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張氏兄弟以億元的價格要把鏡子買下時。


    “一億一!”


    我身旁的葉父突然開口,我略微詫異的盯著他,可葉父隻是微微一笑,客氣的對我說道。


    “先生是玄門中人,應該也喜歡這鏡子,我們這種凡夫俗子不懂規矩,不過承蒙先生救命之恩,我總要予以報答,這鏡子便算我送給先生的謝禮,還望先生笑納。”


    見到葉父開口競價,原本看著價格一路飆升,而蠢蠢欲動的商人也停下了自己的手,畢竟葉氏集團在商業仍然屬於巨鱷,與他貿然為敵,這種虧本的買賣,這些老狐狸自然不會以身犯險。


    可能是價格提的太高,我看到那幾個蒙麵的巫師憤憤不平的看了我們一眼,隨後放棄競標,隻是從他們凜冽的殺氣來看,應當不會善罷甘休。


    張氏兄弟應該是背負著任務而來,此時他們飛快地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放棄了此次競價,他們雖然不知道我和調查處的關係匪淺,但是應該猜的出我大有來頭。


    “既然這東西小哥喜歡,我們也就成人之美,反正我們兩個術法低微,隻能拱手相讓了。”


    張家兄弟笑嗬嗬的看著我,自動放棄了競價,我原本隻是想來一探虛實,沒想到還獲得了一塊戰利品,拍賣結束後,在拍賣行老板殷勤的目光下,我打開了銅鏡,撲麵而來的陰氣讓人寒毛直豎,我微微皺眉。


    戾氣這麽重?怕不是沾染過鮮血?


    此地不宜久留,畢竟是在他人的地盤,我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是古曼童和奇怪的日本女人還沒弄清,我們一行人慢吞吞的來到地下車庫,正準備離開時,一輛豪車突然阻擋了我們的去路。


    “兄弟,你識相點,把手裏的玩意兒交給我們,你掏了多少錢,我們如數奉還,算是交易。”


    車門打開,剛才那幾個不願放棄競價的巫師從車後走了下來,即使是身著常服也是白袍加身,看起來有些像湘西之人。


    這幾個漢子膀大腰圓,麵目不善的看著我們,他壓低了聲音威脅道:“不然……人財兩空那就不好了,我們初來乍到京城,不想惹事生非,還望你們識趣。”


    這話說的簡直狂妄至極,沒等我發火,張氏兄弟難以忍受的皺起眉頭,開口訓斥道。


    “你們是哪裏來的未開化的蠻荒嗎,得不到的就上手搶奪,又何必從我們手裏搶,直接從拍賣行搶,半毛錢都不用花!”


    其中一個漢子覺得自己受到侮辱,當即捋起袖子拿出一枚銅鈴,兇神惡煞向張豪走來,我反而雙手抱臂站在一旁,慢悠悠的看著熱鬧。


    龍虎山的招數我還從未見識過,今天也是個契機。


    隻見張豪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籙,點香做引,隨後口中念念有詞,或許是生怕自己道行低微,發揮不好,便直接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舌尖血,伸手一揮,這張符紙直接在虛空中炸開。


    那漢子瘋狂抖動著自己的鈴鐺,我們幾個還好,好歹有道行護體,可葉父就沒那麽幸運了,他吃痛的捂住腦袋,魂魄不穩引來劇烈的疼痛,非常人能夠忍受。


    這漢子用的招數應該是引魂鈴,我皺眉脫口而出道:“你們是湘西趕屍一脈?”


    那漢子仍不停手,張豪和他不斷鬥法,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這兩人的道行在年輕一輩中,應該是出類拔萃,但在我眼中還是太過稚嫩。


    “我跟你說話呢,難道你沒聽見?”


    我直接抽出桃木劍,運行體內真炁,連咒術都懶得用,直接將鈴鐺挑飛,硬生生的砸了出去,原本兩人隔空鬥法旗鼓相當,我猛然加入戰局,頗有些碾壓之勢。


    那漢子看到自己的寶貝鈴鐺被摔,當即怒發衝冠,伸手就要去掐我的脖子,我一手握著他的手腕虎口,飛快的一個過肩摔,以柔克剛之術,將他也摔了出去。


    太極武功也是道教的一部分,講究的是陰陽調和,以柔克剛,我學習這些東西簡直是事半功倍,雖然不過是在書上看到隻言片語,但是教訓這幾個小混混還是不成問題。


    “你!”


    湘西趕屍一脈的人臉色陰晴不定,沒想到我簡單兩招就解決他們新一代的高手,如果我火力全開,就算他們所有人一塊上,也抵擋不住。


    湘西趕屍一脈現如今幾乎沒落,很多法脈的古籍都已經殘缺不全,連他們自己的傳承都做不到,這也是很多地方玄學之術無法傳承下去的原因,現如今許多地方已經實行火葬,自然沒有他們的用武之地。


    隻是這些人怎麽會出現在千裏之外的京城,我手持桃木劍,威風凜凜的說道:“你們是一個一個來送死,還是一塊上,我趕時間,你們自己選吧!”


    這幾人麵麵相覷,都不敢貿然出手,最終還是為首之人倒抽一口涼氣,死死的盯著我,半晌才迅速說道:“咱們先撤,迴去再從長計議。”


    說完這群人飛快的撤迴車中,一踩油門加速離去,如此慌忙逃竄的模樣,跟剛才囂張威脅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我迴到葉家之後,才將鏡子拿出來仔細觀摩,陳如霜也好奇的跑過來看熱鬧,上官飛天如今的學業已經小有成就,不愧是爺爺為我精挑細選的徒弟,天賦的確不錯,現在他獨自一人處理一些小的邪祟,應當是沒什麽問題。


    鏡子中還貼著一道封條,我總覺得有些眼熟,待我小心翼翼接下封條時,那兩張紙糊的童男童女悄然飄落,我用手摩挲著鏡子,仿佛摸到了一塊寒冰,刺骨的冷意。


    “童子血。”


    我萬分淡然地說道,上官飛天非常自覺的咬破手指,滴在鏡框之上,可血落在鏡子中,就宛若水滴入大海,激起了一陣波濤。


    “這還能算是鏡子嗎?”陳如霜對童靈鏡深有耳聞,站在一旁好奇的觀摩:“我聽說這鏡子不僅是上品的法器,而且還算是一麵照妖鏡,可以看破虛妄,照出最純粹真實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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