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畢竟是整個上官家的座上賓,這些人不敢怠慢了我,隻是也想不通,這兩個表少爺為何也會突然裝神弄鬼的嚇唬我。


    我隻是冷冷的看著掉落在地上的黑色符籙,其他人不懂,我卻再了解不過,這明明就是那黑衣道人所用之物!


    天底下符籙分為幾派,更是有數千種畫法之多,符往常代表紙張,而籙卻代表所畫者的等級,一般隻有黃白二色,紅色更是千年難得一遇,雖雖沒有明文規定,可彼此都心照不宣,若誰用了黑色符籙,奈何邪門歪道無疑。


    那黑衣道人估計早就走火入魔,墮落到引火燒身的地步。


    我對此人可謂是恨不得生啖其肉,他那次重創了劉若妍,還僥幸從我手中逃脫,就徹底的激發了我心中的怒火,我曾經發下毒誓,若是再見到他一定將其千刀萬剮,算是為劉若妍出氣。


    隻是沒想到我還沒處理好這邊的事情動身找他,他就自己送上門來惡心我,這張符的威力其實並不大,並不能對我進行真正的創傷,否則不等著小胖子拿出來,我就早有察覺。


    這是一種非常惡心的符,最大的作用便是讓人黴運纏身,事事不順,若是放到平常宅家不出方能解除,可對於我們這些經常要以運氣博輸贏的人來說,簡直就是顆定時炸彈,更別說明天我還要畫法陣!


    此人還真是小人之心,惡毒非常。


    如果我若剛才不幸中了這符,明天我是絕對不能幫上官婉兒輪迴轉世,需要調養生息,隻是空出來的這幾日難免夜長夢多,若是萬一出了什麽岔子誰都預料不及,沒想到黑衣道人的手竟然伸的這麽長!


    而我卻思索起了另外一件事,這黑衣人到底是想惡心我,還是有利所圖,他既然能夠知道我身處何方,又怎麽會不知道我最近都幹了什麽,他會不會在某個陰暗的角落一直監視著我,為了達成自己見不得人的目的。


    不過這人倒是聰明,簡直是比狐狸還要狡猾三分,知道自己若是蠱惑上官的少年人,就算我不予追究,上官家族也肯定不會放過犯錯者,到時候這份犧牲無辜子弟的怒氣,勢必要發泄到他的身上,就算他不畏懼上官家,肯定也不像平白結下一個生死仇怨。


    而牽連於年幼的小孩,我總不會喪心病狂到對孩子下手,上官家族也可以名正言順的保下兩名子弟,隻要不出了人命案子,就算我恨他恨的牙根癢癢,上官家族也不會真正的豁出自己的命去尋找他的下落。


    如此看來,他是知道明攻不行,法術淺顯打不過我,就開始耍這些下三濫的陰招,還真是惡心!


    此仇不報非君子,我若是不抽的他連親媽都認不出來,那我還真愧對這身本領!


    這事兒雖然我已經說了息事寧人,但是不免驚動了上官鐵青,他的同胞弟弟自爆身亡,他也是老淚縱橫,沒想到又發生了這樣的事,當即就是暴怒,強撐著起身要給我賠禮道歉,我也隻是輕描淡寫的待過此事。


    “隻可惜這兩個小兔崽子不是我上官家的種,是我們一位旁係已經嫁出去姑奶奶的孩子,要不然我非把他們兩條腿打斷給先生賠罪,這一不小心就耽誤了大計!”上官鐵青咳嗽著,憤怒的指著那兩個小孩。


    “給我跪到那邊柳樹下,今天就算是你們爹娘過來求情都沒有用,現如今都這般不知天高地厚,以後可如何是好,看來平日真是太嬌縱你們了,才讓你們闖出這麽大的禍事!”


    我深知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隻不過這點作秀的小伎倆我毫不在意,隻是摩挲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看著那兩個小孩:“這符籙是誰給你們的?”


    事到如今,就算他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違逆,隻好結結巴巴的說道:“一個穿黑衣服的老頭,看著就不像什麽好人……”


    “知道不是好人的東西還敢接,膽子挺大啊!”這兩人的迴答道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因為你也不是什麽好人,用壞人的東西對付壞人,這叫腦瓜子機靈。”


    瘦的跟猴子似的小孩驕傲的說道,結果突然看到上官鐵青陰沉如墨的臉色,及時的閉住了嘴。


    “……”這小孩的邏輯倒還挺通順,我居然一時無言以對。


    “我跟你們往日無怨素日無仇,幹嘛費盡心思的想要報複我。”


    “你想欺負婉兒姐姐……”那小孩委屈的說道:“我都聽傭人說了,你來是趕走婉兒姐姐的,我們才不要你欺負她,婉兒姐姐雖然腦子不好使,但她特別善良。”


    小胖子用袖子擦了擦鼻涕,義正言辭的說道。


    “孽障,竟然還敢頂嘴,管家,還不趕緊去查查,是哪個沒教養的在背後嚼舌根子,教壞兩位少爺!”


    上官鐵青聽到這話更加生氣,咳的都快站不穩,卻還勉強支撐對我抱歉的說道:“今天的事了我給您賠罪,讓您受驚了,這都是我們教子無方,禦下不嚴!”


    上官家今天算是亂作一團,我也無心看別人管教家眷的模樣,打了個哈欠準備迴房休息,今天這麽一鬧,我早就困的不成樣子,眼看馬上就要天亮,我還是趕緊迴去補個迴籠覺是正事。


    然而就在這淩亂的時刻,一名穿著月白色旗袍,盤著古韻古香發髻的女子緩緩走來,但一眼就能看出她與常人不同,眼睛是渙散無光,根本不知自己在做些什麽。


    但也很容易就能將她和其他智商受損的人分出區別,其他人大多毫無形象可言,已經顛三倒四,不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麽,而她除了眼神渙散,不會說話之外,行動仍然與常人無異,甚至還多了幾分儒雅溫柔的氣度。


    “婉兒……”上官鐵青有些發愣,下意識的看了看我,沒想到上官婉兒竟然會親自到此,如今看到自己這個可憐的侄女,就又想起被他拖累的弟弟,心中更是慚愧,根本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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