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迴到了班級,一進門意外地發現王嘉雯竟然沒在班,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自己也沒聽懂的話。劉淼又慢慢悠悠的迴到了自己位置,忽然感覺有哪裏不對,猛然一抬頭,發現在書立上赫然有一封信,孤零零插在了物理書與數學書之間。


    “搞什麽,這是什麽東西?”劉淼小心地將信從書立中抽出,信封上什麽也沒寫,而且還是那種古老的牛皮紙信封,封口處也沒有任何封密的措施,倒像是電影裏常出現的裝有現金支票的信封,猜不透這究竟裝的是什麽,遲疑的看著手頭的信即使是劉淼也不敢輕易的將其開啟。


    “劉淼...咦...這是...阿淼同學你.....”一陣香氣飄來,剛去打完乒乓球的王嘉雯拿著一副乒乓球拍剛好走到劉淼麵前,卻意外地看到劉淼手中拿著的信,小女生天生的敏感讓她自然的想到了世界上一種傳遞男女情愛的非常浪漫的一種方式-----情書。


    看著麵色有些古怪的王嘉雯,劉淼貌似已經猜到了她心裏想的是什麽,無奈的笑了笑,劉淼搖了搖頭說道:“應該...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感覺這封信有些古怪,但是我卻說不上是哪裏古怪,情書那種東西我還真沒收過幾封。”


    聽劉淼這麽說,王嘉雯的臉色方才緩和了一些,一把奪過劉淼手中的信件,王嘉雯輕描淡寫的說道:“你沒收到過幾封,那你倒是說說,你收到過幾封啊?”


    正當劉淼準備反駁些什麽時,一個獨特的印記引起了劉淼的注意,因為信封是在站著的王嘉雯手中,所以劉淼隻得抬頭仰視,視角的變化話使得劉淼碰巧看到了那個獨特的印記。


    接過王嘉文手中的信封,劉淼立刻將信封翻了過來查看那獨特的印記,這使得劉淼不禁眉頭微皺,一款類似血跡的汙點赫然印在信封背麵。


    見到劉淼露出如此神情,王嘉雯不得不放棄了對劉淼的追問,以她對劉淼的了解,現在喋喋不休隻會徒讓劉淼的傷神,要知道王嘉雯是何等聰明的女生,這樣的蠢事她才不會做出來,殊不知這也是劉淼比較欣賞她的一點,卻也是讓劉淼更為傷神的一點。話說女孩太聰明了有的時候也是不好的,男孩子想要幹點啥事(啥壞事...)一眼都被看出來了,這樣不但不利於雙方之間的情感交流,而且還極大程度上阻礙了人類的共同進步。


    猶豫了再三,劉淼最終還是選擇抽出裏麵內含的信紙,到了劉淼這樣的心智,早就洞悉了那些明知不可避還硬要退避三舍的弊端。既然不可避,劉淼索性去看看,這葫蘆裏裝的到底是什麽假藥。皺著眉頭粗略的讀完了這封所謂的‘情書’,劉淼不禁發現自己手心裏全都是汗,說起來劉淼也算是見過不少的市麵,放假時是跟在李軒的身邊劉淼可不隻是跟李軒打哈哈,但是此刻劉淼後背也是被冷汗所打濕。


    驚疑不定的看了眼麵露緊張站在自己身旁的王嘉雯,劉淼苦笑著說道:“這封情書文筆真是不錯,有機會你拿去學習學習,這對你以後找男朋友幫助很大,總是我閱女無數,也未曾見到過語言這麽平白露骨況且又能將文字運用的如此得當的女孩子,字字戳心不說,字句間還散發著一種令人不忍拒絕的魔力,此女若是肯潛心修行,日後必成大器!”


    這下子王嘉雯算是徹底裝不下去了,劉淼很少誇人,最多也就是給個還不錯的評價,現如今忽然有個‘女生’得到劉淼如此高度的讚揚,總是王嘉雯心智在成熟對自己在自信,她不是始終還是逃避不過女生的那股小心眼。


    不理會劉淼,王嘉雯一把搶過劉淼手中的信件,將其平鋪在桌子上。教室依舊是喧囂不斷,和王嘉文一起劉淼又一次閱讀起那封情書,這次劉淼逐字逐句的閱讀,哪怕是一個標點都未曾放過,唯恐有一絲遺漏。


    h市金秋的氣候早晚已然有些微涼,然而劉淼卻已經汗流浹背,豆大的汗珠不是從額頭滾落,劃過臉頰滴落在桌子上,就連尚在小心眼情緒裏的王嘉雯,都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再看向劉淼時眼神裏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氣氛,而是慢慢的擔憂。


    “嘉雯,李叔最近和你有聯係嗎?”劉淼一抹頭上的汗珠,轉頭看向就趴在自己肩膀上的王嘉雯。


    “爸爸最近一直都是跟你在聯係,也不知道到底誰是他的女兒。”王嘉雯知道劉淼心裏想的是什麽,但是她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劉淼,隻得裝出那副受了氣的小媳婦的模樣,高高厥起粉嫩的小嘴,不滿話語中卻是酸溜溜的味道。


    劉淼聞言,果不其然被逗得不禁啞然失笑,道:“你不會在吃我的醋吧,我的小姐姐。”


    王嘉雯兩眼一瞪,嬌喝道:“誰是你姐姐,誰吃醋了!”


    “嗬嗬。”劉淼笑了笑,道:“好了,謝謝你嘉雯,你放心吧我沒事的,我也想看看,這個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人家找上了我說明我足夠優秀。”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教室外麵忽然傳來一聲尖叫,隨後便亂作一團。


    劉淼眉頭頓時大皺,低喝一聲跑了出去:“難不成這麽快就開始了?!”


    王嘉雯跟在劉淼身後也是快步跑出教室,卻見到一個身穿紅色外衣的男子雙手捂著肚子正半跪在地上,猩紅的鮮血此刻正如泉水般透過他的雙手吱吱的向外冒,而在他右手食指與無名指之間赫然插著一根閃爍著金屬光芒的冷兵器。


    那是一根箭,在冷兵器時代十分常見的一種武器。而在箭的尾端粘著一張紙片,上麵寫著“遊戲開始,大高中生偵探劉淼,下一輪表演將在雄偉、悲壯、沉鬱的月光之下,我會期待著你的到來!”


    “劉淼...”


    “怎麽迴事,箭?!那是箭!!”


    此時,一向不願意湊熱鬧的黃超和謝增超也是推開人群擠了過來,看到劉淼正蹲在那安撫受傷的那位同學,紛紛湊上來詢問。


    ......


    校醫室。


    “這個同學的傷口不算太深,好在沒有傷及到腸胃,不過還是需要做進一步檢查治療,以防感染。”校醫說完後,對這屋裏的領導們微微欠了一下身形,然後退了出去。


    此時屋裏擠了一不少人,校長、副校長、教導主任...一片大小領導,一個個正暗地裏擦冷汗,咒罵‘為什麽又是這個家夥’。當然這個家夥就是劉淼,額...還有李中隊,因為此時劉淼正在傷者麵前做詳細的詢問。礙於劉淼背後的李中隊,這些人隻好一個個小心陪著笑。


    詢問過一些劉淼迫切想要了解的問題後,便將這位同學直接交給了警方處理,畢竟剛剛那隻屬於私人層麵上的對話,劉淼並沒有將訊問記錄交給警方,因此可憐的受害者還要接受警方的二次訊問。


    走出校醫室,王嘉雯第一個湊過來一把拉住了劉淼,然而當看到劉淼臉上的陰雲後,知趣的沒有任何言語,隻是默默陪在了劉淼身邊,要麽說王嘉雯是個極為聰明的女生,這個時候劉淼需要的不是七嘴八舌的詢問和吵鬧,而是冷靜的思考與自我判斷,而她能做的除了不言語的沉默之外,就隻是陪伴。她堅信劉淼完成自我判斷後會主動的說出別人所關心事情,而她所關心的就隻有劉淼本人。


    見王嘉雯都沒有說話,其他人也紛紛選擇了閉嘴,沒有人會傻到和王嘉雯去比誰更了解劉淼。


    等待中,眾人不斷的在用眼神進行著各種交流。自從吳倩離開之後,黃超完完全全的變了,變的不再愛言語,不再參與活動,他的心靈已經完完全全被自己所封鎖了,劉淼和謝增超曾經陪同去看過心理醫生,心理學上管這種情況叫做自閉,不過這種症狀多發於小盆友,向黃超這樣的屬於極為罕見的個例,醫學上稱之為‘非並發型神經刺激性感應末梢遲鈍自閉症’,從屬於失戀的範疇。縱使吳倩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年了,然而黃超卻把自己埋的更深了,任誰也找不到,盡管他現在已經嚐試著重新與外界交流。


    被眾人圍觀了許久,終於,劉淼抬起了頭,拍了拍緊緊抓著自己衣袖的玉手,劉淼看著王嘉雯說道:“我沒事的,別擔心了。”說罷劉淼這才環顧了一下四周,示意眾人可以詢問。


    雖然謝增超早知道情況,但還是和黃超問了一句,“劉淼,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搖了搖頭,劉淼無奈的說道,“受害者叫徐偉,就和大家看到的一樣是被鋼箭所傷,傷口好在是不深,通過我的了解,徐偉隻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平時連社交都很少參加,是個好好學習的學生仔。沒犯過大錯,也沒得罪過人。就是這樣一個人,也許隻是倒黴吧。”


    王嘉雯在一旁又補充說道:“在你和爸爸進校醫室的時候,我也想他們班裏其他同學隨便問了問,幾乎和你說的差不多雖然不怎麽說話,徐偉為人大方,算個老好人,這樣的人如果說和誰結怨是不可能的,會不會就是一個犧牲品?”


    聽了王嘉雯的話,劉淼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既然兇手是衝我來了,那麽剛剛那應該隻是一個警告,他不是說遊戲開始了嗎,那麽好,既然他想玩,我劉淼奉陪到底,我也想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的妖魔鬼怪。但最讓我擔心的是你們,學校裏你們和我走得最近,我擔心你們的安全。”


    “切,我去,劉淼,嘴上說著擔心我們,眼睛卻隻看向人家姑娘一個人,你還真是好兄弟呀...”黃超一旁不滿的調侃道。


    看著黃超一臉欠揍的表情,劉淼和謝增超心裏感慨萬千,現在黃超總算是稍微走出來一點,稍稍常了一些(...),至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無精打采了,最為朋友,他倆也是由衷的高興。可是兩個人都明白,這次事情不會簡單結束,而且有可能是劉淼最大的一次挑戰。


    幹咳了一下,劉淼老臉一紅,但還是自然的轉過身,對著玉麵羞紅的王嘉雯說道:“要不然我看你等下還是和李中隊一起迴去吧,至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那你覺得,究竟是你們倆誰的仇敵更多一些呢。還有,你說誰跟你...誰和你走得近啦!”王嘉雯無力地辯解自然得不到大家任何的質疑。


    王嘉雯的質疑得到了杜宇軒充分的反駁:“您就不要再狡辯了,別人又不是瞎子,也沒有戴墨鏡,再說了就算您想要翻盤,好歹先把您那纖纖玉手從劉淼的胳膊上拿下來吧,嘴上辯解,身體卻在秀恩愛,那我們這開涮呢?!”


    “你!閉嘴!啊啊啊!!!!!”王嘉雯拿出女生的拿手秘籍之無理取鬧,發出了高分貝刺耳的尖叫,好在劉淼即使組織了王嘉雯繼續即興的表演下去,劉淼急忙岔開話題:“謝增超看你好像有疑問?”


    就算謝增超沒有讀心的能力,這一刻也完全可以理解劉淼的意思,順著劉淼的話說道:“對方用箭射傷的王偉,但傷口又為什麽會不深,這是個問題。”


    劉淼暗讚的點了點頭,道:“其實我認為,兇手可能用的是一種類似弩器的工具,以保證精準度,或許是遠程射擊保證全身而退,也或許是兇手也許並不希望造成無謂的殺傷。但這兩者不管是哪一者,都不能否認這是一個警告,下一次,可能他就不會再這麽仁慈了。”


    “說得好!”李中隊的聲音忽然在劉淼身後傳來。


    轉過身看到一臉嚴肅的李中隊和他身後的一票校領導,劉淼無奈的苦笑道:“下一次怎麽辦,那根箭上應該是檢測不出指紋的。”


    “小家夥,現在還暫時不到發布緊急指令放假的地步,但是你記住,此事因你而起,你就有義務保護你的同學。”李中隊認真地說道。


    “知道了,我忽然感覺此事,也許和那幾件有某些關聯,但又不確定。”想了想,劉淼又說,“紙條上說‘下一輪表演將在雄偉、悲壯、沉鬱的月光之下’,表演,雄偉,悲壯,沉鬱,月光,這幾者難道說就是提示嗎,到底是.......貝多芬的《月光曲》?!嗬嗬嗬,不可能吧。”


    “這個我知道。”王嘉雯忽然說道,“《月光曲》原名《升c小調鋼琴奏鳴曲》,又名《幻想奏鳴曲》、《幻想朔拿大》,創作於1801年,接近於吳旺維創作的成熟期。這部作品有三個樂章:第一樂章,那支歎息的主題融入了他的耳聾疾患,憂鬱的思緒。而第二樂章表現了那種迴憶的甜夢,也像憧憬未來的藍圖。第三樂章激動的急板。而這部作品最美麗的,便是第一樂章,讓人想起月光。”


    目瞪口呆的看著王嘉雯說完這一通話,黃超和謝增超同時用出一個口吻說道:“不愧是一對,都這麽變態!”


    不理會他們的默契,劉淼微笑道,:“話說咱們學校,好像馬上就要舉行的《金秋音樂盛典》,哈哈哈,是這個意思嗎。”


    沒有質疑,王嘉雯隻是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默默地看著劉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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