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這祥和的如同天籟般的琴音中,大家感覺到自己置身於一片雲霧繚繞、超然空靈的仙境,然而未等大家過多的去感受,主持人的聲音已經不失時機的響起。


    “,女士們、先生們,h時一高金秋音樂盛典正式啟動,首先有請h市市委書記、市長劉天宇同誌宣布盛典開幕。”


    隻見場中央的地麵正緩緩升出一個身著西服的男子,看起來大約三十多歲,當現場所有的聚光燈將光芒全部聚到他身體的一霎那,琴聲戛然而止。他隻是那麽隨意的站立在那裏,卻給人以軍臨城下的感覺,仿佛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縷威嚴。


    “很榮幸受邀參加h市一高金秋音樂盛典,現在我宣布,h市一高金秋音樂盛典,開幕!”平和的敘述沒有添加任何感情,然而開幕二字卻說的鏗鏘有力,仿佛在下達什麽命令,又仿佛是平淡的一句家常,威嚴之中帶著一絲柔和,一切讓人覺得是那麽理所當然。


    話音一落,歡快的音樂驟然響起,璀璨的景觀燈光赫然散開,在絢麗的燈光之下,一群身穿白色連衣裙妙齡少女整齊的站在舞台之上,在燈光的渲染下,白色衣裙猶如金絲縷衣般光彩奪目。


    “輕輕的捧起你的眼,讓我把你眼淚擦幹,這世界永遠屬於你,祝福你幸福平安.....”在那群少女之中,一位身穿白色禮服的少女婷婷而立,哪怕她並不是站在舞台中央,但是大眼一掃任誰都會不自覺地將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她就像是新娘子一般高貴動人,那空靈的音喉也令無數人為之讚歎。


    女孩子對婚紗的喜愛是天生的,哪怕是美若王嘉雯般也不例外。當王嘉雯正想扭頭和劉淼說話時,意外的發現旁邊的座位是空的,連帶著的張騰飛的位置也是空的,這使得王嘉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雙手情不自竟的合十抱在胸前祈禱著,心中默默祈禱著他能平安歸來。


    另一方麵,劉淼與張騰飛在‘市長’出來之前便已經成功脫身,前往事先定好的一個觀測點,剛一到達那裏就見到了在此等候多時的李軒,在之前的了解中,劉淼得知在這三萬名觀眾中,幾乎遊散著近二百名便衣,其中不乏有武警官兵、特刑警大隊,可謂是大手筆。


    越是這樣,劉淼就越是覺得有些不安,迴想起李西山遇難時的場景,劉淼情不自禁的抬起了頭,這一抬頭不要緊,要命的是劉淼正好看到一個黑影。


    “上麵有人!”劉淼驚唿,同時撒腿向上跑去。


    其他人順勢也紛紛抬起頭看去,隻見一男子蒙麵半蹲在一個景光燈後麵的大梁上,似乎在綁什麽東西,一般電影看多了的小朋友們都會想到那是炸彈,沒辦法,電影這玩意毒害人民群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李中隊當機立斷,立刻掏出對講機指揮道:“一組、二組注意,封鎖所有的通往頂篷的通道。”


    另一方麵,張騰飛也是同一時間跟隨劉淼跑去,但是忽然之間前麵的劉淼卻是意外的止住了步伐。


    “怎麽了?”雖然不理解劉淼的舉動,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劉淼從來不做無意義的事。


    迴頭掃視了一眼四周正在欣賞表演的觀眾,劉淼淡淡的說道:“調虎離山,那個人我猜隻是一個煙霧彈,目的就是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後趁機下手,證據就是那個人暴露的太明顯了!”


    話雖這麽說,但是張騰飛覺得這個人恐怕沒有那麽簡單,思索了一陣,沉聲道:“如果那個人真的沒有利用價值,那你打算怎麽辦,在三萬人中挨個找?”


    “就算是有,那裏還有李叔在,一有消息必然立刻給我們聯係,我們現在就是要出其不意的...出其不意?難道說他的目的是!!!”


    突然間,劉淼大唿一聲‘嘉雯!’,隨即掉頭便往迴跑,在趕迴去的路上劉淼不住的罵自己是‘混蛋’,既然對方可以毫不吝嗇的傷害一個與此事完全無關的無辜人員,為什麽就不會去傷害劉淼身邊的人,如果反過來講,那麽對方最有可能傷害的就是與自己朝夕相處的王嘉雯啊!


    既然早就對方尋求的是玩虐的快感,劉淼無比悔恨自己早一點為什麽沒想到這一點,劉淼承諾過要保護王嘉雯,現在他保護的是什麽,簡直是一團狗屎,劉淼幾乎不敢想象如果王嘉雯真的出了什麽事自己會怎樣。


    終於,先前的座位已經近在眼前,快要接近位子時,劉淼的心都幾乎都快要停止不再跳動了,因為就在自己剛剛做過的位置上,一個男子正與王嘉雯談笑風生。


    見到這一幕劉淼頓時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劉淼的臉色一片慘白,他在吃醋嗎?不,絕對不是,好吧,是有一點,不過更多的,劉淼是在恐懼,更是憤怒。


    仿佛察覺到劉淼身上近乎暴戾般的殺氣,那名男子居然迴頭衝著劉淼與張騰飛笑了笑,暗淡的燈光下隻看清了一排雪白整齊的牙齒,那名男子沒有多留,甚至沒說一句話,起身迅速的離開了,沒等劉淼接近就已經消失在黑暗中。


    大口的做了幾次深唿吸,劉淼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緩緩走到王嘉雯身邊,卻瞧見她臉色蒼白,身體也不受控製的在微微顫抖。


    “他說這是他和你的遊戲,參與的人太多了,所以他決定加大難度,讓你和閑雜人等分開,他還說你隻要找到他並擊潰他就算贏了,其他人都要守著這個。”


    說著王嘉雯抬起雙手,隻看到在她的雙手之間纏繞著極其複雜的銀線,而銀線接頭處有一個盒子,盒子裏清晰的傳出鍾表嘀嗒嘀嗒的聲音。


    不用掀開盒子,劉淼也知道發生了什麽,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劉淼伸出雙手輕輕握住了王嘉雯有些冰涼的小手,用自己的溫度告訴他自己在這裏,許久,劉淼睜開了雙眼,不同的是,這迴劉淼的眼睛裏充滿了堅毅與執著。


    “相信我,安靜的坐在這裏,不要害怕,無論結果怎麽樣,我最終都會迴來陪著你,隻不過現在我有一些小事情需要解決,現在你要安靜地坐在這裏觀看演出,然後一直等我迴來,好麽?”


    “恩,你放心去吧,姐姐我會怕嗎?”


    哪怕是在這種時候,王嘉雯依舊強壓著心中那種恐懼,強裝作自己很強大的樣子對著劉淼開著玩笑,她是個何等聰明的女孩啊,又豈會不知道這樣是不可能騙得過劉淼的,但是她依舊這麽做了,因為她是個聰明的女孩,所以知道自己這時候是絕不能拉到劉淼的後腿,而且她也相信劉淼。


    輕輕地將王嘉雯抱在自己懷裏,劉淼吻了吻她的散發著淡淡清香的秀發,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說了一句,“等我。”


    一句話,對於王嘉雯來說,足矣。


    聞訊趕來的李中隊和劉延龍正好看到這一幕,此時,他們二人的內心也是十分痛苦,不過卻再也做不了什麽,因為在棚頂抓獲的那個人身上,搜出了一張紙條:


    “玩遊戲講究個公平公正,以多欺少算什麽,不要忘記了這裏可有三萬人呢!”


    略微交待了一下,劉淼讓李中隊撤走所有便衣,此刻,一場聲勢浩大的遊戲正式開始,遊戲一方是劉淼,另一方則是一切未知,現在隻能靠劉淼一個人,完成這場遊戲。


    叮鈴鈴——


    盒子中傳來一陣急促的鈴聲,打開盒子,赫然放著一部手機和一枚裝著定時器以及一個數字密碼鎖的炸彈,手機上顯示一條短信:


    “月光狂想曲!”


    翁--------手機再次震動:


    “劉淼同學,從現在起,每隔30分鍾我會有一條提示短信,它在這體育館的某個角落,你要根據上一條提示來找到下一個提示,一共三輪,如30分鍾不能找到,恐怕那個人的青春也就結束了,30分鍾一到我便會把那個人身上的信息發到這部手機上,同時終結那個人的生命,不要試圖追蹤信號,這些短信都是從國外發迴來的,噢,對了,你也不能攜帶這部手機,它上麵有gps定位,還有就是不要試圖拖延時間,她會死的!”


    看了眼計時器上剩餘的時間,劉淼驚駭的發現,居然隻有一小時零六分鍾。


    “*!”劉淼憤怒的罵道:“爸,李叔,張騰飛,嘉雯就拜托你們了。”


    劉延龍恨恨的說道:“混小子,快去吧,這裏有老爸和李中隊,還有這個偵探小子在,這裏沒事的,拆彈組專家馬上就到,豁出老爸這條命,也會護得她周全!”


    李中隊則拍了拍劉淼的肩膀:“交給你了,我們大家等你的勝利!”


    用力的握住李中隊寬厚的手掌,劉淼點頭道:“我可是你教出來的,正規特種部隊的人都沒能傷害到我,沒問題的,”說罷,劉淼又轉向王嘉雯,凝視著她清澈明媚的眼眸,道:“我走了!”


    話音一落,劉淼起身飛奔向黑暗之中,沒有給王嘉雯迴話的機會,但是王嘉雯切心中暖意融融,因為她在劉淼的眼神中,讀到了三個字,三個能夠組成一個包含主謂賓的完整單句,三個她十分渴求的字.......


    奔跑中,劉淼抬著看了一眼手表,距離第一個30分鍾還有28分鍾,能否在這28分鍾內找出下一個提示,劉淼完全沒有把握,提示信息中隻有一句簡單的“月光狂想曲”,這到底什麽意思,劉淼並不知道。劉淼不停的在問自己,此刻,劉淼那非同尋常的意誌力和精神力發揮出了它本有的優勢,在這萬分火急的時刻,劉淼依舊保持著平淡、冷靜的風格。


    就在這時,一段熟悉的旋律從擴音器中傳來,雄壯、宏偉、稱讚......不同的情緒中並同傳達這歌頌的寓意。


    “這不是《英雄交響曲》嗎?.英雄,拿破侖,莫非是這樣.....”劉淼頓時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飛也似地向後台跑去,微微看了眼時間,心中暗道還好時間還很充裕,現在劉淼最缺的就是時間,分分鍾不容他去浪費,什麽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什麽時間如白駒過隙神馬的,統統都被劉淼打上了禁忌的封條。


    現在他腦子裏所映射的是這首名為《英雄交響曲》的古典樂,《英雄交響曲》也叫《第九交響曲》,是貝多芬當年歌頌拿破侖創作的,本名為《拿破侖交響曲》,但當貝多芬聽說拿破侖稱帝後,憤然抹去‘拿破侖’三字,改名為‘英雄’,用以紀念那推翻‘波拿王’朝的英雄,然而拿破侖一生可以以說是一個跌蕩起伏的史詩傳記,卻已悲劇收場,他親統大軍武力拆服歐洲,遠征俄羅斯,雖然滑鐵盧一戰令他一敗塗地,但是他還是有機會東山再起,然而那份可以逃出孤島的地圖,卻被他永遠遺忘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


    正是因為劉淼熟悉這段曆史,所以他一瞬間便聯想到那張貼在弓箭上的字條:下一輪表演將在雄偉悲壯沉鬱的月光之下。


    “原來那個所謂的重點並不是月光,而是月光之下,可是為什麽是說在月光之下,如果說雄偉。悲壯、指的是法蘭西帝國的拿破侖的話。那麽那個沉鬱的月光又是代表著什麽,沉鬱的月光,難道也是一首曲子?”一邊向著後台跑,劉淼還不斷的在心裏演繹著各種各樣的可能性,這才一進後台,劉淼就立刻透過一個角落以舞台視角觀察觀眾。無奈舞台效果做的太好了,從上看下去,黑壓壓一片,隻能看到熒光棒在揮舞。


    “劉淼,你來這裏做什麽,這裏是後台,快出去,”正在後台指導工作的校長見劉淼衝了進來,嚇了一跳,畢竟他是一校之長,麵子上的工作總是要做的,但礙於劉淼身後的李中隊,也不好怎麽處罰他,隻得假裝出一副訓斥的樣子,麵對這個學校紅人,他也是不敢過於得罪。盡管校長不清楚李中隊的身份,但憑借前任校長的前車之鑒,小心一點兒總沒錯。


    哪知劉淼根本不買他的賬,隨手掏出李中隊剛交給他的一個警徽扔到校長懷裏,都未正眼瞧他的說道:“校長大人,我不會影響你們,但請你們也不要影響我,如果有需要也請你們必要時配合我的工作。”


    “你....”校長的臉被氣得發紫,一甩手,索性不理睬。


    此時台上的表演已接近尾聲,劉淼看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發現可以的人員,時間還有十二分鍾,主持人開始介紹一下場演出。


    終於等到演奏《英雄交響曲》的人從前台下來,劉淼立即衝了上去,隻是可惜結果令劉淼大失所望,來人與這件事似乎沒有什麽關係,他的身上也沒什麽提示紙條。


    忽然,外麵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掌聲與小女生所獨有的尖叫聲,期間不時夾雜些‘我愛你....“


    淒美、悲涼的鋼琴聲灑向會場,劉淼隻覺得身體淋浴在一片祥和,大戰後祥和的一片天地之中,在劉淼心中構造出一幅夕陽灑向大地,一輪明月冉冉上升的場景,人們虔誠的向上天祈禱,然後與家人團聚,整個場景中都體現出一個詞:祥和。


    不愧是淩羽呀!《天空之城》在他手裏彈奏出來的感受和電子音樂播放的感覺完全不同,”一個男子稱讚道。


    “天空、明月、城、雄偉、悲壯、等等......沉鬱的月光之下,”劉淼抬頭看向舞台,隻見一架鋼琴在景光燈下渲染成一片銀白,如同皎潔銀白的月光普降大地。


    由於視角,劉淼並看不到彈琴者的相貌,可是那由鋼琴所散發的淒美、祥和之感卻深深籠罩在每一個人的心裏,“這迴錯不了了,好一個月光狂想曲。”


    看了看時間,還有三分鍾,劉淼靜靜等待著謝幕的那一刻,黑暗中,一個身影輕輕掠過,然後看了眼舞台,抬手搔搔頭,無奈的笑了,露出一排整齊雪白的牙齒,柔聲笑道:“被他發現了,真傷腦筋呢,嗬嗬嗬......”


    隱約中,一顆犬一般的牙齒悄然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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