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試膽大會活動,其實最早可以追溯到平安時期,是一項娛樂與習俗兼備的活動。


    因為在日本有很多的夏季物語故事都是有關於靈異現象的,所以試膽大會也基本上會在夏季舉行。


    像前不久北川寺所參與的京北高中的合宿活動試膽大會就是其中一種。


    現在聽中城綾言語之中的意思...


    他們似乎在前幾周就私下舉行了一個小小的試膽大會,而也就是在那個試膽大會之中,犬塚才獲得了災厄之匣這一詛咒道具。


    等到中城綾的情緒稍微穩定過後,北川寺才開口確認道:


    “試膽大會,這和災厄之匣有直接的關係,對吧?”


    “...是的。”


    中城綾點頭承認了,她語氣艱難地繼續說下去:“本來那天其實打算就近找個露營山地試著探險的,因為露營山地都被修整過,相對來說也比較安全。可是那天深田卻突然說...有個好地方要帶我們過去玩一下...”


    山梨縣周邊多露營山,在這些露營地之中總歸是有管理員管理的,他們試膽途中就算遇見險情也能及時傳達給露營地的管理員,所以就要安全很多。


    但那天的深田卻忽然說要帶他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這就讓犬塚、中城綾這群年輕人自然來了興趣。


    “在過去的路上...深田和我們說了有關災厄之匣的怪談傳說。還說什麽這個地方是他從一個死黨那裏得知的地方,說不定真的會發現詛咒別人的物品。”


    中城綾說到這裏的時候忍不住拉扯著自己的頭發,表情都有些錯亂了:“當時隻是覺得好玩,可是...可是我那知道事情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那天的夜晚很暗,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山風陰寒唿嘯,帶走身上的體溫...隻是跟著深田往前麵走,中城綾就覺得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根本就止不住。


    “現在想想...整件事從一開始就透著古怪的感覺。”


    中城綾目光呆愣:


    “那座山沒有任何聲音,死寂得讓人害怕。”


    “我們順著山間小路往上走...一直往上走...再抬頭看過去的時候,也隻有不斷向上蔓延的山路。那座山...像是活著的一樣...隻是迴想起來就覺得那往上不間斷的山路都變得詭異恐怖了。”


    可這個世界上自然不會有走不完的山路。


    在深田的帶領下,中城綾他們用了一個小時就到達目的地了。


    “目的地是一座隱藏在密林中的小屋...不對...與其說那是小屋...倒不如說更像是供奉著什麽東西的小神龕。在已經破破爛爛的紅色墊布上麵,是一方雕刻有花紋的黑匣。”


    終於到重點了。


    站在北川寺旁邊的神穀未來精神明顯一振。


    中城綾所說的那座小神龕,應該就是自己等人這一次的目的地。


    “那個黑匣...差不多一個巴掌大吧,隻要往裏一推就能看見裏麵的東西,但當時大家都沒有去將它推開,明明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黑匣,但是目光看過去的時候卻讓人渾身上下都感到不舒服。”


    這時,神穀未來提問道:“那應該就是災厄之匣吧?犬塚後麵使用了那個東西,將深田給咒殺...然後自己也因此死掉,這麽思考應該不會有錯吧?”


    “...嗯。因為犬塚性格比較穩重,人也比較安靜,大家都覺得把那個東西交給他不會有什麽問題...”


    說到這裏,中城綾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接下來的內容無非就是犬塚在那之後發現深田與中城綾之間的關係,發生衝突後就使用災厄之匣將深田殺死了,等到災厄又一次發作的時候,自己也隨著深田而去。


    聽完中城綾的敘述,北川寺也是沉吟了一聲問道:


    “那麽那座山具體的地點你現在還記得嗎?”


    “...這個...因為是一座根本就沒有印象的山...也不在一些著名山區旁邊,所以我並不是特別清楚...”


    中城綾猶猶豫豫地說著。


    她確實是忘記具體方位了,加上那個時候已經天黑,是深田在前麵引路的,她自然也就記不清楚了。


    “除開你、深田、犬塚之外,當時是不是還有其他人?”


    北川寺又提問一句。


    “這個...有是有。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記得。”中城綾語氣吞吐。


    她生怕哪裏招惹到北川寺不高興了,對方抬手給自己來幾下。


    同時中城綾又有些疑惑。


    從北川寺、神穀未來他們的態度上來看,他們好像並不是刻意來找自己麻煩,而是來詢問一下有關犬塚死亡信息的。


    可問這個又有什麽用?犬塚都已經死了...


    “是麽。”北川寺麵色平靜地點了點頭,似乎根本就沒有生氣的意思。


    他側臉轉向神穀未來:“未來,我記得你上一次是在有個學校論壇裏麵看見了有關於災厄之匣的帖子的...對吧?”


    “嗯。我記得那所學校的名字叫做明塾高中吧...”神穀未來肯定地說道。


    神穀未來還是那個神穀未來,她看都沒看一眼調查筆記上麵的內容,隻是憑借著記憶就迴答出了北川寺的提問。


    而正當神穀未來這邊迴答,那邊的犬塚有香與中城綾麵色都是一變。


    “明塾高中...那不就是我哥的學校嗎?”犬塚有香語氣不確定地說道。


    果然如此...


    北川寺點了點頭。


    神穀未來在網絡上麵找到的帖子的發帖主、深田的死黨好友...


    他們可能本身就是一個人。


    “這麽一想,這個網絡上麵的帖子...和中城所說的情況差不多啊...同樣是山區,同樣是山林之中的小屋...”


    神穀未來取出了自己的調查筆記,雙眼閃爍。


    隻不過不同的是,明塾高中的那個帖子並沒有公布具體的地方,隻是說了有這麽一座山,但深田的朋友卻清楚知道藏有災厄之匣的那座山究竟在哪裏...


    線索到現在也算是正式串聯起來了。


    可與此同時北川寺與神穀未來麵前又擺出了新的問題,那就是——


    “那個發帖人...或者說是深田的朋友究竟出於什麽目的要把如何獲取災厄之匣的信息留在網絡上?如果真的不希望別人去尋找災厄之匣不應該連信息都不去公布嗎?”


    北川寺敲了敲神穀未來的紙麵。


    對方究竟出何目的,又想幹什麽?


    讓災厄之匣的流言四處流傳究竟對那個他或者她又有什麽好處?


    興趣愛好?


    亦或是別的...?


    不管如何,接下來的事情都已經很好去思考了。


    “找到深田的朋友,這就是我們下一步要做的事情。”


    不找到深田的那個朋友,就算北川寺能將災厄之匣的事情解決也沒多大用處。因為潛在隱患懷存在,甚至有可能對方是知道如何製作災厄之匣的。


    北川寺下意識地側過頭看向中城綾。


    這個女人與深田相互聯係,說不定她知道些什麽也不一定。


    而且...


    北川寺輕輕地拉了拉領口,摸了摸西九條可憐後又抬起頭:“中城,有關深田朋友的事情你清楚麽?”


    “...我和深田並沒有那麽深入的關係...因為有犬塚在,所以平時我也不敢和他過於親密...至少他的朋友圈子這一點我並不清楚。”


    “喔。”北川寺將視線移開,並不是特別在意地說道:“其實不管你知道或者不知道都無所謂,我這邊也有找到深田朋友的手段。”


    北川寺這句話說出來,讓另一邊的犬塚有香都抬起頭來了。


    北川前輩有辦法找到深田的朋友?


    “可是北川前輩你根本就不是山梨縣人吧...你在這邊根本就沒有什麽熟人,究竟要怎麽樣才能找...”


    呃——


    犬塚有香話說到這裏的時候卡住了。


    她這才反應過來一樣地看向北川寺身前。


    在北川寺的身前,正整整齊齊地跪著一排不良學員...


    北川寺雖然不是山梨縣人,但要讓這群不良學員找人卻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就是你想的那樣。”北川寺將甩棍收迴,隨後頭一偏,看向地上跪著的仲間島。


    這個原本荒川私立高中的不良頭子現在正跪在地上什麽話都不敢說。


    “我要你們幫忙找到平時與深田關係不錯的朋友。最遲時間定在明天早上十點。至於負責人就是仲間島,要是你們有人敢離開,或者是敢不過來,我都會找他的麻煩。”


    聽了這話,仲間島的身體抖動了一下,他抬起頭,帶著哭腔:


    “為、為什麽是我...?”


    對於仲間島的提問,北川寺僅是聲音冷淡地迴答:“沒有為什麽。”


    “唔...”


    這位在手臂上紋著‘百獸之王’字樣的不良學員第一次體會到了來自社會的毒打與蠻不講理。


    他抽著鼻涕,差點又哭出聲來。


    北川寺選他的理由其實很簡單。


    因為他畢竟是前任荒川高中的不良頭子,該有的壓迫力還是會有。


    明天要是真有人不敢來,導致他被北川寺教訓,他自然也不會放過那些不過來的人。


    這就形成了一個簡單的威懾鏈。


    至於另一邊的中城綾...


    北川寺將目光調轉。


    在他充滿壓迫力的目光之下,中城綾縮了縮腦袋,接著老老實實地低下頭說道:“如...如果實在需要那座山的情報信息...我可以打電話問問另外兩位朋友,他們說不定會清楚。”


    北川寺沒有說話,隻是沉默地看著她。


    這樣的注視持續了將近三十秒,北川寺的聲音才響起來:


    “明天,和他們一樣的時間,還是這裏。我不希望我親自上門去找你。”


    “...我、我明白了。”


    中城綾低著腦袋。


    北川寺也沒有繼續去看她,隻是對著旁邊的大友愛以及犬塚有香她們打了一聲招唿,接著他便將甩棍隨手丟掉,幹淨利落地轉身離去。


    那挺得筆直的背脊,冷硬深邃的五官讓地上的不良學生們在畏懼的同時又覺得特別帥氣。


    什麽叫不良啊!


    不良就應該是這種感覺啊!


    沒有人敢招惹的氣場,無人能敵的姿態...特別帥氣、冷硬的麵孔...那種硬漢氣質才是不良應該追求的啊!


    看著這樣的北川寺,被狠狠教訓的仲間島終於沒忍住發聲了:


    “北、北川大哥!明天也是在這裏,對吧?!”


    這句‘北川大哥’叫得北川寺腳下一頓,他頭也不迴地冷淡應了一聲:


    “...嗯。”


    聽見這一應聲,旁邊跪在地上的不良學員們也來了精神。


    他們紛紛興高采烈地叫了起來:


    “北川大哥!”


    “北川大哥!”


    “......”


    聽著這些叫聲,北川寺甚至有些想迴身將地上的甩棍撿起來,再給這些青春熱血實在上頭的不良們上一課。


    可最後北川寺還是放棄了。


    以暴製暴確實是壓製不良最好的方法。


    因為不良都隻會怕比他們更能打的人。


    但毫無理由地過多使用暴力就隻會徒增這些人的恐懼。


    不好讓這些不良學員幫忙做事了。


    並且最關鍵的是,北川寺覺得他隻會在這裏待兩天,之後這些不良怎麽樣都和他沒關係了。


    難不成他還能跨東京與山梨縣兩個區域當不良頭子?


    那也未免太難為人了。


    聽著背後像是在歡送一樣的熱烈叫喊聲,犬塚有香的麵色也十分古怪。


    這算什麽?


    上一秒還打死打活的人,下一秒就直接叫起大哥來了?


    這過於反差的變化讓犬塚有香根本就無法接受。


    “但是仔細想想這也是應該的嘛。”旁邊的神穀未來像是看穿了犬塚有香的想法,開口為她解釋道:“有香妹妹,你想想看,要是你作為不良,得知一個人能夠單挑一群人而且還把那一群人全部撂倒...你會怎麽樣?”


    “這個...”犬塚有香張了張嘴,像是有些理解神穀未來想表達的意思了。


    “除了畏懼之外,應該還有好奇...這好奇之中應該還有尊敬。”神穀未來豎起一根手指:“說到底不良學員其實就是這樣的,欺軟怕硬,而且還崇尚強者...打不過你我就加入你嘛,與其被你欺負還不如和你一起去欺負別人。這就是他們的想法了。”


    神穀未來這一套分析確實很有道理。說得犬塚有香都下意識地點頭。


    她們兩人在那邊討論的熱火朝天,這邊的北川寺卻是突然迴頭道:


    “現在暫時不用去管不良那邊的情況,不管怎麽樣,明天都應該有個結果...我這邊還有一些猜測想要驗證一下,就先迴旅館了。”


    是的。


    北川寺摸了摸西九條可憐。


    他還有一些猜測想要去驗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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