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富貴看到陳少爺對我都格外恭敬時,臉上浮現了後怕之色,一疊聲的苦苦哀求:“大師,求您救救我!”


    “你先迴去吧,明日我會登門拜訪,到時候你的生死,就全憑你這個人的覺悟。”我淡淡的說著,心裏盤算著計劃,趙富貴是個現成的靶子,還真是不用白不用。


    趙富貴雖然害怕,但也不敢違抗我的指示,更何況旁邊還有陳少爺坐鎮,隻好不情願的迴去,隻是看他的步伐隱約有輕鬆之意,想來應該是把我當作救命稻草。


    “此事說來話長,還請先生移步,我們在陳家已經讓人泡好清茶,還請您品茗一番。”


    陳家的人在川渝耳目通天,幾乎什麽事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母子雙煞,鐵甲僵屍同時出現在川渝,他們也為此心驚膽戰,陳少爺連休息室都不願坐,隻想第一時間見到我。


    我點了點頭,迴頭看向上官飛天的胳膊,把沉重的包裹交給他:“這些東西你先拿著,等會兒上樓之後好好休息,就不用跟著我折騰,今天的訓練可以免掉,明天雙倍。”


    上官飛天原本聽到可以免除今天的訓練,眼前劃過一絲驚喜,可聽說要雙倍的時候又沮喪地垂下腦袋,沒精打采的說道:“知道了。”


    低調的豪車在川渝街頭風馳電掣,卻足足開了三個小時才到陳家老宅,當地人都說陳家是從深山裏出來的,其實也差不多了,他們的別墅建在依山傍水的郊外,背後是綿延的大山,有喜鵲停在枝頭高亢的叫著,這是一塊福地。


    山主人丁,水主財,陳家別墅背靠大山,從東南方蜿蜒一條小溪奔流而過,草地上有幾隻兔子蹦跳嬉鬧,不少祥瑞之物在此處盤旋,能看得出祖上一定出過一位風水大家,才能將自家住宅布置的恰到好處。


    剛入院子就是棵迎客鬆,樹幹極其挺拔,旁邊是座荒廢的銅鍾,造型古樸又別致,風水利用了先天八卦,可以看出建造者耗費的心血。


    “父親,洛先生來了。”陳少爺言語是極其恭敬,我心中倒是有些吃驚,畢竟現在是社會,能夠對父母溫言相待,好好說話的孩子都不多了,足以看出陳家主教導有方。


    沙發上坐著一位中年男子,穿著軍綠色的中山裝,鼻子上掛著金絲眼鏡,看起來嚴肅中透露著幾分儒雅,他輕咳了幾聲,隨後竟然用一種慈愛的眼神看著我,半晌才緩緩說道。


    “沒想到洛叔的孫子都這麽大了。”


    我左右環顧四周,發現牆上竟然有我爺爺和陳家主的合照,那個時候儒雅俊秀的陳家主還是少年之姿,繃著一張臉站在我爺爺身旁,目光透露出幾分崇拜之情,我很少見到爺爺年輕時的照片,如今才猛然發覺,我跟爺爺的長相沒有半分相似之處。


    爺爺鷹鉤鼻,平白瞪著人的時候總顯得有些兇,很難和我記憶中那個慈愛寵溺我的爺爺聯係在一起,他拿著我手中的布包,裝的也是走南闖北的家夥,麵露憂愁之色,也不知道煩惱著什麽。


    而我突然福如心至,隔空理解了言葉未曾吐露的話語。


    ——前路兇險,爺爺當年在布局的時候,可能就跨越時空擔憂著我的安危。


    “我知道你此來川渝所為何事。”


    陳家主從背後拿出了一個錦盒,正中間放著一塊玉佩,料子極好,應當是上好的羊脂膏玉,通體雪白,沒有任何雜質,就不論它背後的神秘傳說,也足以在拍賣場上拍出天價。


    “這塊玉佩原本就不屬於我們陳家,不過是祖上替人保管。”陳家主笑嗬嗬的說道。


    “之前你爺爺差點把它給搶了去,還是我家老爺子據理相爭,差點在院子裏打了一架,他才放下豪言,幾十年後他的孫子定會來取這枚玉佩,我原本還不信。”


    說到這裏,他也有些感歎:“沒想到一晃多年,洛叔竟然一語成讖,我如今看著你玉樹臨風的模樣,也算是放心了。”


    這話說的古怪,總透露著幾分惋惜,還有劫後餘生的慶幸,我不知該作何迴答,隻是慢慢的沉默了下去,陳家主又低咳了兩聲,陳少爺立即關切地為他端上了一杯茶水,他擺了擺手,緩慢的說道。


    “我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都是從前落下的病根,現在陳家旁係狂妄自大,早晚得惹出禍事,旁人敬畏著我們,不過是為了能夠守護一方平安罷了。”


    “可現在在川渝出現了這麽棘手的事,我們這一代人才凋零,若是和那些邪祟對上,連骨頭渣都不剩,那些人該怎麽看我,恐怕隻會清算往日的過錯。”


    “所以小辰……我還要請你幫個忙,算是看在咱們父輩的麵子上,事成之後,這玉佩從此就是你的東西,能夠提升你的氣運,轉危為安,你意下如何?”


    陳家主說的極其緩慢,目光一動不動的緊盯在我的身上,似乎要將我的所有情緒都納入眼中,我隻是微微勾起唇角,謙遜的說道。


    “晚輩不敢將話說死,隻不過定會用盡綿薄之力,這本就是我該做的事。”


    無論這件事情是否和陳家有關係,幕後之人已經把矛頭對準了我,就算我推卸責任,也改變不了如今的現況,倒不如全力以戰,難不成我還能怕了他們!


    “你肯幫忙就好。”陳家主明顯鬆了口氣,隨後扭頭低聲說道:“如霜,趕快出來見過客人。”


    我隨著聲音看了過去,卻發現從屏風後走出來名風情萬種的女子,她穿著一襲紅裙,眉目之間盡是孤傲之情,紅唇微張,一雙桃花眼戲謔的看著我,半晌才不情願的說道:“爸,叫我幹什麽?”


    陳家主又咳了半晌,才緩緩說道:“這是我的女兒陳如霜,我們陳家的法術沒落,偏偏就這個女兒還學了些皮毛,就讓她在你的身邊助你一臂之力,我也算放心。”


    陳如霜明顯不信任我,警惕的看了我半晌,卻不想違抗父親的命令,隻是冷淡的哼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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