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了。”


    男人說著,將手中的碗擱在床頭櫃上,動作有些粗魯地舀起一勺攪拌均勻的剩飯,拔出麵若惡鬼的女人嘴裏的抹布,換剩飯塞進去。


    “噗——我呸!”


    然而他想喂,秦子萱卻不配合,張嘴就吐,把顏色奇怪的飯噴得一床都是。


    “秦子萱!”連日來的不順讓本就不算很有耐心的他徹底爆發:“你到底想怎樣?!”


    要說許建光近日的感想,那就是悔。


    極其!非常!特別後悔!


    一悔之前一時要麵子沒拒絕警察讓他把秦子萱接迴家養的話,二悔當初為什麽要聽秦子萱的挑唆煽動同許晨曦離了心,以致現在落得丟了工作還有一屁股債和一個累贅要養的下場。


    最後悔的當然是二十年前一時喝酒誤事生下了這個賠錢坑爹貨。


    “這種東西豬都不吃,你現在就去重新給我做新鮮的!”


    許·剛吃了同款剩飯·建·豬都不如·光麵色黑沉,


    秦子萱有恃無恐,身子不能動,也要費力梗著脖子仰起頭:


    “你打啊!反正我身上一點感覺都沒有,你想打就打好了,下次警察上門,我看你怎麽說!”


    本是警局用來防止犯人借病脫罪,所以定期上門探訪的嚴謹行為,現在卻被秦子萱當成了要挾許建光的保護傘。


    在許建光捏著鼻子把秦子萱接迴家之初,兩人也有過那麽一段湊在一起罵許晨曦的父慈女孝時期。


    然而很快,這點微末感情就敗給了現實。


    許建光因為秦子萱的挑唆,在網上丟了那麽大一個臉,現在父女兩個的名聲臭不可聞,生活工作處處不順。


    最重要的是,秦子萱一點忙都幫不上也就算了,還是個要求高的燒錢家夥。


    治療吃飯哪個不要錢?


    別的不說,人現在不能動,一天天大小便失禁的,總不能二十上下還要親爹給擦屁股吧?


    其他爹可不可以許建光不曉得,反正他不可以,所以就得請人來幫忙啊!


    在卡裏那點微末存款飛速流失的現實壓力下,在秦子萱癱在床上說的那點好話頂什麽屁用?


    他在心底漸漸嫌棄起了秦子萱,秦子萱又何嚐不是呢?


    如果說最初秦子萱還本著抓牢最後一根稻草的心理忍著車禍後的種種不適對許建光曲意逢迎小意討好。


    很快,來自所謂親爹掏錢的摳搜和隱隱露出的嫌棄和曾經把她當小公主一樣寵愛的秦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深深刺痛了她本就敏感狹隘的心,讓她越來越不耐於應付許建光來。


    何況隨著時間的推移,日複一日躺在床上動彈不能,入目所見隻有頭頂那一小片髒汙發黑的房頂的時候,那種憋屈無力的感覺真的令人


    於是,在某一天意識到有警察的監管,許建光不能也沒辦法拿自己怎麽樣以後,秦子萱就在沉默中爆發和變態了。


    父女兩個這樣對峙了已有好幾個月,秦子萱一改當初溫柔體貼的小棉襖形象,百般刻薄千般挑剔,恨不能將許建光連同他的一切貶進泥裏,順便讓他將自己供到天上。


    迎著秦子萱得意挑釁的目光,許建光腦子裏一直緊緊繃著的那根弦,突然嗡地斷了。


    他紅著眼睛扼住秦子萱的脖子,心中被惡意填滿:


    要是這個拖累可以永遠閉嘴,永遠消失在他的眼前就好了。


    本就是個不該存在的私生女,為什麽,為什麽當初要把她生下來呢?


    “許建光你——”


    秦子萱驚恐地瞪大了眼,尖聲驚叫,很快聲音又被許建光另一隻蒲扇般的大手捂住,隻能發出唔唔的悶聲。


    她全身上下隻有脖子以上能動,被許建光這麽一捂,可以說是毫無反抗之力,隻能扭曲著麵孔,死死瞪大眼睛看著許建光,費力爭取著口鼻間越來越稀薄的空氣。


    等他意識到不對勁有些慌亂地撒開手時,床上的秦子萱早已沒了聲息。


    她的臉早已在那次車禍中毀得不成樣子,密密麻麻都是蜈蚣一樣扭曲黑色的疤痕。


    此刻,那張醜陋惡心的臉上,秦子萱空洞的大眼睛仍殘留著怨毒與驚恐,直直望著他的方向,好似斷氣前一秒都在控訴他的暴行。


    恢複清醒的許建光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他完了。


    連c省都沒有逃出去,一身頹廢潦倒的許建光就被套上鐐銬押往了警局。


    往後餘生,他不會再有監獄以外的第二個去處。


    ——渣渣們的番外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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