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穀未來後麵睡得都很不錯,累女似乎沒有打算繼續侵入夢境的打算,一個晚上也算是有驚無險的度過。


    “周五...金曜日啊。”


    北川寺將目光從手機日曆上麵挪開,細細地思考著。


    今天已是周五。


    本來他是打算在周六周日等到渡邊小百合做完準備後再去考慮將她靈體重新輸入她體內的。


    但由於累女這一威脅突然出現,北川寺也不得不將時間提前,改為今天下午。


    聽神駐蒔繪說,在重新迴到自己身體中之前,靈體最好還是前去溝通肉體比較穩妥。


    畢竟在靈體脫體的這段時間中,身體裏麵也可能不知不覺中依附了一些不潔之物。


    溝通肉體也更有利於靈體重新掌握自己的身體。


    由於渡邊小百合現在人還躺在醫院當中,因此北川寺也沒有猶豫,幹脆地讓中嶋実花帶渡邊小百合先去醫院去做那什麽‘靈魂與肉體之間的溝通’。


    就在剛剛,他還給中嶋実花打了電話,得知她人已經在醫院,並且渡邊小百合還在按照神駐蒔繪的話去做的時候,北川寺也就稍微寬了些心。


    而另一邊,神穀未來則是給中野洋子打了電話,得知對方昨天並沒有做什麽噩夢後,才算勉強放下心來。


    畢竟對方現在也算是與她是一根線上的螞蚱,要是中野洋子就這樣死亡,對她來說也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可仔細想來這可能也是因為累女的能力也是有範疇的,一次隻能侵入一個人的夢境。


    先是試探了北川寺,發現沒有什麽用後隻能無奈退去,再去找神穀未來的麻煩。


    但讓累女沒想到的是,神穀未來竟然也沒有在她的能力下出什麽事...


    既然在他們兩個身上連連碰壁,那麽接下來對方會選取的目標就顯而易見了——


    中野洋子。


    可是昨晚中野洋子並沒有做噩夢,這也就說明,可能在北川寺的一頓簡單的教訓後,累女靈體受創,暫時要修養一會兒。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不能一次入侵好幾次別人的夢境。


    但這個可能性不大。


    畢竟北川寺可是接連被累女侵入兩次,隻不過對方最後都無功而返了而已。


    而正當他思考著的時候,神駐蒔繪結結巴巴的聲音響起。


    “貴...報社...的記者乘火車迴到...報社?”


    她還在孜孜不倦地練習著繞口令。


    聽說她昨晚還一直看著神穀未來,根本就沒有睡覺。


    雖說靈體不用睡覺休息,但北川寺也覺得這樣有些不太好,有種壓榨員工的嫌疑。


    但當北川寺說出希望她休息一會兒的話後,神駐蒔繪則是語氣惱怒地迴答:“我、我隻是想還你智能手機還有...繞口令的人情而已!”


    智能手機和繞口令?


    見她一臉受到侮辱的樣子,北川寺嘴巴動了動,也是不再勸阻神駐蒔繪了。


    既然對方想通過這種方式報恩,那他也沒有必要去掃對方興致。


    特別是在這種絲毫馬虎不得的關鍵時期,神駐蒔繪能有這樣的覺悟,其實也是極好的。


    有她這種認真的態度,神穀未來就算在床上有所動靜,想必也會化險為夷。


    這並不是說西九條可憐態度不端正,而是說西九條可憐一個小孩子盯著,總歸還是不太靠譜的。有神駐蒔繪這種女生在,也足以讓人安心了。


    而鑒於神駐蒔繪這種心態,北川寺也是想著是不是應該給她買一台不錯的、自帶感應筆的智能手機。


    不過那都已經是後話了。


    等到渡邊小百合與累女還有北川禦神會那邊的事情徹底解決後,北川寺才打算去給她買手機。


    北川寺收迴目光,轉而看向門外。


    還好,老師還沒來上課。


    自從上一次考了全年級第二名後,北川寺也開始頻頻受到老師們的關注。


    很多老師都喜歡在上課的時候突然把他點起來答題,一副十分看重他的樣子。


    隻不過北川寺並不喜歡出這種毫無意義的風頭。


    他收迴目光,心中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北川寺是打算下午解決渡邊小百合的問題,然後周六再去一趟禦茶洗中學。


    因為那邊是事發地點,而且根據神駐蒔繪的解釋,日下部春的屍體很可能就被土屋元埋藏在某個角落...


    一想到這裏,北川寺就禁不住再次迴頭問道:“未來,關於你們在哪個房間做四角招魂遊戲的...你真的完全忘記了嗎?”


    他倒是希望神穀未來能夠想起來具體是那個地點,這樣就省了他不少的事情了。


    神穀未來搖搖頭,深深地歎息了一聲:“寺君,不是我不努力,而是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她一邊說,一邊從桌洞中取出一本厚實的畢業相冊:“這是我們那屆的畢業相冊,我翻出來就是想讓自己迴憶起什麽...但是都失敗了。”


    這也是當然的。


    累女並不是一般的傻瓜怨靈。


    她當然知道屍體隱藏之處對她有多麽重要。


    將神穀未來腦中關於四角招魂遊戲具體地點抹除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而且最近禦茶洗中學還進行了擴建。相貌大不相同,要再去找的話,估計也得花費一番功夫了。”


    神穀未來搖頭。


    他們三年前玩遊戲的地點現在很有可能現在已經化作荒地廢墟。


    “是嗎?”北川寺思索著點了點頭。


    現在暫時能確認的是,日下部春的屍體應該就隱藏在禦茶洗中學其中的某處。


    但禦茶洗中學由於分為國中、高中,麵積也要比一般私立高中要大許多。


    要從其中找到對方的屍體...除非是她的屍體還殘留著明顯的怨念,北川寺能夠看見那些怨念,借此去尋找...


    北川寺忍不住思考起崗野良子給他的資料。


    日下部春於2014年7月21日失蹤,直到2014年8月30日整件案子結束...


    僅僅靠著目前的情報,真能找到她的屍體嗎?


    有沒有被碎屍的可能性呢?


    累女雖說不強,但她的威脅卻無時不在,讓人禁不住地提起戒心。


    “還是得問問良子關於審訊土屋元的細節啊...”


    北川寺喃喃自語了一聲。


    ......


    下午北川寺與神穀未來從京北高中離開,前往渡邊小百合所居住的醫院。


    說實話,北川寺對這個醫院的熟悉程度,都已經快超過對京北高中熟悉的程度了。


    畢竟他三天兩頭就要過來爬一次八樓,去修複渡邊小百合的身體。


    所以很多連醫院工作人員都不知道的細節,北川寺卻一清二楚。


    就在前些日子,渡邊小百合的身體情況在北川寺的暗中治療下逐漸轉危為安被轉移到普通看護病房後,北川寺也終於不用爬樓,直接進入病房中治療就可以了。


    “北川!”


    北川寺帶著神穀未來一來到渡邊小百合所處的樓層,就聽見中嶋実花對他打了一聲招唿。


    她的臉上戴著大口罩圓帽,還架著大墨鏡,看上去一副可疑人員的模樣。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中嶋実花在各大論壇與粉絲應援會中的人氣根本不見減弱,那怕最近不怎麽進行偶像活動,也堅挺地保持著人氣。


    上一次她就在這裏招惹起騷動,吃過那次虧後,中嶋実花就再也不敢用自己的本來麵貌出門了。


    “嗯。”北川寺點頭,與神穀未來走了過來。


    他沒有急著寒暄,反而是先問了一句:“情況如何?”


    “小百合自行嚐試了,可是實際效果不太大...”中嶋実花嘴巴張了張,大眼睛藏在墨鏡之後撲閃著光彩,疑問一句:“北川,你確定你有把握嗎?”


    麵對她這樣的疑問,北川寺的語氣沒有絲毫磕碰,冷靜地迴答道:“我沒有把握,況且這種事情你也不能問我究竟有沒有把握。”


    沒有把握?


    不應該問北川寺有沒有把握?


    中嶋実花心裏麵一揪,她下意識地抓了抓腦袋,有些忐忑不安地問道:“那北川你的意思是...?”


    “你得看她的,這一次我過來也隻是打下手。”


    北川寺實誠地從神穀未來那邊取出神樂鈴,表情平淡地迴答。


    不錯,這一次的主力是需要重新構築出引魂花的神駐蒔繪,而不是他北川寺。


    他充其量修複渡邊小百合的身體,靈體這個方麵,他暫時還是一竅不通。


    “什麽嘛...”聽了北川寺話後,中嶋実花鬆了一口氣。


    她是知道神駐蒔繪的存在的。


    畢竟接下來要進行的歸還靈體的操作都是要靠神駐蒔繪去完成,北川寺是不可能不把神駐蒔繪存在的這件事告訴她的。


    北川寺話語中的意思也很簡單,他就是想說自己是過來打下手的。


    但同樣,北川寺這種說話態度也容易讓人誤解。


    畢竟他們之中最有能力的人開口就是沒有把握,誰心裏會有底氣呢?


    “不要嚇我啊...北川,算了...你們先進來吧。”中嶋実花埋怨了一句,接著又將北川寺與神穀未來拉入房間中。


    “那就是渡邊小姐...?”神穀未來看著床上靜靜躺著,用繃帶纏繞著半邊腦袋的渡邊小百合,神色好奇。


    她在過來之前,北川寺就已經將渡邊小百合的事情全部告訴她了,神穀未來也對這個樂天到極點的女青年十分感興趣。


    “嗯。”北川寺應了一聲,同時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四周:“她其實就在你周圍,不過由於善念過於微弱,因此無法具現化出實體...不過那也無所謂。隻要接下來將她重新送入她的身體中,你就可以與活著的她交談了。”


    “是嗎?”神穀未來神情有點激動。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見這麽厲害的詞語。


    對於她來說,這無異於一些日本神話中‘將死者從死者之國中拉迴’的故事。


    而北川寺現在已經有這種能力了!


    這怎麽不讓神穀未來高興和興奮呢?


    那可是寺君呀!


    寺君當然是越厲害越好!


    她這副目光流轉的樣子自然被北川寺捕捉到了。


    北川寺一邊解下神樂鈴捆綁著在鈴杆處的結繩,一邊迴答道:“都說了,我並不具備那種能力,這次主要還是要靠著神駐的能力。”


    神穀未來卻根本不管不顧。


    不管北川寺說什麽,她都覺得是對方在謙虛。


    神駐蒔繪不過就是個工具鬼,她的能力當然是北川寺的能力!


    神穀未來就是這麽想的。


    雖然不好意思說出來,可她就是這麽覺得的。


    北川寺不發一語。


    被別人高看其實並不是什麽好事,因為這代表著你必須要承擔起對方高看你的壓力。可是北川寺對這種過分高看自己的言論又沒多少辦法——


    因為神穀未來最近的思維已經有些靠近北川繪裏了。


    那種動輒就是‘我寺哥,天下無敵啊’的樣子,讓北川寺也有些吃不太消。


    可在糾正數次後都失敗...準確的說,是北川寺不管怎麽威逼利誘,北川繪裏都死死咬著‘寺哥天下無敵’這個話題不放的情況下,北川寺也就放棄了,也隻能被動接受她的吹捧。


    現在的神穀未來就有像北川繪裏那邊發展的趨勢。


    不過還好,她沒有北川繪裏那麽嚴重,隻要花上點時間,北川寺覺得他應該還是可以糾正對方這種想法的。


    抱著這種想法,北川寺看向神樂鈴。


    神樂鈴之中,神駐蒔繪已經一閃而出。


    但她並沒有實體化,隻是保持著虛幻的形態對著北川寺點頭示意。


    這裏好歹是醫院,她不可能憑空具現化。


    畢竟要是她的身影被一些監控錄下來,那就不是什麽好玩的事情了。


    對北川寺點頭示意結束後,神駐蒔繪看著麵前漂浮著的渡邊小百合。


    從剛才北川寺她們交談時,這個小女生就已經知道自己麵前的這位穿著傳統紅白巫女長袍的女生才是解決自己進入身體問題的救星。


    麵對這種救星,渡邊小百合也是絲毫不吝惜自己的笑臉。


    “等會兒...我、我會再次構築出引魂花的狀態,你通過我...為你搭連的橋梁進入...你的身體之中。明白了嗎?”神駐蒔繪沒有廢話,直接進入正題。


    “...呃...?”渡邊小百合張了張嘴。


    引魂花狀態...?


    搭連橋梁?


    這究竟是什麽東西?


    她有些迷糊。


    而看著渡邊小百合這副模樣,神駐蒔繪也是禁不住迴頭看了一眼北川寺,接著又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她記得自己已經讓北川寺告訴渡邊小百合具體步驟了啊。


    怎麽她還是一副鹹蛋的樣子,根本就不知道幹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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