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前,仙界發生洪荒之災,我想,即便身在凡間,你也是知悉這件事的。”東陌淡淡的敘說道。


    緒安自然也沒有反駁,畢竟這件事他的確知道,固然他身不在十三仙境,但畢竟是仙家中人,這麽大的事怎麽可能不知道。


    “當下,我們需要集齊上古七大神器,才能助七大上仙破除封印,我想,你應當知曉,這件事有多重要。”可謂勢在必行。


    沒有了伏羲琴,便不可能集齊七大神器,更何況伏羲琴乃是歸七大上仙之首的蒼淩所有。


    緒安杵著手肘將腦袋搭在上麵,半眯著眸子望著他,似笑非笑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我雖然是仙,但仙界的存亡似乎與我並沒有多大關係。”


    “你也是仙界中人,仙界存亡怎麽會與你無關?”東陌忍不住蹙眉。


    “總歸你要的伏羲琴不在我這裏,既然你不是來找我做流蘇的,那麽,我也沒什麽閑工夫和你閑聊,門就在那裏,不送了。”緒安從桌子邊站起,衣袖一揮,整個閣樓上的流蘇都仿佛被震動了一般搖晃了起來。


    沈流蘇站在閣樓下麵,抬著頭望著那座流蘇掩蓋的閣樓。


    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嘟嘴。


    “你在看什麽?”耳邊忽然一陣濕熱,緒安的聲音頓時從她身後傳來。


    沈流蘇一驚,身子趕忙退開。


    “你做什麽?幹嘛忽然從人家身後出現。”


    緒安微微蹙眉,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是你看的太專注,才沒有注意到我,卻還反過來咬我一口,你這丫頭,真是好不講理。”


    數落完,緒安輕步走到閣樓前的一個石桌旁坐下,白皙修長的手從懷裏掏出那串鏈子,鏈子上的鈴鐺在他的手指上不停的跳動著,仿佛在玩耍一般。


    “小丫頭。”他慵懶著聲音喊道。


    “幹嘛。”


    “你這鏈子,誰給你的?”緒安抬眼望著她挑眉一笑。


    沈流蘇一愣,反問道:“難道你不知道,是誰托的你做的這個流蘇嗎?”說著,她又將脖子上的那串流蘇從衣裳的領口裏拿出來,“和我脖子上的這個是一對,仙人你難道不記得,是誰托你做的了嗎?”


    緒安遠遠的眯著眼睛瞧了一眼沈流蘇脖子上的那串流蘇,的確和鏈子上的是一對,在閣樓裏茫茫的流蘇之中,這一對卻是很不一樣的。


    緒安用兩根手指慢慢磨蹭著鏈子上的鈴鐺,突然“嗬吱”一聲,那銀色的鈴鐺仿佛被他用手捏碎了一般,一隻灰灰色的小蟲子突然出現在他的手掌心,像寵物一般活蹦亂跳。


    “你......這是什麽?”


    她明明看到,是他捏碎了鈴鐺,可鈴鐺裏麵為什麽會有小蟲子?


    “這就是我的小寶貝啊。”他笑,然後伸出另一隻手的食指,仿佛真的在愛撫心愛的寶貝一般的揉捏著小蟲子肉肉的身軀。


    “當初這個流蘇是我做的,這個鏈子,也是出自我之手,鈴鐺裏麵的小蟲子自然也是我放的。”他說道。


    當初若不是那個人死逼著他給他弄點新玩意兒,他才舍不得讓他的小寶貝就這樣被放在一個隻有鈴鐺大小的地方,這麽多年,真是委屈它了。


    “那麽你是記得,那個人是誰啦。”沈流蘇一陣欣喜。


    隻要他記得是誰便好,流蘇能不能拿迴來也無所謂了,隻要能從他口中得知她父母的消息,便一定可以找到他們。


    “不記得了。”他輕聲說道,眼神似有似無的從她雪團般白皙的臉上飄過,仿佛是在看她的表情。


    沈流蘇嘴角的笑容凝固,開口說道:“你都記得,那個鏈子是你做的,為什麽說不記得是誰托的你?”


    既然他那麽看重那隻蟲子,卻還願意將小蟲子放到鈴鐺裏,怎麽可能不記得是誰了。


    緒安抿了抿嘴,歪倒在石桌上,兩隻腿很是隨意的架在另一個石凳上,漂亮的雙眸緊緊的盯著她說道:“你這小丫頭,之前不是還說我是老頭子嗎?老頭子我記性差,不記得了。”


    說著便撇過頭去繼續逗弄手掌心的小蟲子。


    沈流蘇以為,他是在計較之前她的口無遮攔,立馬軟下態度,“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我道歉,但是仙人,你一定記得的,對不對。”


    緒安逗弄小蟲子的手一頓,輕哼了一聲。


    “仙人你要怎樣才肯告訴我?你說,我照做就是了。”


    沈流蘇也算是讓出了最大的一步,然而半躺在那裏的人仿佛當真絲毫不對她感興趣一般,逗弄著手心裏的小蟲甚是歡快。


    沈流蘇咬了咬唇,攥緊拳頭。


    都說禦琉島的仙人是個脾氣古怪的老頭,固然現在知曉不是老頭,但脾氣古怪算是坐實了!


    “你是十二仙境的人?”


    沈流蘇本以為,算是已經沒有辦法讓那個脾氣古怪的人再理財她了,緒安卻顧自的開口詢問了一句。


    “是又如何。”沈流蘇也在氣頭上,語氣顯得很不友善。


    緒安點了點頭,輕聲細語的嗯了一句,便又沒了下文。


    沈流蘇在他背後白了他一眼,思索著出來太久,錦鳶應當擔心了。


    “你是在十二仙境長大的嗎?”傲嬌又古怪脾氣的人又忽然開口問道。


    沈流蘇煩了,咬著玉牙迴道:“我從小就是在棲安長大的,期間沒有去過什麽別的地方,煩請仙人如果還記得是誰托你做的流蘇,請告知我關於我父母的消息。”


    “父母?”緒安聲音忽然上揚,一個挑眉,仿佛被逗笑了,“你怎知,托我做這個流蘇的,就一定是你的父母,而不是別人?”


    如果被他知曉,這小丫頭竟然會誤以為送她流蘇的是她的父母,不知道他的臉上會不會出現平日裏絕對不會出現的憤怒的表情。


    沈流蘇一個語塞,頓時被問的迴不出話來。


    是啊,為什麽一定會認為是自己父母留給自己的?或許是自己的姐姐或哥哥也說不定,為什麽一定會認為是父母?


    沈流蘇一時之間竟然無法理解和迴答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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