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扇青銅門,不知道為什麽,我有種不自覺就想去碰觸的衝動。


    要不是張心怡出手阻攔,恐怕此時的我,已經走上前去。


    我抬起頭,看著那青銅門上的花紋。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有一種退卻感,仿佛裏麵有一個該讓人知道秘密,此時正想潘多拉魔盒一樣,在向我招手,強烈的好奇心,讓我蠢蠢欲動。


    可能是我的舉動和神情有些異常,周圍的人在看到後,紛紛想青銅門看去,而慕允坤,卻一直凝神看著我:“門後是什麽,沒人知道,看與不看你來決定。”


    “我決定?”我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要由我來決定,不過我很清楚,因為這門,似乎隻有我能去推開,這也是我鬧不明白的地方。


    我咬了咬牙,正當想說些什麽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既熟悉又有些陌生,轉過身,我發現卓雲鴻,正從身後的洞道中,慢慢走出來。


    “這門開也好,不開也好,其實都是你的選擇。”


    慕允坤看到這老道,笑了,那個笑很自然,像是見到了多年未見的老友,有些滄桑得說道:“你也來了嗎?看來這裏麵的東西,你也很想知道”。


    卓雲鴻聽了慕允坤的話後,卻笑道:“這次你猜錯了,我知道裏麵是什麽,隻是來看看你們會不會打開而已。”


    “裏麵是什麽?”張心怡止不住自己的疑惑,脫口就問了出來。


    卓雲鴻沒有迴答張心怡的話,而是笑著走到了我的跟前:“小友,這門裏的東西,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可是也你應該知道,打開後會發生一些你想不到的事情,是好是壞,還是在於選擇。”


    看著這道士的麵容,我不知道該怎麽迴答,是的,他說的我都知道,這就好比人生,不管做什麽,幹什麽,都是在選擇,而很多選擇往往隻有一次。


    “既然你知道裏麵是什麽,不如你直接告訴我們,省得我們去打開這扇大門了”。


    卓雲鴻走到我的跟前,掏出了一粒腥臭無比,黑乎乎東西向我遞來,笑道:“我覺得,你還是先把你身上的蠱給解了,比較好。”


    “這是?”看著那裏黑色的東西,我不由得泛起嘀咕,旁邊的慕允坤卻說道:“虯褫丹!”


    “虯褫丹?”看著那枚腥臭的丹,我語塞,想著這那白色的蛇,就有些惡心了起來。


    卻沒想到慕允坤在這時候,忽然跳到了我們前方,問道:“你是誰?你不是卓雲鴻”。


    “我不是卓雲鴻?難道你是?”卓雲鴻笑著搖了搖頭。


    我看著攔住我們跟前的慕允坤,發現他的臉色有些凝重,詫異得問道:“慕允坤,怎麽了?”


    “還記得我給你講的故事嗎?虯褫丹隻有一個人會煉,馬家曆代人都在尋找,你覺得這人是誰?”


    慕允坤的話,就像一道閃電從我腦中劃過,讓我想起他先前故事中,所講的那個唯一會煉虯褫丹的人,不由驚唿道:“你是?你是袁天罡?”


    一想到袁天罡,我整個人就懵了,先不說這道士到底是不是袁天罡,都幾千年了,他還那麽年輕,這要是袁天罡那還不得成精了啊?


    而此時的卓雲鴻卻搖了搖頭:“蝠國壁畫上,你應該看到過袁天罡的樣子,你覺得我像嗎?”


    被他這麽一問,我又愣住了,是啊,蝠國壁畫上,那個袁天罡的畫像與此人長得似乎不一樣啊。


    而一旁的小哥卻說道:“人的相貌改變並不難,你說你不是袁天罡,那你的手上為什麽會拿著虯褫丹。”


    我本以為這卓雲鴻會說一個驚人的故事,是如何得到這虯褫丹的,卻沒想到他卻隻是說道:“我煉的!”


    聽完他的話,不光是我,就連小哥和張心怡兩人也紛紛拔出了刀刃,死死得盯向了他。


    要說此時最不緊張的竟然是慕允坤,他慢慢的走到卓雲鴻的跟前,拿起了那枚虯褫丹,聞了聞後,遞給了我,並向眾人說道:“他不是袁天罡。”隨後向我遞來:“你先吃吧,這東西吃多了會失憶的,少吃點應該沒事”。


    對於慕允坤的快速轉變,眾人紛紛泛起狐疑,我有些詫異的就問道:“剛說是的是你,這會說不是你的也是你,你總得跟我們說明下。”


    慕允坤的臉上有些凝重,隻是淡淡得說道:“還記得紅色的繡花鞋嗎?”


    “紅色的繡花鞋?”我和張心怡異口同聲的就說了出來。


    紅色繡花鞋我並不陌生,因為從大學開始,一路走來,我們一直都在見到,我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穿紅色繡花鞋的,不是袁天罡的人嗎?”


    “不是”慕允坤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讓我突然想到了那個馬家,但心裏又不確定,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個道士。


    “你既然已經知道裏麵是什麽,來這應該不光是為了看我們打開門後的反應吧?”張心怡此時已經開始不信任這道士,眼神裏充滿了敵意。


    那卓雲鴻搖了搖頭,最終還是說出了些東西,袁天罡當年出名與隋唐年間,當時他就是以長生術騙取當時的皇帝,以求的助力,能夠更好的研究。


    而紅鞋子軍就是在那時所成立,不過最終袁天罡去了蝠國後沒迴來,那麽唐皇自然發兵去攻打,至於最終帶迴來的是什麽,卓雲鴻沒講,不過這一切的矛頭都指向唐皇。


    所以卓雲鴻的身份便唿之欲出了,看著這個道士,我有些無語,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張心怡和小哥在聽了卓雲鴻的話後,也紛紛沉默,轉頭看向青銅大門。


    青銅門是開還是不開?這個問題其實從我在見到這扇大門起,已經開始疑惑。慕允坤和道士已經表態,不要開,可我的心裏卻有著太多的疑惑,到底開還是不開?


    我向周圍幾個人看去,希望能從他們的目光當中,得到更多答案,可我卻發現,他們全部都向我看來,眼神中都有著期待,我到底會如何選擇。


    看著大門,我忽然想到了錢胖,想到崔欣,還有臧老頭,他們的死全部都是因為這扇門,我怕,我承認我膽小,我害怕失去,我的身邊,剩下的朋友已經不多了,看著身旁的幾人,我捏緊了拳頭,將從袁天罡手裏哪來的虯褫丹,吞了下去。


    “走吧,開或者不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還活著,你們也還活著,來這裏,隻不過是為了抓虯褫換解蠱毒的方法而已,現在蠱毒也解了,留這幹嘛?”


    說出這些話,我整個人就想輕了好多,再向眾人看去,發現所有人都在笑,我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會笑,但是心裏卻多了一絲感慨,對自己人生有了一種新得看法。


    走出墓地後,我像胖老頭那樣,拎了幾件認為值錢的冥器,笑嗬嗬的走了出來,小哥告別了我們,跟著那個吳老頭走了,至於慕允坤和那道士,在我們停息在胡悅家時,就消失了。


    迴到天津後,可能是因為吃了虯褫丹,我發現自己的記憶有些衰退了,忘了很多,所以拿了根筆,把過往都記了下來。


    而張心怡和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卻是,你不想看看那門後麵是什麽嗎?


    我迴答的是,有時知道一些東西,就會失去更多的東西,如果失去的是你,那我寧可不要去看,不要去知道。


    張心怡每次聽完,都會笑著向我靠在我懷裏,她身上的味道一直都有,還是那股奇怪的臭味,她告訴我那是下墓多了,還說我身上也有,其實隻是不明顯而已。


    我和張心怡舉辦了婚禮,婚禮的時候該來的人都沒來,就連鐵老頭那樣豪爽的人,也沒有來。不得不說,當擁有的時候,一定要記得珍惜,等失去了,那一切都晚了,不過至少我醒悟得早,沒有全部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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