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前台帶去頂樓的貴賓招待室,此時早有人在此恭候,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坐在沙發上,一位助理模樣的恭敬守在一側,聽見我的到來,整理下衣領站起來迎接。


    “久仰洛先生的大名,今日難得一見,還請先生不要嫌我唐突冒昧才好。”


    “豈敢。”我也笑嗬嗬的打著太極,心裏卻在暗罵此人:“昨夜貴酒店的服務真是極好,我和徒弟美美的睡了一覺,今早精力充沛,還未來得及多謝陳公子。”


    提到這裏,陳公子也有些心虛,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鼻子,粲然一笑:“先生是聰明人,說話何必拐彎抹角。”


    “不是陳公子先裝傻充愣的嗎?”


    我勾起嘴角,幹脆打開天窗說亮話:“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猜忌,此行川渝,的確是有求而來,但不代表著我是任人宰割之輩,昨夜的事希望陳公子給我滿意的答複,否則難解我心頭之恨啊!”


    無論陳家是什麽目的,昨夜之事已成定局,若我真是個道行淺顯的普通人,豈不是輕易的折損在這間酒店,他們的動作實在太過陰險,讓人不得不防。


    “你小子怎麽說話呢,我們陳少爺跟你客氣是有教養,你還在這兒拿腔作調,你背著我們調查陳家的時候怎麽不說?”


    陳公子還沒開口,他身旁的助理卻急不可耐的辯駁,言辭中滿滿的惡意,聽著十分刺耳,上官飛天攥緊拳頭,聞言也譏諷的說道。


    “我師父在這站著,什麽時候輪得到你開口說話,陳家就是這樣沒規矩?”


    “你!”


    兩人毫不相讓,房間內頓時彌漫著硝煙味,氣氛也變得一觸即發,而陳公子卻苦笑了幾聲,開口解釋道。


    “先生有所不知,我們陳家最近也是內憂外患,無從排解,許多人覬覦著我們陳家的傳家之寶,搞得我們是腹背受敵,這才做事情謹慎極端,還望先生別往心裏去。”


    他此話一出,我倒是有些驚訝,這陳公子和趙海生的調查可以說是天差地別的兩個性子,陳家明明在川渝是橫著走,所有人都避其鋒芒,其子孫也是囂張跋扈,可在看著麵前非常有禮貌的陳公子,我倒是覺得傳言不真。


    “此事說來話長,但我們在機緣巧合下,得知了您是洛先生的孫子,這才特地向您求助,還希望先生幫我們陳家渡過難關,我們陳家定有重禮相待!”


    陳公子說的極其懇誠,可我卻猛然驚起一身冷汗,背後寒毛直聳,腦內靈光一閃,又是關於爺爺!


    我從劉家繞到上官家,又為上官婉兒的事情來到川渝,這些看似毫不相連的線索,卻被一雙冥冥之中的手推動,竟然將所有事情都串聯了起來。


    我難以想象這是巧合,還是蓄謀已久,爺爺當真神機妙算,竟然連天雷玉佩這一步都想到了,可若是遵循事物發展走到盡頭,迎接我的又是什麽,我搞不懂,卻隻能沿著命運規定的軌跡向下行走!


    “你先說是什麽事?”我警惕的說道,我本性不愛多管閑事,這次上官家也是無奈之舉,陳公子看著我戒備的神情,無奈的歎了口氣。


    “先生可曾聽過鐵甲僵屍?”


    “從前在書上看過。”


    鐵甲僵屍,是由武將吸收天地靈氣,自然孕育而生,古時的武將本就是莽撞之人,在戰場上廝殺手上沾滿了鮮血,可謂是煞氣逼人,若在是含冤而終,被活生生逼死的,一口怨氣卡在喉嚨中上不來,在天時地利人和,便有渺茫的機會變成鐵甲僵屍。


    鐵甲僵屍和普通僵屍仍有不同,他們的一身鎧甲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就連普通僵屍害怕的墨鬥糯米,在他們眼裏也形同虛設。


    然而正是因為此等東西太過逆天,所以一般誕生的時候天有異象,會降下重重天雷,若他能夠在天雷之中存活下來,才可重見天日,就是縱觀曆史千年,也總共出現那麽兩隻。


    隻是這千年難得一見的東西,現如今怎麽會出現在川渝!


    母子雙煞,鐵甲僵屍,這兩種難得一遇的東西齊聚一堂,若說是巧合,那我這運氣也太絕了!


    我收下了陳公子遞給我的名片,發現陳家的大廈剛好在那姓趙的房地產商旁邊,便忍不住皺眉問道:“你可知道那個姓趙的房地產商人?”


    “他呀。”陳公子言辭之間雖然十分禮貌,可眉宇之間卻透露出幾分鄙夷:“之前在酒會上見過一次,看起來心術不正,還想巴結我們陳家,我讓人趕出去了。”


    我點了點頭,表明心中有數:“既然如此,那便勞煩陳公子幫我一個小忙了。”


    陳公子眼中一喜:“先生隨便吩咐,但說無妨。”


    清晨


    我本想再去看看趙若可身體恢複的怎麽樣,誰知手剛觸碰到車門,就感到胳膊一沉,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屁滾尿流的扒著我的腿,怎麽甩也甩不掉,街上的行人紛紛側目,他卻絲毫不嫌丟人的狼哭鬼嚎。


    “仙人,求您救救我吧!”


    他扯著自己的破銅鑼嗓子哀嚎,哭的涕淚橫流,根本顧不得自己的體麵,隻是一個勁兒的衝我求救,我見他原本名貴的西裝也破損不堪,手腕上的名表沾滿了汙漬,我心中冷笑不已,可麵上仍然淡泊地說道。


    “你是誰?”


    “鄙人名叫趙富貴,是東升房地產的老板。”趙富貴拽著我的褲腳不肯鬆手,被嚇得瑟瑟發抖:“這位高人不認識我不要緊,我是陳公子推薦來的,他跟我說您是世外高人,肯定有辦法救我。”


    趙富貴,正是那個殘害無數高中少女的房地產商人,我見他眼苔已經隻剩一層皮,五官籠罩著一股濃鬱的鬼氣,就知此人壽數已盡,完全是被自己作死的,便明知故問道。


    “你有何事,起來再說。”


    張楠苑坐在車後座,看到他簡直要克製不住自己的怨念,一雙眼死死的盯著他,瞬間流下兩行血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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