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後的清晨最是難熬,韓朝在頭疼欲裂中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間裏,身上的衣服也全都被換過,幹幹淨淨沒有絲毫不適。


    迷惑的拉開簾子,卻看見一個陌生的女子正在邊上收拾洗漱的東西。


    見韓朝醒來,那女子快步走近,嬌聲問“殿下醒了?”


    “你看我這樣像是還睡著?”韓朝沒好氣道。“這是哪裏?”


    那女子臉色僵硬,有些難堪。“是妾身考慮得不周全。”說著將洗臉的帕子遞過來。“妾身服侍殿下洗漱。”


    韓朝從她手裏奪過帕子,自顧自的開始抹臉。語氣不善“你是誰,這又是哪裏?”


    “妾身名叫玉奴,這裏是聽香小院。”縱使難堪,玉奴依然能夠扯出笑來麵對韓朝,實在算得上堅強。


    聽香小院!韓朝一下子跳了起來,仿佛椅子上突然憑空多了許多尖銳紮人的刺一樣。“你在這裏幹什麽!”


    玉奴被他問得一愣,臉上迅速的紅了起來。“妾身在這裏服侍殿下啊!”


    韓朝瞬間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寒毛都豎起來了,完了!完了!這下可怎麽和阿璿交代!


    他瞬間變色的臉將玉奴嚇了一跳,“殿下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喝醒酒湯?”


    閃躲過她伸過來的手,韓朝逃也似的抱著自己的衣服跑了出去。卻在院中撞見了另一個女子。


    “妾身蓉兒,見過殿下。”


    分明是兩個容顏姣好,正當妙齡的女子,可在此時的韓朝眼中卻比山鬼還要可怕。


    他甚至來不及把衣裳鞋襪穿好,就這樣滿身狼狽的逃了出去。


    好不容易迴過神,韓朝立即叫來夏統質問“你為什麽要把我送到聽香小院!”


    “王爺的命令!”夏統目視前方,不卑不亢,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麽可心虛的。


    韓朝氣得想動手,可是看了看兩人之間實力懸殊,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你叫我一聲會死嗎?你送我進去之前就不能叫我一聲嗎!”


    夏統看了他一眼,神色無奈。“殿下當時已經不省人事,根本不清醒。”


    韓朝差點給噎死“我不醒......不省人事那你也應該叫我啊!你怎麽能直接把我給扔進去呢!”


    夏統沒說話,可態度是準確無誤的,他根本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韓朝算是明白了,這個人就是個一根筋的人,指哪打哪,從不廢話,也從不跑偏。可這個人你要是跟他說捎帶的,順手的,他根本理都不會理你。


    韓朝氣得肝疼,在胡亂中想起一件事“你昨晚一直在房外嗎?”


    夏統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就見韓朝神色尷尬,左顧右盼了半天才用蚊子一樣大的聲音從嗓子裏擠出一句話“那你有沒有聽見什麽?”


    要不是夏統聽力過人,恐怕隻能聽見兩聲哼唧聲,除此以外什麽都沒有。


    “殿下想問的是什麽聲音?”


    韓朝頓了頓欲言又止,比手劃腳“......就是......你懂的......那種.....你知道吧?”


    夏統用眼角看著他,整張臉都沒有任何變化,語氣平穩。“殿下進屋之後,先後又有重物倒地的聲音,有喘氣聲,有驚唿聲,有笑聲,有說話聲,還有床發出的吱呀的聲音。”


    “行了!別說了!”韓朝頭疼欲裂,及時製止夏統麵無表情的虎狼之語,抱著頭欲哭無淚。


    這下可怎麽辦?


    更氣人的是當天老王爺就笑眯眯的來了連連誇他想清楚了,長大了,成熟了,懂得深思熟慮了。


    把韓朝聽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同樣是喝醉了酒迴去,韓朝麵對的是溫香軟玉,可沈東照麵對的卻是劈頭蓋臉的一盆冷水。


    即便是爛醉的人,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之後也會一下子清醒。


    渾身的熱氣一下子就被澆透,沈東照站在晨光中打了個冷顫。


    對麵的人冷冰冰的看著他“你如果後悔了就走,不要在這裏裝模作樣。隻要你棄了我,仍舊可以當你的沈大少爺!”


    沈東照手腳發軟,扶著門勉強坐下,笑得苦澀。“原來你竟是這樣想我的嗎?”


    那人咬了咬下唇,說了許多難聽的狠心話,可沈東照卻不再有反應,似乎就這樣睡了過去。


    “若早知如此......”


    這間小屋簡陋得很,隻有三間屋子,又是在城外偏僻處,院中還種著簡單易活的蔬菜,看起來很有幾分歸園田居的意思。


    沈東照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頭倒是不疼,隻是渾身虛軟,沒有力氣。


    他勉強走出來坐在門邊,看著那人不太熟練的做農活,看得津津有味。


    “你看什麽看!酒醒了就過來幫忙!”


    “腳軟了走不動。”他笑著看對方嘟囔著什麽走近,把手搭在對方肩上,慢吞吞的往屋裏走。


    到了床邊他卻故意用力,拉得那人倒在自己身上,翻身壓住,笑著說“你怎麽也沒有站穩呢?”


    順著下巴往下摸了一寸半,俯身過去舔了一口,聲聲低喚。“嬌娘!”


    嬌娘難耐的瞪了他一眼,抬腳去踢,卻被他攔住,按在腰間。


    他低笑著說。“總是這一招,就沒有點新鮮的嗎?”


    “你想要新鮮的?”嬌娘勾唇一笑,媚態頓生。


    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往身上一拉,趁他不備,腰上用力,一個翻身攻守互換。


    嬌娘騎在他腰上,得意洋洋“這招夠新鮮嗎?”


    沈東照愛憐的摸著嬌娘的臉,十分癡迷“新鮮!”


    嬌娘按住他的手拴在床兩邊的帛帶上,輕笑道“白日宣淫,沈大少自甘墮落了!”


    “美人當前,自然情難自已。”沈東照嘴角含笑,看著她動作熟練的準備東西。


    “情難自已就不會這個時候才迴來。”嬌娘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伸手去剝他的衣服。


    沈東照道“昨晚喝得太多了,迴不來。”


    嬌娘還是一樣的神色,卻狠心的掐了他一把“當真?你莫唬我!”


    “昨晚喝得太多。”他著意在那幾個字上加重了音調,又假意掙脫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嬌娘立即紅了臉,卻還是嘴硬道“反正總是我說了算!”


    “是,總是你說了算!”沈東照沒有糾結於這樣的小事,十分從容的開始享受久違的恩愛。


    黃鸝鳥在樹梢上唱著悅耳的歌曲,把自己的所見所得都譜成曲子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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