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不停的噴濺,1500斤的大家夥終於開始腿軟了,四條腿晃蕩幾下就徹底支撐不住了龐大的身子,公豬倒了,身子還在有一下沒一下抽搐著。


    羅衝拿出骨刀對著它的頸動脈又來了一下,一刀捅完,血徹底放了個幹淨,這個時候一定要小心謹慎,血腥味說不定會引來別的掠食者。


    羅衝把四個小弟都招唿過來,小夥伴們剛才就看著他們的首領,獨自殺豬的壯舉,心裏那個崇拜啊,可是真的走到野豬跟前的時候,腿肚子還是有點哆嗦。


    這特麽怎麽弄迴去啊,1500斤啊,就算放了血,最少也有1400,五個小孩是根本拉不動的,更何況那邊還有一頭母豬等著挨宰呢。


    想了一會,羅衝決定先不殺那頭母豬,他要用那頭母豬把公豬拉迴去。


    和剛才一樣,先帶著母豬圍著樹轉圈,等它動不了的時候,先用一根繩子套住它的豬嘴綁緊,宛齒豬咬合力很強是沒錯,可不代表它張嘴的力量也很強大。


    綁住了豬嘴的豬它咬不了人,就算叫喚也隻能用鼻子哼哼。


    幾個孩子吭哧吭哧的把公豬拖到母豬旁邊,兩條後腿綁到一起,再把另一頭綁在母豬的腰上,另外用兩條繩子分別綁住母豬的兩條前腿,齊活。


    羅衝牽著豬嘴走在前麵引導方向,大嘴和猴子一人牽著一條母豬的前腿走在兩邊,隻要發現母豬有攻擊羅衝的意圖,他倆就往兩邊拉繩子,直接給它來的劈叉,馬上就得趴在地上,再說它拖著個1000多斤的死豬,壓根就跑不快,這樣做隻是以防萬一罷了。


    大毛二毛拿著棍子走在最後麵警戒,防止有動物伏擊他們,偶爾還用棍子抽一下豬屁股,催促趕路。


    這頭豬也是夠憋屈的,明明是頭豬,還非得客串一把老牛的角色,到最後還是免不了一刀之苦,簡直是奇恥大辱啊,還特麽不能反抗。


    別看這次抓了個活的,可是羅衝壓根就沒想過圈養這種宛齒豬,這個物種太兇猛了,根本不適合飼養,能飼養的動物一定要溫順的,最起碼不能攻擊人類。


    一路慢慢悠悠的迴家,走了一路也沒看到那群逃跑的野豬,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叢林裏被拖出一條殷紅的印記,密林裏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覬覦著這塊肥碩的肉,可惜押送囚犯的隊伍太彪悍,隊形也很完美,沒有一個方向可以偷襲。


    就這樣一路越過山脊,翻過茂密的叢林,終於遠遠的看見了部落的山洞。


    在外麵清理灌木叢的小夥伴,最先發現了這支奇葩的隊伍,領頭的正是他們的首領,渾身糊滿了泥巴,要不是那特殊的發型,還真認不出來。


    小夥伴們一窩蜂的迎了過來,但是還不敢靠近,他們甚至從來沒見過這種生物,反正看起來就很恐怖,而且宛齒豬這種東西,說實在的,真的很醜。


    瘸子正坐在山洞口打磨他的骨刀,泥胚已經捏好了,正在晾幹。


    去病裹著獸皮坐在草堆上曬太陽,他媽坐旁邊在給他縫新衣裳,今天他的精神好了很多,老遠看見羅衝他們就開始指著這邊大叫。


    瘸子看到了首領迴來,也一瘸一拐的迎了上來,羅衝讓他去準備一個水缸,還有鹽,他馬上又跛著腿跑了。


    小孩子們和孕婦都簇擁了過來圍觀,他們都沒見過那麽大的獵物,之前那隻恐鳥都沒有這兩頭豬大。


    去病也鬧騰著讓他媽抱著他湊熱鬧,看見羅衝看他,還衝著羅衝做鬼臉,結果被他媽拍了一下腦袋,就撅著嘴耍脾氣。


    等瘸子把水缸拿過來,羅衝就在地麵挖坑,然後把水缸放在坑裏,缸口隻高出地麵一點點。


    母豬在羅衝的牽引下走到水缸旁邊,然後讓大嘴和猴子一起拉繩子,母豬龐大的身軀直接被放倒,大毛二毛拽著豬頭放到水缸上麵,野豬在拚命的哀嚎,它好像知道了即將發生什麽。


    沒有意外,羅衝給它來了最後一刀,直接捅在頸動脈上,鮮血一滴沒撒的都噴到了水缸裏,沒一會兒就流了滿滿一缸血。


    往血裏倒上一碗鹽水,攪拌均勻,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美味的血豆腐,如果有水蘿卜,切成條和豬血用豬油一炒,就是五個饅頭羅衝都能吃的進去,可惜特麽的沒有,看來晚上隻能煮湯喝了。


    宰豬的活還得羅衝自己幹,估計他們還沒整過那麽大的動物。


    宛齒豬的毛很少,皮很厚,但是不適合做衣服,也不保暖,不過羅衝打算硝製一下用來做皮靴,或者背包,兩頭那麽大的豬,應該可以做很多雙吧。


    皮下麵一層白花花的板油足有四指厚,這都是它們過冬前的儲備,不過現在被羅衝全剮了下來,脂肪,用處太多了,不僅可以做肥皂,還可以做蠟燭,而且還能合成炸藥,最不濟還能吃呢,一會放火上煉一煉。


    開膛破肚,肚子裏花花綠綠的流了一地,心,肝,腸,胃,還有倆豬腰子,這都是可以吃的,肺直接拿去喂魚。


    剩下的身體被大卸八塊,骨頭都剔出來,大一點的骨頭還能磨個兵器啥的。


    一下午的時間,宰殺兩頭上千斤的巨豬是很累的,剝皮,刮油,剔骨,翻腸子,煮豬血,煉油,用草木灰鞣製皮子。好在有人幫忙,不然羅衝自己會累吐血。


    成果也是喜人的,熏肉架子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肉塊,一缸煮熟的血豆腐,三缸白花花的煉油,小孩子們笑嘻嘻的,不停的撿食著油渣,連去病都吃的很歡樂,穿著新衣裳在羅衝身前跑來跑去。


    就在瘸子傍晚開窯取陶器的時候,忙碌一天的大部隊也迴來了。


    捕魚隊的幾百條一模一樣的魚,滿滿一筐的魚鰾,兩大缸魚子;狩獵隊的三隻野雞,兩條大蛇,十多枚鳥蛋,十幾隻兔子大的土撥鼠,還有一筐堅果,估計是把哪個倒黴的土撥鼠抄家滅族了,連人家地下的存糧都翻了出來。


    采集隊今天也收獲頗豐,因為今天加入了一個新人,就是去病的小姨,那個剛成年沒多久的少女,是她帶著采集隊找到了一種新的食物,一種很甜很甜的樹根,口感類似甘蔗,是長在地表的浮根,而且上麵還有少數的根瘤,足有拳頭大小,切開外皮,裏麵居然有天然的琥珀色糖漿。


    我的天,這是什麽妖孽的植物,產糖量也太高了吧,多收集一點都可以提煉白糖了,為此羅衝還專門誇獎了那個少女。


    大家吃的很開心,要知道自然環境中的甜食是多麽來之不易,可是偏偏有個人就和大家不一樣。


    隻見長老黑著臉,嘴唇氣的抖動,須發皆張的拿著一根長滿紅刺的荊棘藤,追著去病的小姨抽打。


    那根荊棘藤羅衝有印象,在身體原主的記憶裏,那根藤就是部落裏類似家法的存在,專打犯了大錯的人。


    小錯斷食,餓你兩天,算是小作懲戒;如果是危及同族生命的大錯,就會用荊棘藤抽打,一抽一條血印子,上麵還有密密麻麻的小孔,在這個沒有醫療條件的時代,非要全身爛死不可。


    這尼瑪怎麽可以,多水靈的小姑娘,還是花錢買來的,死老頭子怎麽舍得下手,再說人家犯了什麽錯,你就玩命打她。


    羅衝攔住了怒氣衝衝的長老,詢問他打人的理由,執行家法也總得有個說法吧。


    結果他就聽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理由,長老說那種樹根是惡魔樹的樹根,甜甜的樹根就是惡魔樹的誘餌,惡魔樹會殺死所有偷吃樹根的人,然後把人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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