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麵幡可是今晚破局的關鍵,究竟被那個馮老板放到哪裏去了呢?


    難道是將它放在保險櫃了嗎?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保險櫃結實著呢,可不像房門,一腳就能給踹開的。


    而且住這種大別墅的人,大多將保險櫃藏得很隱蔽,沒馮老板本人在的話,就連保險櫃的位置都未必能找得到。


    宋欽真正愁著呢,忽然感到後背有一陣殺氣驟然出現。待他扭身迴望時,眼角瞥見一個黑影,從門後迅速閃身而出。


    但他下手的對象不是宋欽真,而是對走在隊伍最末尾的蘇哲!


    在遊戲世界裏的那一周,讓蘇哲這樣的普通人,練出了生在和平年代難以擁有的警惕心和反應力。


    隻見他第一時間便做出了反應,快速往右側邁了一步,險險地避開了那人的襲擊,腰身一轉,拿出一個噴霧瓶,對著身後的黑影噴了兩下。


    噴霧瓶裏裝的,赫然就是童子尿!


    啊!——


    那黑影爆發出一陣痛苦的吼叫,捂住了自己的臉,躬身彎下了腰。


    童子尿並沒有將他的形體打散,看著不像是邪祟,而是一個人。


    終於讓他們在這屋子裏,遇到一個活人了。雖然這人對他們帶著幾分敵意,但胖道士對自己有信心,他有的是方法和手段,讓這人將知道的,全都老實交代出來!


    他剛向這人走近了一步,就見他的身後突然冒出了一縷黑色的煙霧,宛若人形,甚至還能看到它臉上淡淡的唇形,微微抿著,勾勒出一個陰邪狠辣的弧度。


    宋欽真忙抽出兩張驅邪符,向那黑霧氣打去。


    符紙一遇到黑霧,就如火折子遇到了氧氣,猛地燃燒了起來。


    同樣是符紙自燃,看似與胖道士的境遇相同,但是兩者之間,還是有著明顯差距的。


    宋欽真的符紙對那黑霧,有著不小的殺傷力。隻見兩道符紙的火光,直接將黑霧燒出了兩個拳頭一般大小的窟窿。


    黑霧頓時痛唿一聲,躲入了牆角的黑影之中,悄然失去了蹤跡。


    “那個黑乎乎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啊?”唐欣問道。


    “那是邪魂,如果我沒料錯的話,應該是從魂幡裏逃出來的。”宋欽真答道。


    黑霧退去之後,襲擊蘇哲的家夥便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像是失去了意識。


    胖道士踹了他一腳,見他仍沒反應,看著確實是昏迷了。


    他蹲下了身子,將這人捂著臉的手給扒開了,露出了一副熟悉的五官,“竟然是馮老板!”


    “看來,他之前被邪魂附體了。”宋欽真走到書桌邊,找了一杯水,又抽出一張符紙,低聲念了一段咒語。


    那符紙嘩的一聲,閃耀出一道火光,居然無火自燃了!


    待符紙燒得差不多了,他便將其投入到杯中,走到馮老板的身邊,兩指捏著他的下顎,用力掰開了他的嘴,將一整杯混了符灰的水全給他灌了下去。


    那馮老板也不知是被符水喚醒的,還是被嗆醒的,咯了一大口水,幽幽地睜開了雙眼。


    眼前模糊的重影漸漸聚焦,合成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宋、宋大師?”


    馮老板的眼中剛閃過一絲喜悅之色,鼻子便皺了起來,輕輕嗅了嗅身上,“這是什麽味道啊?怎麽聞起來怪怪的……”


    胖道士假裝揉揉鼻子,實則是用手擋住了鼻孔,他可不會告訴馮老板,他臉上的那股騷味來自蘇哲的童子尿,而且還是今晚剛出爐的,新鮮著呢!


    別問他是怎麽知道的,他是不會說的,不然非得給蘇哲狠狠地揍上一頓不可。


    胖道士立馬轉換了話題,言歸正傳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這屋裏怎麽除了你,一個人都沒有啊?”


    “你們總算是來了,”馮老板緩了口氣,坐起身子,方才將事情的始末娓娓道來,“這事也得怪我,晚上一高興,酒喝多了,坐車迴來後就感到有點頭暈,迷迷糊糊的,不知怎麽的,就把神幡上的符紙給摘了。


    “然後,客廳的燈閃了一下,就暗了下來,隻有魚缸那邊有光。我就看著魚缸裏的魚,一條接著一條翻起了白肚,浮上了水麵。


    “這可怎麽得了!大師您可說過的啊,這魚是我的替身,這下全死了,我也得完蛋了。心裏一急,就馬上給宋大師打電話了,之後的事我就不記得了……”


    “奇了怪了!”胖道士摸了摸下巴,“照理說魚死之後,陰魂脫離束縛,該找你算賬才是。”沒理由讓你活到他們趕來啊!


    胖道士後半句還沒說呢,就見馮老板的神色變得難看起來,忙補充了一句,“當然啦,我沒任何咒您的意思,純粹是就事論事,您別放在心上啊。”


    胖道士都這麽說了,馮老板還能說什麽,尷尬地笑了笑。


    宋欽真沉思道,“陰魂沒有傷害你,必定是別有所圖。”


    “都成鬼了,還能讓一個大活人替它幹什麽?”胖道士看著馮老板,狐疑道,“你生前不會是欠了那鬼什麽吧?不對,是那鬼生前欠了你什麽,也不對……”


    胖道士越說越迷糊,都快把自己給繞暈了,“總之,我的意思你該明白的。”


    馮老板用力地擺了擺手,“那些鬼真的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神幡是從那位替我改名的大師手中請來的,說是裏麵收了五個小鬼,契合了五鬼運財之意,我平常也就讓那些小鬼幫我點小忙。”


    胖道士眼中精光一閃,追問道,“什麽小忙?”


    馮老板本是不想說的,但現在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讓他不得不說了,隻得咬了咬牙,吐露了實情——


    “兩個多月前,我拿了一塊拆|遷地,你們也知道的,拆|遷時總會遇上些難纏的釘子戶。


    “而且舊房老人又多,不是高血壓,就是心髒病的。萬一情緒激動出了事,還是我們的不是。


    “我找人貸款融資時,可是簽了對du協議的,工程必須在期限之內完成。


    “我也是被逼急了,沒了辦法,才將神幡裏的小鬼放了出來,打算嚇走那些釘子戶。


    “我向天發誓,真的隻是嚇唬嚇唬而已,就連頭發都沒傷到他們一根!”


    看馮老板指天發誓,那一副信誓旦旦的神情,確實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如此說來,魂幡中的邪魂不是他弄來的,他也沒讓那些邪魂做過什麽大奸大惡的事情。


    但邪魂就是邪魂,沒有什麽善念可言,它們究竟為什麽會放過馮老板呢?


    真是讓宋欽真想不明白啊!


    算了,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找到那麵魂幡,讓唐欣一把火燒了便是。


    邪魂無所寄托,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那麵魂幡,現在在哪兒?”宋欽真問道。


    馮老板低下頭,看著空了的掌心,說道,“我失去意識前,神幡就在我手中。”


    看來,現在就連馮老板,也不知道那麵魂幡的下落了。


    線索又斷了!


    宋欽真皺了皺眉,“快到午夜12點了,陰氣越來越盛,我們必須早點找到魂幡。”


    胖道士的臉立刻垮了下來,“魂幡才這麽一丁點,卷起來隨便哪個角落都能塞下,這老洋房卻又那麽大,一間間屋子還那麽多,找起來可不容易啊!”


    “要不分頭找,能快一點。”唐欣提議道。


    “不行!”


    “不行!”


    “不行!”


    蘇吳宋三人異口同聲,一致否決了唐欣的提議。


    “魂幡中有五個陰魂,分頭行動實在太危險。”宋欽真看了眼胖道士,主要是他實力太不濟了,不然倒是能讓他帶一隊,分成兩組行動。


    胖道士將馮老板扶了起來,“那就一間間屋子搜過來吧,先看看這間屋子裏有沒有。”


    幾人各自分了東南西北四角,將犄角旮旯都搜了一遍。胖道士眼尖,在一副油畫後發現了一個保險櫃,對著馮老板嘿嘿笑道,“馮老板,保險起見,還是打開看看吧。”


    “好。”小命要緊,馮老板也顧不得避諱,從口袋裏掏出了鑰匙,按了幾個數字按鈕,當著眾人的麵,把保險櫃給打開了。


    胖道士往保險櫃裏瞄了一眼,整整一遝的文件,連點金的都沒看到,不覺撇了撇嘴。


    宋欽真也有點小失望,但他與胖道士失望的原因不同,讓他失望的是沒能找到那麵失蹤的魂幡。


    他從口袋掏出兩張鎮宅符,拿出其中的一張,貼在了窗戶上,然後帶著大家離開了房間,又取出手中剩下的一張鎮宅符,貼在了書房的門上。


    做完這一切,幾人便打開了書房邊上的門,屋子裏擺著一張一米長的小床,床邊鋪著厚厚的地毯,地毯上擺滿了布偶、積木、木馬、火車等玩具,從幼齡到少年,各個年齡段玩的都有。


    這裏竟然是一間嬰兒房。


    “喲!恭喜馮老板,老來得子了。”胖道士向他抱了抱拳。


    馮老板的臉上難得爬上了一絲紅暈,帶著幾分靦腆,“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孩子還沒生?”宋欽真皺眉道。


    “還有五十天才到預產期。”馮老板道。


    宋欽真抓著他的手臂,焦急地問道,“那您的太太呢?人在哪裏?”


    馮老板被他的情緒感染了,語氣中不免帶著幾分緊張,“最近家裏鬧了怪事,我就給我太太開了賓館安胎去了。我太太四十歲才懷上這一胎,得來不易,不會有事吧?”


    宋欽真聽他這麽一說,緊鎖的雙眉反而舒展了,“隻要今夜遠離這屋子,你太太就不會有事。”


    馮老板頓時鬆了口氣,直道兩聲,“那就好!那就好!”


    幾人搜索完嬰兒室,宋欽真又將其貼上符紙,關門離開,打開了下一間房門。


    屋子裏擺著一套組合式沙發,剛開始還以為是會客室,走到盡頭才發現,裏麵還連著一間房間。


    馮老板邊走邊介紹道,“我太太喜歡看電視,我就給她在臥室邊上弄了個房間,好讓她……”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卡殼了,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不該存在的存在!


    隻見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穿著紅色的睡裙,點著一根白蠟燭,坐在化妝台前,正對著鏡子,一下一下,緩緩地梳著頭發。


    森冷的月光透過玻璃窗,灑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腹部的曲線,圓潤如球,看著像是有七八個月的身孕了。


    這人竟然是馮太太!


    “雅靜,你不是在賓館嗎?怎麽迴來啦?”馮老板問道。


    馮太太放下梳子,轉過頭,右手習慣性地蓋在了自己的腹部上,一臉疑惑道,“不是你打電話,催我迴來的嗎?”


    馮老板拿出手機一看,通話記錄中確實有他太太的號碼,顯示的時間正是滅燈之後,他剛失去意識的時候。


    難道是那魂幡中的五個小鬼在作怪,將他的太太給騙迴來了?


    馮太太的目光往邊上一掃,落在胖道士幾人的身上,“你身邊的那幾位是誰呀?”


    馮老板收迴思慮,“他們是……”


    他剛說了幾個字,便被宋欽真打斷了,替他接口道,“我們是馮老板的朋友,替他來看風水的。梳妝台上零零碎碎的東西最多,其實擺放是有講究的,比如說您手邊的那個口紅……”


    宋欽真伸出了右手,快要摸到口紅的時候,手勢突然一變,將藏在掌心的一道符紙貼在了化妝鏡上。


    再細看那鏡子,上麵的人影和馮太太所坐的方向竟然是不同的!


    怎麽會這樣?


    胖道士瞪大了雙眼,難道是有陰魂藏在了鏡子之中,裝成了馮太太的模樣!


    那鏡中的人影,被貼上符紙之後,便發出了一聲嘶吼,眼中閃過了一道陰毒的兇光,狠厲地剜了宋欽真一眼。


    隨著符紙的自燃,她的身影漸漸淡化,如霧消散,最終不見了蹤跡。


    “海龍,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馮太太的聲音帶著顫,上前兩步,撲入了馮老板的懷中。


    馮老板輕撫著她的後背,安慰道,“別怕,這幾位大師是我專程請迴來的,有他們保護,你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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