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化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半響後才想起有這麽一個偏方。


    點了點頭。


    “你來做!”


    子朔有些詫異,“這些要由您親自來,旁人替代不了。”


    當子朔說完這句話之後,張元化笑了笑,道:“是我大意了,我來。”


    這種醫術,算是歪門邪道,不過此時張元化也顧及不了這麽多了。


    現在的他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救活青鸞。


    他的孩子,也就是青鸞的父親,就是死在了這種寒毒之手。


    他恨啊,恨自己的無能。


    執掌偌大的醫神族,號稱可醫天下病。


    結果,卻是連自己孩子山上的毒素都解不了。


    他枉為人父,也愧對青鸞。


    所以,他絕對不能讓悲劇重演。


    難怪他今日一直都是心神不寧,原來是這個緣故。


    他不敢想象,若是他晚來一步,會是一個什麽場景。


    “你來幫我。”


    張元化盤膝而坐,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毫不猶豫的就在手腕中劃了一刀。


    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子朔麵色有些驚駭,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難免會有些害怕,不過他還是較為鎮定的點了點頭。


    “若是成功了,你就是老夫的恩人。”


    當張元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子朔明顯一愣,“您……”


    他顯然不知道張元化的身份,與張元化說這個話的分量。


    他笑著點點頭,並沒有推辭,眼前最為重要的,就是將青鸞搶救迴來。


    北邙山,一處山洞內。


    一個棋盤,在其兩方,坐著兩個人。


    “你還沒有找到她嗎?”


    墨君瀾身前的一名男子狀似關心的道。


    雖是這樣說,但眸底卻是平靜的很。


    顯然,他這隻是做做表麵功夫。


    這人將手中黑子下至棋盤上,與周圍的數個黑棋合為一個連攻之勢,氣勢洶洶的向白棋逼去。


    下手便是狠招,就如他的做事風格一般。


    墨君瀾麵色平靜,搖搖頭,歎了一口氣,“哪有那麽容易,這麽多年了,我早已習慣了。”


    手執白棋,看著棋盤,略一思考,便是緩緩下至。


    白棋落下的瞬間,白棋被圍困的畏懼立刻解除,並且還隱隱有像黑棋反攻的趨向。


    隻出一棋,起死迴生。


    寒淩昆眉頭一皺,又仔細看了看棋局,眉開眼笑,道:“墨君瀾,你還是大意了。”


    說罷,手中黑棋放下,所形成了連攻之為將白棋的一切生機全部遮掩,這已然是一步死局了,等待白棋的將會是全軍覆沒。


    “我與你對弈,就是心理的博弈,你覺得你勝的了我嗎?”墨君瀾眼神直直的看著寒淩昆。


    寒淩昆淡淡的道:“你找到灰兒了嘛?”


    一句話,將墨君瀾的心裏防線全部擊碎。


    墨君瀾下棋的手僵住了,“找到如何,沒找到又如何?”


    “找到了,你就不會是現在這個鬼樣子,沒找到,一個頹廢的墨君瀾,還構成不了威脅。”


    寒淩昆說著,又落了一個棋子。


    墨君瀾沒有說話,也沒有下棋。


    他的目光望著外麵,瞳孔有些渙散,渾身的氣質一瞬間也都是萎靡起來。


    就好像被抽去了靈魂。


    “該你了。”寒淩昆淡淡的道。


    墨君瀾這才將視線放在棋局上。


    “你以為你把握全局的時候,就是你真正大意的時候,兩軍對壘,這可是大忌。”


    他輕聲道,臉上又恢複了那番漫不經心的樣子。


    手中執白棋。


    目光如炬,仔細打量著棋局。


    半響後,墨君瀾的嘴角掛起一抹笑容。


    他輕輕的將一個白棋下在棋盤上。


    這個棋子,使得前尾相連。


    而看似毫無規律的白棋,在此時,卻是顯現出無盡生機來。


    那一子,猶如是畫龍點睛,不僅將白棋被圍困的局麵解除,順便將黑棋的退路全部封死,可以說狠辣至極,直接將其逼向死角,沒有一點活路可走。


    “你還是這樣,總當我以為要贏你的時候,才給我致命一擊,看的出來,你上一步祺就可以封死我的,我輸了。”寒淩昆搖搖頭,有些頹敗的道。


    “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贏家?看似渺無生機,但還有轉機,隻是你缺乏絕處逢生的勇氣。”墨君瀾又執黑棋下了一步。


    寒淩昆放眼望去,隻見黑棋縱橫之勢已將白棋全部壓製,若白棋想贏,就必須要將周圍的黑棋拔出,但大勢所趨,白棋必輸。


    “技不如人。”寒淩昆羞愧,但也很是服氣,那一步棋子看的毫不起眼,卻可以將死之局反壓於對方,總領棋局,是為最關鍵的一步,一旦這一步下來,那麽白棋就真正沒有一點機會了,隻能等死了。


    “雪兒的事,你真的想這麽做?”墨君瀾看向寒淩昆,眼眸流露出複雜的感情來,沉吟道。


    “隻有這樣才是最好的選擇。”寒淩昆道,倒是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罷了,我也不管你,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墨君瀾麵無表情的說道,一揮手,擺在桌子上的棋盤瞬間消失不見。


    “那你打算怎麽辦?”寒淩昆起身問。


    墨君瀾走在洞口,就在視線的盡頭,赫然是黑影施展巫術的地方。


    那裏還是一片死寂,一點靈氣都沒有,透出一種令人心生絕望的恐怖。


    “還能怎麽辦,當時是做我該做的事情。”


    墨君瀾將視線收了迴來,而後看向寒淩昆,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為什麽幫我?”


    寒淩昆問。


    “我不知道。”


    墨君瀾搖搖頭,走了出去。


    寒淩昆急忙跟在後麵,“是不是因為我在陛下麵前替他們求情了?”


    這個答案顯然就是正確答案。


    墨君瀾停下腳步,“是與不是,又如何,我雖然貴為國師,卻是連自己心愛之人都保護不了,這個國師,又有什麽意思。”


    “你知道,你現在的地位,已經威脅到了陛下,他不得不這麽做啊。”寒淩昆的麵色發生了一點變化,說不出的苦澀。


    墨君瀾麵無表情的道:“真是可笑。”


    寒淩昆想要說些什麽,但是見著墨君瀾這個表情,將所有的話都憋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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