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也慢慢悠悠地鼓著掌,淡淡地道,“身手不錯。不過也就是一點花拳繡腿,那又有什麽用呢。”


    張明海和眾人都看著他,不知道他要說什麽。


    林默歎了一口氣道,“你們以後上戰場,是用血肉之軀麵對生化武器,打贏一個人沒必要這麽沾沾自喜!”


    所有人的目光都有些呆滯,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白象。


    林默淡淡地道,“張明海是吧,看得出來,你很能大。不過我剛才看你的出手,作秀可以,但是要想作戰?你會死得很快。等你們見過了負責格鬥訓練的教官,才會明白什麽是真正的格鬥。好了迴到隊伍裏麵去,全部站好。”


    所有學員都是從全國各大軍區。聽到這話立刻都整齊地站好了。


    “我現在跟你們介紹一下。這個軍事基地裏,會有三名教官。我,你們都認識了,林默。負責教你們戰術、裝備和語言。而其他兩位則分別教你們,打鬥,勘測,隱藏行動,和爆破,狙擊。”林默平靜地道。


    “你們今天命好,其他兩位教官,還在部隊匯報工作。所以今天休息,你們擁有半天的休息時間,而且有幸品嚐這裏的美味佳肴。但是……”


    所有人都看著林默,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林默看了他們一眼,冷冷地道,“你們心裏不要打算著跑出去。咱們醜話說在前麵,門口的那幾個士兵會射殺一切試圖逃離的人員,他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所以千萬別那麽做。我們不是正規軍隊,但是我們也有自己的規矩。這裏是獵鷹訓練營,任何人到這裏受訓都會不死脫層皮。但是你們如果熬住了培訓期,活著離開這裏,那麽你們將是真正的男人。世界各國的所謂特戰精英,在你們麵前簡直就是弱不經風的小姐。”


    他平靜的音色和最後那句話十分搞笑,但是誰都笑不出來。因為他的這句話讓人不寒而栗,那就是活著離開。


    林默似乎沒有興趣再說什麽,揮揮手道,“行了,都迴去吧,熟悉一下環境。你們今後要在這裏度過一年的時間。解散。”


    這群士兵學員這才陸陸續續地散開,迴到了營房裏。


    張明海發現自己居然和那個被教練譏諷了一頓智障的那個人分在一個營地reads();。他朝那個人點了點頭,走進房間在坐了下來。


    “我擦,居然是你,幸會幸會。我說你身手那叫一個絕,那五大三粗的白象居然被你給胖揍了。看著真過癮。”那個人做過來,一臉興奮地說道,“你也住這裏?我叫李立群,我聽說你叫張明海是吧?”他笑著伸出手道。


    “嗯。”張明海客氣的點了點頭,不過並沒有和他握手,也沒有再說什麽。他對這個人並沒有很壞的感覺,不過也沒有什麽好感。他來到這裏純粹是為了找刺激,並不是來交朋友的。


    雪山的基地裏十分靜謐,讓士兵們感到他們不是在軍事基地,而是在一個銅牆鐵壁中。除了在偶爾的時候,會有急促的警報聲傳來。當然,在這時,所有人員都必須下來集合。張明海原來以為這是和軍隊之中一樣,隨時隨地的緊急集合,為了養成警惕的優良習慣,可是反反複複進行了幾次,張明海自己感覺到了這其中的一些規律。


    每天在相同的一個時間,就會有這樣的一次緊急集合。林默的解釋是,每天在這個時間段,都會有衛星經過上空。為了避免這個集訓營被發現,最好的方式就是把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避免暴露。


    張明海猜的沒錯,這是一個廢棄的軍事基地,這裏早已被人忘卻,成了士兵的天堂。


    這一天,和林默一起出現的還有另外兩個人。一男一女,張明海心裏一驚。這兩人都穿著厚重的雪地迷彩,軍靴上有些潮濕,似乎是剛剛來到基地沒有多久。張明海心中微微一動:她怎麽也來了!


    林默做了個手勢道,“都站好了,來見見你們的另外兩位教官。這是趙學友,他負責教你們偽裝偵察和隱蔽行動,同時還最好的爆破手。”林默指著那個男教官說道,“他也會教你們在戰場上如何生存。”


    林默身後的趙學友神色平靜,像是一塊頑石一般的堅強。


    林默又轉向另一個人,對眾人道,“這位是林舒雅,危險的遠程狙擊的專家,同時也負責醫務工作,不過你要是想和她玩近戰,那就更是找死了。她雖然是個可怕的狙擊手,但是她的近戰更是不容小覷!”


    所有士兵學員的臉色都有些謹慎。似乎被林默的介紹嚇到了,迴頭想想,要是兩人沒有兩把刷子,怎麽可能會安排到這個地方,給他們訓練呢。趙學友和林舒雅,這兩個人即便是就這樣隨隨便便站著,也令他們感到隱隱有種不安。


    林默迴頭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道,“好了,別繃著臉,你們會把我的孩子們嚇到的。來吧,來個微笑,打聲招唿。”


    趙學友和林舒雅對著這些學員們沉默地點了一下頭,算是打了招唿。


    張明海一直以來,都知道林舒雅的狙擊是出了名的準確,沒想到她居然成為了自己的教官。


    林舒雅頗有意味的瞪了張明海一眼。


    林默看著這些新來的士兵緩緩地道,“好了,人已經全部到齊了。從今天開始,我們正式開始訓練。咱們醜話說在前麵,這裏沒有任何主人翁意識,沒有什麽*,甚至沒有正常的作息時間。你們要經曆勞累、體乏、餓肚子、寒冷,疼痛,各種危險和苦難來完成這個為期一年的訓練。”


    這個經常麵帶著倦怠的笑容,似乎漠視一切的男人,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卻似乎極為認真。


    林默說得對,這裏沒有常人正常的睡覺吃飯時間,魔鬼般的訓練充斥著他們的生活,訓練的間歇就是休息時間reads();。一天17個小時的安排課業,另外的7個小時包括了吃喝拉撒,以及短暫的睡眠。第一課就是由趙學友開始的。


    這是一個簡直讓人理解不了的教官。所有人都跟著他圍著基地所在的雪山上跑,雪山零下二三十度的低溫,足以把人凍成冰棍。而趙學友隻讓他們穿著一個半袖在雪地裏奔跑。


    要是單單的跑步倒還好。


    接下來,趙學友的訓練更加令張明海感到崩潰,隊員們被要求潛伏隱藏在雪地裏,幾個小時不能動,直到他們身上覆蓋了一層雪。趙學友根據這些積雪來判斷他們是否動過。冰山上的風雪,幾乎把他們每一個人都凍僵了。


    這一次終於有個人忍不住了了,跳出了雪地,氣急敗壞地拍打著身上的積雪,厲聲喝道,“去你媽的,老子不幹了!哪裏是特種兵訓練,特種兵有這麽訓練的?你們當自己是什麽人?”


    趙學友冷冷地看著那個人,手掌攥成了鐵拳,平靜地看著那個人道,“你剛才說什麽?”他表情很嚴肅。黝黑發亮的臉上,那雙眼睛和牙齒白得令人心驚。


    雪山的雪是結晶的顆粒狀,落到人的臉上甚至有些微微的疼痛。


    那個之前高喊著不想幹了的年輕人,看著這個陰鬱得如同石頭一樣的趙學友,已經有些臉色不好地後退。他似乎有些後悔剛才的衝動了,但是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


    趙學友怒目圓睜,與此同時,他的拳頭已經飛了過來,毫不留情地砸在了那個年輕人的臉上。年輕人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向後飛去,趙學友陡然抬起膝蓋狠狠撞在他的腹部。


    那個年輕人忍著劇痛倒在了地上,他咬著嘴唇,一聲不哼的體會著這劇烈的疼痛。


    趙學友飛起一腳,毫不客氣的把他的頭踩在腳下,喝道,“你心裏清楚不,一個真正的獵人,為了得到獵物,要付出多少代價?”


    那個被踩在雪地裏的士兵努力掙紮著,想要把頭從雪地裏拔出來,但是卻被死死地踩在雪地上。


    這些士兵們學員個個都驚惶了起來,張明海更是起身喝道,“差不多得了,再遲點,他會沒命的!”他的一把鉗住了趙學友的手腕。


    趙學友瞥了他一眼,把他的手狠狠地甩開,冰冷地說,“斑馬跑得很快,一般人是根本追不上的,那你知道為什麽我能追上?腳印,味道,它吃草時留下的痕跡,就是我成功的原因。你以為我對你們這麽做是欺負你們嗎?我是在告訴你們,如何在戰場上不留痕跡的隱藏自己。要站在敵人的角度去想他們會去哪裏搜捕,學會忍受痛苦,隻有這樣才能活下去。戰場規則很簡單,在戰場上的人隻有兩種選擇,要麽殺死敵人,要麽被敵人殺死。”


    趙學友抬起了自己的腳,轉過身看了張明海一眼,對他道,“你,把他送到原來的雪地位置,繼續趴著。你們兩個人的訓練時間加倍。對於他,必須訓練耐性。而對於你,需要磨掉你身上的脾氣。意氣用事,每天有很多不知死活的東西死在這四個字上。”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李立群有些試探著道。


    “不可以。他是你的戰友。而當戰友在危急時刻,卻隻有一個人站出來製止。”趙學友冷酷地一笑道,“這說明你們所有人都缺乏團隊意識,所以都得留下。訓練時間同樣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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