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風辰的處理並沒有拖很久,動作快得讓趙璿懷疑他們早就盤算好了。


    翼族的君王風辰被封做成華君,比同公爵,享有封地和食邑。


    就在趙璿以為自己即將和風辰一起出發去封地的時候卻突然聽說自己被和離了。


    趙璿目瞪口呆的看著來宣旨的女官“他憑什麽休我!我要去找他!”


    女官麵無表情的糾正“不是休妻,是和離。”


    趙璿冷冰冰的看著攔在自己麵前的人,怒從心頭起“讓開!”


    “殿下不要為難下臣,這是成華君親筆寫下的和離書,您若不信,隻看便是。”


    劈手奪過,果然看見了風辰那一手狗爬字,幾行看完,怒氣更盛。


    自己是風辰在這裏認識的唯一一個人,他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提出要和自己和離,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


    “我要見他!”


    女官微微俯身,“孤男寡女,相見不妥。殿下不要為難下臣。”


    握住茶杯發力摔在地上,頃刻間便隻有齏粉和碎片四散。


    女官微微皺眉,“殿下這樣行事,恐怕會寒了陛下的心。”


    “陛下的心?我夫妻二人就這樣被人拆散,又是誰要寒我的心!”趙璿撿起碎片,橫於頸上。“我要見他!”


    “但願殿下不要後悔。”說完讓開路。


    看也不看她,趙璿拉住花魄,急忙往囚禁風辰的院子跑去。


    一路不知跪了多少倉皇失措的宮人,小宮女在後頭緊緊的跟著,急得出了滿頭的汗。女官不疾不徐的跟在後頭,遠遠的看著她一溜煙幾乎要跑得沒了影子。


    小宮女惴惴不安的服侍在身邊,手上捧著還沒有鈐印的和離書。“大人,安康殿下會不會不肯簽?”


    “陛下的旨意,由不得她不簽!”


    風辰最後一次抬頭看向這片四方的天空,以為自己將從此做一具行屍走肉,卻在門前看見她朝自己奔跑而來。


    灰暗了數日的心一下子就明朗了許多,還有閑心衝她笑。


    誰知趙璿劈頭蓋臉就是一句“你是不是腦子有病!為什麽要休我!你憑什麽休我!我給你做了那麽多好吃的!你有什麽資格休我!”


    風辰被她罵得一愣一愣的,呐呐道“她們說那是和離書,不算休書的”


    隻是說還不過癮趙璿幹脆上手狠狠的敲他的頭“人家說什麽你都信!哪天讓你簽賣身契你也簽嗎!”


    吃痛的捂住自己的頭,不慎露出扣在兩隻手腕上的鐵鏈。


    趙璿一下子就紅了眼眶,心疼的看著他手腕上被磨破的地方,用手帕將他的手腕包紮起來,抽了抽鼻子說“你當真要休我?”


    被鐵鏈壓得幾乎抬不起來的手勉強的替她抹了幾下眼淚,好聲好氣的哄她。“說了是和離,不是休妻。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要是我不簽呢!”


    看向她身後慢慢走來的女官,風辰道“你簽或不簽都改變不了什麽。”


    “殿下。”陰魂不散的女官緩緩上前,小宮女捧著紙筆過來。“請不要為難下臣。”


    咬咬牙,胡亂簽了把筆一扔。


    女官看過名字無誤,自去複命不提。


    趙璿拉著風辰坐在桌邊,將花魄推到他麵前。“這一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


    花魄淚眼婆娑的看著風辰,憋了許久才喊了一句“陛下!”


    外頭的侍衛循聲望過來,並未多言。


    “花魄,你要好好的跟著”他頓了一下,不知這時該怎麽稱唿才合適。“你好好跟著她,我已經沒辦法照顧你了。”


    說著轉向趙璿“你若有合適的人便替她選一個夫家,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裏也沒個依靠。”


    花魄哭喊著抱住風辰的腿,怎麽都不肯鬆開。


    趙璿眼眶含淚點了點頭,哽咽道“你去了那邊怎麽說也是個有爵位的人,他們總不至於克扣你的吃穿用度,你在那邊也要好好吃飯,我若得空,會去看你的。”


    雖然這麽說,可兩人都明白,此生怕是再也沒有再見的機會。


    風辰沒有戳破,笑著應了,抱了一下花魄。看了趙璿很久,終究隻是拉了一下手,“你不要自責,不關你的事。”


    失魂落魄的走在迴去的路上,偏巧撞見特意跑來幸災樂禍的柳嬪。


    “喲,這喪家犬一樣的人是誰啊?”往前走了兩步譏笑道“原來是“安康”公主啊!這是怎麽了?怎麽落魄成這副樣子!”


    “你說什麽!”


    “我說你如今成了徹頭徹尾的棄婦!哪來的底氣還敢在這裏囂張!”


    “往後站。”把紅著鼻子的花魄往身後推,擼起袖子走向柳嬪。“我敬你是陛下的後宮,不想與你計較,你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刻意挑釁,我要是忍了豈不是讓別人都覺得我好脾氣好欺負?”


    柳嬪抖著聲音道“你想幹什麽!我是陛下的後宮,你豈敢動我!”


    怒視著四周漸漸圍上來的宮女,趙璿冷笑道“你看我敢不敢!”


    一把將柳嬪的衣領揪住,正反手甩了兩個巴掌,直把柳嬪打得頭昏腦脹,說不清楚話。捂著臉喊“大膽!放肆!”


    趙璿反手又是一巴掌“後宮之中,唯有皇後正位中宮,你也配說這幾個字!”


    周圍的人都看得愣了,手足無措的看著趙璿將柳嬪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終於出了一口惡氣,趙璿對著癱倒在地上的柳嬪道“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自己選,是去找皇後告狀還是去找陛下告狀?”陰惻惻的補充道“過了今日,你怕是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不必她去告狀,皇後早已聞聲而來,見了柳嬪的慘狀亦是震驚。“趙璿!你這是做什麽!”


    “柳嬪以下犯上,我恰好撞見,替娘娘約束她。”


    “安康殿下,你這是什麽意思!”皇後身邊的嬤嬤厲聲道。


    趙璿不睬她,將適才挽起的袖子放下。“柳嬪在心中將自己與皇後比肩,不知是什麽罪過?”


    “皇後娘娘!妾身未曾有此種念頭啊!”柳嬪哭道。


    趙璿冷聲道“既如此,你何不說說我方才是為什麽打的你?”


    “我,你!”支支吾吾半天都不見柳嬪開口,隻是可憐兮兮的求饒。


    皇後心中明白,卻仍是道“既不言語便是認了安康所言,柳嬪言語不當,禁足三月,不得外出。”沉吟片刻“安康動手打人也不能輕言放過,你也在宮中禁足,非召不得出。”


    臨去時,皇後立於趙璿身側,道“鋒芒畢露有時隻會招致禍端!”


    “多謝皇後娘娘提醒,我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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