇上個好色又不知體貼的夫君,等到當家主母姿色衰敗,一個接一個的小妾往家裏娶,別提多焦心了。


    女為悅己者容,這話說的一點也不錯。男權社會裏一切以夫為尊,女子的姿容有多麽重要,自然不言而喻。


    隻見王媽媽打開靛玉手裏的精巧木盒,從裏麵拿出幾個精致的瓶瓶罐罐,又細細給靛玉紅翡講起了功效和用法。


    顧熙言打小便身嬌體軟,輕輕一碰便是一片紅印子,就連蚊子叮咬也要好些天才能下去。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王媽媽一早料到,自家小姐恐怕難熬過姑爺的一味索取,對此早有準備。


    顧熙言側身躺在浴室的貴妃榻上,任憑靛玉在自己身上塗抹膏脂。


    靛玉和紅翡打小就跟著顧熙文貼身服侍,主仆間也沒什麽見外的。


    隻見紅翡從沸水中取出煮好的藥袋,小心翼翼的夾在顧熙言身下蜜處,又拿過一瓶珍玉膏,輕輕塗在她那白嫩的兩團上。


    紅玉膏由三十二味藥材秘製而成,塗抹全身,可以修複損傷,使皮膚幼滑白嫩,身體芳香不散。


    昨晚蕭讓動作十分粗暴,方才扶著顧熙言下床時,她雙腿直打顫,根本站都站不住。且不說身下一片狼藉,就連那白嫩兩團上的兩點紅纓,也早已被啃咬的破了皮。


    紅翡的力道已經盡量放輕了,可珍玉膏剛一碰到那處櫻紅,顧熙文便眉頭一皺,「嘶——」


    紅翡看著她吃痛的模樣,眼眶一紅,險些滴下淚來。


    王媽媽見狀,蒼老的臉上也皺起兩道眉毛,心中暗暗給新姑爺記上了一筆賬。


    艱難的上過藥,紅翡又拿了一粒香肌丸放在顧熙言的肚臍處。


    顧熙言在床上將養了半日,才堪堪能下地。


    這會兒已經是一個時辰後,床榻上的一片狼藉已經被下人收拾的一片幹淨整潔,那塊沾著血跡的白綾喜帕也被房裏的管事媽媽收進了雕花紅漆描金的木匣裏去。


    待主仆幾人收拾的差不多了,外頭早早已候了一屋子的人。


    臥房裏除了顧熙言陪嫁帶來的四個丫鬟和兩個婆子外,還有七八個專門伺候起居的丫鬟婆子,皆是平陽侯府的老人。


    方才這些丫鬟婆子等在外屋,也大概聽見了屋中的響動,幾個近身伺候的丫鬟進去浴室伺候,出來的時候,皆是心中暗暗吃驚。


    沒想到新夫人將養的這般金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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